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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兴趣盎然。
“小民只是在想……”唐黛要努力控制着才能不发抖,这时节的天气其实很热,她的牙却在打架,发出奇异的声响:“裕王爷想必已经在满地儿找小的了。”
简大人很不屑:“你刷板之事,本大人已经取到足够证据,寿王再大,大不过大荥王法!你以为抬出裕王,我就会怕了你吗?现今,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
唐黛闭了眼睛,手臂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能静心,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呵呵,裕王没什么可怕,小民既然落到简大人手上,也没打算活着出去。小民只是遗撼,小民蒙王上法外开恩,苟活下来,却仍无法保得腹中孩子的性命。小民实在是愧对王上。”
“哼,你……”简大人本是二郎腿翘着,突然他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唐黛闭了眼喘息,椅子上的简大人坐不住了,他几乎是跳将起来,揪了唐黛的衣襟:“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愧对谁?!”
唐黛看着冰桶里的手,姓简的微一示意,有狱卒上来打开冰桶盖,将她那只无辜的爪子从桶盖的卡缝里给弄了出来,唐黛的手几乎结冰,她的身上却大汗淋漓,当然,这些都不影响她的信口开河:“我有了王上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王上天恩,准许我生下来,但以后,必须交由裕王爷抚养。”她唇色苍白,随时都可能昏过去一般。
姓简的心里有些发怂:“不可能……小婊子你又想蒙骗本大人!!王上为人,向来铁面无私。上次那个女人他都……”
“他都毁容了。他跟我说过这事,只是因为已经失去了一个,他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了。”唐黛僵硬地扯了一个笑,她作奄奄一息状,尽量把语速放慢,拖延时间:“小民……不敢蒙骗大人。一直以来,大人可见裕王爷关心过哪个女人的生死么?小民之所以住进王爷的浮云小筑……就是因为王上觉得宫中耳目众多,小民又是穿越者,多有不便。若不是王上……小民、小民又岂能住进王爷的别馆?”
这话一出,贵族b倒是有些相信,起码唐黛是真的住在裕王的别院里。坦白说如果是裕王的女人,他还不惧,反正上面还有天子呢。但如果是王上的女人,而且肚子里还真有王上的血脉的话……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收押在大理寺,若真是在自己手上一尸两命,只怕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贵族b突然觉得很热,他掏出一方汗巾擦了擦额头汗水。
唐黛试着动动自己的左手,手指头还能动,就是整只手没有感觉。菊花的伤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肩上的痛也渐不明显,她现在只担心自己的手会废掉。
那简大人智商不咋滴,他在牢里转了足足十几圈,方才想到办法一验真伪:“来人,马上找个大夫进来,马上!”
有狱卒出去了,唐黛仍躺在地上,何馨安静地跪在木栅前看她,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还没等狱卒请来大夫,有人进来禀告:“简大人,裕王爷带来了王上口谕。”
贵族b当下就双腿一软。
裕王进来时,就见着唐黛被死猪一样绑了仰躺在地上,她肩上肌肤尽焦,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手,那段胳膊像一截冻得发白的死肉。
裕王扬了扬下巴,他身后的鞋拔子脸侍卫忙上前,蹲了身子,握着唐黛手腕,一手沾了桶里的冰水,使劲揉搓。
那时候两个人靠得很近,唐黛试图爬起来,但她体力消耗太大,右手和双脚都被缚着,她只试了一次便放弃了。
唐黛没有留意裕王爷跟那个贵族b说了些什么,她爬不起来,视线只能聚在正努力搓着她爪子的鞋拔子那双粗糙的手上。他不停地用冰水温暖着她的手,时不时也瞄过她肩上的伤口,一向不屑的神色里竟然带了一丝怜悯。
唐黛看了一阵终于她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咳,你们这些武林高手,不是只需要输点内力进去,就能驱寒的么?”
