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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贺麟气得说不出话来,晁翱真的是火冒三丈了,「我怎么不懂,生娃娃不就是这样……」
猛地冲过去抱住贺麟的头,晁翱一张嘴就往贺麟大笑中的口压下去,不设防的贺麟那大笑声就被晁翱全吃下去了肚去,探出的舌头深深潜入了温暖的口腔之中,开始巡视着每一寸湿润。
贺麟不得不承认,晁翱的确是举一反三的高手,只是短短五日后的再次短兵相接,他已经深谱如何接吻的技巧,深入喉咙的舌头慢慢滑过整个口腔,由敏感的口腹至有着凹槽的牙根,每一分的探索舔舐都是那么的精准,轻轻的撩弄带来了瘙痒的感觉,贺麟不自觉地动着舌头,试图平息这份能让血液沸腾的痒意,两条灵蛇不经意地相碰然后便在口里纠缠争斗,直到舌头都麻掉了,口中的唾液已经盈满到了来不及吞下的地步,两人这才「鸣金收兵」,气喘吁吁地摊在石椅边。
感觉到身下柔韧的触感,晁翱睁眼一看,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竟把贺麟给压到身下去了,比自己稍为壮健的身体刚刚好来承接自己,比石椅稍为温暖的暖意几乎把自己全身包裹住,贺麟无力的双手半抱着自己,竟有些依赖于他的感觉……
还没等享受完这难得的温暖,晁翱就被一脚踢到了石椅底下去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首先明白肉体的痛楚是为何物的晁翱立刻红了双眼,一脸委屈地看着贺麟。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贺麟对天翻了个白眼,这鬼差占了人家便宜还不知道死活,突然发现自己手有点痒痒的,自复活以来从没舒展过的筋络正咆哮着要动动武,现在这个鬼差正好拿来当沙包用!
「我告诉你,胡乱吻人,占人便宜是要挨打的!」
话毕,贺麟一拳就打向晁翱,看他瘦皮嫩肉的,贺麟只用了三分动力,哪知道晁翱眼也不睁,手腕一翻就把他的拳头接了下来,还一派天真的问道:「你们人间的拳脚功夫真弱,你就凭着这手功夫当大侠的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贺麟不再留情了,挥出十成功力,狠狠地向这个鬼差沙包打去,晁翱不明所以,可是也没道理让贺麟白白打去,两人一时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而被他们拳脚声引来的护院也不由纷纷在旁助威,至于白府这两个贵客为何会在庭院里打起来,这却成了以后白府护院们心里的一道解不开的谜。
站在远处看着两人嬉闹的白泓绾一脸漠然,招牌式的笑容早已卸去,原来温和的眼眸闪过一串精光。
原来,原来即使自己不再理会贺麟,贺麟也不若以往那般紧张忏悔了!
畅快地打了一夜,累极而睡的贺麟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等到他睡饱醒来后,这才发现自己竟睡了一天一夜,如今已是晁翱话定之日的午时了。
匆匆收拾好一个小包袱,贺麟提着便跑向大门,一定要赶在戌时离开金陵,只要错过了那个最佳时辰,那大哥至少会有一段日子不会被鬼差打扰吧?
