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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初干么来招惹她?
  “琤琤的情况……不见得每个人都能接受,大哥,我们不能太苛求人家。”因为至亲手足,所以琤琤是他们舍不下的牵挂,他们承担得甘之如饴,可是别人非亲非故,凭什么要人家承受?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却步,他们甚至连责怪的立场都没有。
  “我觉得琤琤很好!”有问题的是那些用异样眼光看待她的人。范如衍无法接受,为什么那些人看不见她难能可贵的优点?
  “当然。不过决心不够的人,也许会觉得那是负担吧!”他明白大哥在气什么,但是从很久以前,他们就说好要一辈子照顾琤琤,就算找一辈子都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的好,那也没关系。
  现在,也只是让他们看清事实而已,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他只是希望,琤琤能早点忘掉,回到最初平静规律的生活,别在为这种事伤心。
  探视她的状况,确认体温正常,她正安稳沉睡,范如琛收走吃光的汤面空碗走出房门,门铃正好响起。
  他放下清洗中的碗盘,关掉水龙头前去应门。
  “嗨,稿子翻译的进度如何?”门外,是一张熟悉的明亮笑颜,一开口就问工作。
  “抱歉,我妹妹生病了,我在照顾她,进度有些落后。”
  “琤琤生病啦?我可以看看她吗?”岳姗姗关切询问。
  “请进。”这几年大家也熟了,拜岳姗姗常来走动之赐,琤琤对她并不陌生,她也颇有耐性,对琤琤很好,是少数琤琤熟悉、也愿意接纳的人。
  当初,琤琤的绘画天分就是被她开发出来,还积极接洽、策划要帮她出绘本。
  当是,他并不特别赞成,就算琤琤一辈子都无法独立,他也会照顾她。
  她却义正词严地回他:“这不是能不能赚钱的问题,如果有些什么是她会做的,你就要让她做、让她学、让她肯定自己,而不是一无是处地活在象牙塔里,生活无所寄托,这样她会不快乐。”
  也许她是对的。琤琤找到了她会的事情,而且做得很专注。她画的图很温暖、很有感情,带着赤子纯真,那是不沾染世俗浊气才能画出来的纯净,连他看了都喜欢,出第一册绘本时,他看见妹妹难得的小小笑容。
  “可怜的小琤琤,脸色真差。”岳姗姗摸摸她的脸,看了好心疼。
  “她男人呢?怎没在这里陪她?”平时不是像只邀宠的大狗狗,动不动绕着她打转吗?
  范如琛眯眼。“谁是她男人?”
  “缠了她两个月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他从没对她提过这件事。
  “跟你有关的事情,我哪一件不知道?”
  此话一出,范如琛神情不甚自在,假装听不懂地看向别处。
  袖口让人扯了扯,她低下头去,琤琤不知何时醒来,轻喊一声:“二嫂……”
  “什么事?”
  “不要乱叫!”有人心花怒放,有人一脸困窘。
  岳姗姗完全不把他的反应当一回事,眉开眼笑地径自问:“琤琤小甜心,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生生……”她轻轻吐出。
  岳姗姗很快领悟。“你想念他吗?”
  “想。”
  “好啊,那我帮你找他,叫他来看你!”
  “姗姗!”范如琛沉下声音,阻止她。“我们外面谈。”
  岳姗姗看他一眼,笑笑地安抚琤琤。“放心,我答应你就会做到。”
  而后,跟随范如琛离开。
  “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说?”一到客厅,他忍不住质问。就算是出于好意想安慰她,但是让她知道他们骗她,琤琤会更难过。
  “他如果会来,就不会让琤琤一个人在公园傻傻等他好几天!”无论如何,他没有办法原谅那个男人的行为。
  “这当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我认识他快十年了,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是也没关系,他有他的考虑,我不强求每个人都能接受,我的妹妹我会自己照顾。”
  “你不要那么轻率地骤下判断好不好?琤琤的状况你难道不清楚吗?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样都无所谓,我不想再去探究谁是谁非了,你让她平平静静过日子,不要再去挑惹她了行不行!”
