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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否可以推测,您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嫌犯,但是您看了关于案件的报纸之后就不由自主按照照片重新修改了您的记忆,所以您是按着照片也就是我的当事人来描述嫌犯的,也就是说您描述的是我的当事人而不是嫌犯。”
  “但是嫌犯的脸我看见了!”警察生气地说。
  “象您那样的描述,任何一个看过报纸的读者都可以做到,所以您的描述根本不具有任何权威性,对吗。”
  “我没看过那个报纸,我是真的看到了他的脸!”胖胖警察愤怒地嚷嚷。
  “那您这时在干什么,李警官。”黄律师拿起手里的立拍得。
  当听众络绎走出大厅的时候,盛家臣和顾章迎面遇到了周涛和他的手下,周涛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倒是身后的怀叔微笑着跟家臣打招呼。顾章一边抬手示意,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个信封交给对方的人,怀叔接过打开看看,依然笑得温和,冲着顾章点点头去了。
  “他倒真象只老狐狸。”顾章笑着看怀叔的背影。
  “你给了他什么?”
  “记得那个窃听器吗?不是小柯,是一个给汽车保养的工人做的,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信封里是窃听器和他的供词。”
  “……嘿,他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小家伙。”盛家臣突然低声笑着说。
  “谁?”
  盛家臣低头去跟顾章说了句什么,顾章笑着点点头,紧走几步打开自己的车门。今天,轮到他顾大助理去接下课的李西凡了。
  当西凡在一家幽静的西餐厅里看到家臣笑脸的时候,忍不住大叫起来。一定是邱哥的官司赢了,这时自己有生以来参与的第一个官司呢!!
  “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招数?”家臣举起手里的葡萄酒,水晶相碰,叮当一声响。
  “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我已经仔细看了差不多一千两百个刑事案例。”
  西凡一边笑吟吟地呷着酒,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嗯,要让酒在舌头上慢慢转一下,然后体味液体的不同香气。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喜欢经济案子?”
  映着流动的红色玛瑙,西凡嘻嘻笑着说,“我说过,我要跟你当一根绳上的蚂蚱。”
  “是为了报恩吗?”
  “报恩?那就该学着……帮你挣钱,”西凡摇摇晃晃坐在椅子上笑,“喜欢你,才想让自己也有……黑色的翅膀。”
  家臣低下头去,把烟掐在灰烬里。
  “你醉了,西凡。”家臣扶住了西凡的胳膊。
  雨天《漂白的爱情》
  雨天 《 漂白的爱情 》
  第三章
  四月底,西凡帮助盛氏平息了政府对封元公司恶意引导股民的起诉;而在六月份则成功地把一个兄弟的罪名从袭警调降到误伤,一步一步,李西凡终于用自己的聪明和勤奋赢得了集团内部的信任。到了大学第一年的暑假,西凡已经成了仅次于顾章的董事长助理,虽然不为外界注目,他却实实在在成为了盛氏核心的一个角色,这让josh等跟随他的人格外开心。
  这天早晨,当josh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听到西凡似乎正在讲电话,josh识趣地站住了。
  “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如果我们降低运输费用呢,压缩人手,使用非限制性货舱?”
  “谁出卖盛氏,查出来了吗?”
  “他不是东汉的经理吗。”
  “好,臣,我等你回来。”
  听西凡挂了电话,josh敲敲门进去,西凡正疲惫地趴在桌子上,身下压着一摞卷宗。
  “西凡少爷,该吃早饭了。”
  西凡从桌上抬起头,额发凌乱地散到了脑门上,他揉揉眼睛站起身来。
  “你太过辛苦了,会累坏的。”
  “你见过十八岁累坏的人吗,josh?”
  西凡抚弄一下满头乱发,长长伸个懒腰,开始原地快跑。
  josh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西凡身体一向很好,是那种结实得几乎百病不侵的孩子,上个星期还得意地告诉家臣自己报名参加了运动会3000米男子跑,所以当家臣听到他昏过去的时候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冲进学校医务室的门,家臣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了正常,李西凡正在医务室里满屋子乱转,josh则站在桌子旁边和医生说话。
  一把抱住西凡肩膀,家臣浓眉拧在一起,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来。
  “怎么回事?”
  “我……最后跑不动了呗。”西凡懊恼地说:“今天可是丢大人了,全校同学面前摔个狗啃泥。”
  “没事儿你跑那么快干吗?!跑得快怎么会昏倒?”
  “比赛啊!今天是运动会,我知道你要签约所以没告诉你。”
  “你!”家臣气结,伸手轻轻摸摸西凡额头的一小块纱布,“疼吗?厉害吗?”
  “不疼,可惜好几个星期都要破相了。”西凡益发懊恼起来,转头又问医生:“老师,肯定不会留疤对吗?”
