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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怀远蓦然兴奋起来,放开女子,不退反进,锋刃在喉管上划过,随入随出,反手一刺,送入一人的胸口。楼何似平素叮嘱他不可杀戮太多,也就记住了,只是本性深藏,此刻突然爆发出来!
  青铜短刃挡戳刺旋,杀的兴起。
  唯一庆幸的是,他还牢牢记住了不可变回原形。
  场中已有三四人死在其手,剩余人见势不妙,打出一声呼哨,尖利的响声穿出,突然远处来了些风声,那女子猛的抱住楼怀远一只手,哀呼道:“快走,他们后面还有人!”
  她抱的极紧,贴的实是有些近了。楼怀远从小在谷里长大,这次出谷才见到真正的“女人”。平素虽与楼何似亲近,却实在单纯。如今朦胧的有了个印象,知道和女子是不能太接近的。
  而且女子的身体,似乎真的和男人的不同?楼怀远只觉触碰柔软,同楼何似的柔韧大大不同,还有淡淡的软香,同楼何似淡淡的体味也不同。
  一时有些出神,眼前猛的刚刀剁下!
  楼怀远惊觉,急向左一滚,将那女子压在身下。身边猛的多了一道刀痕,剁入青石板中!他翻身跃起,手中一揽,眨眼射向街角,一转,躲了进去。
  身后传来急追风声,楼怀远奔入巷子角中,急转数转。他近日常来镇子,倒是摸清了路。踏上黄土,跳入沟中,正要遁回平时居住的谷中,怀抱中的女子突然一把拉了他的袖口,惊慌道:“不要进去,他们有人马藏着!”
  楼怀远刚想说里面绝对没有,突然见那个荆钗布裙的少女从一座矮石屋的背后伸出头来,虽然惊惶,还是向他招手。楼怀远三步两步窜了过去,少女急速的奔到屋子门前,然后拉开了,在三人进来后关上。门外隐隐有叫喊声传来,少女脸色煞白,带他们进了堂屋,急走到院后,见到一口水井,上有摇把吊桶。
  少女指指里面,楼怀远会意,挟着白衣女子跃了下去。附着井壁,上面居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钻进去,里面的空间还不小。只是黑暗潮湿,长满青苔。
  脚步声渐远,上面的人离去了,只剩下楼怀远同白衣女子。洞颇小,又是两个人,只好挤在一起,贴的紧紧了。白衣女子在里面,楼怀远在外面靠左一点,脚下也不甚平坦,一块疙瘩石头突起,卡在脚下,便不由得往里面靠了一点。
  细细的呼吸传来,是那女子的。
  卖风车的少女,是很青涩的,同楼怀远一样青涩,她对楼怀远脸红,或许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却又有更多的不明白,两人对在一起,如同稚鸟对上了青苹果,互相不明白对方是什么。
  而这个女子,却是不同。
  至于不同在哪里,楼怀远还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不同。
  阴暗的洞中,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女子声音微颤,却又柔的像一根丝线,道:“他们会追来么?”
  楼怀远摇头,道:“他们如果追来,我就都杀了。”
  纤手一抖,仿佛立即要滑下去,楼怀远下意识一捞,将她给握住了。
  带着柔软幽香的长发倾落下来,丝丝触到他肩头上,女子忍不住握紧了手,颤声道:“……杀了?”
  楼怀远没回答,因为挨的实在太近,她说话的呼吸吹在他脸上,突然令他想到楼何似教过的一个成语,叫做吐气如兰。
  这个女子在慌张的时候,还是这么柔软和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渐渐传来轻巧的脚步,然后传来少女的低声,道:“出来罢!”
  楼怀远伸手要揽女子的腰,却突然有些犹豫。正在这时,那女子却主动抱了过来,怯生生搂住了他的腰,又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低低道:“你……上去罢。”
  少女见了他们上来,心情初定的笑了一下,道:“我说你们进了山,他们搜不到人,也进了山。”
  楼怀远一点头,道:“多谢了。”
  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白衣女子,犹豫道:“那……这位姐姐怎样安置?”
