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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容许牺牲,但尽量避免,哈利微笑着,“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我没有主动提出,先生您打算用什么理由让我们去呢?”
  “劳动服务,魔药课的。”邓布利多说道。哈利发誓他看到那双湛蓝的眼睛中有调侃。
  调侃师生不合?哈利忧郁了。
  “事实上,”邓布利多显然认为哈利少年的忧郁还不够,他继续道,“这个理由我们现在依然需要,你知道的,哈利,作为教授,我不能太明显地偏心学生,而作为一年级的你们,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来让大家信服。所以,要让你们进入明令禁止学生踏足的禁林,劳动服务是个很好的理由。”他说着冲哈利眨眨眼,哈利狠狠灌下剩余的大半杯冰镇柠檬汁,浇灭心火,保持微笑:
  “您说得对,先生。”哈利咬牙挤出。
  邓布利多很满意他的态度,转头去骚扰芙丝蒂娜:“那么,派因小姐,趁这个机会,我们来稍微谈谈你与风的亲和度吧?对了,我可以称呼你为芙丝蒂娜吗?”
  芙丝蒂娜点头:“校长先生您能提供给我更好的学习途径吗?现在我只能和哈利一起自行探索,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她并不奇怪邓布利多会发现,因为自从在厄里斯魔镜那里谈过后,芙丝蒂娜愿意再对这位长者透露一些,包括在校长室前直接跟哈利谈论口令问题。
  “很抱歉,芙丝蒂娜,”邓布利多摇摇头,“我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能直接控制四大元素之一,不过,”他笑了起来,“我并不认为你们走错了。力量的使用原本就没有固定的模式,我认为,只要不是用来伤害,那么,就没有错误。”
  “那么用来伤害就是错误的吗?”芙丝蒂娜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邓布利多苦笑,“虽然……”虽然黑魔法已经成为了禁忌,但谁又能说伤害的同时就不是在保护呢?他摇了摇头,“不,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甚至即使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只不过,看你如何把握罢了。”只是,这个度实在太难断定,于是为求心安,干脆就全盘否定,也不是不遗憾,但却总得有个取舍。
  注视着那双淡漠的完全没有十一岁孩子式的跳脱更不像个格兰芬多的眼睛,邓布利多微笑:“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探讨,我对芙丝蒂娜你的天赋能力很有兴趣,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涉足你们的生活,我也可以保持现状,同时保证,只要你们遇到难题,我很乐意和你们一起解决,随时。”
  芙丝蒂娜挑眉。
  “想要得到就必先给予,”邓布利多回答她未出口的疑惑,“那难得的力量值得我做出这个承诺,而且……”他很想看看,不被力量所诱惑,真正控制住力量,更控制住心性的存在。
  “而且什么?”看长者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芙丝蒂娜直接开口问。
  “我很期待。”邓布利多回答,毫无再解释的意思,“好了,孩子们,准备一下吧,为了让斯内普教授同意给你们安排这么一个劳动服务,格兰芬多恐怕得丢失不少宝石了,可惜你们其他科目的成绩都不错,如果还被罚的话实在说不通,所以,做好准备吧。”
  准备什么?哈利没问,因为现实很快便给了他答案:
  犯众怒。
  虽然很难说这众怒到底是他和芙丝蒂娜犯的,还是斯内普教授大人犯的——当然,后者也不在乎……其实前者也不会往心里去。
  “是谁允许你们擅自做这种危险的实验的?”在哈利和芙丝蒂娜惯常的课余练习时间中,斯内普教授突然出现,拿着他们的改造半成品,阴测测地低语,“一年级,连麻瓜药品和魔药之间的区别都还没有弄清楚,你们就敢肆意改变流传多年的魔药制作步骤甚至配方,谁给你们的胆子?”
  “即使你们不在乎你们的小命,”不给两人分辩的机会——其实这两只中任何一个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从头顶漆黑到脚尖的教授大人继续道,“我也要考虑一下霍格沃茨的坚固度,为着你们的傲慢自大,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教授顿了顿,非常遗憾地发现这两个真没有半点反驳的行动和言语,只能更加遗憾地将‘每人’二字给咽了回去,说重点,“劳动服务的内容你们明天会知道的。”
  说完便潇洒或者说是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
  “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是怎么让斯内普教授同意配合的。”遥望教授大人的背影,哈利慢吞吞地开口。
  “也许是斯莱特林的学院杯?”芙丝蒂娜猜。
  “五十分一扣斯莱特林确实就领先了,”哈利琢磨,“但格兰芬多落后的也不算太多,这领先地位还不保险,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刚刚不再加一句‘每人’?那样的话,格兰芬多赢的可能才渺茫嘛。”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今年依然并不具备与斯莱特林抗衡的能力。
  “等一下等一下,”芙丝蒂娜回忆着,“斯内普教授刚刚说扣分的时候好像有点期待我们的反应。”
  “这么一说……没错,”哈利恍悟,然后歉疚,“我们居然没有配合着给教授大人机会,实在太不应该了。这股怨气憋着,斯内普教授说不定还会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找回来,甚至是在我们的魔药期末考成绩中。”哈利很担忧。
  “邓布利多校长应该会为此负责吧?”芙丝蒂娜看着哈利,毫无底气地猜。
  哈利回看她,满是疑问:“你确定?”那个看师生不合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火上浇油的校长先生?
