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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阴天的时候他会生病,他的骨头不好。”
  “我记着了,”家臣问,“还有吗,秀姐?”
  看到家臣认真,秀姐哽住。
  “还有……就是,西凡聪明,但是……死心眼儿,您要多迁就点儿。”
  家臣沉默片刻,弯了弯腰,道:“一定。”
  家臣在韦博大厦有两层公寓,楼下是工人和保镖,楼上则是合并的大单元。
  进了门家臣满意地看着房间,昨天叮嘱麦林重新装修,二十四小时不到,屋里已经是面目全非、不伦不类了,原来的直角重色现代风格的桌椅统统换成了笨重的圆角木器,酷酷的大理石地面铺上了加厚地毯,连杯盘都换成了日本的漆器。
  看着古里古怪的房间,家臣想该给麦林发奖金了。
  拉着西凡的手,家臣慢慢地一边走一边讲,西凡小心迈着步子,仔细地听。
  “这里是客厅,这里是书房……往前三步是健身房的台阶,记着,以后你要经常来这里锻炼……”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西凡笑着说。
  历经变故,西凡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心性,家臣用手引领着他,肆无忌弹地看着西凡瘦削的脸。
  “……这里是主卧室,主卧室的洗手间,浴室,衣帽间……”
  “我讨厌这么大的房子。”西凡自己摸索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幸好没要你回大宅。”
  “我也不想回去。”西凡说。
  西凡摸到了床边,按一按坐了上去,使劲儿颠一颠,冲着家臣方向笑道:“我们的床?”
  把西凡的东西打开,无非是一些半旧的衣服,都折得整整齐齐,家臣把东西挂好,转身不见西凡,连忙出来,看见他正在大厅里的窗边站着。
  没有去打搅他,家臣转身进了厨房,拉开冰箱挠挠头,还好,麦林放了许多速食品进去。淘出一包馄饨,家臣手忙脚乱开始作宵夜,水扑出来,家臣加水再加水。
  小心把东西端到小厅桌上,家臣去叫西凡,他还在那里站着。
  踩着有点过分柔软的地毯,家臣走过去,慢慢伸手去环西凡的腰,正在出神的西凡立刻哆嗦了一下,家臣忙道:“是我。”
  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豪哥总穿着嗒嗒作响的钉掌皮鞋,家臣收紧双臂,看着西凡颈间的一块白色伤疤,轻声安慰:“不要怕,西凡,家里以后只有我。”
  西凡点点头,身子却依然僵直。
  家臣放开他,笑道:“吃点宵夜吧,我不会做,但应该是熟了。”
  西凡也笑了,跟着他去厨房厅里吃,果然是熟了。
  “左边是浴缸,右边是玻璃屋,用哪个?”
  “右边。”
  “大的是浴液,小的是洗发水,喏,毛巾。要我出去吗。”
  西凡低笑着推家臣。“有事我会叫你。”
  西凡洗到一半的时候,家臣想起来,干毛巾还在柜子里。拉开浴室的门,家臣就看到了玻璃屋里的西凡。
  西凡侧身站着,微微仰起脸,紧紧闭着眼睛,不时用手抚弄半长的头发,白色的泡沫从头上被水缓缓冲下来,沿着精瘦单薄的身体往下滑落。
  曾经是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即便是隔着被水珠溅得斑驳的玻璃,依然能清楚看到那遍布全身的深深浅浅的疤痕,暗红的,月白色的,丑陋的,浅淡的,长长短短地烙在往日丝绒般润滑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地提醒盛家臣。
  家臣慢慢走去,缓缓拉开了玻璃的门,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的动作,西凡全无察觉。家臣默默看着西凡抬起无神但依然美丽的眸子,侧对着自己擦拭身子,两个人靠的好近,却又好远。
  西凡去摸隔架上的沐浴液,家臣刚要帮忙,突然想起来西凡无端的恐惧,屈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西凡一下愣住了,睁大眼睛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自从相见,两人就有心结,家臣不知如何能解,只得任水淋湿了衬衣,一点点靠近西凡,西凡却默然转过身去,用手支住了墙壁。
  “有多难看?”西凡对墙站着。
  手指轻轻划过背上的白色鞭痕,家臣默默不语。
  “幸好我看不见,不然一定气死。”西凡在水声里说。
  慢慢从后面抱住了西凡纤细瘦削的腰,家臣把脸贴在西凡湿漉漉的颈窝,颤声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一点招供。”
  “盛家臣,任何人都可以这样问,唯独……你不能。”西凡道。
  “李西凡!”
  盛家臣的心如被密密的蛛网纠结收紧,水从脸上小溪般流下,模糊了视线。
  “对于当时的我,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意味着不同。”
  “你……”
  家臣难忍地把西凡的身子翻过来,把那清矍的脸紧紧捧在掌心,“你怎么会……这么傻!”
  灼热的唇吻上去,一点一点,从细长的伤疤到薄薄的缺少血色的唇,深切纠缠的唇齿传达的不仅是激情,更是伤痛。放开西凡温柔的嘴唇,家臣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耳鬓厮磨,轻声诱哄:“西凡,你为什么不哭。”
  西凡靠住家臣颈窝,浑身哆嗦着说:“我哭不出来。”
  枕着家臣的胳膊,西凡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室内温度宜人,一床宽大轻柔的薄被搭在两人身上。
  “为什么不把它戴在手上?”
