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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的时候,再次开始在乎了。西弗勒斯从客厅的地上慢慢的拾起一张散落在地板上的相片,泛黄的照片其实是某张合照的一半,只是那另外的一半已经被火烧掉了。
  把相片扔在地上,西弗勒斯慢慢走上楼,走进自己曾经的房间,母亲留下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这里,被保护咒保护着。曾经他以为他不再需要这些东西,可是,当结束一年学业的时候,当被薇安邀请到希斯菲尔庄园过暑假的时候,他发现他竟然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让他回忆、凭吊。所以他决定,带走着为数不多的书籍和几本手抄的笔记——那大概是自己母亲上学时的用品。
  看着放在角落里面已经落了尘土的黑皮的书籍,西弗勒斯有些心疼,还是他没有保护好这些母亲珍视的东西。叹口气,轻轻地擦去这些书上的浮土,然后小心地把它们放入自己随身的背包中,才站起身,低着头慢慢的踱步到了房间门口。
  正这时一声狂吼响起:“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回来?啊——你这个——”
  西弗勒斯抬起头,看着站在二楼楼梯口,抓着一个酒瓶子,满身都是酒味,摇摇晃晃的站立的男人,他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的改变,不管是母亲的离去或者是他的离开,都不会让这个人有所改变。
  “给我滚——”男人见到西弗勒斯没反应,继续大叫:“从我的家里面滚出去,你们这种——这种奇怪的生物!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给我滚!”
  西弗勒斯,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很讽刺的笑笑:“我只是来取走些你认为是怪物的人才看的东西。”说着,迈出房间,从男人的身边走过去,走下楼,走出门,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将近十一年的地方。
  站在街上,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决定是不是现在就回到希斯菲尔庄园去。毕竟老师才把他送来半天的时间,可是,如果不回去那里,他还能去哪儿?回头看看这所古老的、破旧的房子,显然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他。算了,现在是夏天,到那边的树林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好了。
  回到庄园的菲利普斯心情很好,虽然说弟子要离开几天,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那里毕竟住着他的父亲,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虽然说似乎那个人很不欢迎巫师。不过当他迈入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尖叫了一声:“哦——不!”
  “伊莎贝尔?出了什么事情?”菲利普斯连忙走过去,“先别急,慢慢说!”
  伊莎贝尔拉着自己丈夫的手,手里还攥着一封信,“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他们来信……西曼他,他……”
  “好好,给我看看!”菲利普斯拿过信,看着上面的文字,西曼?海因里希先生收到了大规模的黑魔法袭击,侥幸逃脱被魔法部的傲罗送到了医院……大规模的黑魔法袭击?看到这句话,菲利普斯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难道说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拉着妻子的手,“伊莎,亲爱的,你马上收拾一下,然后叫上薇安,我们一起去圣芒戈。还有让薇安写信通知西弗勒斯一声。”
  伊莎贝尔慌张的点点头,然后匆忙的跑上楼,去找自己的女儿。
  菲利普斯皱着眉,从桌子上拿过羊皮纸,快速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写了两封信,分别给德国自己的岳父还有霍格沃茨的邓不利多——虽然他认为可能邓不利多知道得会更早。把送寄出去之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匆匆忙忙的赶了下来。
  “爸爸,西曼表哥他——”薇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写了一封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短、用了最少礼貌用语的信件给西弗勒斯,告诉他西曼受伤进了医院,而他们要去看他,如果他想一起来,可以用写回信让卡卡送给她。
  菲利普斯叹口气,“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记得薇安,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去看他,你外公那边我已经送了信过去,不过我想现在海因里希家的人不适合出现在英国,好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事情以后再说——伊莎,亲爱的,还好吗?”
