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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索的出现在书房。
  “说!”皇甫律对来者并不惊讶,他负手而立,剑眉深皱看着来人。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面,抱拳作揖,“启禀王爷,属下并未寻得月王妃的尸首。”
  “该死的!”皇甫律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眉心拢得更深。
  整整一年的时间了,素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那么突然消失不见。
  一年前他奉母后之命,娶了焦丞相的女儿焦玉卿为侧室,至那一日素月便不见了踪影。
  等他赶至玉帛河畔,只拾得素月的一只绣花鞋。而玉帛河里,没有她的尸首。
  素月,是在为这怨恨他吧?
  皇甫律掩住眼中的痛苦,对地上的人沉声道:“再去找,若再找不着就不要来见我!”
  “是,王爷!”程峻起身,顷刻敏捷的退出书房。
  “律儿,你终于来看哀家了!”只见檀木美人榻上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斜倚着,白净的肌肤保养得极好,丝毫不见皱纹。只有那历经沧桑的凤眼才透露了她些许年华。一身华贵的凤服,尽显她尊贵的身份。
  她慈爱的看着正跪在地面叩拜的伟岸男子,凤眼里笑意一片。
  让宫女扶了她起身,她示意男子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
  “律儿,你可让哀家想得紧。”窦太后握紧儿子的手,爱怜的望着儿子的俊颜。
  “母后,近日身子可好?”皇甫律亦是恭敬且无奈的看着这个娘亲。
  焦玉卿骄蛮跋扈,心地狠毒,母后不知是如何遭了那个女人的道,硬是对她喜欢得紧。一年前的那场赐婚,便是焦玉卿在母后面前碎了嘴。自此,那个女人可是把他的硕亲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就连怀孕的事,她也是先让母后知晓。这个聪明的女人倒晓得如何来保住自己的地位。
  皇甫律眯起双眸,心头讥笑一声。如果她真以为她就这样吃定了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要让她知道,敢惹他皇甫律,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
  “律儿莫担心母后,哀家已吃过太医开的药,风寒已无大碍。”窦太后自是欣喜,这个儿子骁勇睿智,虽冷漠寡情,却颇有天子之风,是她最看好的孩儿。
  奈何,律儿最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他唾手可得的江山。她不免叹息起来,当初万万不该将那个姓孟的女人放在律儿的身边啊!
  窦太后轻抚皇甫律的俊容,眼里有着心疼。
  随后,她轻道:“玉卿的孩儿可好?差不多满月了吧?”
  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皇甫律回答得云淡风清:“还有七日满月。”
  窦太后更是欣喜起来:“那可好,哀家定要吃这个孙女的满月酒。律儿,可为孩儿取名?”
  皇甫律一愣:“还没。”他怎会承认那个孩子!取名,妄想!
  窦太后凤眼闪过一丝忧虑,笑道:“那让哀家替孩儿取个名可好?律儿,你看‘云萝’这个名可好?”
  “儿臣叩谢母后!”
  皇甫律起身就要叩首,却让窦太后扶住了身子,“只要律儿喜欢就好,等满了月,哀家定要瞧瞧这孩儿。”
  “儿臣恭候母后圣驾。”
  日子一天天的过,苏玉清的心是一天比一天急!
  她来这王府差不多一个月,奈何居然走不出这个鸟笼。
  秋水已不再像以前那般怕她,至少能顺利回答她的问题。
  问了无数遍,这个小丫头都不知道玉峰山如何走,甚至说从未听说过。
  啥?从未听说过?难道玉峰山不存在于这个朝代吗?这是天泽元年没错呀。
  问了其他下人,那些个人不是哆嗦得说不出话,就是一问三不知!
  而且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下了令禁止她迈出王府一步!
  她挫败至极!
  望着窗外的月,哎,月凉如水,心凉如水。
  “哇……”内室突然传来婴孩的哭闹声。
  苏玉清转首,只见几个婆子正帮小玉儿洗澡更衣,小家伙正挥舞着小手抗议。
  她起身走过去,遣退那几个粗手的婆子,亲手轻柔地为小玉儿穿衣。
  果然,正哭闹得正凶的小玉儿即刻停止了哭闹,大眼睛挂着泪珠冲着苏玉清直笑,还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虽然没有经历那怀胎的十月,却是清清楚楚感受到那分娩的痛楚。怎么说,她现在这副身子也是小玉儿的亲娘。果真是母女连心呵。这个孩子,让她的心窝柔软了一角。
  穿好衣,苏玉清抱着小玉儿走出内室,绕到廊下散步。
  苏玉清静静望着远处的山峦,突然在夜色中思念起玉峰山来。爹爹和师兄现在正为她的离去伤心吧?怀中的小宝贝亦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四周,滴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小玉儿,你知道吗?娘亲必须回到玉峰山,那儿才是娘亲的家。噢,错了,应该是玉清姨娘才对。”苏玉清轻轻搂着小宝贝,似是自言自语着。“可怜的小玉儿,你的亲娘玉清姨娘也没瞧见呢,所以没有办法描述你的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玉指轻抚着小玉儿柔嫩的脸颊,有心疼,也有不舍。襁褓中的小玉儿似是听懂了苏玉清的言语,那滴溜溜的大眼楞楞瞧着眼前的女子,眨也不眨。
  苏玉清笑了,将白净的脸颊贴在小玉儿的小脸蛋上,为这乖巧的孩儿窝心起来。
  “禀玉王妃,王爷催了人来汐落园。”秋水细柔的嗓音打破了一园的静谧。
  苏玉清抬首,怔愣一下,而后将小玉儿交给秋水抱着,轻步来了卧房。
  一个身穿碎花儒裙的丫鬟立在外室,见了苏玉清只是稍稍福身,并没有府内其他下人对她的畏惧。苏玉清倒了奇了,这个女子好象不怕她?