  “不行!你这根本是在对待蚕宝宝,用个茧把她包裹住,不受到伤害就没事了吗?茧里的世界无声、孤独,你不知道吗?你,没有权利当刽子手,斩断她幸福的机会,她或许可以恋爱、结婚、生子,过所有正常人的人生,被她爱的那个男人宠爱!”
  “如果不能呢?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如果下错赌注,怎么办?如果那个男人扛不起,中途放弃了呢?琤琤怎么办?这个赌注太大,谁能担保?他也试着相信过,结果呢?
  错一次就很够了,他不想再让她怀抱希望,又再承受被舍弃的悲伤。
  “阿生不会伤害她,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有事我负责行不行!”那个男人动不动就问她怎么让女孩子开心,她从没看过他那么用心在讨好一个人。
  他那个人,性子很直,喜欢就喜欢,不会做戏。不爱的,他连敷衍虚应都不屑,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她真的相信他。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负责?”琤琤若再受伤,她赔得起吗?如果赔不起,凭什么担保?凭什么说要负责?
  “对,我什么都不是!”被他固执的脑袋气到,她吼回去。“反正你这个胆小鬼连自己的爱情都不敢尝试,难道希望琤琤也像你……”
  “那也是我家的事,与你无关!”他动了怒,不假思索地反击。
  “你只是个外人,冒险的话可以说得潇洒,后果却不是你在承受,反正不是你的亲人,痛的不是你!”就像那天看到琤琤一个人孤零零蹲在公园里淋雨,他当哥哥的人,看了心有多痛,她懂吗?他的妹妹为什么要这样任人糟蹋!
  “……”这话够狠,砸得她心好痛!
  “原来在你眼里,我对琤琤的好全是假的,只是为了讨好你,她受委屈我不会难过,不过就是个厚着脸皮倒追你,利用琤琤的单纯拐骗她喊二嫂的卑劣女人,你就是这样想的吗?”
  他张了张口,又紧抿。
  “随便你怎么想,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既然答应琤琤就会做到,这件事我会找阿生问清楚,然后我等着你三跪九叩跟我道歉,承认你错了。”
  她转身,径自开门,离去前步伐一顿,丢下最后一句!
  “还有,范如琛,你是混蛋。”
  “何必生,出来陪我喝酒!”
  手机一接起,就听见岳姗姗那婆娘的霸道命令。
  他甩都不甩她,丢回一句:“没空!”
  然后挂电话。
  听她的口气,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又在某男人那里吃瘪了。
  不是他要说,这逊咖钓个男人钓了三、四年都还钓不上手,叫她诱奸、迷女干、弓虽女干,反正不管怎么奸,早早把人吃干抹净不久解决了?
  结果她只会一脚踹过来骂他禽兽,每次碰壁就来找他喝酒。
  喝什么酒?直接喝巴拉松死一死算了,没路用的女人!
  挂掉不到三秒,手机又响起。
  “何必生,我警告你,再不出来我们朋友就做到这里。”
  “我等这句话等很久了!”喀!再挂。
  下码头也不探听看看,他何必生是谁都能叫出去就出去的?唔……如果那个人是琤琤的话,到是可以考虑考虑……
  再三秒,手机又响!
  “混蛋!害我和他吵架还敢挂我电话,何必生,你最后出来给我解释解释!”
  “你们吵架干我屁事?”除非她真的采纳他的建议去迷女干人家,否则她被甩跟他有个鸟关系?失恋的女人果然很青番,没事乱牵拖。
  “我现在没空听你喇赛,你敢再打来占电话线,我放火烧光你全家!”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在等电话,有什么事我明天再去找你啦!”