  伊莎贝尔点点头,“是的,没问题。”
  然后,一家三口出现在伦敦的淘淘有限公司——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的外面。菲利普斯左右看了没有意外出现的麻瓜之后,才走近了那商店。薇安注意到那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好了,来吧,薇安,进这家医院其实只需要对着那个玻璃窗前丑陋的假人说话。”菲利普斯解释了一下,然后这一家三口在那个假人的指引下,穿过了一面和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很像的玻璃窗,进入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薇安是头一次看来这里,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她看到了这个一楼的大厅有个大大的候诊室,正中央还有一个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形状的徽章。在她还没有反应的时侯,菲利普斯已经走到了一楼大厅的接待处,用还算平静的声音问:“我们接到了医院的通知,来看望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的霍格沃茨教授西曼?海因里希,请问他在哪个病房?”
  接待员迅速的翻看了一眼记录,“五楼魔咒伤害科,31号病房。”
  “谢谢。”菲利普斯也不顾多说什么,拉起妻子女儿,直接上了楼。
  伊莎贝尔显然因为西曼的事情情绪很不好,上楼的时候,她的表情相当的哀愁,“菲利,西曼他不会有事情吧?姐姐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
  “当然,既然已经到了医院,应该就没事了。”菲利普斯安慰着妻子,再看看一旁同样一脸担忧表情的女儿,再度叹口气,现在的问题不是西曼的伤势,而且未来的日子啊!
  走到31号病房外面的时候,正巧一位治疗师走了出来,看到希斯菲尔一家之后,犹豫的指了一下身后的房间,“是来看望海因里希先生的?”
  “是的。”菲利普斯点头,“请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是大规模的黑魔法攻击,但是似乎海因里希先生本身对黑魔法的防御能力很强,所以抵御了大部分的攻击,事实上,连我们这些治疗人员也对海因里希先生的魔法实力相当的钦佩。”说到这里,治疗师叹口气,又翻阅了一下手上的资料之后,才慢慢的解释,“敖罗送他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相当的密集而且有部分身体开始腐烂,现在经过了连夜的几次治疗,基本已经没事了,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不过,因为精神上过于疲惫,他现在还在熟睡,我想等他清醒之后,精神状态会好很多。”
  伊莎贝尔和薇安同时松了口气,在谢过了这位治疗师之后,两个人推门走进了病房。而菲利普斯的则是很慎重的又问了治疗师一些问题之后,才皱着眉毛,抑郁的走进去。
  洁白的病房内,陈设相当的简单,而海因里希就静静的躺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那平日里看上去严肃、犀利的面容现在也多了几分柔和,苍白的面孔上几乎找不到一丝血色,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处,让人看得心疼。
  薇安小心的走过去,拉着西曼的手,“西曼表哥……”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道让人红红的、还隐约有黑色痕迹的纠结的疤痕,是怎么样的伤害才能让西曼连自己的脸部都护不住?如果,如果再靠上一点儿,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失明啊!
  “薇安,别碰!”伊莎贝尔拉住女儿的手,眼里含着泪水,看着自己的外甥,“那伤口有腐蚀性,不能随便碰。这可怜的孩子竟然被人用了……梅林!”
  “妈妈,表哥的伤口会好起来吗?”薇安不敢想象一向自命风流、潇洒不羁的表哥,要带着这道魔法疤痕渡过余生,那对于他来说大概是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会的,慢慢会好起来的,”走进病房的菲利普斯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虽然说可能需要的事件会很久,但是通过不断的治疗,当伤疤内的恶毒魔法慢慢消退之后,就会没事了。我想,或许需要四年到五年吧……”
  薇安略微的平静了一些,四年到五年的话,还可以让人接受,“爸爸,表哥其他的伤也没有事情了吧?”薇安心疼地看着自家表哥露在外面,有些灼黑的左手,他用这只手为自己抵挡了什么咒语?薇安甚至可以想象在没有治疗之前,这只手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菲利普斯揽着妻子,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当初腓特烈公爵把西曼送到霍格沃茨,就是为了躲开德姆斯特朗那个伏地魔的忠实走狗卡卡洛夫,毕竟在霍格沃茨有邓不利多,伏地魔也不愿意去到霍格沃茨,而在这一年之内,大家慢慢的想办法,让西曼远离伏地魔的视线……
  可是,当时的担忧还是发生了,没想到事隔一年,伏地魔对西曼还是没有放弃。想到这里,菲利普斯也不禁叹口气,之后呢,西曼不可能一直呆在霍格沃茨,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某个赤胆忠心咒的庇护下,那么他该怎么办?
