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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上带着一只漂亮的贝壳装饰的手链,做工有点粗糙,磨在他的后背上却有点舒服和异样的感觉。再加上她心不在焉的左一下右一下的乱抹、乱涂,突然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他太熟悉了;每次只要有这种不对劲就会去找个看得上眼的女人解决一下。可是……关键而让他震惊的问题就在这里:他怎么能让她带出那种感觉来?这,太奇怪了!
  按下那种冲动,仔细回想自己,可以肯定的说他绝对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人,而到目前为止他的床伴也几乎没有不是s身材、黄金分割比例、美得不可方物的,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骨碌爬起身,自己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而石若君却并没注意到他起身如此迅速,手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空中乱划,眼睛则瞄着电脑屏幕,抿着唇看着上面不停跳动的文字,想笑又不能笑的那种表情。
  他看着她的手在空中乱划,居然是气得哭笑不得。干脆一甩手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女人,转个身就离开了阳伞下。
  而终于注意到他起身离开的石若君则立刻擦了把手转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电脑中去了。
  走了几步,时云飞回头,正看见那女人擦手、看电脑、打字,动作一气呵成,注意力早就沉在那部机器里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人吧,总是奇怪,越是觉得自己被忽略就越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力,仿佛一旦获得注意就象得到全天下似的那么有成就感。其实就是孩子心态。每个人都有孩子心态,越被忽略就越想被注意,越被注意就会表现得越好以获得更多的注意。
  看,简直都要成为黄金法则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不明白啊~也许等明白了,却什么都晚了!
  人吧,还有一点奇怪,越是被忽略就越想找出自己被忽略的原因,内因也好外因也罢,总想给自己找个借口和理由。
  这不?他在转过头来的瞬间就开始找这种借口和理由。
  找了一圈之后,他得出了这么个很没创意的结论来:这女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台机器夺走了,他输给了一台机器。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想他不算丰神俊秀至少也算个英俊倜傥了吧?!怎么能就输给一台破机器呢?输得何其冤枉?!
  说句实话,这个结论有点诨,正常的想一想,人跟机器是能比在一起的东西吗?人的头脑想的东西就是希奇古怪,说不准会碰上哪根不健康的神经,然后就混乱了,然后就混乱成很有道理的姿态了,许多结论就是这么有模有样的得出的。
  是不是真理咱不清楚,但是诨是肯定的。
  这么一诨倒把他对她的态度也给浑了一下。本来嘛,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见面连印象都不曾留过,顶多知道他娶了一个怪异的女人,基本上能不能叫做女人还在观察之中;不过,这次蜜月却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象她这种女人的,好象什么愁事都没有,更好象每天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就会让她非常开心了;这和他接触过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喜欢i,喜欢prada,喜欢各种名牌,还喜欢出风头,而她,则喜欢安静的躲在角落里看着那部机器或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坐在那里发呆。
  他并不是想跟她来到海边陪伴着她,而只是看着远处的那个高大的摄影师一直对这个蠢女人拍个不停,而眼前的这个蠢蛋竟然还浑然不知。
  她难道不知道东方女人在西方男人的眼中一直是带有神秘色彩的吗?难道她不知道东方女人的美在西方人眼中一直是真正的女人美的代言词汇吗?
  那个拥有栗色头发的高大摄影师的疯狂举动简直是要通过自己的镜头朝她扑将上来一般;让他看着别扭。
  他承认对她的印象停留在这个女人很大大咧咧,很没女人味上,但毕竟户籍上她还算得上是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有人觊觎属于他的东西,他当然应该奋起捍卫才对。
  别把他这种行为看得太过神圣和有点什么苗头才好,因为这和喜不喜欢无关,只是一种小孩子心理,就象小孩子喜欢吃糖,总喜欢把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果谁敢拿就立刻哭给他看一般。
  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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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箱里塞满了高飞的信,每天写点东西给她看,报告这个老人如何,那个老人又如何,象是她才是他的组长一般。
  她想笑,于是给他诚意恳切的发去一封信,信里言之凿凿的肯定的告诉他:她不是他的头儿,要汇报工作就去找他的老板去。
  但是,那个家伙仍旧每天发一封信来,仿佛他从来就没接到过她的信似的,还有越写越多、越写越长的趋势。
  而她回信的内容往往寥寥数字,高飞却似乎并不在意,仍旧写给她看。
  不过最后一封信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把那封信读了几次,然后笑着给他发了一封回信,并肯定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去参加,并且一定要留给位置给她。
  他的回信几乎是立刻的,原来他一直在线上等着她,回信的内容看上去似乎很兴奋,一直说好,说等她之类的等等。
  正好赶上时云飞冲凉出来,她就问他,什么时候他们结束行程回去;他的回答是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回去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不说话,倒让他立刻警觉起来,莫非那台破机器里有什么人约她?
  她难道不知道身为豪门贵妇应该有的举止和行为吗?怎么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邀约?问她是谁吧?!又没有特别确凿的证据,被反将一军总是不舒服,可是让他这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他又不甘心。
  牙一咬,好,姓石的,咱们走着瞧,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谁厉害目前还无法比较,但是让时云飞更生气的事接踵迩来。
  要不怎么说,有些事你不能想,一想就要去在乎的,一在乎就会对许多事越看越看不习惯。
  这不?那个倒霉的事情不就来了?
