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7

  其余菜肴可就不擅长了。”
  巫越道:“刚才浮图说每晚都会煲汤?”
  “诺。”
  “那浮图是否介意多加一人份?”
  “主公的意思是……”不是吧?不是吧?您老人家想天天来?
  “浮图所做的汤甚合本王胃口,本王每晚处理完公事后时常会感觉饥肠辘辘,而厨房里那些菜色,本王都吃腻了。”
  “呃……浮图可以将这些汤的做法交给主公的厨子。”重点也就是盐的不同而已……
  巫越目光一凛,道:“浮图这是在拒绝吗?”
  墨非沉默了一会才说:“既然主公不嫌弃,那浮图必整席以候。”面上平静无波,心底却在捶胸顿足,刚才和他喝酒不就得了,喝什么汤啊!
  “如此甚好。”巫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日,巫越派人送了不少食材,还让人告之,但有所缺,直报便可。同时,他还找来了戎臻最好的裁缝为墨非量身做衣,挑的是最好的布料,用的最贵的香料。虽然还称不上奢华,但绝对是其余人没有的特殊待遇。
  上卿浮图得此恩宠,再次风头无两。
  如果墨非知道一碗汤会引发这样的后果,那么打死她也不会再撺掇巫越喝什么汤!以后巫越让她喝酒她绝对不喝汤!
  现在每晚巫越来时最先问的一句肯定是:“今晚喝什么汤?”
  墨非会做几十种汤,平时总会换点花样,所以巫越也跟着刁嘴了。
  当然,除了喝汤之外,巫越还会找墨非下棋品茶,或研究书法,或讨论时局。两人和谐的“夜生活”就这样展开了,巫越十分享受这种轻松,每次从墨非这里回去,他都能安然入睡。而墨非也从一开始的勉强,到后来的淡然处之。
  事实上,与巫越相处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熬,在慢慢熟识之后,墨非有时甚至连礼节都省了,时常将这个手握重权的男人当作了普通人。
  不管其他人看着是否惊世骇俗,但起码巫越很满意如今与墨非的亲近。两人都没发现这样的状态已经超过一般君臣的距离,巫越是不在意,墨非则是已经习以为常,结果反而忽略了。
  最了解情况的大概就是巫越和墨非两人的贴身奴仆,他们对这方面十分敏感,那两人之间越来越浓郁的暧昧实在太明显。巫越那炽热的目光在私下里几乎不加掩饰,可是墨非却依然毫无知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对此都没有一点经验。她在导师严厉的教育下长大,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平时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谈情说爱。
  惜之和悦之都看出来了,他们不时用某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却没人点破。
  “冬季临近,各国会开始休兵,戎臻也进入休养期,浮图认为目前有何可发展的?”巫越一边品茶一边问。
  墨非用袖子挡住带着困顿的哈欠,回道:“主公不如开办学舍吧。”
  “开办学舍?”
  “主公门下才士众多,其中大多数闲置,不如开办一所公学,大量吸收学童,以那些才士为师,传道授业。如今造纸又有了一定的规模,教材编撰更加简便。人才的培养是未来的重点,主公何不先行一步?”
  “好主意。”巫越轻磕桌面一下,又问,“浮图是否已有了具体规划?”
