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64
,以前在一家唱片公司上班,虽然只是个小助理,薪水也不高,不过能看到很多明星,还能提前听到他们尚未发行的歌,还能抽空偷偷进录音室过一把歌手瘾,现在想想这福利也算不错了!”
“你想当歌手?”
百小乐顿时点头如捣蒜,“我从小就喜欢唱歌,还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奖,为了这个梦想,我放弃上大学,进了唱片公司工作,没想到才混了个脸熟,丫老天爷就莫名其妙地把我送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唱歌了!”
看着百小乐有些哀怨的脸,苏嫣雪垂头想了想,才抬头道,“我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黄昏。夕阳西沉。
演练了一日的歌舞鼓乐渐渐息止,宫中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苏嫣雪远远走来,看着供那些进宫表演的民间杂耍艺人居住的院子,心里虽七上八下,但面上却仍沉静若水。
院外的守卫不识苏嫣雪,意欲阻拦,却被巧慧厉声呵退。正在院子里吃饭的艺人们听见德妃娘娘来了,忙放下碗筷,纷纷跪地磕头,有几个胆儿大的抬眼偷瞄,又被巧慧喝斥了一顿,吓得再也不敢抬头。
苏嫣雪拍了拍巧慧,摇了摇头,这才笑着冲众人道,“大家快起来吧!我只是代皇上来看一看你们演练的进度,此次皇上寿宴,各国使节、各地官吏都会进京,你们的表演又是压轴大戏,万不可出一丝差错,丢了咱们卫国的脸面!”
“娘娘放心,草民一定好好做,不敢出错!”
一个班主模样的人叩头出声,挂在腰间的出宫腰牌垂了下来,苏嫣雪眼睛一亮,微微笑了。
“那就好!你是班主吧?”
“是,草民吴有粮,祝娘娘万福!”
“有粮?好名字!班主快请起!”苏嫣雪笑了,上前亲自搀起班主,却故意没走稳,借着一个踉跄顺手将他腰间的腰牌摘了下来。
“娘娘小心!”
吴有粮急忙扶住苏嫣雪,吓得一头冷汗,生怕她一摔倒,他即使有粮,也没家伙吃粮了!
“瞧我莽撞的,让你们见笑了!”苏嫣雪不好意思地笑了,借着整理衣裳,将腰牌塞进了袖间,“巧慧,赏每人五两银子,算是我感谢诸位为皇上寿诞尽的心尽的力!”
巧慧点了头,将一袋银子拿了出来,苏嫣雪笑了笑,看了巧慧一眼,趁着众人欣喜之际,转身走了。
翌日一早,合宫上下都在为即将举行的庆典而忙碌着,两个布衣打扮的女子拿着一把胡琴焦急地出现在了皇宫门口,腰间皆挂着出宫的腰牌。
“什么人?!何事出宫?”
侍卫看了看腰牌,又仔细看了看二人,却未发现什么异样。
“侍卫大哥,求您帮帮忙吧!”擦了一脸胭脂,有些俗艳的苏嫣雪带着哭腔道,“我们是民间杂耍的艺人,今儿一大早,我才发现我的胡琴断了弦,这马上就要出场了,如果出了岔子,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啊,侍卫大哥!”同样一脸浓妆的巧慧急忙挨了过去,将一锭银子塞进了侍卫的手里,“我师姐这把胡琴,讨厌就讨厌在是从北疆那边买来的,就只有街东头那个老乐匠会修,您就行行好,我们还急着赶回来呢!”
“这……”侍卫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二人,这才一脸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旁人打开宫门,“你们可快去快回!”
苏嫣雪闻言,极力压下心中的狂喜,急忙道了谢,拉起巧慧便冲了出去。
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苏嫣雪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这高高的红漆大门,又对一直坚持跟自己离开的巧慧笑了笑,这才头也不回地拉着她一起跑上了一辆早已等在街角的马车。
景和宫的窗前,李德厚流着泪,默默地看着宫门的方向,喃喃道,“娘娘,奴才能做的都做了,您一路平安,奴才会一直想着您的……”
——此后不久——
一身朝服正走在去往宣吉殿路上的修语,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修语蹙眉回头,只见一个长相甜美,却一脸古灵精怪之气的小宫女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你就是安郡王?”
