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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理直气壮得心应手,哪里有半分为人母的样子:“别逗凌儿了,来,试试我做的这个秋千怎么样。好歹,这里也有大半是你的功劳。”
  宋小花干笑两声:“不用这么客气,这种东西是给小孩子玩的,不适合我这种成年人啦!”
  开玩笑,这可是没有经过任何安全检验的纯手工制作的‘游乐项目’,万一绳子断了树枝裂了怎么办?陆子期要接住个小糯米团子当然没有问题,可如果是她这么个大活人的话就有大问题了。她才不要变成空中飞人,然后让好容易保养得开始有点点起色的脸蛋和坚实的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
  陆子期眉尾轻轻一扬,似笑非笑:“你莫不是……怕了吧?”
  陆凌拍着小手笑啊笑,接着又用手指头在小鼻子上刮啊刮:“娘亲原来是个胆小鬼,羞羞羞!”
  这臭小子,睚眦必报啊……
  ‘生可忍熟不可忍,婶可忍叔叔也忍无可忍’,喵喵个呸的,豁出去了!怎么地也不能被个小屁孩给瞧扁了!
  宋小花一甩头,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架势:“切!你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老娘……你老娘我什么惊险刺激的没有玩过?还能怕这种小儿科?”
  蹦上秋千坐好,面现大无畏的坚毅之色:“来吧!”
  陆子期忍笑:“准备好,要开始喽!”
  “哎哎哎!等一下,这个绳子是新买的吧?不会断吧?”
  “放心。”
  “哦……哎哎哎!再等一下,这个树有年头了吧?树枝不会已经从里头老朽了吧?”
  “放心。”
  “嗯……哎哎哎!最后再等一下,我虽然看你不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过还是要问一句,你的臂力怎么样?”
  “…………”
  陆子期转到了宋小花的正面,恰好与她平视:“如果你掉下来,我一定会接住你。”
  “真的?”
  “放心。”
  “好。”
  阳光下,他的眸子既黑且亮,闪着令人神醉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和有棱角的嘴唇透着让人心安的气息。挽起的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修长的手指骨节匀称白皙而有力。
  宋小花迎着风儿高高荡起,向着太阳急急落下,偏头看向那张略显瘦削的侧脸时,原本就要冲口而出的尖叫大笑,不由自主化为了眼睛弯起的弧度,眼角漾起的笑纹。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真好……
  可是……
  劲风扑面,光线刺目。
  会不会有一天,她像来时那样,忽然之间离开?
  带走了魂,却,留下了心。
  若果真如此,又当如何?
  在最高点时,拧过头看向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是隔了一大段的时空,亿万里,千百年。
  她,真的只能是个过客,真的只能是个旁观者么?
  心中莫名一紧,手上却是一松。
  在天旋地转之间耳边听到了一声脆脆的惊呼,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整个人已经由毫无着落的悬空跌入了一个踏踏实实的怀抱。
  从头至尾,宋小花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眨未眨。
  现在,正被她瞪着的这张容颜上满是惊魂方定之后的情急关心:“遥遥,你有没有伤到?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要怕,没事了。”
  宋小花伸出手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入那宽厚的胸膛,蹭一蹭,呼吸两下,再度扬起脸,‘嘿嘿’一笑:“你果然接住了我。”
  身子一僵:“你……是故意的?”
  小嘴一撇:“我哪里有活得这么不耐烦?不过……”歪头继续傻乐:“咱们以后倒是可以经常玩玩这种‘抛物线加自由落体’的运动哦!你的身手还真是不赖呢!”
  “什么……运动?”