  “嗯……校舍选址,先生选拔,学生招募,招募条件,教材编撰,考核方式……”墨非跪坐在盘蹋上,上身却斜靠着窗台,一手支在额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声音也越来越低。
  “浮图?”巫越轻声唤了一声。
  墨非呢喃几声,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挡不住睡意。
  最近巫越离开的时间越来越晚,所以导致她时常睡眠不足,后来慢慢放下心防,所以睡意一来她也没多做抵抗。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然后被放到熟悉的床榻上。
  墨非下意识抱过被褥,嘴角微微扬起。
  这种满足的表情可是难得一见,因为面瘫,墨非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过于夸张的表情,连微笑都很少有过。然而笑容却在此时出现了,带着一种说不出慵懒,让人的心都跟着柔软了。
  巫越看得出神,那眉那眼那唇,无不吸引着他。
  他俯身靠近,轻轻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唇,细细品尝,舌齿相触。
  随着慢慢深入,巫越的气息越加粗重。他的唇沿着脸颊,缓缓朝脖颈而去,一只大手也抚上“他”袖中的臂肘……
  “嗯……”墨非突然呻吟一声,无意识地拉过被褥,将脑袋藏入其中,也将巫越的进攻挡住。
  巫越动作一顿,身下少年如罂粟般,令他心中欲念狂炽。可是看到“他”身上的男子服饰,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以他的身份地位,谁也拒绝不了他的欢宠,可是这个少年才华出众,他若强硬地将其占有,很可能会毁了“他”。“他”的才,他想要,“他”的人,他亦想要。两者却难以兼得。
  “浮图,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巫越侧躺在墨非身边,轻轻自语。
  这次他停下了,可是他还能忍耐多久?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定力产生了怀疑。
  浮图,不要背叛他,也不要离开他,否则……
  第一卷:声名鹊起 商辩
  第二天醒来,墨非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伸伸懒腰,发现自己穿着昨天的衣服睡一晚。皱了皱眉,她回想着昨天是怎么睡着的?本来还在和巫越聊天,似乎说到了开办书舍什么的,然后……
  然后她就睡着了?当着巫越的面就这么睡着了?
  墨非默然。
  “大人,您醒了。”惜之端着一盆水进来,照常服侍墨非梳洗。她偷偷打量着自己的主子,墨非的作息很规律,再晚睡觉都能按时醒来,只是没想到昨夜陪了殿下一晚,“他”依然起得来……
  墨非洗漱完毕,坐到镜台边,惜之自然地取过梳子为她整理头发。
  “大人的头发又柔又顺,若是长长,必然很美。”惜之一脸羡慕道,“只是大人的头发似乎长得很慢?”
  墨非心中一动,这个问题她以前也注意到了,只是没太在意,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不仅她的头发不再生长,连女人每月一次的好事都慢慢停止了。虽然不用再为卫生巾烦恼,但没有了这个,她还是个正常女人吗?不会某天醒来,她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若是如此倒也好,起码她不用担心性别被曝光了。可是,若不能找出变化的原因,她心中始终不踏实。
  无厘头的事情还是先搁着吧,她穿越本身就是件离奇的事,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惜之,我昨晚可能有些失礼,主公生气了吗?”
  “生气?”惜之奇怪道,“殿下怎会生气?他清晨离开时看起来心情不错。”
  “清晨离开的?”墨非一顿,迟疑地问,“主公昨晚在这里过夜?”
  “是啊,您就是殿下抱回房间的。”惜之用暧昧的眼神看了看墨非,心底绝不相信殿下昨晚什么也没做。
  “那……那……”墨非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她今早起来全身完好,显然没被怎样,但是和巫越同床共枕一晚上总有点怪异,“那……还有人知道主公在这里过夜吗?”
  她和巫越之间本来就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流言,若是再被人知道两人过了一夜,那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
  惜之回答:“应该只有殿下的贴身奴仆知道。”只是暗中有没有关注就不得而知了。
  显然墨非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如今已成事实,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苦恼这个,只要以后注意一点即可。巫越是个颇有能力的男人,与他聊天往往会有不少启发,谈性一来,就忘记上下级别了。
  这时,悦之过来通报:“大人,殿下请您去议事厅。”
  墨非重新换了件外袍,整理完好便前往议事厅。不过心中奇怪,以往议事前不会有人特意来催,因为时间都是固定的。难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这群该死的商贾,真当本王拿他们没办法吗?”