  “哎呦,我要被你烦死了,不会不会,即便留疤,也是瑕不掩瑜那种行了吧。”老医生摇着头走过来,问家臣,“你就是李西凡的哥哥?”
  “对。”
  “李西凡的关键是好好休息和吃饭,他因为睡眠不足轻度贫血而导致低血糖,所以才会在长跑中昏倒。”
  “睡眠不足?”家臣疑惑地看西凡。
  “您不在家的时候,西凡少爷每天都看东西看到半夜,有时候通宵,吃饭也不规律。”josh站在后面说话。
  “什么东西看到半夜,武侠小说还是游戏机?”医生说。
  “是吗?”家臣厉声问。
  西凡心虚地摇摇头,“没那么严重。”
  “白痴,身体没了,要公司还有什么用?从现在起,放假!”家臣很生气。
  “谢谢大夫。”
  家臣拉着西凡出来。
  “我还有一项三级跳远没比完呢,”看见盛家臣的车子,西凡挣着胳膊说。
  “弃权。”家臣绷着脸找出一顶帽子给西凡戴在头上,正好遮住了刺眼的白纱布。
  西凡看家臣真的生气了,乖乖坐进车子。
  “去哪里?”打开座位前方的镜子,西凡噘着嘴看自己的帽子。
  “冲浪。”
  真的是冲浪,而且是没有保镖的冲浪!!
  当西凡目瞪口呆地走下直升飞机时,正是黄昏时分。
  夕阳裹在桔红色的云霞中在水天相接的地方荡漾,上面,是紫蓝色的天空,下面,是泛着鱼鳞般金光的灰蓝色的海。
  站在悬崖边缘,西凡良久才慢慢转过身来。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吗?”西凡的眼睛里能看到夕阳的色彩。
  “没有。”家臣慢慢把西凡抱进怀里,用唇吻着西凡额头的纱布。“只有我们。”
  “我们现在去冲浪吗?”把头靠在家臣胸前,西凡呓语般地问。
  “不,因为我们现在要点壁炉。”家臣同样似乎沉浸在梦里。
  西凡吃饱了饭,在壁炉边的地毯上躺着。小木桌上点着粗粗的蜡烛,杯盘里放着剩下的面包火腿。
  “家臣,整个岛都是你的吗?”
  “悬崖这一半是我的,沙滩那一半是渔村。”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片产业?”
  “没人知道,我是用我逝去的保姆的名义买的。”
  “距离哪里最近?”
  “印尼。”
  看着西凡小猪一样满足地躺着,盛家臣柔声问道:“喜欢吗?没有电话,没有灯,来了,就等于与世隔绝。”
  西凡咧着嘴笑了:“这木屋和蜡烛,实在不是你的风格。我以为你只喜欢jaguar的。”
  “那这个呢?是我的风格吗?”
  炉火太旺,家臣已经脱了上衣,古铜色的皮肤映着桔红的火光更显出诱人的肌里。他得意地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把在光影里显得格外精致的吉他。
  木屋里传来西凡低低的惊呼声,晃动的人影映在窗帘上,渐渐地,情人间的窃窃私语低下来,柔和的弦音轻轻响起。
  涛声起伏,琴声如诉,夜半无人,月亮从海面上缓缓升起来了。
  夏日将尽的时候,盛氏终于扳回了一城,当家臣成功地让台湾一处帮派势力在左摇右晃中投靠盛氏之后,西凡和家臣又得以忙里偷闲,跑到无名岛上晃了两天。
  西凡喜欢在悬崖上坐着,看一群群的海鸥在脚下飞来飞去,扔一把面包屑下去,海鸥“呱呱”叫着在空中飞掠抢食。
  家臣从后面抱住西凡的腰,趴在上面,慢慢有点迷糊着了。
  “我好奇怪,为什么清海帮会投靠咱们,咱们许诺的东西不比周涛作诱饵的那座商业楼更有诱惑力,他们为什么会舍他选我?”
  家臣嘿嘿笑了,用鼻子轻轻在西凡背上磨蹭,悠闲地说:“那座楼是五层的,可惜当年偷工减料只打了两层地基,再过一年半载就成危房。”
  西凡失笑着扭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怀叔告诉我的。”
  “什么?!”西凡愣住。
  “这是盛氏和他做成的第一笔交易。”
  “你是说……?”
  “盛氏最高机密,周涛做梦都不会想到。”家臣轻轻地说。
  看着盛家臣人畜无害的笑容,西凡不知不觉打个冷战,早知道他的情人是头危险的豹子,还是有时候会感到震惊。
  “他不是百合门的元老吗,怎么会……”
  “如果你知道我开的条件,或许能理解。”家臣抬起头看着西凡,目光似乎变得深邃难测:“西凡,没有什么能保证是一生一世的。我希望手下忠诚,却不盲目地相信忠诚。”
  “这样啊?”
  西凡茫然转过头来,无意识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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