  楼怀远怔了一怔,他只想到开头,却没想到这结尾。
  若是要带会谷中的话……方才没想太多,若是被楼何似知道,教训一定少不了。
  少女想了一想,又吶吶的道:“不如……不如……”
  后面的却未有出口,白衣女子理了理簪环,低低柔声道:“我被这群贼人掳来,还有亲戚可以投靠,小妹妹不必着急。只是仓促之间无法上路,还需准备……”她拔了头上两只银钗,递到少女手中,道:“我想在此住几日,可好?”
  那少女原本就想说这个,只是做不得主,便犹豫了,此刻哪还好说什么,连忙道:“只是,只是委屈姐姐了,我回去同爷爷说一声!”
  157、抚慰
  楼何似做好了饭端出来,却看见楼怀远在发呆。
  就是那种坐的很正,却盯着光板桌子的发呆。饭菜已经搁到桌子上,楼怀远还是没反应。
  楼何似奇了,敲了下桌子,道:“怀远?”
  楼怀远突然抬起头来,啊了一声,随后又道:“什么事?”
  楼何似道:“你在想什么?”
  楼怀远怔了怔,有些吞吐,突然很是烦躁的道:“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楼何似想了想,道:“那先吃饭罢,你……”
  话还没说完,楼怀远刷的站了起来,道:“我不饿,现在不想吃饭,先出去了!”
  听着达达达的脚步跑走,楼何似十分莫名。
  想了想他这段时间天天出山,和那少女常常说话,莫非……
  情窦初开了?
  虽然普通人似乎不是这样,但凭怀远的别扭脾气,也不是没有可能,加上叛逆期……
  自己用了饭,又出去转了圈,寻得哪处阴气重,顺手解决一下,心中却隐隐担忧。楼怀远已经过了幼小期,自己不久就要离开此处,探测阴气浓重之处,但怀远却又如何是好?
  只好一起带走了,顺便一路锻炼。
  抬眼见天色已渐黑,施施然走回谷中来,拨开一丛树叶,突然一只巨大的暴龙头颅从上面伸下来,喷了口粗气。
  楼何似吓了跳,见是楼怀远,伸手在头上拍了拍,道:“怎么了?”
  暴龙左转右转,森森巨齿频张,十分烦躁的在枝叶中摩擦来去,长尾一甩,咯啦的就断了两棵树,轰轰的倒下来,摔折在地上。
  楼何似对暴龙束手无策,对人却有主意,道:“怀远,有事咱们回家再说,你过来吧。”
  两下沉重的爪步声,暴龙跟了上来,一闪之下,化成了人形。
  楼何似环住楼怀远的肩膀,突然感觉对方不矮于自己了。
  返头看去,微微一笑,道:“怀远,你长大了。”
  楼怀远闷着头哼了一声,不再答话,两人踩过小路,上了简陋的小楼。楼分三层,二楼用饭,三楼才是卧房。
  两人坐了下来,楼何似倒了杯白水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杯,道:“怀远?”
  楼怀远抬起眼,楼何似凑到他脸旁,轻笑道:“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楼怀远手一抖,水差点倾出来一半,道:“没有。”
  楼何似见他脸色泛红,却又不是害羞的模样,心中一紧,伸手探到脉上,细细查了一遍,却没有中毒之类。只觉触手有些烫,同平常体温不同。楼怀远烦躁的哼了声,伸手甩开了楼何似,十分不安份的模样。
  心中奇了,楼何似挑眉道:“怀远,你哪儿不舒服?”
  楼怀远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道:“就是不舒服!”
  楼何似又想了想,突然眼角一弯,噗嗤笑了出来,手指轻抚到楼怀远脊背上,道:“是不是觉得很烦躁,又很不舒服,就是不知道哪里不舒服?”