  一枚精致的戒指用一根鞋带儿系着,挂在西凡的胸前,知道西凡的性子,家臣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曾卖掉。
  “澳门街头的小混混总是抢我的东西……还有就是……”西凡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想别人注意我的手。”
  温柔地拉起西凡的手,昏暗的夜灯下似乎依然修长美好。家臣静静分辨那三枚新长出的指甲,突然一低头,用牙齿轻轻咬住。滑腻温热的舌尖慢慢滑动吸裹,沿着细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移向指根处的疤痕,久不沾情欲的西凡呼吸有点粗重,难耐地哼了一声。
  “西凡……对不起,对不起……西凡。”啮咬着丑陋的伤疤,家臣喃喃低语。
  唇齿贴着肌肤移动,呼出的热气渐渐灼烧到西凡敏感的耳后,西凡弓起身子强打精神着回应:“臣,不要说……对不起,都是我自己……愿意。”
  “西凡,西凡!”
  吻住淡色的薄唇,家臣舌头深深探入,卷过西凡柔软的唇齿止住了他的呼吸,一只大手悄悄沿着滚烫的肌肤向下滑去,不轻不重地覆盖了西凡敏感的下身。
  “呜……不要……家臣!”
  西凡紧贴在家臣怀里,身子轻轻颤动。家臣唇齿吮吸更紧,一点点加重手上力道,轻挑慢捻,不一会儿西凡便情不自禁,猛地往上耸动身体,满脸通红地呻吟着,在家臣手里喷出了白色的液体。
  家臣自己早已按耐不住,一个翻身把西凡压在下面,伸手从抽屉里掏出自己的润手液来抹在西凡身下,着力揉搓起来,等到觉得紧绷渐趋柔软,缓缓探进了一个指尖。西凡的身子却立刻僵住了,随着某种可怕的记忆,不安和恐惧伴渐渐袭上了心头,他甩甩头想要摆脱,却立刻又被家臣的动作弄得更加紧张。家臣吸了口气不敢用力,就这样动动停停折腾了十多分钟,西凡才满头大汗放松了一点,容了家臣两个手指进去。
  家臣喘着粗气耐心抚弄西凡紧若处子的身子,只觉自己胯下涨得难受不已,西凡听到耳边家臣呼吸窒浊,结实的身上触手布满了水气,知道一定是家臣欲火难收却又怕伤着自己。西凡鼻子有点发酸,要是自己总不能摆脱三年前的梦魇,家臣即便就在身边,只怕两人也是难以鸳梦重温。
  西凡狠狠心,索性一挺身子,把家臣推倒在下面,曲腿跪到了他小腹上。家臣连忙往上挪动试图摆脱,半靠在厚实的床头靠背上,双手卡住了西凡的腰。
  “不要,西凡,不行就算了。”
  “你不要动。”西凡不听,靠了上去。
  “你,哦……”感到欲望的顶端突然陷入了一个湿热滚烫的所在,家臣猛地张开了嘴。
  西凡却是疼得脸都白了,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额上细细地出了一层晶亮的汗珠,心里更加酸疼,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僵着,耳边传来了家臣暗哑的叫声:“西凡。”
  西凡心一狠,咬牙松开手,把身子重重往下一沉,细不可闻的裂帛声响起,撕裂的剧痛一下传遍了全身。家臣只觉欲望被湿热紧窒的肠壁紧紧包裹,刹那间陷入了无边的快感,西凡身子里润滑炽热,象要把人烫化了一般,缠得家臣再顾不得其他,挺腰菗餸,猛攻强索,过了良久快感如潮水袭来,家臣才低吼两声,抖动着射在了西凡身子里。
  慢慢等那眩目的感觉过去,家臣满足地睁开了眼睛。却见西凡嘴唇发白,两手按在自己小腹上,正垂着头一动不动。
  “西凡。”
  家臣心疼地叫着,忙欠身去抱西凡。下身一动,西凡顿时疼得浑身哆嗦,再忍不住,两行晶莹的泪珠扑索索落了下来。家臣暗叫不好,拿起旁边的纸巾擦过去,果然已经一片猩红。西凡默默往前一趴,伸出双手搂住了家臣颈子,眼泪迅速染湿了家臣肩头。
  “西凡,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早晚……要过这关。”西凡哭得像个孩子,让家臣疼到无力。
  “我们可以慢慢来啊,你怎么……怎么总是这么傻。”家臣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身体里。
  “我曾经……跟上帝发……发过誓。”
  “发什么誓?”家臣慢慢把他泪湿的脸掰起来,捧在手里。
  “小时候,我每天都在临睡前……跟上帝讨价还价,我说明天要是哪个阿姨愿意……愿意把我领回家,我就当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孩子。”西凡闭着眼睛,任眼泪往下滑,“一直到十三岁我才渐渐……死了这个念头,谁知道,你居然有一天开着车停在了我身边,问我:‘嗨,去圣马力诺孤儿院……怎么走啊……’”
  “所以……”
  “所以,臣,所以我注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睫毛上挂着泪珠,西凡睁开眼睛翘起嘴角。
  呆呆看着李西凡濡湿的头发,白色的疤痕,无神而清澈的眼睛,成熟与青涩并存的神情,盛家臣喃喃地说:“李西凡,你会让我疯掉。”
  柔和的灯光里,西凡苦涩而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刚刚上班的麦林就接到了盛家臣的电话,冷冽的声音让麦林有点不寒而栗。
  “上海中翔地产总经理出缺,告诉董事会成员我提名顾章,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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