鞋拔子眼中的那点怜悯倾刻间就全给散了个干净。坦白说他真的不想瞪她,那时候她的脸色、装束、姿势,都很可怜。可是他还是忍无可忍地瞪了她:“内力?还大魔导士呢!个白痴,闭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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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是被刑远抱出大理寺的,外面阳光很烈,刑远一身黑衫,额前的几缕黑发浸在阳光里,唐黛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其实当时她是屁股痛、肩膀痛、手痛,全身都痛。但她还是觉得那个侧脸很刚毅,很有个性。
“刑远。”某只奄奄一息开口。
“干嘛?”另一只心中恻隐。
“你知不知道这个姿势,在我们那个时代,叫做公主抱?”
“为什么叫公主抱?”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骑士都是这样抱公主的……又或者这种抱抱的姿势太幸福了,只有公主才能拥有……”
“我说……你不痛啊?闭嘴一会不行啊?”
“别啊,我一闭嘴……一闭嘴就更痛了……”
“刑远。”
“说。”
“我的手会废掉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其实……我是想说,我应该是得去看大夫,可是以你这种速度,等……等走到医馆,都过年了……”
“前面停着王爷的马车……= =!”
“刑远?”
“嗯。”
“其实从侧面看上去,你还是满帅的。”
“……”
“刑远……”
“再说话把你掷地上!!”
某只:“……”
半天,没等到某只开口,放在马车上时,鞋拔子低头,发现她不开口的原因是她昏过去了。
……= =!
23史上最失败的美人计
第二十三章:
唐黛希望自己醒来时躺在二十一世纪那间小床上,但很不幸,她醒来时是躺在浮云小筑的绣床上,彼时天色已晚,房内却光线明亮。仔细一数,竟然盏着五座烛台,她就是对这个有意见,当下便嘶声喊:“温老头——温老头——最近蜡烛不要钱啊点这么多……”
温管家没有应声,倒是她床边一个人应了:“你现在最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吧……= =”
唐黛吃力地转身,这才看见她身边还躺着一只活生生的裕王!他的外衫搭在床边的椅子上,只着了白色的内衫靠在床头,衣带松散,襟口隐约可见玉色的胸膛,手中握了卷书。此刻他转过头,烛火坠入眼眸,目光便也沾染了些许暖意。
“痛不痛?”他随手搁了书,将手伸进薄被里轻握了唐黛的左手,唐黛手上也不知道涂了些什么东西,外面裹了一层纱,此刻火辣辣的痛,但是这样一来她倒是放了心——痛就说明还在。
“唔,还好,谢王爷关心。”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裕王突然良心发现,轻轻将她压住:“好了,别逞能了。大夫说没事,休息两日就好。”
他又离近了去看唐黛肩上的烫伤,伤处已经全部起了水泡,烫伤不敢包裹,只能涂了些白色的烫伤膏。因为衣物和伤处粘连,剪除的时候撕裂了一些肌肤,这时候看起来便有些狰狞,好在唐黛不觉得——伤在肩头,她躺着看不见。_
就这么近距离地被围观了一阵,裕王爷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唐黛“高贵的头颅”,正巧那时候唐黛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罗帐低垂,烛影飘摇,风过窗棱,间或夹杂着虫鸣,这是个很安静的夏夜。
良久,他轻叹了一声,俯身吻住了唐黛的唇,唐黛不敢动弹,怕他压到自己伤处。还好这次裕王十分克制,他的手撑在床上,动作幅度很小,也小心着不触到唐黛的肩。
一记深吻,唇齿缠绵倒是不乏温柔,唐黛默默地配合他,烛火朦胧了罗帐内的□,兽王的手终于忍不住开始袭胸,唐黛可以感觉到他挺枪致敬的诚意,半晌他却收了手:“饿吗?想吃什么?”
唐黛右手还环在他腰上:“粥。”
裕王摇头:“吃点补的,恢复得快些。要么冰糖燕窝?”