百小乐眯着眼笑了,她一向喜欢帅哥。
修语甩开她的手,微点了一下头,冷道,“你是谁?怎如此大胆?!”
对于修语的冷漠,百小乐丝毫不介意,仍笑眯眯道,“我叫百小乐,你也可以叫我百灵,我是受人之托,送一份礼物给你,跟我来吧!”
说着话,百小乐便一蹦一跳地走向一旁的御花园,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修语会不跟来。
她的腰间,一支与苏嫣雪一模一样的油笔,正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跳动。
修语皱着眉头,边看着那支油笔,边慢慢随她走了过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片隐蔽而茂盛的花丛,百小乐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一脸疑惑的修语,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我是青檬姐姐的好朋友,也是她正宗的老乡,这份礼物呢,正是她送给你的,你听好了!”
话落,百小乐拿起腰间的油笔当作麦克风,微笑唱道——
一个人冒着雨逛一座城市
一个背包能装下多少心事
我闭上眼睛 独自走过回忆
很害怕因为自己太过真实
和身边认识的人背道而驰
我睁开眼睛找回我失而复得的勇气
是你让我相信未来的路
偶尔孤孤单单却不孤独
是你让我有种久违了的暖暖幸福
是你让我相信酸酸的苦
只要有人能懂就不在乎
是你让我看到另外一个自己
每次逆境中跌倒
总是你站在我这边和我一起扬起头微笑
…… ……
总是你第一个伸出双手给我大大的拥抱
woo… 大大的拥抱…
一曲唱罢,看着怔怔不语的修语,百小乐轻轻笑了,“这首歌叫做《知己》,我离开时,还未发行哦,你说不定还是第一个听众呢!我知道这是青檬姐姐为了满足我,特意给我一次为别人演唱的机会,但是我也相信,这真的是她想跟你说的话,她还让我告诉你,她不说感谢,但是她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衷心希望你能一生幸福快乐!”
修语闻言,眉头一动,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发了疯似地狂奔而去。疾奔之处,正是景和宫的方向。
——此后不久——
宣吉殿上,鼓乐齐鸣。
煜翔冠冕威仪,端坐正首,看似如常地接受着使臣献礼、百官朝贺,眼睛却怔怔看着一旁一个空着的座位,神色复杂。
苏嫣雪的缺席,不仅夺走了煜翔的心神,让他渐渐失了庆贺的心情,就连庄夫人与其他嫔妃也疑惑地不住互看,各自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张富贵焦急地看着各个角门,因为至今为止,派去询问的奴才,却神奇地一个也没有回来。
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朝贺结束,即将演出一天的歌、舞、戏拉开了帷幕,百官就位开始饮宴,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殿中舞姬身上的时候,李德厚捧着一个托盘,悄悄地从殿侧一个角门走了进来,张富贵见状,急忙将其带到了煜翔面前。
一直坐在下面,静默不语的修语慢慢抬起头,看向正跪在煜翔身侧的李德厚手中的托盘,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更像哭的笑容。
托盘上,那身尚未收走的贵妃礼服与那顶颇具争议的凤冠静静地躺在那里,凤冠的一旁,是那只被摸得莹亮的团龙玉佩。
煜翔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冲了出去。大殿之上,鼓乐骤停,一片哗然。
看了一眼从未如此慌张过的煜翔,修语慢慢站起身,走到了殿外,对赵贤道,“解了那些奴才的穴道,都放了吧!”
赵贤领命离去。修语仰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又半颤抖着吐了出来。远处,一只飞鸟穿过云间,自由自在地翱翔而去。
第七十一章
一个月后。柑州。
“少爷,这浮云山顶的卧佛寺,据说是柑州最有名的寺庙,咱们既然都爬到半山腰了,何不上去看看?即便不拜佛,求个平安符也好呀!”