  楼怀远看了他一眼,闷闷的应了一声。
  楼何似拉起他的手,行上三楼去。进了第二间卧房,点起了灯烛,道:“你坐到床上去。”
  楼怀远也有些好奇,乖乖的坐上去了。楼何似来到床边,柔声道:“怀远,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不用害躁。”
  青涩表情不解,很正常。楼何似坐到楼怀远的身后,撩起他的上衣,轻轻将手探了进去。楼怀远身子一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楼何似低低道:“放松。”
  指尖放柔,逐渐探的更深,随后握住了少年已经硬热的分身。
  楼怀远面色潮红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把抓住了楼何似的左手。楼何似反手轻拍两下,右手开始抚弄,听见少年喉中发出低低的鸣叫,楼何似又弄了两下,轻声道:“怀远,自己弄一弄。”
  楼怀远犹豫着,右手渐渐挪了过来,伸进了下衣里。他原本就一张白纸,只是有些别扭,也没有多害羞,就开始笨拙的搓弄起来,由慢到快。楼何似收回手来,只是继续在他上身后背抚摩,浅浅的挑情。不久之下,楼怀远身子一震,缓缓停下了动作,只是还喘息着,手却没有拿出来。
  楼何似也收了手,从身边抽出一条绸帕来。楼怀远红着脸,怎么也不肯把手拿出来。楼何似垂目而笑,将手帕递给他,道:“我先出去准备晚饭,你一会儿出来。”
  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道:“怀远,这种事常做对身体不好,要记住哦。”
  楼怀远攥着手帕,却也知道发窘,低吼道:“我不会!”
  楼何似低笑,一路出去了。
  两人已经分房睡觉,次日醒来,楼怀远除了见到他有点脸红,一切正常。
  嗯……就说处于叛逆期的孩子需要安抚,安抚,欲望需要引导,引导……
  楼怀远在谷中静了一日,在楼何似详细的讲解完毕了男女感情之类,又出山去了。
  风车摊子仍在原处,楼怀远出现的时候,少女正在瞅着这边,一见他来了,便漾起心中的欣喜来,上前道:“你来啦?那位姐姐刚才还说到你呢!”
  楼怀远怔了怔,道:“哦?她在哪?”
  少女引着他进屋去,进了外屋,唤了一声,不久,就见布帘一掀,白衣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见了他,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来了?多有辛苦,可是住在附近么?”
  一面说着,一面从桌上倒了杯茶,又向那少女浅浅一笑。
  158、别扭
  楼怀远坐了下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白衣女子却十分善道,笑吟吟的拉东扯西,问了一遍,先道了些吃穿,又问楼怀远住在哪里,有这么一身好功夫。楼怀远不善说话,虽应答,却极其简短,至于住处身份,也聪明不会说出来,只道:“我同哥哥住在一边偏僻的山中,喜欢清净,并不怕猛兽蛇虫。”
  白衣女子笑了,拿一方小小的绣羽手帕抿了嘴,道:“这个自然,小兄弟如此厉害,令兄想必不凡,又怎么会惧怕。这山中幽静,我住了几天也觉得好。”
  说到这里,她也并不追根问底,楼怀远却有些烦躁了,道:“我不是小孩子。”
  白纱女子一怔,随即轻笑了起来,道:“是,我一时疏忽了,这位……”
  楼怀远抬眼道:“我姓楼。”
  女子眨了眨眼睛,道:“好姓,楼这个字,便有通天之意……只是未免忧伤。”
  楼怀远奇了点,道:“如何忧伤?”
  女子柔声道:“小女子谬误……只是觉得,楼便朝天而去,却永远不达天上。”
  楼怀远想了想,并不放在心上,便扯去了别的地方。他对姓的蕴涵和代表并没有所知,姓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符号,记名的,别人给他的,别人都有,所以他也就有了。
  谈了会,又静了会,那少女已经出去看风车摊子了,只留他们两人在这。白纱女子将白而细的食指曲起,在唇边轻轻的咬了咬,道:“你……把袖子拿给我看看。”
  楼怀远怔然,翻手一看,原来右袖下面撕了道口子,一直未曾发现。这衣衫便是楼何似替他买的,并非自身化出。他成天在林中窜,少不得要挂了两道。
  白纱女子起身,从屋里转了圈,拿了针线篮儿出来,笑道:“我记得……是你那天救我挂坏的,我在这妹妹家白吃白住的,闲了少不得干点活儿。”
  楼怀远呆了会,便将外衣除了下来。女子接过了,便穿针引线,用碎布细细从内里补了,又怕不好看,便取青线,绣了朵小花在上,凑在衣缝中,既不打眼,又衬的好看。
  他见那纤细手指拈着针,正在收尾,突然哎哟一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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