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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觉得很好啊——!萧毅只想拿场记板把导演给夹死,这样都不行!还要人怎样!
  导演又开始说戏,卢舟认真地听,沟通片刻后上去,这次过了。
  萧毅:“……”
  两次之间根本没什么区别,萧毅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突破天际的思维回路了。卢舟演得很认真,萧毅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剧组的人却非常惊讶,低声说话时,都觉得卢舟演得很好,好多人都一脸崇拜的表情。
  肯定好啊,萧毅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面无表情,心里各种乐开花地想,他下面也很大,而且腰力也很好,床上功夫更好,可惜你们是无缘体验了……
  卢舟演完了一天里的戏,快要虚脱了,回去以后萧毅马上给他灌消暑的绿豆汤,又怕拉肚子不敢太凉,煮了稀饭在家里吃,卢舟什么都吃不下,喝了点粥,吃了点小菜就上去躺着。
  果然拍戏都会瘦两圈,太辛苦了。
  第二天,萧毅又载着卢舟,忙前忙后的等他拍戏,又买了点降温贴,给他贴在身上。
  这次拍的则是一场审问戏,主角审卢舟,昏暗的室内,卢舟抬起头来,一句长台词也没说,大部分都是靠眼神和表情、动作,以及冷笑,还有简短的句子。主角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到任何有用的内容。
  萧毅不得不佩服这个编剧,并且非常爱她,因为她写的台词少,这样卢舟就不用卡壳。
  “我真的是要爱死卢舟了。”编剧也来了,小声说,“他演得太好了。”
  “说啊!”一名配角怒吼道,紧接着给了卢舟一巴掌。
  卢舟猛然侧头,萧毅心里一揪,心想真打啊!
  “卡。”导演说,“不行,再来。”
  卢舟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浑身汗,已经湿透了,化妆师过来补妆,他鼻青脸肿,一身血迹,衬衣贴在身上,现出完美的肌肉轮廓。
  辛鸿开起身去喝水,拿着帽子扇风,萧毅拿着水过去给卢舟喝了几口,再开始。
  导演这么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磨,卢舟一和辛鸿开对戏,登时高下立判,辛鸿开半红不红,以前也走红过台湾香港,随着香港电影市场走低,辛鸿开也转战了阵地,所有投资方都瞄准了大陆市场。
  卢舟散发出来的那种阴狠、隐忍与变态的男人魅力,简直要令人无法抵挡,还好配角没有用狠劲,每次只是差不多就到了。
  卢舟朝配角说:“来真的,咱们这次一次过。”
  开始了。
  “说啊!”配角怒吼道。
  卢舟被一巴掌扇得别过头,牙齿里的血泡咬破,血液飞了出来。
  “ok!”导演喊道,“卡!”
  卢舟下来,萧毅马上去看他的脸,卢舟答道:“没关系,有常温的水吗……”
  “肚子疼?”萧毅说。
  “有点……”卢舟答道。
  萧毅说:“要上洗手间吗?”
  卢舟摆摆手,喝了水,又上去演,这次演得更好,萧毅完全就自动过滤掉了辛鸿开,看着卢舟。
  卢舟表情都是扭曲痉挛的,那场胡鹰审郑长荣的戏,简直把牢房里的压抑、苦楚以及危险演到了极致,卢舟的脸色发白,带着一脸伤痕,嘴角朝下流着血,眼里却带着危险的神色。
  “告诉你一件事。”卢舟嘴唇微动。
  辛鸿开:“说。”
  辛鸿开警惕地看着卢舟,导演喊“卡”。
  “胡鹰眼神不对。”导演说。
  萧毅登时心花怒放,他看出来了,辛鸿开没控制住自己,他被卢舟带得入戏了!他在怕卢舟,这个时候,胡鹰的感觉应该是同情的,结果辛鸿开反而有种害怕并且想出手干掉郑长荣的感觉。
  “这就是交锋。”
  傍晚收工的时候,卢舟疲惫地靠在后座上,说:“每一部电影,你在大银幕上看到的,都是交锋。”
  “我以前完全没有感觉到。”萧毅说,“太神奇了,就像你和辛鸿开在过招一样!”
