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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自心底生出,天界之神皆知天帝有一对极为厉害的光刀,但是谁都没有见过,只因见过此刀的不管是神还是魔都早已魂飞魄散──见到此刀便意味着死!
  幻尘子!你怕什么!幻尘子在心底吆喝了一声,朝前大跨了一步,他与羲玄迟早会有一场斗,虽然现在有些过早,只是现在羲玄双目失明亦是机会难得,只怕以后也不会有这般好的机会了!死又怎么样?他这二十多年活得生不如死,若不是为了不负斐彦所托,若不是为了救出斐彦,他早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狠狠一咬牙,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能动的手上,一道黑色的闪电不断地壮大起来,全力的自己也非羲玄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被封了神力魔功未成的自己,他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一招上,若中了他便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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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高举起玄黑如巨龙的闪电,幻尘子秉住气息,猛地一跃身,直直地奔向天帝,那闪电所过之处,摩擦过透明的空气形成“嗤嗤”的刺耳之声,散发的高温不断地席卷着更多的空气形成尖锐的风刀,旋转而出犹如先遣兵地先行攻向天帝。
  “这种程度也想伤到朕?蠢顿!”天帝甚至不屑冷笑,一舞手中绚丽的光刀,那些风刀顿时便化作了细风分道而去,不再具有任何杀伤力。
  而幻尘子不理那讽刺,看准了天帝在挥刀的霎那所制造出来的空隙,趁机飙发电举,将手中的流光迅电振了出去,直击天帝之心──
  那电戟惊天动地迅猛至极,而所伤面积又极大,根本不留一丝隙缝,直直地坠向天帝,犹如巨大的雪球一般压迫而上。幻尘子便见天帝还未来得及躲闪,便被那狂电打了个正着!顿时原地猛然升起一团蘑菇状的迷漫烟雾!风沙漫卷夹带着激起的碎石片搅得他难以睁开眼睛,那风势之大便是连他这个始作俑者也险些被刮走!
  缓缓地,风速渐减,沙土渐沈,待到一切皆烟消云散之时,便见曾经站过天帝之处因惊电而形成了巨大的坑,那坑中碎石烂泥混合已不见原貌,更是没有看到天帝!他用尽心思去感受,却感受不到一丝──天帝的气息已经全然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猛然狂喜,他甚至难以置信地再次感受天帝之气,真的没了!没想到这般简单便成了!那羲玄必定是被他的雷电劈得尸骨无存了!“哈哈哈──羲玄你也会有今日!”
  他终于杀了羲玄了!这个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梦终于成真了!
  只是天帝玉令跟着羲玄一道消失了,斐彦也跟着消失了……他杀了斐彦了!他最终还是救不了斐彦!不过没有关系,他这便随斐彦一起去了,即便成为这宙宇间的尘埃,能与斐彦一道,他亦心甘情愿!
  使光所有法力之身失去了信念的支撑颓然倒在了地上,静躺在天地之间,他甚至连自杀的气力都无,现在的他便如同尚有一口气的尸体一般,就等着他微微恢复一点力气以了结余生……结束了……一切皆结束了……
  狰狞的面容渐渐变得平和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般的笑容,疲倦的眼皮已经无法支撑地急欲合上……
  猛然一双玉靴出现在他渐渐闭合上的双眼之前,令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惊地费力抬头看向顶上,便见到了天帝毫发无伤地屹立在自己的面前,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之笑,怎么可能?!“你──”
  “幻尘子啊幻尘子,朕还以为你有多少展进,你始终还是这般迟愚!”天帝讥笑道。真是太过愚蠢了,他真以为这种程度的法术便能置自己于死地吗?他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是谁!他在瞬间稍稍施展了穿空之术便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他还以为这幻尘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至少会学得聪明一点,结果愚蠢者始终愚蠢,根本就不可能变得聪明起来!
  虽然用他的光刀去杀掉这种蝼蚁实在是辱没了他手中的名刀,但是这蝼蚁太自不量力地妄想撼动大树,犹如跳蚤般地跳来跳去,实在是惹得他心烦,索性用手指将他碾碎!