  “禀玉王妃,王爷说六日后为云萝郡主办满月酒席。到时候皇上和太后会来硕亲王府,请玉王妃务必为小郡主准备妥当。”丫鬟冷清的嗓音稍歇,便见她轻轻福身不卑不吭退出了汐落园。
  这个小丫头架子倒是不小呢。
  “秋水,她是哪个?”苏玉清实在是好奇,这是王府里惟一一个不怕她的丫鬟呀。
  “禀玉王妃,她是月王妃的贴身婢女秋娉,负责服侍王爷的日常生活起居。”
  “月王妃?”
  秋水看着苏玉清一脸的迷惑,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玉王妃怎么会连月王妃都记不得?
  而且这段时日,玉王妃不再故意折磨打骂她。
  莫非真是小郡主让玉王妃改了性子?
  秋水垂首小心翼翼地答道:“禀玉王妃,月王妃是王爷四年前迎娶进门的正王妃。”
  “正王妃?”苏玉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王爷怎么娶了这么多妻子?她好象是个侧王妃吧。哎,这个男人真要不得。
  末了,她才猛然想到一个新的名字。云萝?云萝郡主?这个是小玉儿的新名字吗?那个男人怎么都不跟她商量一下,怎么说她现在也还是小玉儿的娘不是吗,可恶!
  [正文:006  难受的盛宴]
  轻黛眉,含水眸,青葱鼻,樱桃嘴,白净瓜子脸,白皙纤细玉颈,一身素色罗纱裙将纤合度完好的身子骨轻轻包裹出来--高挺圆润胸线,不盈一握杨柳腰,吹弹可破玉冰肤。碧玉钗斜倚一朵云鬓,玉肩上及腰长发随意披泻。
  苏玉清满意的望着镜中的女子,这个才是真正的她嘛。那些累赘的发式和旗服都让她远远扔在了一边,简单的,淡淡的,随性的,自然的,才是她喜欢的。
  “玉王妃,您这样的打扮好吗?今日皇上和太后都会驾临硕亲王府,王爷说了要穿皇室的旗服。”秋水抱着被苏玉清扔掉了衣服,一脸担忧的看着镜前的女子。虽说玉王妃这模样美得出尘脱俗,但在今日的场合却显得有些随性简单。
  “秋水,你不觉得这样很简单么?我在玉峰山都是做这样的打扮。爹爹和师兄也未说过我什么。只要是我喜欢,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而且,她又没打算要在这王府长期待下去。
  “可是王爷……”
  “莫再说了,我不会在乎王爷怎么说。罢,我们去前厅吧,时候不早了。”
  秋水连忙收拾好衣物,抱了沉睡中的小玉儿,便随苏玉清入了前厅。
  前厅,一片喜气。梁柱上红帷高挂,四处张灯结彩,厅内宾客满盈。
  人群中,高大俊挺的皇甫律正一脸不耐烦虚应着天泽国的当朝宰相焦如序,只见那位高权重的焦宰相今日更是得意忘形起来。
  “我的好贤婿,今日可为老夫添了一位外甥女。我就玉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皇甫律的俊脸更是难看起来,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跟他们姓焦的有任何的牵扯!现在的隐忍,一切只因母后!
  他冷着一双眼看着仍滔滔不绝的焦如序,俊颜上布满阴冷,狭长深邃的眸稍稍眯起--等着瞧,焦玉卿欠他的,他定会要她十倍奉还!
  ……
  苏玉清走到前厅,首先入眼的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他穿着华贵的天泽皇室蟒袍,站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的气宇轩昂。那缕随意垂落额前的发,潇洒不羁得让她的心随之摆动起来。这个男人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就连他转过头来看她的那一眼,竟然也让她的心房陡然慢跳一拍!
  那一眼快速得如昙花一现,她还来不及捕捉便被皇甫律身边的老头打乱。
  “我的好女儿,快把我的外孙女抱来给老夫瞧瞧。”
  苏玉清对老头一身的“官味”反感至极,而且他还趋步向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就是这个身子主人的父亲?真是叫她难受啊!
  忍住心中的反感,她决定装装样子:“女儿这就给您见您的外甥女。”说着从秋水手中接过已经醒来的小玉儿,送至焦丞相的手中。
  哪知,小玉儿一到了焦丞相的怀中,立即大哭起来,哭得好不凄厉。
  焦丞相哄着,小玉儿哭得更是大声起来。最后居然开始哽咽。
  苏玉清吓坏了,连忙从焦丞相手中接过哭泣的奶娃,感觉心都被她的哭声揉碎了,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小玉儿进了苏玉清的怀抱果然马上停止了哭泣,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粘着苏玉清不放,瘪着嘴似在抱怨着娘亲。苏玉清轻擦去她的泪水,哄着:“小玉儿别哭,娘亲在这。”那声音温柔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旁边的焦丞相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了一张老脸,他故做轻松的道:“奶娃估计是认生呢,呵呵。”众人皆是一笑,不语。
  皇甫律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哄着奶娃的素衣女子。
  稍倾,便有一小厮进门来报,说是宫里的龙撵马上就要到了。
  皇甫律即刻带了家人出府迎接。
  远远的,便见有一大队人马护送着黄色龙撵缓缓而至。
  以皇甫律为首,硕亲王府的大门匍匐了一地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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