  “斯内普实在太过分了!”得知此事,罗恩怒火中烧,在休息室中咬牙切齿。
  其他格兰芬多的脸色也不太好,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才夺冠在望,现在却又形势难料了,虽然主要愤恨的对象是斯内普,但对于给了斯内普借口的哈利和芙丝蒂娜他们也很难有好态度。
  “别理他们,”赫敏哼道,“他们也不想想哈利你赢来的分数早就远远超出五十分了。”
  “嗯?”哈利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目光还有些茫然——关于摄神取念有的地方他还不太明白——看着好像刚刚是有在说话的赫敏,“你说了什么吗?”他问道。
  赫敏哽了下,翻开课本继续复习:“什么也没有。”她赌气道。
  哈利眨了眨眼,轻笑,再次埋首书本。
  芙丝蒂娜打了个呵欠,将手中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书翻到了下一页。
  现实不能倒带重来
  劳动服务的内容是第二天早餐时间斯内普教授亲自走到格兰芬多的餐桌前宣布的。
  当然是去禁林。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应道,无视周遭的视线,“谢谢您专程跑这一趟。”明明不想面对我这个波特,却依然在众人面前宣布,告诉了大家我们的去向,其实本身就是一种保护:我们是您送去禁林的,您也一定会将我们安全地带回来。
  斯内普面部扭曲,波特的道谢显然败坏了他的胃口——当天早晨他什么也没吃。
  “哎呀,”哈利对芙丝蒂娜低语,“我好像又得罪教授大人了呢。”不过那表情真喜感,让他摩拳擦掌地想要再试一次。
  “建议你等到考试成绩下来后再玩。”芙丝蒂娜提醒他,那是教授,还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虽然没有奖学金她对分数就不在乎,但不及格还是要避免的。
  “哎呀呀,”哈利吃下最后一口早餐,放下叉子感慨,“实在太遗憾了。”
  无论在脑中模拟多少次,却唯有诉诸现实才能真正明白。
  当哈利在禁林中亲眼看到独角兽的尸体时,所谓救世主,所谓活下来的男孩,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头一次如此明确地抓住了。
  即使他一直都知道,却头一次碰触到了真实。
  这并不是侦探游戏,失败了无法重来。也许要步步为营,为了避免牺牲;也许要导演牺牲,为了将来减少失去。
  可是谁也不能肯定,到底怎样才是正确的,只有当一切结束之后才能评判,在尘埃落定之时,在无可更改之时。
  除了试探着前行,除了小心翼翼地揣测,除了尽可能地趋利避害,他别无办法。
  那个带着兜帽在地上缓缓爬行的野兽从独角兽的伤口上抬起头看向哈利,独角兽的血滴落在他的胸前,哈利感到一股剧痛穿透了他的头部,仿佛火烧似的灼痛,他下意识用着最近还在学习中的大脑封闭术来对抗,稍稍缓解着不适,芙丝蒂娜站到他的身前,定定地看着那个东西,风包裹着她和哈利,同时束缚着那个东西,不让它靠近,然后,沉下眸子,准备撕裂它,如果不是马人突然出现的话。
  看到金发的马人将那个东西赶走,芙丝蒂娜收回了风,扶住因为疼痛而全身发软的哈利。
  “我没事。”哈利摇了摇头,甩去晕眩感,挤出笑容。
  芙丝蒂娜点点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并不说话。
  当海格和另一个马人贝恩跟哈利他们会合时,哈利正待在费伦泽,也就是那个金发马人的背上。
  很显然,马人跟人类一样,有着信念的冲突。
  “记住,费伦泽,”几句话过后,贝恩怒气冲冲地道,“我们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难道我们没有看出行星的运行所显示的预兆吗?马人关心的只是星象预言,我们没有必要像驴子一样,跟着在我们森林里迷路的人类后面乱跑!”
  费伦泽的怒气不比对方小,为了不被摔下来哈利只好自己先跳回到了地面上。
  注意到哈利动作的费伦泽稳了稳神:“以前,命运的星辰就被人误解过,即使是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如此。”
  贝恩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费伦泽也不理会,只是将哈利和芙丝蒂娜交给了海格:“祝你好运,哈利·波特。”
  然后便离开了,和贝恩一起。
  “命运,只有发生了,成为过去,不可能再改变,才是命运,”路上哈利突然开口道,“而没有发生的,即使是最出色预言家的预言,也仅仅只是预言而已,只是一种可能。”
  “出了什么事,哈利?”海格问道,他并没有听明白那两个马人的对话——马人的谈话一向玄幻。
  “遇到了命运和预言。”哈利摸了摸他额上的伤疤,淡笑。奇洛教授应该是跟伏地魔有深刻关系的吧,想来跟这伤疤有关的也就只有那位神秘人先生了,在他还是婴儿时便已成为死敌的命运,以及,听起来不太顺当的预言。
  无所谓,他想,他只要能保护住他所珍视的就好了。
  实践证明,大脑封闭术在治疗特异性头痛上确实是有用的,于是哈利花了更多时间在上面,不过他和芙丝蒂娜在练习过程中有一点点小问题。
  问题之一,芙丝蒂娜的精神力比哈利强太多了,即使她不学习大脑封闭术,以哈利现在的摄神取念也不可能看透她的脑子。
  好吧,这也不重要,哈利无奈地想,反正他重点要学的是大脑封闭术而不是摄神取念,虽然不能提前看到芙丝蒂娜的秘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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