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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偃立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等他咳过好一会儿梅小棠才反应过来,红着一张脸干瞪着他不说话,梁偃连忙一边给他揉一边说好话,小棠却躲进被子里,露出两个红红的耳朵,不出来了。
”不是说要带我看梅花?”梁偃搂着被子卷柔声道。
小棠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心想本来是想的,可是亲着亲着就滚上了,也由不得他。
”说话不算话……”梁偃在被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才没有!”小棠钻出来命令梁偃抱着自己,”我们现在就去!”
梁偃抱着他出了屋子,走出屋外的树林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凉风吹过来,小棠舒服地哼了一声,梁偃低头亲亲他:”梅花在哪里?”
小棠从他怀里下来,在草地上轻轻一滚,梁偃的袍子从赤`裸的身上散开,露出点点轻红,衬着身下的碧草,好看得无法形容。梁偃只一怔之间便觉身侧异香阵阵,整个人已经被无数的白梅环绕起来。
落英如雪,无边无际。
”哪一株最好看?”小棠的声音从枝叶间传来,梁偃看了一圈没发现他的踪迹,只好道:”都好看。”
小棠哼了一声。
”我说的是真话。”梁偃笑道。
当然是真话,化身千万每一株都同你一样美丽……只是最美的花,还是怀中的那一株。
所以有些事情梁偃从来不问,来了这个地方便没有过往,他们都出不去……他们会一直在这里。
七、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最美,小棠甜言蜜语听得高兴,过后才想起梁偃到底没说出哪朵最美。
这分明是敷衍……他不高兴地想。
于是那天梁偃说什么都不是了,说所有的花都美是敷衍,随便指一朵小棠又吃起醋来,虽然一样是自己化身,可是真分了高下又不愿意,至于都不美这个答案梁偃更是不敢说,再说也不符合事实。
他干脆不说了,只是笑。
小棠更有理由生气,从花间跳下来骑在梁偃脖子上,拽住他的脸使劲揉搓,过了一会儿又揪头发,玩够就把人压倒在地上,吩咐他给自己当铺盖。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挥个手让漫天的桃花纷纷扬扬飞起又落下,一瓣一瓣落在发梢衣间。
梁偃拈起一瓣嗅了嗅,然后去摸他头发:”我看看。”
见小棠疑惑,他忍笑道:”掉了这许多花瓣,可别变秃了。”
小棠倒不生气了,斜着眼睛看他:”放松点,硌得我难受。”
”嫌硬就下来。”捉鬼捉妖都是体力活,练出的肉怎么可能软乎乎的,梁偃摸摸旁边柔软的细草,主动伸出一条胳膊来。小棠不客气从他身上滚到草上,枕着他的胳膊摊平,还没说话呢就又有花瓣落下来,香得要迷人眼睛。
这比喻不怎么通,可他的眼睛也真湿了。
”以前我就想这样了……”他看着坠雪似的花瓣说,”很早很早以前。”
梁偃揉揉他的头发:”难道你以前都不掉花瓣儿的?”
”我想躺着看花。”不知为什么小棠说到这里竟有些委屈,他侧了脸去看梁偃,又想哭了。可这两天他已哭得够多,于是只睁大一双微红的眼睛看着,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
梁偃却没看见似的,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淡笑道:”那我们就看花。”
小棠一呆。
一时无数往事涌上心头,那么多事,好像好几辈子一样长,又好像睡过一觉那么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都快要分不清了。那个人是不会这样和自己看花的……他总是很忙,连自己出事的时候都很忙……他和身边的人不一样。
梁偃却是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心思,正琢磨着把桃花瓣塞嘴里咬一咬,才吃了几片小棠又不让他安生了,抓了花瓣团成小球要往他鼻子里塞。闹了好一会儿小棠终于又困了,枕在他的肚子上睡得香甜,当然睡到一半觉得耳朵后边硬硬的被什么戳着了,这些不提也罢。
闹够了才变乖,他只是想撒娇而已。
那个人从来不给他机会,和掉花瓣儿一样,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偿夙愿更开心的事。
看梅花这事说起来浪漫,其实也就那么几回。小棠易感如旧,欢喜伤悲都不加掩饰,每次看花也都看到想哭,只是跟梁偃在一起越发放得开,玩得东西多了渐渐就嫌弃躺着看花枯燥,总想再干点别的。
这事演变到后来,”干点别的”成了主要,在哪里干倒无所谓了。当然幕天席地也不是没有,因为梁偃不怎么愿意,就渐渐少了。
梁偃不愿意的原因,说来也挺有趣的。
有天他们滚在树丛里,旁边挺大一棵柳树,上有柔条千尺,拂来拂去都是挠得人心痒痒的绿意,身周都是新抽芽的矮树丛,茎叶都比花瓣还嫩,吸一口气,满腔都是润润的草木清气。而小棠裸着身子躺在地上,双腿大张,腹下腿间都是湿亮的水色,唇间一抹艳红是咬的,胸上两抹嫣红是咬的,大腿内侧深深浅浅的红……也是咬的。他整个人就像一只玫瑰馅儿的汤圆,戳一下就流出甜汁儿,咬一下糯软粘牙,还不能急着吃,要先轻轻重重地吮。
梁偃见他这样自然乐得享用,动作大开大阖,往那汤团一样的身子里只是捅,间或带出些白的透明的汁,或是翻出些艳艳的红色,不过片刻小棠就全身都颤着出了一回。梁偃颇有些不足,把人翻过来提高腰胯,挺身再入。
