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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的眨了眨眼,女子身上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温和优雅。
“叫闭言去准备午膳吧!我们先回去,外面风大。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穿上外套。”细细交代绿蕊,站起身两人携手往回走。“今天授课还顺利么?”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莫秋轻轻捏着她圆润的手指问道。
“还行吧!不过没想到,小野猫居然没有暴跳如雷。枉费我还想找个借口好好收拾他呢!倒是有些遗憾呢?”想想那张忽青忽白的脸蛋,颜彩轻笑出声。
“还是个先生呢?哪里有算计自己学生的。”白了她一眼,莫秋挽住妻主坚实的臂膀。
听得这话,颜彩吃吃的笑了起来。“其实,我虽不喜欢他,却也没真心算计他。本来是想,继续浇灌他骄纵阴毒的性子,好让他以后自食恶果。不过,到底是自己没有坐坏人的潜质。虽然想到了,但是放在自己手里却又做不出来。罢了,罢了,坏人做不了就做不了。只要将一个月的时限顶过去,也就不算对不起那三千两的雪花银。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为他花费心思。”
“我怕,以仇少爷的性子。日子怕没那么好过。”头轻轻靠上女子单薄却坚实的肩头,莫秋幽幽叹息。
“不是有绿蕊么,我不会有事的。况且,若是连他都治不了怎么对的起先生二字。”推开门清幽幽的香气飘散开来让人心中越发舒畅。颜彩掩上房门,灿然一笑。“午膳怕还要些时候,我们不如玩两把象棋。”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颜彩那清俊的脸上已经沾满了小纸条。反观自家夫郎浅笑吟吟稳如泰山的模样。颜彩顶着满脸小纸条,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夫郎。“秋儿,手下留情啊!”
“将军!”平淡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笑意。连同这几日的阴郁也都散去一般。莫秋美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无视妻主可怜巴巴的哀嚎!毫不留情的给与最后一击。
看着被彻底憋入死地的将军。颜彩砸吧砸吧嘴巴,脸上一凉。不用看都知道,左脸上唯一空出的位置也沦陷了。“我有这么差劲么?”她倒是知道象棋怎么下。可真要说起技术,却也不是多精通。硬要说熟悉程度的话,也就知道每个棋子怎么走而已。不过老人不是说下棋是与智商有关的游戏。额!难道她的智商已经这么悲催了。
便是贴满纸条,也能看出女子脸上那隐隐的失落。“彩儿,该是新手吧!”素白的手轻轻摘去女子脸上的纸条,莫秋笑吟吟的瞅着自家妻主。
“嗯!很小的时候简单的接触过。”目光一沉,颜彩突然想起那个外面雷厉风行,偏生对着自己却和蔼可亲的老爷子。手稍稍比了个高度,笑了笑,“那时候才这么点高呢?也不会玩,只是单纯的爬到棋局上捣乱而已。不想,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嘴角的笑意越加苦涩,爷爷身体还好吧!
“话说回来,我还从没听过彩儿提起过家人呢?”素手揭走最后一片白条,盈盈凤眼波光粼粼直直的看着女子沉思的面容。
轻笑出声,颜彩伸手握住正欲收回的素手。“秋儿这是在向我抱怨么。嗯!是我忽略了。”指尖轻点上他挺翘的鼻头。颜彩幽幽的叹息一声。“家人都走的太久了,已经不太记得了。”微不可闻的叹息不知道是为了再见不到的家人,还是为了自己借尸还魂的自己。
一说起旧事,记忆的潮涌有些抑制不住的涌出。父母的模样,颜彩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不管怎么说,那时候自己真的太小。若非因为如此,那次的事故里只怕她也逃不过。豪门深宅瞧着风光无限,实际却是龙潭虎穴白骨累累。能进去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终有一日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不想大多数进到里面的人,都不过是布景上的花边。费尽心力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为何,颜彩恍恍惚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是家族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虽然不过是个看起来煞有其事的小大人,可是外表包装的再精致华贵,也改变不了是个不过是个六岁的丫头片子事实。自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跟着爷爷出席众多的酒会。比起别家带来的十六七的孩子,相比之下颜彩那时候真的是小的可怜。她还记得很清楚。那一会向来注重教养的爷爷在酒会前,特意交代自己上桌的时候用手抓东西吃。虽然年幼的自己很清楚,隆重场合那样的动作是非常欠缺教养的举动。可颜彩是个听爷爷话的乖宝宝。自家老爷子亲自的发话,自当是如同圣旨一般实行。当她抓着满手的食物,沾的满身狼藉的时候。满桌的人却没有一个对她的行为提出不满。一张张完美到极致的笑面,瞧不出半点端倪。明明是失礼的举动,从他们嘴里出来。就变成率性而为将来必成大器如何如何。便是年幼的自己,却有些恍惚的觉得他们好恶心。
饭后老爷子抱着自己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群问道。‘孙女,你对他们感觉怎样?’
