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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妈妈的声音稍低了些,瞪着西里斯的眼神仿佛恨不能把他塞回到肚子里重新改造过或者干脆撕碎他算了。
“我一直很奇怪,”西里斯看了眼克利切,说道,“为什么布莱克家没有举家投靠伏地魔,既然你们一直将他的观点视为真理。”
“布莱克家族永远高贵,”布莱克妈妈尖声的似乎也有些答非所问地道,“永远。”
“是的,永远。”西里斯苦笑着,“高贵的布莱克家不会去真正依附谁,即使认为他是正确的;古老的布莱克家不会将筹码全放在同一个地方,即使相信那个地方是完美的;纯粹的布莱克家,”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永远只忠于自己。”
“你没有资格评价布莱克家,你这个孽子。”布莱克妈妈沉声道,却难得地并不尖锐,“给我滚出去。”
“从我十一岁那年选择进入格兰芬多开始您就称呼我为‘孽子’,”西里斯扯了扯嘴角,“而我十六岁逃出这个家后,您便将我从家谱上销毁了。在那我成为孽子又待在这个家中的六年间,我们一直斗智斗勇,我在我的房间中挂格兰芬多旗帜,用您处理这副肖像的方法——顺便一提,我现在自己都没法把那玩意从我的墙上拆下来,所以我挺好奇的我亲爱的妈妈,您有办法拆下您这副肖像画吗?当然,您可以继续无视我的问题,我只是好奇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布莱克妈妈不耐,“我不认为我跟你这个败家子之间有交谈的必要。”
“我想我并没有能力重振布莱克家族,”西里斯自顾自地说下去,“即使在我被您称作‘孽子’之前,您称我为布莱克家的骄傲,但其实您也清楚,我并不适合掌管整个家族,即使我现在似乎有这个念头,但如果我真的那么去做了,却必然会因为其中的繁杂而很快厌倦然后厌恶,最终抛弃,就像当初一样。”
“所以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布莱克妈妈厌恶地说道。
“是啊,我的好妈妈,”西里斯低低地笑着,“您总是对的,所以我们来约定吧,虽然我不会重振布莱克家族,但是我会活下去,然后找到适合的人,将‘布莱克’的血传递下去,也许,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会继续永远纯粹下去,活生生地纯粹下去。”
布莱克妈妈在肖像画中昂着头,蔑视着她的儿子,没有尖叫,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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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找到支点才能面对自我
“雷古勒斯用生命证明了布莱克家的高贵,不是纯血统,不是黑魔法,或者,不仅仅是,”西里斯从克利切手上拿过挂坠盒,举到肖像前,“他用他的生命选择了一条道路,他认为正确的道路,然后付出了一切,留下的是布莱克家的延续,妈妈,不管你相不相信,伏地魔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不在于他的理念的对与错,而在于,他过于疯狂。您曾经说过,‘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压制着纯血统就是在压制着巫师的根基与未来’,那么雷古勒斯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完美的保留布莱克家族的理由,即使,这个家族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了。”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布莱克家族会延续下去,虽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都不可能恢复到以往的繁盛,但是,”西里斯笔直地站在他的母亲的肖像前,就像很小的时候家里教给他的贵族应有的姿态,“我保证,布莱克家会延续下去,即使我依然对这个家族毫无好感,即使我的名字干脆就不在家谱上面,但我保证,以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保证,以一个流着布莱克血液的后代之名保证,这个家族会延续下去,直到我找出它存在的价值。”
“布莱克家是永远高贵纯粹的。”布莱克妈妈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无价的珍宝。”
“那是对您,我亲爱的妈妈,”西里斯轻笑,“但是于我,到现在为止它依然让我无法产生任何想要守护的念头,即使是雷古勒斯的死,我也只是为雷古勒斯,我亲爱的傻瓜弟弟,而……呵,也许算是骄傲吧,痛心的骄傲,但,与布莱克家没有关系,我依然厌恶这个家族。”
“这个家族也不需要你,”布莱克妈妈哼道,“孽子。”
“我亲爱的好妈妈,”西里斯优雅地笑着,没有母子之情,但也没有往常的尖锐之意,“我看不到你眼中的布莱克家,当然,我眼中的布莱克家族你也不会有兴趣知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吧,重新开始,一个新的布莱克家族,以我的意志重建的布莱克家族,延续着‘布莱克’之名之血,会变成什么样呢?”说到最后,西里斯的面上染上了恶作剧的神情。
肖像画中,妈妈大人深吸一口气:“克利切,让这个败家子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他,你要保证帷幔拉好,别让这种败家子污了我的眼,还有,”布莱克女士声音严厉,“给我解释清楚我的雷古勒斯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已经支吾了十几年,终于开口居然不是先告诉我,克利切,别忘了你到底是谁的家养小精灵!”
