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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了这么多,最后,你竟然要我忘记你。”
我摇头,大声的笑,笑出了眼泪,
”好,我忘记你全部忘记。单单记住你的名字,以后,想起这个名字,我只会笑,这是我对你承诺过的。”
一直守在身后的人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你不需自责。”
我抬起头看他,勾出一抹凉薄的笑,”他是被我逼死的。”
他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我拿出那瓶”殇尽”,阳光下,它宛如纯洁的水晶,散发着诱人的光晕。
谁能想到,这么美的东西竟然有剧毒?
”我从没对他下过毒。”
”你骗他?”
”是的!我骗了他。这次见到他,在他身上,我闻到了灵魂腐朽的味道。我告诉自己,不用再做什么了,他已经‘病入膏肓39了。”
”那把枪是改装过的,我看出来了。我知道,他在试探我。”
”所以,你故意挡在我前面?”
”是的,就这样,我在他的绝望上又捅了一刀。那把枪,他未必是给自己准备的,却了结了他的命。”
我望着身边的人,勾唇一笑:”很可怕是不是?”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目光转向墓碑上的照片,我幽幽的说:
”前世,你一定是欠我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被我毁得如此彻底。”
是的,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遇见我,是你注定的不幸。
我的黑暗,浸染了你的心,我的绝望,枯干了你的灵,我的怨恨,耗尽了你的生命。
就这样,我一点一点,蚕食鲸吞了你!
所以下辈子,如果让我遇见你
把头靠在墓碑上,我闭上了眼睛,低声说,
”下辈子,如果再遇见我,一定要杀了我,别再让我有机会骗你。”
一滴水,垂落眼角,沿着墓碑滑过照片,与温厚的大地融为一体。
传之,这滴泪是为你流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了吗?
以后,我不会再为你而哭了,想到你,我只会笑。
忘记过往,只记得你的名字。想起这个名字,我都会笑。
”他最后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身边的人问。
我看着他,慢慢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走过:”他说,他爱我。”
”凝夕”他拉住我。
我回头看他,夕阳的余晖将他勾勒得像个美丽的幻影。
我轻轻一笑,被他拉进怀里,我感到,他在发抖。
斜阳夕照,金色的阳光丝丝洒下,对面那座坟墓,分外妩媚妖娆,
现在,这里也变成了坟墓。
闭上眼睛,倾听风声,恍惚间,听到了传之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凝夕,你不是罂粟,你是我的天国之花。”
”凝夕,凝夕”
是我幻听吗?我听到他在风中呼唤我的名字。
一声一声,悲凉无尽
张开眼睛,眼前的坟墓已经变成铁青色,诡谲寒人
我想,这个地方,我不会再来了
六十、拨云
经常会想,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
如果有,云朵后面,是否住满了亡灵?
已经往生的人,是否在白云后面,冷冷的看着我们这些游离在茫茫尘世的丑陋生命?
传之死了,世界没变,如常运转。
唯一不同的是,四大家族之首变成了天一盟。
家族直系,传之是最后的血脉。
他活着的时候,大权独揽,善谋略,攻心计。
又能审时度势,运筹帷幄,令甘必诺位列四大家族之首,一时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可死了之后,他的表哥马上列举了他的几大罪状,公告于天下,迫不及待。
人一走,茶就凉,这个道理早就懂。可他们对亲情的淡薄,仍让我觉得心寒。
当然,旋司夜在这里面动了手脚。
旋司夜跟传之的表哥暗中达成协议,他把四大家族首位让出来,旋司夜保他一方平安,并为甘必诺大开亚洲毒品市场大门。
我听后摇头,难怪会被人架空,这人不但庸碌无能,而且鼠目寸光
旋司夜是什么人?他的话能信吗?
现在给你点甜头,目的是让你放松警惕。一旦让他坐稳,早晚把你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抬头看天,天空依旧很蓝,白云浮动,轻薄如絮,清风吹动我的发,丝丝划过我的脸
传之,记得你说过,你要缔造一个神话,一个比你的曾外祖父还要传奇的神话
我也曾经一度的认为,你是一个对权利有着疯狂迷恋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么现在,住在云朵背后的你,看着人间的风云变幻,升沉荣辱,你在想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身后的人靠过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
我轻笑:”突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
”上帝在云端冷笑,我们在人间承受。”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跟我都不相信上帝。”
我点头,”恩。”
他贴近搂住我,手探进衣服里,
”要吗?”我问,语气有点像例行公事
他轻轻一颤,痛楚的说:”你在折磨我是不是?。”
我一怔,叹了口气,”对不起,无心的。”
抱着我的手臂收的很紧,我似乎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咯吱作响。
”你在怪我吗?因为,我代替了他的位置?是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怪他?我既没立场,也没有资格。
没错,他埋葬了他的声望,湮没了他的荣耀,抹杀了他的功绩,最后,彻底取代了他的位置。
可是,这能怪他吗?
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遵循了我们的游戏规则。
这本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们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向上爬,他没错!
”不是,这几天有些心不在焉。”
他叹息,”他已经进到你这里了,是吗?”
他摸着我的心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或许吧,他用生命做代价,在我心上扎了根刺。不太疼,却丝丝缕缕,苦涩而绵长。”
”是吗?”他苦笑,手抚上我的脖子:
”真想掐死你”
我笑,转过脸看着他,四目相对,手缠上他的脖子,抵住他的额头,
”那你就掐死我。我也算是你的战利品,他不在了,你可以无所顾忌。”
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痛,他一把将我推开,手指点着我的眉心,
”原来,你不仅有本事把人逼死,还能把人逼疯!”
将我拖进卧室,粗鲁的扔在地板上,他带着汹汹的怒气就压了上来。
衣服是被撕烂的,裂帛的声音响在寂静的空气里,很刺耳,很难听。
愤怒最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比如现在。
他和着衣服就闯进来,狠狠的。
地板很硬很冷,被他一撞,后背咯得生疼。
疼痛像张网,过电一般笼罩了我整个身体。
可是,他进来之后,却不再动了。
似乎一下清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我,像在审视什么。
我别开脸,又被他扳了回来。
”你是故意的。”他下了结论。
”什么?”
”你故意拿话激我,为什么?”挑起我的下巴,漆黑的眼眸紧逼着我。
我笑了起来,拉下他的脖子,用舌尖添着他的唇角:”不喜欢吗?”
他一下扣住我的手,将我压了回去:
”你要我伤害你,是吗?你想用这种方式为他哀悼吗?”
我皱起了眉毛,”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要故意挑拨我?说呀!”他紧紧捏着我的下巴,痛苦的发问。
”既然会难过,当初又为什么要做?你总是这样,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一边折磨别人,一边折磨自己。把对方弄得支离破碎,把自己弄得破碎支离。可是,这次,我没兴趣陪着你!”
他狠狠将我甩在地上,迅速撤出身体。
疼痛消失了,连着体温一起。
砰!无情的关门声,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屋子里。
我坐起来,下身还有些疼,
蜷起身体,双手抱住膝盖,我摸着自己的心
”你在难过,是吗?”
夜如浓墨,深邃宁静,
我从膝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