  【危险的选择】
  于是,希斯菲尔一家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等待着病床上的人醒来。只是,一直到了外面的天开始变黑,西曼依旧没有要清醒的迹象。看着这样的情形,薇安有些焦急,当治疗师再度进入病房复查的时候,她哭丧着一张脸,十分哀怨的问:“请问,我表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治疗师检查了一下西曼的状况后,才慢慢说:“因为使用了大量的魔法,他的魔力有些透支——这是造成他昏迷的最重要的原因,受到的魔法伤害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他需要就是休息。在这方面,我们坚信病人自己恢复要比强行使用魔药恢复效果好。”
  薇安点点头,使用魔力造成了透支,那该是怎样激烈的场景啊?正当这一家三口无限感慨地时候,治疗师走了出去的同时又进来了一个人。
  薇安抬头一看,正是他们的校长——邓不利多。
  三个人站起身,菲利普斯微微的朝着邓不利多点点头,挂上礼貌性的笑容,客气有礼的问候:“邓不利多校长也来了?真是麻烦您了。”
  白胡子的邓不利多很有深意的看着病床上的西曼,轻轻的叹口气,“是的,我想我的确应该来。在海因里希教授受到攻击的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完成我对腓特烈副部长的承诺……当然,我同样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是我们都没有预计到的事情,”菲利普斯叹口气,“您不用感到抱歉。”
  “我们都知道您帮了西曼这孩子很大的忙,”一旁的伊莎贝尔微笑着,但是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是一种悲伤,“我想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姐姐,都会非常感激您的。”
  薇安一直静静地听着,虽然从之前的事情中,她已经推测出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但是现在得到了众位家长的肯定,她才真的明确了——西曼来到霍格沃茨,是为了躲避伏地魔的这个事实,或许也有别的原因,不过很显然的,正是自己的外公——德国魔法部副部长腓特烈公爵,拜托了邓不利多,以聘用这位年轻富有才华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借口,让西曼以最顺利、最无可挑剔的方式离开了德姆斯特朗,来到了霍格沃茨。
  那么,这么艰难才摆脱了那所学校的西曼,肯定是不可能回去的,可是……一年的聘用期到了之后,西曼就理论上是一定要回到德姆斯特朗的,或者说他不再有正大光明的躲避下去的理由。难道说这次袭击并不单纯?想到这里,薇安几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这个房间里面不仅仅有自己的父母在,还有态度并不明确的邓不利多。在不能确定这位在众人眼中德高望重的校长对此事的看法之前,她——什么也不能问。
  不过幸运的是,邓不利多在表达了自己的遗憾之后,立刻把话题转移到了西曼的离去问题上,大概是因为魔法世界太过不平静,邓不利多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希斯菲尔家的人纠缠于礼节或者是类似的客套上。
  在简单的查看过西曼的伤势并且询问了一些相关的事宜后,邓不利多叹口气,专注的看着菲利普斯,略有迟疑的问:“那么接下来,海因里希先生的打算是什么呢?”
  海因里希先生,这个称呼并不是指代躺在病床的西曼,而是自己那位远在德国的姨父吧?薇安这么暗自猜测着。
  “姐姐和姐夫希望西曼能够回到德国,海因里希家的庄园养伤,”伊莎贝尔很难过的看着西曼,“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还有脸……我不知道西曼怎么才能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一向都是一个那么在乎自己的仪表、风度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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