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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听什么?”西里斯瞪向芙丝蒂娜,卢平叹气:
  “西里斯,你冷静一点,哈利正在问,你得给他些时间。”
  “我……”
  “如果你冷静下来,”芙丝蒂娜打断他的烦躁,“顺便放一下你对这个家族的不满偏见,那么其实克利切刚刚的话中你已经可以听出一些东西了。”
  “我对这个家没有偏见,这里本来……”
  “你闭嘴,”芙丝蒂娜再次打断他,“我本来就没有指望你能听出言下之意,即使没有偏见,你的智商也到不了那个层次。”
  揍她吧揍她吧揍她吧……西里斯手背爆着青筋地捏着挂坠盒克制着自己杀人的冲动。卢平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别真的动起手来。
  “雷古勒斯叔叔让你对那个挂坠盒做什么,克利切?”哈利回归正题,“仅仅只是让你保管它吗?”
  “不是!”克利切叫道,再一次凶狠地瞪向西里斯,“不是!”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说法。
  唉,哈利揉了揉额头,要是克利切能对你忠诚到哪怕这个地步的一半你都圆满了啊,西里斯。
  “我们能毁了那个挂坠盒,”哈利决定直线球,“所以克利切,能把它交给我们吗,当然,我们会当着你的面来摧毁它,所以,可以交给我们吗?”
  克利切瞪大了眼睛:“你能毁了它?克利切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是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无论哪种方法都没有用,有太多强大的咒语施加在盒子上,”他的声音渐渐带上啜泣且语无伦次起来,“克利切确信毁掉它的方法是从盒子里面破坏,但是打不开它……克利切惩罚自己,他又试着打开它,他惩罚自己,又尝试打开它。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没办法毁掉那个盒子!女主人伤心得发疯,因为小主人不见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小主人禁止……禁止他告诉家……家族里的任何人山……山洞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西里斯的手紧握成拳,有些东西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但他难以相信。
  “我们能,”哈利深吸一口气,忍住不去咒骂蛇魔王的‘上面没防护’——真好,连家养小精灵都无法突破的没防护——同时看了眼西里斯,让他继续稍安勿躁,“类似的东西我们已经毁了三个,这一个我们当然也能毁掉,所以,可以交给我们吗?然后你来见证它的毁灭,就像雷古勒斯叔叔希望的那样。”
  【啧。】蛇魔王不屑,芙丝蒂娜将一颗坚果塞进他的嘴里。
  “当然,只要能毁掉它,只要能毁掉它。”克利切浑身发抖地说。
  “那么,”哈利抿了抿唇,开口,“可以告诉我们这个挂坠盒是怎样到你手上的吗?”
  讲完经过的克利切倒在地板上,布满血丝的肿胀双眼中充满了泪水,西里斯看着挂坠盒发呆,哈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芙丝蒂娜,芙丝蒂娜正将一封信让海德薇送出去。
  给邓布利多的:“我们又找到了一个,请速来破坏,格里莫广场12号。ps:没危险,就是我们毁不掉。”
  “看我没用,”芙丝蒂娜没有回应哈利的视线,“我没有同情心,也许连心都没有。”
  哈利一愣,笑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中:“傻瓜。”真难得,居然闹别扭。
  “我是说真的。”芙丝蒂娜很不自在地想要退开。
  “没关系,”哈利不给她机会,抱得更紧,笑嘻嘻的,“我的心分你一半好了。”
  快满十四岁的少年个子已经比他的青梅高了些,两人相拥时少女的头刚好可以偎在少年的肩上。
  “不要想那么多啊,芙丝蒂娜,”少年说道,“你只要按照你觉得舒服的方式生活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给我吧,只要在发现大危机的时候拉一把就行了,其他时间就看戏吧,不要剧透,否则我也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98
  98、有些东西深入骨血总会显现
  “……你刚说什么?”芙丝蒂娜从哈利怀中抬头,瞪着他:她刚刚是不是听到剧透什么的了……
  “我什么也没说哦,”哈利纯良地笑着,“芙丝蒂娜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等毕业时你再告诉我,所以我到那时候才知道。”
  喂,装傻什么的还是我教你的,别在我面前卖乖!芙丝蒂娜嘴角抽搐了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呐,芙丝蒂娜,”哈利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她常常对他做的那样,“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事情的发生总是很玄妙的,一环扣着一环,谁也说不清斩断其中某一环会导向怎样的结果,也许是好的,也许会更糟,人的力量从来都渺小,只有人类自己偶尔会错觉自己是伟大的。正因为渺小,所以更需要谨慎,为了能得到稍好一些的结果。”
  “那种事情我早就想到了,”芙丝蒂娜闷闷地说,“所以我才会决定旁观……”只不过隐约又会有内疚,而且还慢慢累加着。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所以这样下去就好了,”哈利紧紧抱着她说道,“不需要自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不知道你所了解的‘故事’是怎样的,但我相信现在的情况一定比那个故事更让人安心,因为芙丝蒂娜你啊,从来都是个心软的人。”
  “我没有心。”芙丝蒂娜埋在他怀里嘟囔着坚持道。
  “好,你没有,”哈利笑道,“你把心放在我这里了,所以我来替你心软吧,”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芙丝蒂娜有些迷惑。
