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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怕,加之这几天夜里又有几个宫女太监看到鬼影,于是五儿柳儿鬼魂回来的事情越演越烈,而传言也越乱越夸张。
皇家素来是母以子贵,子凭母贵,永璂因身为嫡子所以被晋封为太子时,朝中并无反对之声,而皇后也因为永璂为太子而在后宫中越站越稳,如今若是后宫中关于皇后害死宫女的传言流到宫外,那么对永璂的影响也会不小。
“太后,”桂嬷嬷走到太后身后,低声道:“宫里…”
太后抬手制止了桂嬷嬷的话,继续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半晌才睁开眼睛,把佛珠放到佛龛前,由桂嬷嬷扶着站起身,“宫里的事情哀家已经不插手了。”想到后宫现今的局势,她叹了口气,“皇上不会任由流言继续下去的。”
桂嬷嬷有些不明白,皇上与皇后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而且这两个宫女的确是由皇后害死的…
“皇后应该庆幸她生了个好儿子,”太后嘲讽的一笑,钮钴禄家的姑娘送到后宫里,仅仅太子问了几句,至今在后宫里也没有机会出头。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清楚,当他对一个人有了好感后,就很难再改变,更何况这关系到大统之事,皇帝不会任由后宫这事继续下去。
更何况太子…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与太子一斗的能力,她所有的荣耀来自皇帝,而皇帝现在看中太子,如果她与太子做对,不仅会引得皇帝不满,还可能连累钮钴禄一族。
“此时与我们无干,安置,”太后由桂嬷嬷扶出佛,身后香烟袅袅,模糊了观音像。
月黑风高之时,偶尔有打更的太监路过僻静之处,忽然树冠中传来沙沙之声,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仿佛突然出现,掉在树干上,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几个巡逻的侍卫走过,看到这一幕,吓得几步失声,就在他们来不及逃跑时,两支箭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向那鬼影插去。
“啊!”两个鬼影痛呼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侍卫们面面相觑,纷纷回头看去,才看到身后站着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太子殿下,手里还拿着一支弓箭。
“还愣着干什么,把那两个人抓起来,”把弓扔给身后的小安子,永璂走近两个身着白衣被侍卫押住的“女鬼”,待走近了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女子,“你们…是哪个宫的?”
侍卫闻言立刻把两个宫女的头掰了起来,永璂蹲下身仔细瞧着这两个宫女,对他们并无任何印象,“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宫女只是摇头,眼中满是惊恐,却一句话也说。
“殿下,这两个宫女…好像是宝月里的,”高无庸走近仔细瞧了瞧,“奴才若是不曾记错的话,这两个宫女是容嫔娘娘带进宫的。”
“容嫔?”永璂有些诧异,这容嫔是个外族女子,又没有子嗣,为何要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还可能带来危险的事情,而且关于后宫中那些事情又是从何得知的?
“皇上驾到!”
听到乾隆来了,永璂只好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乾隆上前看了眼两个宫女,当下便沉了脸,这回族人嘴上说着求和,如今却是想在后宫掀起乱子,陷害皇后太子,想乱大清的根本?
“好一个容嫔,好一个回族,”乾隆不怒反笑,“来人,召容嫔。”
含香见到乾清宫太监冷着脸说皇上召见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她原本是想让后宫闹出有鬼的传言,好想办法说服皇上请萨满驱鬼,蒙丹若是装成萨满法师便能进宫来,当时令妃娘娘也说这个方法不错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射向两个宫女的箭头并没有开刃,但是力道足以让他们吃痛,有太监搬来椅子伺候着乾隆与永璂坐下,不一会儿就连皇后与一些位分较高的嫔妃也来了,整个园子被灯笼照得明亮如同白昼。
含香赶到时,已经有不少嫔妃在场,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吉娜与妮娜,心头一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容嫔,这两个宫女你可认识?”皇后旋转着小手指处的指甲套,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含香参见皇上,皇后,”含香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眼皇后马上又移开视线,“是…”
“那你可知,皇上早下过命令,后宫不得有蛊鬼之事?”皇后冷笑,她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个含香的野心倒是不小。
“我、我…”抬头看向皇帝,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瞧着一边的太子,至于那些嫔妃,各个脸上皆是幸灾乐祸,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
皇后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乾隆抢了先。
“是你教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想陷害后宫众人?”乾隆不紧不慢的开口,“若你是别人指使,只要说出是谁,朕便从轻发落,若是你自己做的,那么朕便知道是你回族人想危害大清,明日朕便派兵攻打有异心的阿里和卓。”
“不,皇上,这一切都与我族人无干,都是臣妾…臣妾一个人干的,”含香摇着头跪着前行两步,却被太监拦了下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乾隆:“皇上,真的不干别人的事,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求求您…”
“来人,传旨,回族阿里和卓企图谋害…”
“皇上,不要!”含香见乾隆似乎真的迁怒族人,于是磕头道:“皇上,是令嫔娘娘,是她告诉我五儿与柳儿是冤死的,臣妾知罪,求求您饶了我的族人。”
含香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嫔妃皆是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等着看这场笑话,对于她们来说,后宫里面的女人倒霉一个算一个。
“令嫔娘娘到!”
永璂揉了揉额头,知道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
“永璂可是困了?”乾隆见永璂这个样子,便担忧的问道,“不如这事带待你明日休息好后再查?”