  “你──你杀了我就不怕我师父吗?还有我师兄……”情急之下,幻尘子突然想起了两个这天地之间尚能令天帝忌惮者,当初羲玄之所以会放过自己除了君斐彦的舍命相救,更为主要的便是他对自己师父虚无尊者的顾忌,那虚无尊者乃元始天尊之孪生兄弟,与元始天尊一道生于混沌之中,法力自是高过羲玄,只是他却并不过问天界之事,行踪更是飘缈不定,自己之所以被他收作徒弟也是机缘巧合……
  只是早在自己开始食人心练魔功之时,他便被虚无尊者赶出师门,他对虚无尊者和他师兄秋至水亦有恨──恨他们不出手救君斐彦!本极不愿意再提及他们,但是亦希望这二人能震慑住天帝,好让自己得以喘息,再寻机会复仇!
  “你已经全然魔化,朕杀了你,虚无尊者也该感激朕为他清理门户!”天帝说得平淡,似大义凛然。
  冰冷的光刀缓慢地逼近幻尘子,他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只是心中真的好恨!他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般死了!不甘心就让这混蛋这般得意!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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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尘子鼓目暴睛地瞪着天帝,那眼中的憎恨与不甘一清二楚,只恨这不中用的身子全然不能动了,只能任人宰割!
  眼中的毒血毒性已过,天帝缓缓睁开眼睛,清晰地视着幻尘子眼中的杀意和恨意,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无情的光刀无情地举起,就在落下的刹那,猛然一把长剑飞旋而过将那光刀击开,天帝惊地回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远处竟站立了两人,正是秋至水和山神!
  天帝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自己竟然连他们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晓,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冰寒着一张脸瞪向秋至水和山神。
  山神在地仙之中地位亦不高自是不认识天帝,只是那威严的气势令他震撼得庞大的身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目光不敢直视。
  秋至水假装不曾看到天帝的阴沉,上前简单行礼微笑道:“实没想到帝上居然这般为天下苍生着想亲自来此除这魔头,只是这魔头终究曾经是我同门中人,我师父实是希望能够亲自严惩这魔头,还望帝上成全。”
  天帝阴冷地笑了一下,是拿虚无尊者来压自己吗?这秋至水还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他先前便觉得那人会凭空消失定是秋至水这好管闲事的臭道士在其中捣鬼,如今他出现在此,他便更觉得是他暗地里和自己对着干,只是他现在确实不宜和秋至水当面撕破脸,他冷然开口道:“好,朕就给虚无尊者这个面子,不过纵然是虚无尊者可也不能包庇自己的徒弟。”
  “这个自然,我师父对他早已是憎恶万分,决不会留半点情面。”秋至水笑嘻嘻地说道,他那师父行踪不定又不喜管事,当初也只是将幻尘子赶出师门,现在更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了,只是这表面之辞也是需要的。
  “如此甚好,那朕就将这魔头交给你了。”天帝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幻尘子,暂且饶了他性命,以他现在的样子一时半会也难再惹出什么事端,纵然有秋至水帮忙,他便不相信秋至水会明着和自己干,只要解决了敖肇和那人,他便没有什么好顾忌了,现在就给他们得意好了!
  压制住心中的积愤,天帝转身离去,金色身影闪了几下,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你……你说刚刚那是天帝?!”山神瞪向秋至水,便见他点点头,他神情更为骇然,原本对秋至水的将信将疑立刻变成了敬仰,实在没有想到秋至水居然和天帝甚为熟络,而天帝似乎也给他几分面子,且天帝亦欲除掉幻尘子,看来果真是他当初被幻尘子所骗,他的仇人果然是幻尘子!他这就为自己的妻儿报仇!
  “你──你不但杀了我妻儿还欺骗于我!我这就让你锁命!”举起拳头便要砸向奄奄一息的幻尘子却当下被秋至水制止,他硕大的眼睛怒目瞪向秋至水,大声道:“先生,当初是我不好误会了先生,等到我解决了这仇人,自是会跟先生赔礼道歉!”