  还未走进议事厅就听到巫越狂怒的声音,墨非顿了顿,缓缓跨步而入。
  此刻厅中不过十人,个个正襟危坐,身体紧绷,气氛十分诡异。而巫越则背对着大门站在桌案前,地上散落着一册书简。
  墨非将书简捡起来看了看,原来是几大商贾联名上书放宽盐铁、粮草、皮毛等几大产业的经营。
  “你们说说!”巫越突然一转身,正好看到墨非。
  墨非微微行礼:“主公息怒,这些无礼的要求何必理会?”
  巫越顿了顿,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冷道:“如果只是这样便也罢了,可是他们竟然将戎臻的粮食高价卖给别国商人,这不是重蹈虞国的覆辙吗?”
  本来有墨非献上的农策,巫越划分出来的大片试验田收成大涨,农具的改良也使得耕种收割效率大大提高。谁知那些唯利是图、目光短浅的商人却借此敛财,丝毫不将巫越事前的警告放在眼里。
  见巫越缓和下来,沈薄开口道:“这些商贾确实愈加放肆,主公有必要整治一番。”
  “不可。”孟泉忙道,“戎臻的商人无数,若处理不当,很可能导致商人反感,甚至大量迁离,这对我们的发展大为不利。”
  百里默皱眉:“然,商人的势力确实过大,若不及早控制,将来必然影响戎臻的稳定。”
  从他们的讨论中,墨非基本了解的事情的原委。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虽不高,权利却不小,很多高官同时也是大商贾,也难怪上次在堑奚的才士论会上那名叫“赵涵”的文士会提出重农抑商的言论。这时期就像秦汉,没有清楚的政商划分,以商从政,以政入商的事情多不胜举,中国历史上就有一个著名的人物吕不韦,以一商贾的身份,用“奇货可居”换来了后来万人之上的相国之位,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可是抑商却非完善的解决之道。后世人都知道,商业的发展可以快速地增加一个国家的财力和国力,农为山石,商为流水,两者缺一不可。
  “没错。”沈薄又道,“主公若不处理,他们还会继续向外兜售粮食,如今战事频频,粮食价格可是往年的数倍。”
  “这得看处理是否得法了,既要压制商人的气焰,又不能招致他们的怨恨。”百里默沉思道,“显然仅凭严惩是不行的。”
  巫越坐回自己的位子,看向若有所思的墨非,问:“浮图,你的安邦七策中便有发展商业,你是否有想到商人坐大的后果?这个政策还能否继续施行下去?”
  墨非回道:“为何无法施行下去?商人重利,只要我们给予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拥护主公。”
  “你的意思是继续放宽商业政策?”巫越皱眉。
  百里默第一个反对:“这肯定不行,过度放纵将导致动荡。”
  “完全放纵当然不可行,主公需要在给予甜头的同时辅以商法,浮图提议创立商部的作用便在于此。”
  “商法?”
  “商人逐利,我们便给他们提供赚钱的路数,除去盐铁等重要物资的经营权必须把握在主公手中之外,其余皆可便宜行事,比如纸,技术在主公手中,却可以将经营权出售给那些商人。不过,他们想要获得赚钱的项目,就必须遵从商法的规范,市面之兴衰,出入之多寡,价格之起伏,税收之高低,月有稽,岁有考。虑其不专,则设立商学以启牖之;恐其不奋,则悬金牌以鼓励之;商少或有不足,多出国帑介导之;商本或虞过重,则轻出口税扶植之,立法定制必祥必备,引善抑恶,如此何愁商业不兴,商贾难控?”
  如此一番话语,立刻将在场数人震住,他们皆是通达之士,稍一提点便活络开来,相互点头附议。
  缓了缓气,墨非又继续道:“要设立完备的商法,需了解商务,把握商情,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孟泉大为赞同地点点头。
  墨非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唇没有说出来。
  巫越显然看出了她的犹豫,道:“浮图似乎言之未尽,但说无妨。”
  “诺。”墨非环视一周,直言道,“浮图建议,将来所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