“无碍的,皇阿玛,”永璂闻言摇了摇头,看着令嫔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过来,偏头看向皇后,发现她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心中明白皇后对令嫔定不会手软,这两人在宫里斗了不少的时日,皇后还总是弱上一筹,这个时候不乘机收拾令嫔还真不像皇后的性子。
令嫔的脸上并没有害怕,那张漂亮的脸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与伤心,她仿佛不认识含香般的看着她,“容嫔,你怎么能如此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皇上,皇上,臣妾没有对容嫔妹妹说过这种话,求您明察。”说完,又转头看向含香,“容嫔妹妹,我诚心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往日你说的那些姐妹之情都是骗人的么?”
这厢令嫔如泣如诉的表示了含香对她的诬陷,永璂却是抬头看了眼没有星星的夜空,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五儿与柳儿当年被遣来坤宁宫前,曾与令嫔你身边的冬雪来往不少,当年我身子不适,后来被查出熏香中还有茶水中带了别的东西,当年复杂这两件事的便是五儿与柳儿,只是那时皇额娘知皇阿玛政务繁忙,便让后宫掌刑的太监处理这事,令嫔当年已经位居嫔位,想必对这事还有些印象,对吗?”
皇后心头微酸,当年出此事时,她心中知道这事与令嫔脱不了干系,只是那时令嫔正受宠,刚产下九格格,而她不受皇上重视,十二更是被皇遗忘,她只好那般平淡的处置了两个宫女,现在想来,仍旧觉得心头苦涩。
在永璂说这些话时,乾隆一直看着他,只是在永璂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怨或者不满,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当年他所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半分的感情。
乾隆心头微动,伸手拍了拍永璂的手背,在外人眼中,仿佛是皇上在安慰太子一般,“传朕旨意,令嫔身在宫中,有违妇德,朕甚感痛心,降位为常在,移居延禧宫后院。容嫔因思念故土,身感不适,于宝月修养,待身体痊愈前,不得出宝月,也不得有人探望。”
当夜,乾隆便把含香在宫中弄鬼神一事传给阿里和卓,等着阿里和卓的解释。
乾隆赐婚
刚刚回到回疆不久的阿里和卓拿到清朝发下的密函后,当下吓得腿软,实在没有想到被自己放在手心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开罪大清帝王的事情,当下也不再替含香求情,又是一番赔礼道歉,才熄了乾隆的怒火。
回疆赔礼送到时,永璂已经开始真正的涉足政事,乾隆对永璂的大小决定非常的支持,也有一些官员从中挑拨,说是太子野心不小的,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些话通通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
皇上对太子的信任与支持是太子在朝中站稳脚跟的支柱,办实事的官员很快发现,太子的言行谨慎,办事也利国利民,一些命令下达后,老百姓的反响极好,于是原本因太子聪慧以及身份高贵的臣子对太子更是多了一层敬重。
有官员想要讨好太子,不过很快他们发现,太子是真的为大清为皇上做事,不拉党结派,甚至连皇后的娘家也不见太子有半分的私心,似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所有官员都一样。
倒是一些年老的满臣有些不满,毕竟他们是满清八旗贵族,这太子重用汉臣未免有些失了祖宗老本,于是便颇有微词的向乾隆上折子,不过最后这些老臣无一不被罢免。
乾隆对这些倚老卖老不办实事的老臣也非常不满,仗着是两朝元老,便摆着老爷子的谱,可是这些老头子忘了,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是他乾隆的天下,他乾隆儿子想要做的事情,用不着这些人老诟病。
几个老臣的下场为朝中某些人敲响了警钟,更何况受太子重用的几个汉臣的确有不少能耐,让他们就算有些不满也没有办法开口,毕竟这功绩皇上看在眼里,他们的嘴也不见得比那几个汉臣厉害,于是朝中渐渐的也安定下来。
乾隆二十六年春,又迎来了一次大选,八旗待选的贵女们开始准备选秀事宜,而这次选秀也尤为重要。因为循郡王嫡福晋病逝,府中并无女主子,八贝勒府上只有侧福晋,也无真正的女主子,还有五贝勒、十一阿哥太子皆无嫡福晋,如此以来,此次大选便尤为重要起来。
一选过后,一半的秀女被撂了牌子,二选便由太后皇后以及一些有身份的嫔妃来选。
这次参选的秀女中,倒是有好几个身家品性都不错的秀女,几位阿哥母妃大多已经过世,所以这为阿哥们留意婚配人选的便是皇后了。
身为嫡母,皇后自然心中也有了谱,早开始留意起适合的人选,唯独永璂太子妃人选有些不好选。
“皇上驾到!”
一干子后宫主子听到乾隆到来,纷纷起身请安,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到后宫里的次数少之又少,即使来了也没有要嫔妃石青,如今这个当头皇上现身,众嫔妃心中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皇后与皇帝一起坐下后,众嫔妃才跟着坐下,太后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不管事的,所以只是与乾隆说了些话,并不谈选哪个秀女之事。
待秀女们上了大殿后,每四个人一排,一组一组的上前待主子们选择留下还是撂牌子。
乾隆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一众女子,这些女子各个面如桃李,年轻水嫩,可是想到这里面有人会成为太子妃,他心中便觉得难受,想到自己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还有永璂并不懂自己的心思,便更加酸涩起来。
“皇上?”以为乾隆是来选美人的皇后发现乾隆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位秀女,有些疑惑的看着最前面一排四个女子,莫不是这四人不如他的意?
乾隆看了皇后一眼,微微皱眉道:“皇后有何事?”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