  事实是这样的,那天他正打算跟前两天跟他在一起纠缠的女人说再见,本来就是露水夫妻,一夜情的关系,那女人闹的好象他们是生离死别,还有点吃亏上当的味道;他可从来都不是做骗子的料,早在他们认识之初他就跟她说好了,他们只是短暂的在一起,他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还非要跟他说什么爱与不爱的。
  这跟爱有什么关系?他的身体和感情从来都是分开的。
  真麻烦!
  正当他跟她尝试着沟通,帮她把他们认识之初的情形再回忆一遍的时候,正看到一个高大的栗色头发的男人和一个高高的女人也走进了这间餐厅。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选了个角落坐下来,点了咖啡和水果饮,两人各坐一方。
  那个男人有点紧张,几次张口想说话却又打住,只是一股脑的盯着对面的女人看,生怕错过了什么最细微的表情似的;而对面的女人则闲适的喝着自己那份水果饮,等着对方开口。
  时云飞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把对面的女人吓了一大跳,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见到时云飞又坐了下来。
  原来这个时候的餐厅本来就没什么人,对面人的说话声可以很轻易的就被他听到。他虽然不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但有些时候好用的方法还是要拿出来用一用的。
  对面的男人紧张的搓了下自己手边的咖啡杯,然后开口的是一口纯正流利的美式英语,但速度很慢,生怕对方听不懂自己,“我叫马克,是个摄影师。”
  “你好,马克。”她也操着熟练的美式英语跟她打招呼,但并不想接下去说话,因为毕竟是对方邀请的自己,她倒很想知道这个陌生男子找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说他是摄影师,莫非是拍到了什么关于她老公的绯闻之类的跑到这边来打算跟她换点钱花?拜托,太看得起她了,她可不会为了她所谓的老公去付什么绯闻赎金。
  她的回答却让马克兴奋了起来,原来这个东方娃娃会说英语,而且说得还是自己家乡的口音,看来沟通是不会有障碍了,于是一放松,速度提了一倍不止,不停的唠叨着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情景,“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有多美,就站在海边上,偶尔捡贝壳,偶尔发呆,偶扼还会笑上一回,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来这边本来是寻找灵感的,因为我发现我的灵感正在枯竭,但是,老天!却让我遇到了你……”
  石若君一摆手将他剩下的话拦住,“关于我有多美的话题就到这,关于你的灵感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找我来是要做什么。”她平静的说道。
  让马克一愣,他的语速在美国人中算是快的,再加上刚才太过激动,天,她竟然还能听懂!
  他立刻就象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东方娃娃,然后目光里的赞许再也控制不住的倾泻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的面前,态度诚恳而严肃的对她说,“请你看看这些。”
  石若君接过那个纸包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些照片,用专业的照相机照出来的效果果然不一样,刚开始是些混乱模糊的人影,还有些海鸥的近照,再后来是大海和沙滩,但是翻到最后她惊讶的发现,最后几乎每一张上都有自己的身影,或坐或立,或跳舞或行走,或发呆或对着电脑微笑。
  天!他难道是跟踪狂吗?
  啪~的一声把那些照片扔回桌子上,她问他,“给我看这些,我只确定一件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跟踪狂。我有权利报警,是吗?”
  “不,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要偷拍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她一愣,两个月中两个人对自己说喜欢,结婚前她可从来都是乏人问津的,为什么结了婚之后桃花运一天旺似一天?
  “喜欢?喜欢什么?”
  “你的身材,你的长相,还有你的神采和风度,我都喜欢。”
  “你又了解我多少?”
  “不多,但足以形容你。”
  “说说看。”
  “你很喜欢自由,你的舞蹈方式告诉了我,你很爱生活,你的行为告诉了我,你很懂得进退,你的举止泄露了你的一切信息。”
  “我没什么好隐藏了,还谈什么泄露?”她一挑眉。
  “不,你在隐藏,你隐藏着一个大秘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他似乎非常激动。
  “你知道?你凭什么知道?”
  “直觉!”他肯定的回答。
  她却笑了起来,想起聊天室里粉红团团的话,于是原话扔给了对方,
  “你的直觉是木头。”说完就要起身走人。
  对方一激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手上传来她细腻和有点凉的皮肤触感,让他唏嘘不已。
  她抽回手,坐定,等着他反驳说他的直觉不是木头。
  可他却对她说,“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是想要你看一下这个。”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和宣传画册来递给她,然后对她说,“如果你有兴趣就跟我联系,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给你造成不愉快的回忆真的很抱歉。”说完就转身走掉了。
  石若君坐在椅子里将那本画册翻开看里面的内容,她这边不急不徐,那边的时云飞都差点从椅子里蹦起来。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随便出来见陌生男人?她怎么敢让对方碰她的手?她怎么敢还如此煞有介事的坐下来看那个陌生男人留下来的东西?
  她……他差点没掀了桌子骂出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什么时候受过女人如此的冷待?她怎么敢?!……
  要我说,都要怪你自己,谁要你想来着,一想就要上心,一上心就要在乎,一在乎就要变傻,一变傻……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他气愤的回到房间等着她回来,想当面质问她,可真当她回来时他却发现他的气弱了一半,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在先,他有什么立场责备她呢?尤其是当他看到她眼中那种如同少女般纯真而清澈的眼神时,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严重的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那种罪恶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冒出来?!让他想责备她都觉得自己好没理!
  难道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他承认他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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