唐黛很坦白:“吃不起。”
裕王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深深叹气:“好吧,这顿本王请客。”
唐黛转头看他:“那小民想吃烤鸭,还有水晶蹄膀,还有贵妃鸡、松鼠桂鱼……”
事实证明,这货是个不能给脸的角色。裕王握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双手左右摸了好一阵,吃足了豆腐。唐黛绞尽脑汁地想着晚餐的菜单,他的手修长温暖,浑不似刑远的粗糙,待裹住她手背时,她终于报完了菜单。
“刑远。”裕王吩咐他的鞋拔子侍卫:“传到厨房,让厨子给做好了送过来。”
两只正以原姿势躺在床上聊天+等饭,有随侍隔着房门禀道,王上请王爷入宫一趟。夜间召见,必有急事,裕王也不敢耽搁,摸摸唐黛的头,起身开始穿衣服。
到他出门的时候,唐黛还很忧虑:“王爷,您别忘了这顿饭钱呐。”
裕王:=_=|||
刑远用大托盘端了十几道菜上来,唐黛的房间并不大,床前便是圆桌,连个屏风也没有。他径自在桌上把鸡鸭什么的都放下来。
唐黛径自爬起来,她的左手被裹成木乃伊之臂,但不影响她右手的行动速度,她扯了一条鸭腿,在桌边坐下来。那时候她身上不知道被谁给换了一套鹅黄的衣裙,因着肩上烫伤,这便只着了内里的裹胸装,还露着让人瑕想连翩的乳沟。
刑远笔直地站在桌前,夏夜闷热,他衣上却不见汗。他静静地看唐黛啃鸭腿,有仆人进来剪了烛花,还特八卦地往唐黛处望了几眼,再瞅瞅立得跟门桦般笔直的刑大侍卫,终于不敢出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刑远扯了只鸡翅膀在手上,他吃东西的姿势远不若裕王优雅:“你是不是想勾引我?”
唐黛啃鸭腿的动作便慢了一慢,但她依旧笑得从容,答得不紧不慢:“想不到刑大总管竟然如此直接,咳咳,我倒是正有此意。”
想是吃相实在是急躁了,她身上现了一层薄汗,她也不避讳,拿了丝绢过来擦拭:“就是不知道刑大总管是怎么个意思呢?”
刑远撕着手上的鸡翅,他自然是不傻,跟在裕王身边这么多年,女人他虽没怎么用过,但见得多:“我拒绝。”
唐黛觉得手中的鸭腿都失了滋味:“这句话真的很打击人啊,有原因么?”
刑远抬头,竟然是目光如炬地逼视:“论姿色,你不过中上之姿,并无倾城之貌,刑某花十两银子便可以在怡红院买一宿,犯不着冒这和主子抢食的风险。”
唐黛受了更深重的打击:“硬件条件,由不得人不挫败啊。”
刑远冷哼,从床上挑了块薄纱丢给唐黛:“主子有交待,以后你就算是自己人了。做为同僚,刑某还是想奉送一句——过分聪明的人,总是下场凄凉。”
唐黛也冷了脸:“若论聪明,想必还是裕王爷最聪明了吧?他让你带我去看刑部大牢的刑法,是真的为了我的新作?还有我这次的牢狱之灾,他若是早些过来,我至于弄成这么一副伤兵残将的样子么?我就不相信堂堂一个大理寺天牢,没有他沈裕的耳目!可是他偏偏就是想等到我熬不住了再出现,就为了给自己添一个救世主的光圈!”唐黛恨之极,又低头狠狠啃了几口鸭腿:“他本是打算等我左手废了再出现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刑远将骨头丢桌上,又扯了另一个鸡翅膀:“你若有疑问,何不当面直接问主子?”
唐黛神色唏嘘:“过分聪明的人,总是下场凄凉。”
她说这话时还叼着鸭腿,其态极为滑稽。刑远的神色便也缓和了几分:“他对你,其实不错。”
唐黛叼着鸭腿,撕了一个鸭翅膀以在动物园喂猴子的动作递到他嘴边:“他就是给我一堆甜枣,我也不会忘了他打过我几巴掌。但是我知道我斗不过他,所以你可以放心,我这个自己人,在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一直都会是你们的自己人。刑总管,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她眸子里缀着烛火,以一方薄纱作披肩,因穿着过少,又倾身半支在桌上,刑大侍卫总管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