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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的人啊…”
  澜渊就走了,出天崇宫时见东边飘来一朵祥云,云上站着的人赤发红衣,不是东海龙宫的赤炎皇子是谁?
  只是,为何行得如此心焦呢?
  没有回宸安殿,直接去了狐王府,那晚之后就几乎赖在那边了。
  篱清没有如往昔般冷淡,喝酒、品茶、写字、画画、谈天,虽仍是他在滔滔地说,毕竟是有个回应了,抱他时也没有推拒,偶尔还会主动亲上来。自是不能放过的,管他旁边的小厮们眼睛瞪得有多大,不亲得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绝不罢休。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拿扇子抚上自己的唇,过处还有丝疼,昨天让那狐王咬的。啧,不过是手不小心往他身下多伸了一些,那双眼就亮得能烧起来,身上也叫他狠狠掐了一下,估摸着现在还是青的,那个时候,谁要忍得住谁就不是男人。脸上的笑却再藏不住了,灿灿烂烂地露出来,叫狐王府的小厮们看直了眼。
  元宝奔出来说:“今天长老们来议事,王现下不得空闲。公子要不先到花园转转?”
  想想等在门口实在要折了天界二太子的面子,便应允了。摇着扇子跟着元宝往花园走。
  狐王府是仿着人间王公贵戚的宅院造的,元宝说,曾有一任狐王专好此道,得了闲就大把大把的心血钱两往房子上扔,还特特请来了人间修建的王宫的巧匠来修造。要不是平时都布了结界,叫凡间的皇帝看了非眼红不可。
  “自然,这都没法和天界的比,公子您说是不?”澜渊的身份篱清不说,澜渊自己也懒得提,底下的元宝他们当然是不知的。只是天族的气息是个有鼻子的妖精都能闻出来,何况出手又是如此阔绰,聪明的狐自是巴结都来不及。
  澜渊点点头:“确实不错,有点意思。”
  元宝便得意起来,添油加醋,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还拉来别家的房子比,仿佛妖界里上上下下只狐王府这一处能住人了。
  走着走着,澜渊猛地被撞了一下:“什么东西?”
  “我。”对方大摇大摆地抬高了头看他,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傲气,“哪家的?不知道这是本大爷的地盘啊?见了本大爷怎么不行礼?”
  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比寻常孩子更多了些顽劣。
  澜渊觉得好笑,便当真弯腰拱手道:“在下鲁莽,还请大人恕罪。”
  “这还差不多。”小鬼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礼,鼻子凑近了澜渊使劲地嗅,“你身上带了东西了吧?”
  “哦?”澜渊有些惊讶,是带了一小壶酒,那天篱清不喜欢“梦回”,今早就又去酒仙那儿挖来的。一直放在袖子里,没想到被这小娃儿给闻出来了。
  便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狐族都这般伶俐么?”
  小孩子却不理会他的夸赞,一双眼只滴溜溜地对着他手里的酒壶打转:“喂,你是来找王的吧?”
  澜渊点点头。
  “最近天凉,酒冷了喝下去对身子不好。”
  “这我知道。等等我就让他们拿去热。”澜渊说罢看看身边的元宝。
  元宝忙低头哈腰地说是。
  “为什么要等等呢?应该是现在才对。等等长老们一走,王就可以喝上热酒了,岂不是更好?”小孩子板起脸认真地说道。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澜渊对这孩子渐渐起了好感,“那可否麻烦小公子帮个忙呢?”
  “没问题。”小娃儿说着就自澜渊手中拿过酒壶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澜渊转头问元宝。
  “小的…小的不知道。”元宝回了个难看的笑。
  随后,便再不多说什么了。
  所幸,这时铜钱来通报,说是长老们走了,此刻狐王正在书房中。
  澜渊就急急走了过去,一进门就见篱清在桌后坐着看文书,绕到他身后环住他:
  “不是刚说完事么?怎么又看上了?你也不怕累得慌。”
  篱清站起身,澜渊便坐下,让篱清坐到他腿上,整个人都圈进了他怀里。
  “没事。还有两、三本就完了。”
  澜渊就伸出一手取来桌上的砚台慢慢地磨:“事儿怎么这么多?平时怎么就没见墨啸他们忙?”