  “对手戏。”卢舟说,“否则为什么叫对手戏?你以为呢?你看到的,所有的对手戏,洗钱烂片不算,确实就是敌人过招,你得接住我的戏,把感情递回来,戏外,是男主男配,戏里可不是,戏里他们就是剧本上写的那两个人,这就是生活。”
  “懂了。”萧毅心悦诚服,点头受教。
  这一个月,是他跟着卢舟以来最辛苦的日子,比拍电视剧辛苦多了,从前他觉得卢舟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他总提心吊胆,生怕卢舟无法胜任,然而他渐渐地发现,卢舟似乎在电影里显得更如鱼得水。
  电视剧靠台词去展现人物性格,电影则靠镜头语言,萧毅渐渐地理解了这种演员,有时候会问导演为什么这么拍,导演大部分时候还会给萧毅解释。
  “拍戏有很多学问。”萧毅朝卢舟说。
  卢舟解释道:“我还觉得你们作曲神奇咧,三个和弦一起走,还能一起作曲,都是怎么办到的。”
  萧毅说:“我师兄可以,按下三个音,能三个声部一起进行,我不行。”
  卢舟问:“交响乐团也这么写吗?”
  萧毅摇头道:“大部分是先写一个声部,再写另一个声部。”
  卢舟:“你从来不说你的专业。”
  卢舟以前在剧组打杂以及当配角时就学过演枪战片,拿起枪似模似样的,枪械指导讲解了一会,他便不用人跟着,自己练习。
  “给我也玩一下吧。”萧毅在旁边摇着尾巴说。
  “玩你妹啊玩!”卢舟拿着枪怒吼道,“这个都能拿来玩?!你知道有多容易走火吗!”
  萧毅惨叫道:“怕走火你别拿枪指着配角啊!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卢舟马上道:“对不起对不起……”
  萧毅只好在旁边干看着,枪械指导说:“助理走开一点,别靠得太近。”
  看卢舟试枪,枪械调配,熟练使用要一周,接着是武术指导和动作导演设计动作。
  萧毅又提醒道:“肩膀会难受吗?”
  卢舟摆摆手,枪械指导走远了,卢舟又朝萧毅招手,说:“来。”
  萧毅:“……”
  卢舟让他站到自己身前,面朝靶子,嘘了声,大手握着萧毅的手,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卢舟说:“你试试看,可以瞄准了。”
  卢舟又回头看导演,像个生怕不守规矩被抓到的小孩,萧毅只觉得既刺激又新鲜,扣下扳机,砰的巨响。
  “好了。”
  “再玩一下……”
  “待会你害我被炒鱿鱼,不能玩了!”
  “砰!”
  “行了!”
  “再开一枪……”
  “你……住手!”
  “我喊了。”
  卢舟:“……”
  “没子弹了!”卢舟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子弹一发多少钱!”
  萧毅被卢舟拎到角落里去站着,嘿嘿笑。
  卢舟休息了好几天,终于可以换身轻松点的衣服了,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戴着顶贝雷帽,穿一件迷彩背心、军裤军靴,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短头发上全是汗,反光的墨镜里倒映出萧毅的表情。
  “想做吗?”卢舟看着萧毅,皮笑肉不笑道,“原来你喜欢制服系的?”
  萧毅:“……”
  “你愿意当制服系的受吗?”萧毅说,“或者一边做一边放个《黄河大合唱》?”