左闪右躲地出了白府,贺麟静神感觉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如常,并没有半点阴气后,他便急匆匆地向着城门方向直走,穿过已经是人声鼎沸的大街,贺麟把包袱顶在头顶尽可能挑阴凉的地方行着,急步走着的贺麟因为心焦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地面是越来越热,慢慢地步子越走越慢,直到他举步维艰之时,正午的烈焰已经悬挂正中,身周一片蒸腾。
「须避讳烈日骄阳……」等终于想起在地府时阎王所说过的话时,贺麟已经被热气侵入体内,双腿再也无法走动了。
瘫倒在大树底下,这已是贺麟最后的一丝力气,挣扎着一再坐起,也只是软绵绵地重滑回地面,最后,贺麟终于放弃挣扎,静静地躺在泥土阴润的树下。
「不再逃了吗?」
戏谑的笑声由头上响起,贺麟已经无力睁开眼了,感觉到一芝阴冷的手慢慢撬开自己的嘴唇,一颗冷冰冰的东西被强硬地塞在嘴里,入口即化。
「……唔……你给我吃了什么?」
直到东西被完全吞下肚里,贺麟突然觉得一股冰气传至全身,自己立刻恢复力气行动自如了。他弹跳起来,一手指着蹲在地上笑的晁翱问着,又做呕吐状想把肚里的东西吐出来。
「当然是能让你生孩子的药!」站起来扶住贺麟,晁翱一手拖住他就往白府方向走去,「你怎么会这么笨呢?先不提你是鬼,我是鬼差,要抓你谈何容易,就拿你居然敢在正午出门,顶着烈日狂奔这个壮举,我就佩服到了不行。看来你真的是不要这条小命了!」
「……我以为你不在了呢?」
「你们凡间的拳脚功夫对我们阴间的人来说只是瘙痒小事,不管打得多严重,第二天就能完好无缺。哪会像你,被我打着,要睡个一天一夜,我已经在你床边呆楞一天去了。才刚刚离开一会,你就给我弄这个乌龙来,幸好我上次回地府时已经把仙丹取出,这下子正好救了你一命!」
「我……我就真的要生小孩吗?」
力求最后的努力,贺麟无奈地看着如铁钳一般紧箍着自己的手,身不由急地走着,可步子怎么都不肯加快,算是消极的表现吧……
「今晚戌时,你是怎么都要给我生个孩子来了!」
不管贺麟哀求的口吻,晁翱斩钉截铁地说着,死死地把贺麟拉到了白府门口。
「现在时辰已是未时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药力在三个时辰后会发作。刚好就是戌时,到时我会把白泓绾抓到你房里,你们两个不管如何,这一夜都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把贺麟推进门里,晁翱拉过椅子端坐在门前,看来是准备守着他,直到戌时了。贺麟无奈地看着如今改行做门神的晁翱,只觉得身体超级疲倦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直就等到戌时再定分晓吧……
爬上床,贺麟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无视着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鬼,闭上眼睛的他不一会便进到沉沉的梦乡,全然不知他身上正泛着淡淡的银光。
看来药力开始变化了……
看着被淡淡银光包裹住的贺麟,晁翱把椅子搬到床边,很仔细地观察着,他也不知道这药会对鬼造成什么影响。
再次醒来是因为浑身似被火烫,痛苦得让人难以入眠。贺麟猛地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全身湿透,手心额上尽是冒着薄汗。
「醒了?时辰刚刚好,我把你大哥也给抓来了,这下子着真的是什么都齐备了,只要你们行了洞房,生下鬼子,那就功德圆满了。」
晁翱探过来,还没等贺麟原本混沌的眼眸恢复清明,得意的话语便一洒而出,似乎对这项任务终于到了终点而备感兴奋。
侧头望去,只见大哥白泓绾站在床边不远处,起天未曾见过的脸孔竟似有点消瘦,整个人也不如先前般精神,脸上也没了一直洋溢的笑容。
「……大哥……」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嘶哑,贺麟努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可以更清晰些,可是头晕晕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退,反而有越加厉害的迹象。
注视着脸色红润,双眼迷蒙的贺麟,晁翱不自在地缩了缩,那曾经被他吻过的丰厚嘴唇现在略显干燥稍稍探出的舌尖轻轻描过每一分轮廓,看得他眼睛直跟着舌尖转。好一会才想到该继续那个生鬼子的任务了。