一身小厮打扮的巧慧兴匆匆地望着山顶隐约可见的庙檐,极力游说着同样一身男装,却是书生装扮的苏嫣雪。
苏嫣雪看了看巧慧,毒发的日子临近,虽然巧慧什么都不说,但那日渐苍白、黑气渐甚的脸色,却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
自从离了皇宫,她们一路乔装躲避着官府的搜寻,一路遍访名医隐士,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不仅没人能解这诛颜草的毒,甚至有人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虽然她还没有灰心,但内心的沮丧却怎么也掩不住。
“既然你想去,那咱们就去看看!”
苏嫣雪笑了笑,此次上浮云山,是听人说山中有位怪医,医术精湛,但是为人却极其古怪,而且规矩甚多,求诊不易。她本想尽快寻到这位怪医,但她不知道巧慧的未来到底是吉是凶,所以凡是她的请求,她根本无法开口说不。
巧慧笑了,急忙拉着苏嫣雪一路上了山顶。云雾飘渺中,一尊巨大的石雕卧佛首先呈现在眼前,佛前摆着一尊巨大的铜鼎,鼎中香火繁盛,四季不断,许多善男信女跪在佛前虔诚地求拜,更有甚者,甚至将自家的鼎炉抬来献于佛前,并派人终日焚香叩拜,似乎为了能让自己衷心祈愿之事成真,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巧慧上前拜了拜,苏嫣雪虽不信这些东西,但也不敢轻视,只合十了双手,慢慢绕过卧佛,恢宏的寺庙终于呈现在眼前。透过大开的寺门,一眼便可瞧见正中的大雄宝殿,东西偏殿建于两侧,左后方依稀可见钟鼓楼的一角,然而传说中的藏经阁,却始终瞧不见踪影。
“少爷,站在外面能看见什么?还是进去看看吧!”
巧慧走到苏嫣雪身边,拉着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的苏嫣雪进了寺。
走进大雄宝殿,熟悉的木鱼声传入耳中,竟奇迹般地让苏嫣雪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苏嫣雪看了看正坐在佛前默念着经文的老和尚,一身赤色的袈裟,似乎是主持才能拥有。
巧慧好像是见佛就拜一般,又走到殿中那尊铜质的佛像前跪了下来。苏嫣雪抬头看了一眼那始终慈眉善目的笑面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它身上,她只觉得它那所谓的悲悯,其实与它铜质的身体一样,永远没有温度。
“大悲悯,大无情!”
苏嫣雪低喃着摇头笑了笑,正欲迈步走出宝殿,那一直闭目念经的老和尚忽然睁开了眼,目光深沉地看向苏嫣雪,然而看着看着却蹙起了眉头。
“施主请留步!”
见苏嫣雪快要走远,老和尚忙站起身开了口,正追随苏嫣雪离去的巧慧脚步一顿,疑惑地回了头,“您是在叫我吗?”
“老衲……”老和尚刚要解释,却在看到巧慧略带黑气的脸色时一愣,继而又蹙眉道,“施主面色青白,可是中毒了?”
停下脚步正在观望的苏嫣雪一听,急忙折了回来,“大师,您怎么知道她中了毒?您真的能看出来?”
走了无数个地方,看了无数个大夫,从没有人一眼便看出巧慧身中剧毒,只是最近毒发将至,巧慧脸色不太好看,但在一般人看来也只似病了而已。
老和尚轻捋了下胡须,又仔细地看了看巧慧,忧道,“施主此毒怕是已在体内有些日子了,如今虽尚未侵入心脉,但也是命悬一线,时间早晚而已!”
苏嫣雪闻言,登时又忧又喜,“大师,您说的没错,既然您连这都能看出来,那您一定能救她!我求您救救她吧,她还这么年轻,无论多少钱,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老和尚看了看苏嫣雪,摇头一叹,“非是老衲见死不救,老衲虽略通一些医理,却是从未行过医治过病,亦不懂药理,人命关天,姑娘还是另寻高人吧!”
见老和尚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