  “就是……”宋小花的手臂微微一使力,欠身凑近陆子期的耳边,小声呢喃:“把我,交给你。”
  我的人,我的心,全部都交给你……
  我不要做过客,不要做旁观者,如果这是贼老天给我的人生所安排的局,那我就要走进去,宁肯当局者迷,也不做一个清醒的局外人。
  就算有朝一日要离开,就算要把心留下,我也无悔。
  你的心里有一个人,没关系。你可以永远在心里为那个逝去的女子保留一个位置,只属于你们俩的位置。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余地方,都要由我来填满。
  我可以做到‘君既无意我便休’,若果真无意,自当洒然放手,潇然离去。
  但我更相信,我可以等到那一刻,你的心里只有我的那一刻,哪怕,只有一刻……
  “冬青,我要先动喽,等不及了呢!”
  ‘冬青’……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唤他……
  陆子期被宋小花突如其来的反常行为弄得正自纳罕不已,只能怀抱软玉温香僵立在那儿,不敢稍动一下,闻得此言,越加的一头雾水,开口时竟有些磕磕绊绊:“你……什么……等不及了……”
  哎呀呀!他的耳垂貌似开始有一点点发红,这里,果然是大多数人最敏感的部位……
  宋小花闷笑得差点儿内伤。
  明天他要去各地巡查秋收的情况,所以今天下午难得这么早回来,时间充裕,天气很好,环境不错,气氛暧昧,不如,干脆就趁此机会努把力加把劲推倒吃干抹净解决战斗得了。
  男人嘛,欲先征服其心,必先征服其身……
  女追男,隔层纱。捅破了这层纱之后再含羞带怯哭天抹泪颠倒黑白反转是非,不愁不能将其一举拿下……
  宋小花正想得狼血沸腾□焚身,打算着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勾引行动之际,一声‘霍叔叔’,将这一切‘哐啷’打破。
  第二十五章 耽美狼
  宋小花恨这个男人。
  这个‘哇呀呀’一脚踹开院门,享受着陆凌和陆子期的热烈欢迎,灰头土脸络腮胡子,说得婉转点儿叫做长得像‘猛张飞’,说得直白点儿那整个儿就是一个‘活土匪’的男人。
  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来,真想咬死他踩死他掐死他踹死他啊啊啊啊!!……
  “拜见小嫂嫂!”
  小嫂嫂你个大头鬼!你才小嫂嫂,你全家小嫂嫂!
  宋小花在肚子里玩命地腹诽正冲着她笑嘻嘻行个夸张的如同唱戏见面礼的‘大胡子’,极想把他那上下两排大白牙给一颗不拉的通通敲下来,不过,表面上却笑得甚是贤良淑德温良恭俭让,微微福了一福,还了个标准完美的礼:“这如何敢当呢?”
  霍楠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纤弱,衣着素淡,仅以一根发簪挽起满头青丝的女子,抬手摸了摸鼻子。
  刚才他直接大脚踹门而入,不想恰恰撞见那‘香艳’的一幕,陆子期尚且面红过耳尴尬不已,这看上去娇娇怯怯的丫头片子竟能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虽然其言行举止都暂时无可挑剔,可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却是对他这个初次谋面的陌生男人不闪不避,好一通直视,好像还带着点儿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敌意……
  “霍叔叔,这是娘亲。”陆凌从霍楠的怀里挣下来,拉着他的手先介绍了宋小花,接着又将正冲着他怒目龇牙的小狗儿抱了起来:“这是无缺!”
  霍楠的眼珠子险些就瞪了出来,颤抖着手指着狗狗,转头望向面带无奈苦笑的陆子期:“这……这……”
  陆子期居然能跟一条狗住在同一屋檐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黄河水倒流了吗?!