一用力,把站在背后被他用法力定住的白泓绾扯了过来推到贺麟身上,晁翱弹手解开了白泓绾身上的术:「白泓绾,事情我是跟你说清楚了,现在贺麟服下了药,你不让他怀上鬼子,他会形神具灭,三魂六魄都会被打散,永世不得超生。你要是真珍惜你的义弟,自当明白该如何做了吧?」
拋下话后,晁翱识趣地退出了房间,把两扇房门关上,站在门外的他想了想,然后挥手设下结界,自己守在门外以防万一。
「说得真好听!你与贺麟早就窜通一气,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弄这样的苦肉计,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们这般设计我,还想我会乖乖就范,你们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慢慢撑起扶在贺麟身上的身体,白泓绾看着贺麟双眼,一字一字地说着,那鄙夷的眼神刺得贺麟全身发疼,一时竟也忘了身上那怪异的热量。
「……大哥,我并没有存心要骗你的!」
越到需要解释的时候就越是词穷,贺麟艰难地转头不去看白泓绾那刺人的目光,心里却是一阵难过,自己一心为他着想,不断地想逃离以避免这样尴尬的场面发生,可到头来只得了大哥一声「骗子」,这真的有些教他难以承受。
「哼,为了在这世上苟活,你连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也能答应,这样逆伦常违天理的事情,你这……你这……」
白泓绾越说越气,一张俊脸又青又白,猛一用力便站了起来,看着额上不断冒汗的贺麟,他只是冷冷一笑:「如今你这是自作自受,旁人是帮不了你的。如果你真的想执行那个鬼差所说的话,难你就像那晚一样用你的武功把我制住吧!可是……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鬼子是要你生的,那自是无法像上回你对我所做的那种了,你以为我对着你,会产生『情欲』这种东西吗?」
看着默不作声,也不敢直面对他的贺麟,白泓绾真的很想很想动粗打人,可是一直所受的教训无法让他变得更野蛮,他只能把心中的愤怒化为言语,不断地去伤害贺麟,也不断地去伤害自己!
「你无话可说了是不是?我真是错看了你,自你死后,我日日夜夜寝食难安,一遍又一遍的责备自己,痛斥自己对你的薄情,结果这全是笑话,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复活了,不但能复活,还要持续你死前对我做过的这些骯脏的事情!你可……」
没有再发话的原因是因为贺麟紧紧揪住了自己的手,看着由床上坐起的贺麟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白泓绾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了起来。那双眼睛太清澈,远比自己的还要清澈。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大哥!」
慢慢放松了手指的力度,贺麟拉起白泓绾的衣袖看着因为自己用力过度而印下的五个指痕:「你真的认为这事是我的计画,是我存心要害你,存心要侮辱你,是吗?」
「我……」白泓绾在那双眼睛下节节败退,一时哑口无言了起来。
「那好,由今日起,你我再不是兄弟,你与我再无瓜葛,我要生要死全不用你半点的费心,也担不起你半分的伤感。你可以走了,你走得远远的,免得我真的兽性大发对你做出不轨之事!」
猛地一推,贺麟把白泓绾推倒在地:「走啊!走啊!怎么,难不成高贵的白泓绾公子舍不得离开了,舍不得离开这个骯脏的我?」
「你!你……好,我今日就与你恩断义尽!」站起来用里把衣袖一撕,质料好的衣服就这样生生地破了边,白泓绾顾不得因为用力摩擦衣角而破损的手掌,他冲到房门外就想一把推开,可是不管怎么推,那房门就是一动不动。
「放我出去!你这该死的鬼差,放我出去!」
用力撞了几下门,仍不见动静。白泓绾转头看着贺麟:「哼,你这个鬼差同伴倒狠,硬是把我们锁在一起了。贺麟,你赶快去叫那鬼差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有本事……你自己……走出去……」断断续续地说着,贺麟额上的汗越冒越急,手上青筋浮现,连声音也越发低哑了。
「好,好你个贺麟!开阳,开阳你在吗?」认为是贺麟故意阻拦他,白泓绾一跺脚,向着屋顶就是一阵大喊。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一声应和,一条淡淡的光影便在房里冒出,随之而步出的人物让贺麟吓暗暗吓了一跳,可是这时的他以无心再记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