  这次,她果然很乖地没再打来闹他。
  他最近讲电话都速战速决,不敢乱跟人喇赛,怕琤琤打不进来,可是明明没占线、手机收讯又一直保持在满格状态,为什么还是等不到她的电话?何必生简直郁卒死了!看着那三只由公园抱回来的小狗,软绵绵在他脚边磨蹭的样子,一直让他想起她……
  唉,真的好想抱抱她!
  才一个礼拜不见,就想念她想得半死,她还真够狠了,忍得住不见面、不联络。
  好啦,他承认他没她有个性,摸摸鼻子,很没骨气地起身。
  出门前,还不忘捞只“小肉票”同行,搞不好为了狗,他的出现会受到比较高度的重视。真哀悲,他居然不如几只狗。
  来的路上,他不断说服自己,他是个有原则的男子汉,说她没道歉以前不会鸟她就是不会鸟她,他过去只是要给她一个机会向他忏悔而已……
  站在她家门前,第一千两百三十六次声明完,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第六章
  范如琛看着门外的男人,眼神了淡漠无绪,不发一语。
  “那个……琤琤……”他现在体会到,首都见女方家长的紧张心情了,简直跟便秘没两样。只不过是说不出话跟拉不出屎的差别。
  “有事吗?”
  他神经再粗,也感觉得到自己不受欢迎。
  “嗳……我是琤琤的……朋友。”
  总不能说“大爷我已经亲自过来了,叫那个女人识相一点快出来道歉,我就大人大量原谅她”吧?
  对方似乎在评估什么,好一会儿,他欠身退开。
  “进来吧,我们谈谈。”
  “喔。”他进到屋内,坐得中规中矩。他没忘记,琤琤的父母都不在了,有道是长兄如父,他可不敢太放肆,先巴结一下总没错。“那个、范大哥!”
  范如琛倒了杯水给他,侧眸瞟他一眼。“我是她二哥。”
  另外,依外貌判断自己绝对比他年轻,喊得出这声“哥”绝对要有铜墙般厚度的脸皮才办得到。
  “……”好吧,那记冷眼真的让他感受到自己有多不受欢迎了。
  “请问,之前一个礼拜,你都做些什么事去了?”忙到一个礼拜后才出现?
  “……要说实话吗?”
  “当然。”与岳姗姗争执过后,他一个人想了很久,意外看到还存在手机里的历史简讯。何必生几乎每天都传,他一封、一封地看,想着那个看起来傻气真挚的大个儿,对待琤琤的方式……这一抹迟疑,他让这个人进了屋,如果让他察觉对方有一句不诚恳,他会毫不犹豫断绝他与琤琤往来。
  “在等她打电话给我。”何必生羞耻地吐实。
  “她没打电话,可是她在公园等了你三天,被我发现才没让她再去。”
  “咦?”何必生更意外。
  “可是我们在吵架啊!”他很明白告诉她,他生气了,她该做的是快点打通电话道歉一下,而不是去公园等人,哪个冷战中的笨蛋还会去跟对方约会的?
  有!范如琤就是。
  他垮下肩,掌心好泄气地蒙着脸。“她根本没有惹毛我的自觉,完全状况外!”那这样他还要气什么?
  “她怎么惹毛你?”乖巧又听话的琤琤也有本事把人惹毛?
  “她会说话,却骗了我两个月,害我像白痴一样偷偷学手语,要是你你气不气?”完全忘了对方是女方兄长,很不爽地告状,争取盟友支持。“你不知道她可以说话?”
  “她从来没开过口啊!我还拼命安慰她说没关系,结果她就真的给我没关系了两个月!”
  “所以你生气了?”讲句良心话,换作是他,也会觉得被耍。
  “也……盟友很认真在气啦,就……她至少要道个歉,让我有台阶下嘛!我话都说出去了,这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
  好,真相大白了。
  得到解答的范如琛,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说穿了,根本只是幼稚小两口在闹别扭,哪对情侣没发生过?他却反应过度了……
  因为早已预设立场,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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