  “且慢,这魔头虽是罪该万死,但是还请阁下给我一点薄面,暂且留下这魔头性命。”纵然幻尘子伤人无数罪该万死,但他答应过林要留下幻尘子的性命,而且幻尘子因练魔功而夺人性命,那些人的魂魄被污染跟着幻尘子而不得超生,需让幻尘子净化释放了这些人的魂魄才行。
  “为什么!”山神疑惑地瞪着秋至水,怒道,“还是说如帝上所说,你和这魔头本为同门,你有心护着他!”
  秋至水叹气地摇摇头,这山神之头脑还真是简单!“非也,我也是为你死去的妻儿着想,被他所杀之人如同被魔所杀灵魂不得安宁,需留下这魔头来净化他们的灵魂,这些鬼魂才能从痛苦中解脱。”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先生了!”听得秋至水的解释,山神了然地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是我鲁莽了,只是就这么便宜了这魔头吗?”
  “阁下有所不知,这死未必便是恶惩,有时候生不如死。”秋至水浅笑道,安抚着山神,“若是阁下信得过我,便将这魔头交给在下处理,而且此处如今因这魔头之故煞气太重,以阁下现在的身子实在不宜久留。”
  余光瞄向山神微凸的腹部,一是为山神着想,二是为了打发走山神,这中间的事太过于复杂涉及天界,他本不想多管,要不是他曾答应了林又与幻尘子有同门之义,这趟浑水他也只好趟了。
  山神青色的脸上添了几分红,这里的煞气确实让他感到有些难受,只是这边的事解决了,自己那一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解决的始终要解决……罢了!无论如何是自己错在先,横竖要面对的索性去坦然面对!虽不能手刃仇人,心中有憾,但这秋至水看起来甚是了得,而这魔头似乎也没多少气了,他便将这魔头交给秋至水了!“谢过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目送走了山神,秋至水走向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幻尘子,一声叹息唤道:“师弟……”
  虽被救了一命,只是幻尘子却依旧怒目相向,他才不相信秋至水会那么好心!他定是另有所谋!他别指望自己会感激他,待他好了以后,魔功大成定要他们这些人统统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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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只要你肯好好养胎,天帝玉令的事我会帮你的……”谁?是谁在说话?那声音温柔而明煦,令人忍不住只想静静地躺在那听着他说话。
  “……你就这么想要这……孩子?”这次又是谁?截然不同与先前的声音,威严之中带着冷寒,让人想要敬而远之,他们在说什么?
  “……此生若能拥有一个你和我共同的孩子,我就是死亦无憾。”不失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听着令人有着化不开的感动……
  “玉涵──玉涵──”他正好奇着这对话的二者,努力着想要看清他们的相貌,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敖肇!是敖肇在唤他!
  猛然睁开了双目,君玉涵便看到敖肇紧锁着眉头,那双眼中尽是忧色,令他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去抚平,只是觉得身体颇为沉重,便是抬手也有些艰难。
  “玉涵!你醒了!”敖肇惊喜地一把握住君玉涵伸过来的手,将他还有些冰冷的手贴到自己并未温暖到哪里的脸上,彼此摩擦着相互温暖,真是上苍保佑!君玉涵总算醒了!
  “我……怎么了?”他的脑子有些晕晕的,他只记得那可恶的惩恶神将那巨大的铁链生生地穿透了敖肇的身体──“敖肇!你没事吧!”记起惩恶神对敖肇的残酷,他的心又紧缩了起来,猛然生了力气爬了起来,紧张兮兮地检查着敖肇。
  “傻道士……我没事……”这傻子!居然醒过来第一个关心的便是自己,他掩不住心中的感动,眼睛忽变得有些湿润,推开君玉涵便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遮掩着自己溢出来的感动。
  君玉涵却生生地将他掰过来,更是拉扯开他的衣服看到他的双肩已经愈合结痂,已无大碍,他才渐渐宽下心来,宽慰道:“没想到这般重的伤,你这么快便好了,你的法力真是大增了!”
  “你真的是傻了……”敖肇瞧了一眼疑惑的君玉涵,叹道,“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你可知这一个多月来我日夜担心……”
  言语中有些哽塞,不愿再说下去,敖肇又将头转了过去,不想将那些五味的情绪宣泄出来,他怕自己一个没能忍住在君玉涵面前丢了面子。
  只是又忍不住回忆着,想起那日他重伤昏迷之后,悠悠醒过来,双肩如同火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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