  卢舟:“你越来越会顶嘴了,老子快把你惯坏了。”
  场景在布景,两人就在下面坐着调情,辛鸿开过来了,伸出手,卢舟和他一握手,起来。
  “我去了。”卢舟说。
  “加油!”萧毅说。
  萧毅生怕卢舟拍动作戏受伤,特地作了所有的准备,现在一拍动作戏他就怕,生怕卢舟从高速的桥上摔下来。
  双方将车停在高速路边,卢舟下车,拿着霰弹枪下车,戴着墨镜,将车门一摔,登时霸气侧漏。
  萧毅感觉到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辛鸿开从另一侧出来,抽出腰侧手枪,卢舟的打手和辛鸿开手下的警员纷纷出场。
  双方开始枪战,那场面简直是惊天动地,丰田的植入广告,停了三辆丰田车,这车经过道具的特别改装,道具拿着遥控器,内部贴在玻璃上的小型引爆装置一震,玻璃渣瞬间碎了满地。
  “卡!”导演喊道。
  道具上去布现场,双方暂停,卢舟叼着烟,遥遥望向萧毅,眉毛一抬。萧毅却十分担心,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小心枪械的后座力。
  第二段开始,四个摄影机从不同方向旋转着推过来,音效架着麦,车内贴好的引爆装置准备启动,道具在场边按按钮。
  砰!砰!砰!砰!四声,卢舟藏身的车门上出现了四个弹孔。
  这也太牛了吧——!果然专业的就不一样啊啊啊!萧毅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卢舟咬着子弹,换上子弹,摄影机对着他的脸部特写,紧接着,卢舟一脸沉默,将机枪架在车前盖上一顿扫射,道具摇头晃脑,按了一个按钮。
  轰一声巨响,差点把萧毅给吓着,车门被爆破掀飞出去。
  摄影机推向地,导演说:“其余人休息。”
  摄影机开始拍卢舟踩着玻璃渣走过来的镜头,军靴特写。
  “卡。”黄导说,“慢了!”
  于是卢舟退回去重来,一个脚步的镜头,要表现出郑长荣取胡鹰性命的决心,没有半点迟疑,出生入死的情分到此为止,这一次,郑长荣下手再不留情,要用一个脚步的镜头来表现这么多含义,以及逐渐逼近的死亡,难度实在太大了,正值八月,日头毒辣,卢舟连生日也没过,一直在拍这部戏。
  萧毅忽然发现,导演对主角的要求似乎很低,大部分时间都在让卢舟反复拍。
  “重来!”导演喊道。
  卢舟扛着枪,最后走了一次,过了。道具马上上前布置,转到车后,卢舟上前,先是辛鸿开的表情特写,他捂着左边手臂,卢舟把枪抵在他的头上。
  胡鹰:“……”
  “卡。”导演喊道,“眼神不对。”
  辛鸿开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
  “没有子弹。”卢舟说,“别太紧张。”
  不管是什么人,被枪抵着额头的时候都会怕,那是本能的紧张,辛鸿开眼神总是不对,导演片刻后让他们休息了会,二十分钟后没说话,女主从旁出现,拿着手枪,抵在卢舟的后脑勺上。
  卢舟嘴角微微一牵,眯起眼。
  女主:“放下你的枪!”
  “快走!”辛鸿开喊道。
  “卡!”导演马上喊道,“接动作!”
  卢舟一转身,左脚抬,右脚跟着起来,连环腿扫,整个人潇洒至极,一脚虚虚一蹬,女主朝后摔去,被工作人员接住,辛鸿开马上从车旁冲起来,持枪,卢舟闪身到车后,萧毅一颗心登时提到嗓子眼,辛鸿开开枪。
  “卡!”导演喊道,“完美。”
  所有人都累瘫下了,卢舟全身汗水,机枪很重,走路的时候都有点虚,萧毅马上把他带到车上给他喝水,两台风扇对着他狂吹。
  到午后,所有人都躲到车上吃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吃早上带过来的冷绿豆粥,卢舟勉强吃了些,下午又继续拍逃跑的戏。
  足足在高架桥下拍了四天,两场重头戏才全部拍完,萧毅被晒得黑了一圈,卢舟鼻子上还被晒得脱皮了。
  最后,则是在天漠的最后一场戏。
  早上五点,所有人都在等太阳升起来,每天只能在这个时候拍,这也是萧毅最担心的一场戏,因为编剧写这一场的时候,所有人经过了激烈的争辩,导演认为这是只有新手才会犯的毛病,因为每天只能在黎明时分拍这么一场戏,万一重来,时间过了太阳升起来,就得等明天了。
  万一天气不佳,何况北京总是雾霾,日出效果不理想,整个剧组都要被编剧给玩死。
  但是编剧坚持认为不能改,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导演最后问了男主和男配,卢舟表示可以,今天不行就等明天。
  萧毅生怕卢舟会忘词,因为最后一场戏的台词量太大,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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