“他现在是我的家养小精灵,”西里斯有礼地插嘴,“我的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然后在他的好妈妈叫嚷以前,抢白道,“当然,也为您服务,现在先让他解答您的疑惑吧,然后,好好地整理一下布莱克家,为了,重振。”
说完,西里斯欠了欠身,带着他的老朋友和两个孩子离开了肖像的视线。
他不懂布莱克家族骄傲的理由,叛逆的少年时期不懂,十二年的牢狱生活后依然不懂,曾经他厌恶这种骄傲,并不顾一切地逃离,现在他还是为着这种骄傲而莫名所以,但,他想试试看理解,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了,即使那个让他窒息的家族已经不在了,但也许就是因为不在了,他才放松了精神,回过头来靠近,隔着一段不可挽回的生死距离,才让他心平气和,放下了针锋相对放下了厚重心防,走回到曾经逃离的地方,推翻一直以来的思想,从头来过,重新开始。
也许理解的结果是越加的憎恶,也许,是追悔莫及。
他的选择,无论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他都必须承担后果,无论好坏,无论喜忧。
他无从得知雷古勒斯在生命的最后想到的是什么,他可以依然认为那只是那个傻弟弟畏缩了而自寻死路,他也可以认为是雷古勒斯看到了伏地魔的道路越来越可怖而用牺牲试图换回点生机,他还可以认为那是为了高贵的正义而幡然醒悟如果真的有正义的话。
往坏的方面猜想,延续曾经的思维;或者往好的方面假设,将认知全部推翻。
后者显然会更辛苦,也嘲笑着他前半辈子的呆傻,但,似乎并不会排斥,西里斯苦笑,无所谓了,即使真的彻底推翻了布莱克家族在他心中的定位,那种颠覆也不可能超过当初彼得背叛时的滔天悔恨。
更何况,推翻不了的,布莱克家的骄傲从来不是建立在世人的认同上,在骨血中流淌的骄傲,疯狂得让人心惊,被所有人唾弃也无所谓,布莱克家族只是布莱克家族,纯粹的,我行我素的,延绵不断的。
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
克利切将一切告诉了他的女主人后,布莱克女士彻底沉寂了下来,厚重的帷幔总是将那副肖像遮挡得严严实实。
克利切开始认真打扫起这栋老房子,芙丝蒂娜也尽量帮忙他,用风的力量,卷走积攒了十几年的尘埃,将掉落在缝隙中的各种小物品收集到一起,将躲藏着的不明生物丢到了阳光下,画出房子里所有需要修补的地方交给克利切来处理。
风的力量,向西里斯承诺过要告诉他的力量,让那位教父吃惊,也欣喜。
“非常强大的力量性质,”卢平说道,“我想我和西里斯可以和你们一起研究一下如何更好地利用这力量,要知道,西里斯在魔法应用上是很有天赋的。”
“我知道,”芙丝蒂娜将墙角的一只死耗子卷进垃圾堆里,皱眉说道,“不然就懒得告诉你们了,作为长辈你们当然有帮忙训练后辈的义务。”
“小丫头,你要不要再不客气点?”西里斯瞬间熄灭惊喜,看到她就继续没好气。
“你放心,”芙丝蒂娜哼道,“等我遇到需要更不客气的地方,我会的。”
卢平无奈地摇头,看向哈利:“不阻止吗,他们总这么互损,一个是你的教父,一个,是你最重要的人。”
“别担心,莱姆斯,”哈利很放心,“芙丝蒂娜其实挺喜欢西里斯的,否则根本不会搭理他,更不要说还总是找茬了,西里斯也是,虽然很容易被芙丝蒂娜气到,但也忘得快,有什么事都会想着芙丝蒂娜。他们感情很好。”
好得他都有些嫉妒了,芙丝蒂娜,要把你的注意力放更多在你的竹马身上才可以哦。哈利剥了一颗葡萄,喂进正在讽刺西里斯的芙丝蒂娜口中。
“味道怎么样?”他笑眯眯地问。
“啊,很甜。”青梅习惯性地就抛下无关群众,专心回答竹马的问题,竹马很满意,被抛下的无关群众也很满意,他立刻开始计划起训练菜单,并拉着卢平一起开始进行可行性分析。
那么大且那么长时间未整理的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收拾好的,哈利他们也有了新的活动,魁地奇世界杯。
这一次的邀请信是韦斯莱夫人亲自写的,寄到了派因家,用西里斯送给罗恩的被罗恩取名为小猪的小猫头鹰。
信上说韦斯莱先生好不容易弄到了足够的票,不过哈利他们从另一封信上知道了这个不容易到底是个怎样的概念。
另一封信是德拉科写的,先是抱怨哈利居然先接受了那个韦斯莱的邀请,然后讽刺韦斯莱先生根本拿不到那么多票,更不要说是好位置的票了,最后,他说:“很高兴我们能一起观看魁地奇世界杯,位置也近,虽然送人情给韦斯莱真是毫无价值,但这次就算了,期待我们的见面。”
“啧,马尔福居然会帮忙,”看完信后西里斯首先撇头,“谁稀罕欠他们的人情,本来我还想说票不够的话我就变成宠物狗混进去,你们俩也可以用阿尼玛格斯。”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暑假期间学生是不可以用魔法的,”哈利收好信笑觑自家教父,“而且,西里斯,我们三个都在魔法部登记了,那种被魔法部严密关注的大型活动,就算好运能混进去也很快就会被逮到的。”
“所以我说阿尼玛格斯就是要偷学才更好些的。”西里斯不痛快地重申。
“你是最没有资格发表意见的,”芙丝蒂娜单手撑头,嗑着瓜子,“要不是你把动静闹那么大魔法部对阿尼玛格斯的管理也不会陡然严格了数倍。”
“但你们真想瞒的话,”西里斯一僵,讨好,“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吧,魔法部那些家伙,要骗过去还是不难的,虽然要瞒过邓布利多大概是真不可能了,但邓布利多我想他是愿意帮你们保密的。”
“哦,我也这么认为,”芙丝蒂娜给了他个‘你还没有笨到底’的眼神,“但我们打一开始就没打算瞒,因为麻烦。”
那你又扯我的错误干嘛,不可爱的丫头。西里斯愤愤地抢过一把瓜子,跟她一起嗑。
卢平失笑摇头,哈利帮芙丝蒂娜剥瓜子顺便喂给她吃。
哎呀哎呀,这样子真的不行啊。意识到自己实在太习惯哈利的照顾了,芙丝蒂娜暗地里拍拍脸,提醒自己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