  宋小花见状,遂上前一步,轻声软语道:“这是我们家的新成员,姓宋,名无缺。”
  还还还……还有名有姓……
  于是,本就震惊过度气息不顺的霍楠顿时一噎,随即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
  看着几乎活活咳出了肺来的霍楠,宋小花觉得总算是小小地出了一口气。
  但是没过多久,这口气又千百倍地堵了回来。
  霍楠先是和陆子期在书房里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接着又跑到院子里摆开棋盘杀了个天昏地暗,最后双双在房顶醉了个不醒人事。
  对,没错,是房顶。
  宋小花买菜买酒做饭刷碗哄娃喂狗忙了个五内俱焚七窍生烟,好容易告一段落,却里里外外怎么也找不到刚刚还在击碗长歌的两个家伙。
  就在她汗毛倒竖背脊发凉,以为见鬼了灵异了穿越了之时,头顶上忽地传来了鼾声,大有平地一声雷之势,惊得宋小花原地直蹦高险些脱口叫了‘妈’。
  定定神,后退几步,抬头,只见四个大脚丫子挨着屋檐排排放,两个脏兮兮的破烂布鞋底,两个干干净净的白色官靴底。
  宋小花一开始还狠狠地激动了一把,觉得他们一定是用传说中的轻功飞到房顶上去的,可一转眼却看到正有一架梯子搁在旁边……
  本来嘛,那种高来高去脱离地心引力满世界乱串的本事就只有靠吊威亚才能办得到。只是不知,两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大醉汉为什么就没从梯子上滚下来。
  仿佛是在嘲笑宋小花似的,那鼾声又大了一些,还带着某种韵律,听得她忍不住就恶向胆边生。
  去厨房,拿把明晃晃的菜刀,月黑风高杀人夜,顺着梯子往上爬。
  咧着嘴,龇着牙,满脸狞笑的宋小花在脑袋探出梯子的那一刻,傻菜。
  陆子期枕着一个空酒坛仰面躺着,霍楠抱着一个空酒坛侧身趴着,陆子期的小腿压着霍楠的大腿,霍楠的手揽着陆子期的腰,那毛茸茸的脸贴着他的胸……
  潮红的脸颊,微湿的鬓发,酒气的弥漫,肢体的纠缠,怎一派旖旎了得。
  从两人的长相上来看,霍楠像是攻,但是照目前的姿势来看,陆子期却又应该才是攻,或者是,互攻?
  男主人和男保姆的□……
  嗷嗷嗷,宋小花风中凌乱了。
  果然,每个女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匹耽美狼……
  摇摇头,晃晃刀,赶走那匹乱嚎的狼。
  陆子期既不是攻也不是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直的!就算弯了……她宋小花也能给重新掰直喽!
  摆正了三观,端正了思想,坚定了立场,宋小花再度露出了狰狞扭曲的表情,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卯足了浑身的力气才把死猪一样的霍楠从陆子期的身上给扒拉开,结果,在他翻身的时候一挥臂,手里的空坛子不偏不倚地恰巧给宋小花的脑门来了一记闷响。如果不是看他如雷的鼾声一点儿也没间断,明显还在熟睡中,宋小花几乎就要认定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龇牙咧嘴地一手揉着红了一大片的额头,一手拿着菜刀贴着霍楠的面孔左比划来右比划,寻思着究竟该从哪里下刀才最好。
  这片乱糟糟的大胡子,真是碍眼。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宋小花就总觉得有米粒菜渣啥的掉了进去藏了起来,弄得她浑身不舒服。
  割掉割掉!
  正好试试她现在的刀工,嘿嘿,割个狗啃造型,也算是彻底出一出心中这口鸟气!
  可是比量了半天,到临下手的那一刻却又犹豫了。
  古人常说的什么‘身体发肤受诸父母’包不包括胡子呢?胡子也算是一种毛发吧?可是很多人不是都没有胡子吗?陆子期就没有,元昊也没有……
  唉,还是算了,古代人的规矩貌似多得要命,万一真的是他所看重的东西,轻易给毁了也不太好……
  沮丧地叹口气,狠狠鄙视一下自己的‘善良’,宋小花怏怏地提着把菜刀,顺着梯子又爬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的工夫,再次‘吭吭哧哧’爬了上来,肩上扛着一床棉被。
  秋天的夜晚甚是寒凉,酒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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