  “你没看见罢了。”篱清道,偏头躲开澜渊在颈窝边游移的唇,“别闹。”
  “你看你的。”澜渊不放弃,继续追着不放。篱清便由得他去。
  从侧面看过去,此刻的篱清撤去了人前旁人勿近的冷硬,五官俊挺,面容白皙,反而显得温文尔雅,灿金色的眸专注地看着文书,眼中的戒备和疏远也渐渐失了踪影。澜渊看得心旌荡漾,凑过去就在篱清脸上亲了一口。犹觉不够,就细细地捧着他的脸自额头起一寸一寸吻下来,一直吻到唇瓣,呼吸粗重起来,舌尖一舔,篱清就半张了口任他伸进去舔舐纠缠,直吻得难舍难分。动情处,把篱清往书桌上一压,文书飘飘扬扬散了一地。
  厮磨了许久才渐渐寻回了理智,胯下的欲望已热硬如铁。知道此刻要干那事,篱清仍是不肯依的,还要慢慢来。只能抱着篱清,抵着他的腿根蹭弄。篱清知晓他想什么,自己那里也同他差不多,便咬着唇不出声,脸上的红隐隐露了一点,随后便晕了一大片…
  亲热了半晌才想起那一小壶酒,就叫来元宝问。
  元宝却满脸茫然:“小的…小的没见过什么酒啊?小的一直在书房里伺候着。”
  “不是领着我逛花园了么?还碰上一个好玩儿的孩子,那酒就让他拿去热了。”澜渊吃了一惊。
  “小的…小的一直在书房呐…王知道的。”元宝苦着脸解释。
  “他一直在我跟前。”篱清说。
  “那…”澜渊不解。
  “元宝还有个孪生的弟弟叫铜钱,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铜钱是跟着篱落的。”
  篱清这一说,澜渊就明白了。笑着对篱清道:“看来我也得跟狐王告一状了。篱落少主在花园里头骗了小的一壶美酒,还请狐王明察秋毫,还小的一个公道。”
  说罢,还用袖子抹抹眼角,装出了一个苦大仇深的委屈表情。
  “让铜钱看着少主些,别让他多喝了。”篱清吩咐元宝。
  “这就结了?”澜渊讶异。
  “结了。”篱清瞥了他一眼,灿金色的瞳灼灼地看着澜渊,“二太子还想要如何发落?”
  “这…便结了吧。”澜渊暗道倒霉,抵上篱清的肩头低声道,“一起去人间走一趟如何?”
  “好…”再就说不出话了,全数被他的舌堵在了嘴里。
  火热之间,金色的眼半睁半眯,精光一闪而过。
  第八章
  人间,下了后山就是人间。凡人的茅草屋子,凡人的篱笆墙头,凡人的鸡鸭牛羊。
  两人也不带小厮,运起身法,日行千里。只拣了繁华的大城镇落脚。
  曾在某处遇到一个乞丐,独眼瘸腿,臂膀也被折断,身家全部不过一只破碗一身破衣。他长年累月缩居在破庙,浑身恶臭,旁人避之唯恐不及,更休提给他几个铜板或是一餐热饭。
  澜渊对他说:“城东郊大槐树下有金银万两,足够你医治手脚再享后半生温饱。”
  乞丐连连磕头道谢,直到他们走到看不见还犹自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他命中有九世劫难,熬过这一世,下一生就可苦尽甘来封侯拜相甚至做一世帝王。你何苦要在此刻改他的命盘,叫他提早享了安逸,下辈子继续偿还?”篱清厌恶他任意妄为的举动。
  “世间果报循环,不会错了因也不会错了报。此生或是下世,他终是要一甜一苦,我不过是颠倒了顺序,该有的因果他还是有,怎能说是我害了他?”澜渊不以为意,“我只告诉他有金银,拿与不拿还是他自己来种下因果。”
  篱清只是沉思,不再与他辩。
  到了京城外,千年帝都,龙蟠虎踞,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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