小棠手肘撑着地,跪得很好看,膝盖微分有些颤颤的样子,为了稳当倒是把臀耸得更高,两瓣软肉滑溜溜颤巍巍的,每撞一下都会带出好看的波浪,他人也就跟着一声一声叫,不太激烈但是好听。梁偃知他这样是舒服到了极处,自己也就醉也似的深一下浅一下,偶尔捉一根柳条往他腰眼以下摩挲。剪刀似的新叶在臀缝里试探一下又出来,梁偃只觉小棠内里颤一下又紧一下,也汤团似的软滑粘腻,自己渐渐到了佳处。
刚好小棠被弄得痒,发出一个略带不满的鼻音,梁偃笑笑,整根抽出正待加力,忽然闷哼一声。小棠只觉穴`口一片烫热,淅淅沥沥地还顺着腿往下流,却是梁偃忽然泄了。他被烫得腿软跪不住,趴在地上喘气,喘了几下扭头好奇地看着梁偃,生生把人看得脸红了。
梁偃咳了一声。
小棠又看,他又咳了一声。
小棠被抱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看着他,梁偃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只好什么也不说,把人抱进屋去洗澡。洗的时候小棠身前还旗子半举,自己忍不住伸手撸弄,又怕梁偃不高兴,忍着不出声儿。洗完澡后还是大白天,他趴在床上怎么也不想睡,照旧睁着眼睛看梁偃。
他什么都不问,可这干干净净带点纯真带点好奇的眼神儿梁偃现在想起来还一阵脸热。
没办法,遇上这种状况谁都是会尴尬的。
谁让春天的枝条长得太快,在风里摇得太欢脱,而触感又太柔润呢?梁偃正埋头苦干踌躇满志的时候动作大了,被矮树丛里一根过长的枝桠戳到身后某个隐秘的位置……这也是难免的事。
至于自己是否有另一层隐藏很深的敏感资质,梁偃从未细想,他只是认为自己是一惊之下马失前蹄,总之是个意外。
反正……都是春天的错。
八、
梁偃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事没完。
距离那次幕天席地几天以后,小棠晚上兴冲冲地不睡觉,直往梁偃身上扑。和小棠玩闹了一会儿,梁偃轻车熟路地解了衣服,却发现小棠兴奋地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看得他一阵阵发毛。
光是下半身也就算了,梁偃正背对着他找润滑的膏脂,所以确切地说,小棠看的是他的屁股。
背后的凉气越来越盛,梁偃果断地把小棠剥光,压到了身下。小棠嗯嗯啊啊一番,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只手还有意无意地放在梁偃的屁股上,害得他大半宿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深思熟虑了快一夜的梁偃郑重地把小棠叫起来,却支吾了半天没开口。
小棠冲他打了个哈欠。
梁偃看他又要睡过去,咬牙下了决心道:”今晚……今晚让你在上面!”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是爱人就是平等的,没理由小棠一直给自己压,既然喜欢就让他一次……不,让他很多次也没关系。想到这里他笑道:”小棠……”
一抬头却呆住了。
小棠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瞪了他一眼,撅着嘴自己穿衣服出去了,他要帮忙也不让,早饭也没吃。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中午,梁偃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午饭,劝说无果,只好背着筐出门去了。
想捡点他喜欢的食物,带回来做好了饭再慢慢哄。小棠虽然有点小脾气,但大多数时候是很乖的,梁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高兴,总不会是因为被点破了害臊吧?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结果来,倒是把筐用各种食材塞满了,结果背回来以后才发现,他根本进不去门。
门被一棵老梅树挡住了。
小棠听见梁偃这么说,气得当场就掉了两个花瓣。
可是快八百岁的梅树不是老梅又是什么,再说梅就是要有些年岁才好看,枝干虬结,意态天然,风骨和绝色都有了,随便拣出一枝一叶都可堪入画。加上该粗的粗,该细的细,树干是硬的,枝条是韧的,花瓣是软的,每一处把玩起来都有不同风味,梁偃不知不觉看呆了,然后又不知不觉伸了手。
小棠终于忍无可忍,变回了人形。
本来想一直堵着门不让进的,可是梁偃居然有点陶醉地在摸自己的树皮,他觉得头发都要竖了起来。”嘎巴”一声掰下一段挺粗的枝塞在梁偃怀里,小棠跑进里间甩上门道:
”摸这个吧!”
梁偃叹口气,找个瓶子把梅枝插在里面。
这一枝长得挺好看,花不多却疏落有致,只是掰得粗鲁了断口很粗糙,还连着一大块树皮。虽然知道小棠掰根枝子就跟拔一根头发似的,梁偃还是有点心疼。
自从来了这里,他就常常心软。
以前也是个好脾气的人,常常跟在过于个性且邋遢的师父身后收拾烂摊子,可是这种轻不得重不得怎么都担心又怎么都喜欢的情绪,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狠狠心把那块半连不连的树皮扯脱,他想认真地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才走到门口,紧闭的门忽然开了,一个软滑的身子扑进怀里,搂着他狠狠地亲了下去。
小棠裸着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双腿微张,臀`部也只是微微耸起,很随意的样子,像睡懒觉多过像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