  这个少年,一天比一天更可以依靠。最初见面时那个害怕被拒绝又倔强地不愿意放弃任何能被接受机会的孩子渐渐蜕变成了能从容应对环境自我选择愿意靠近和退避疏离的少年。
  小时候出于不想让他太惨的心理教给他的辨识人事物的方法,用童话故事暗示他的魔法界的可能情况,渐渐的,也不需要她再提醒,他已然能做出让她都惊讶不已的判断。
  尤其进入巫师世界以后,也许是因为救世主的身份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他不需要再收敛住他的锋芒,在不断的危险与重重谜团中,他的成长快到不可思议。
  已经不需要她再引导,不需要她刻意将书翻到阿尼玛格斯的部分他就会自己判断那有学习的必要,不需要她提示某人的话中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他就能自行分析出更多。
  甚至于连她知道的‘故事’他也猜出了大概,除了剧透,她似乎早已没有可以教给他的东西,而即使是剧透,除了魂器的位置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甚至连这些魂器,在蛇魔王对伏地魔似乎已经不感兴趣反而更热衷于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起恶作剧的现在,那些东西的种类和位置,他也可以通过蛇魔王知道得更多更准确。
  什么忙也帮不上,因为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而产生的罪恶感还要他来安慰。从来随随便便的,他却一次次铿锵有力地宣誓他用生命在相信她。
  有种自己一无是处的感觉。芙丝蒂娜两辈子头一次觉得茫然,当发现那个她一直视为孩子的少年成长到已经不再需要她时,心中莫名的就空荡了起来。
  那个少年毫无疑问会继续成长下去,会拥有更为广阔的天地,比起她这个作着弊的混日子还混得不怎么样的家伙来,他的未来无疑会耀眼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远远地走到了她的前面,而等她意识到了的现在,她与他之间的差距大概已经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了吧。
  而她,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那样,实在太累了啊。
  算了,雏鸟总有一天会离巢的,至于她这个不怎么称职不过大概也算有些贡献的引导者,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吧,总是顾念着她这个累赘,哈利的脚步会被拖慢的,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糟糕,被照顾了这么多年,芙丝蒂娜苦笑,要让她自力更生还真有些难办,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当初也就是那么一个人走过来的呐。
  邓布利多带着福克斯迅速赶到,从西里斯手中接过挂坠盒,在克利切的泪水涟涟中毁掉了伏地魔的第四个魂器,蛇魔王冷眼看着,不予置评。
  还有三个魂器。邓布利多将被破坏后的挂坠盒交还给了克利切,将魂器的事情大致告诉了西里斯和卢平,然后便离开了。
  “要说多少你们自己判断吧。”临走时,邓布利多轻声对哈利和芙丝蒂娜说道。
  其实能说的并不多,这一次不是因为顾及西里斯和卢平对黑魔法的排斥,而是因为西里斯的哽咽。
  为了他唯一的弟弟。
  “我倒宁愿他死不悔改地忠于伏地魔,”西里斯埋着头说道,“用命来换那种东西,明明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我完全无法为他感到高兴,为什么他就不能更死心眼一些呢?”
  “因为他跟你流着相同的血。”哈利说道。
  “是啊,这个家一脉相承的血,”西里斯没有抬头,“知道吗,我是在这个以黑魔法为荣的家族中开始厌恶黑魔法的,但讽刺的是,我却是在离开这个家以后,在敌视黑魔法的环境中慢慢觉得黑魔法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布莱克家以纯血为荣,始终支持着伏地魔的观点,但事实上真正加入食死徒行列的却很少,除了现在还在阿兹卡班发疯不死心的那个女人外,就只有已经死去的雷古勒斯了,然后雷古勒斯却是早就背弃了伏地魔,难道有一天我还会听说连我那个疯狂的堂姐也不是为了伏地魔才发疯的?”
  “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粹。”哈利想着那墙上的挂毯,呢喃着。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直厌恶下去呢……明明已经不在了……”西里斯抱着头,耳边充斥着母亲的肖像因为邓布利多的到来而开始且不见停歇意思的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西里斯站了起来,“跟上来,克利切。”他低声说道,没有威胁恐吓,似乎这家养小精灵继续不听令也无所谓,但克利切迟疑了一下却跟了上去,抱着被破坏的要了他小主人命的挂坠盒。
  “你,你!”肖像中的老太太一看到西里斯便瞪大了双眼,对邓布利多的愤怒瞬间被转移,“败家子!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一路走来都面无表情的西里斯突然露出了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勉强还算是温柔的笑容:“是啊,我的好妈妈,您一直都是对的,雷古勒斯是个好孩子,而西里斯就是耻辱。”
  “那是当然的!”布莱克妈妈厉声道,“这不需要你来承认!你没有这个资格!你给我带着你那些杂种、怪胎、丑八怪,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我从不认为我离开布莱克家是错误的,我从来没有为此而后悔过,”似乎没有听到尖叫声,西里斯平静到有些诡异地说着,“即使是现在,即使是在知道雷古勒斯为何而丧命的现在。”
  “……你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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