‘恶心!’那是年幼的自己说的。一张张虚伪到极致的脸,‘颠倒黑白,怎么能那说出那么让人恶心的话。’
颜彩记得好清楚,宽厚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脑袋。那低沉的嗓音平静的说:‘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狗。’
那时的自己还是太小,并没有真正明白那句话。现在想来才发现其中的真意。他们恭维你,只是因为你站的比他们高。如果你没有他们的地位高,哪怕你是完美到极致的人,落在他们嘴里也会变成一无是处。这就是狗。削尖脑袋只为与上位者搭上一点点关系,哪怕只是口头上一个称呼都会成为他们拉近距离的借口。
晚宴的更衣间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蹲□子笑面嫣然的看着自己。‘小朋友!你是谁啊?’
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一个响亮的巴掌。‘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么。’现在还记得清楚,那女人惊讶的脸。周围更衣的各家小姐没事一般的自在模样。变着法引着她到更衣间门前,为什么要到门口时留下她找借口离开。满房间更衣的大家小姐都不是好脾气的瓷娃娃。为什么单单只有你开口。因为只有她的势力最大,别人不过是帮忙做事的陪衬而已。有胆子出这个主意,自然结果当然也要自己受着。
掌心传来软软的触感。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家夫郎不知何时已经坐到自己身边。“想什么呢?”
“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熟练的抱住身边纤细柔软的腰肢,颜彩埋首香软的颈间深深呼吸着淡淡墨香,“莫秋!你在,真好。”
低垂的凤眼突然睁大,红润的唇角突然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意。抬手按住女子温热的头顶轻轻抚摸,莫秋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你的家人不打算,跟我说了么?”
“我爹娘死的很早。那时候太小,已经记不清楚模样和性情了。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爷爷要是还在的话。见到你,应该会很喜欢的。”喜欢?应该吧!颜彩自己都不确定。想想老爷子知道自己娶了,自己买来的标致男人。额!那脸色应该很精彩。想想那模样,颜彩自己到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自家妻主笑的那么不合时宜,莫秋心里她想到某些尴尬的东西。软软的拳头砸在她身上,却没有半点威胁。“不许笑。”
瞧着自家夫郎难得一见的恼怒,颜彩突然发现上天还是很厚待她的。荣华富贵享受过,小人物的温情曼曼也正在拥有中。将怀里的人抱的越发紧,颜彩捏了捏他挺翘的臀狞笑着。“美人!嘿嘿嘿嘿”上天我由衷的祈祷。但愿,这样的温情能一直延续下去
仇东起来后心里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原因无他,昨日严先生教下来的东西。想了大半宿,却理不出半点头绪。温故而知新他知道。可是要说自己看三字经的感想。仇东平日里古灵精怪的脑袋瓜子,倒还真是半点都想不出头绪。
绯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少爷那呆呆的模样。病入膏肓,没救了。“少爷洗漱吧!”那女人明明就是忽悠他的。枉费自己少爷还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搁下盆子,熟练替少爷洗漱打扮。
镜中的人虽然不算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好歹也是红唇白齿带着年轻男儿特有的娇艳。水红色的衣衫越发显得面容娇艳粉嫩。不懂,正好。俗话说不耻下问,以这个借口接近先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仇东到不纠结了。迅速的收拾妥当,带着绯月便风风火火的朝书房杀过去。
颜彩刚刚踏进门,便看到仇东恭恭敬敬的迎到门口。“严先生。”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颜彩动身的时候已经提前不少时间。却不想这小子竟然来的比他还早。
“昨天的学问,学生不是很懂。想着找先生求教,便来的早些。”白色长袍清秀俊雅。仇东突然发现严清也不是如冰雪般清远的人。反而有种温润似玉的温和,让人不自觉的想清静。
“怎么昨日的课题没有想通?”虽然是故意推脱面子却还要做足。瞧着仇东急急点头的模样。笑的如春风般和煦,“不过才一日工夫,想不通是自然的。那么多书籍偏偏三字经选为基础学问,自然有它的道理。不过这个道理,若是让你随随便就知晓也不叫做学问了。既然你还不知道答案。多多温习几日就好。今天咱们就继续吧!”
平静的语速将仇东满腹的话语堵了个结结实实。看样子又要看三字经了。若照仇东往日的性子,定然已然跳起来张牙舞爪。可杏眼偷瞧着,女子恬静的侧颜只能揪着手绢。“知道了。”
昨日与自家夫郎温存大半日,颜彩今天心情甚好。瞧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顿时有了几分练字的心情。铺开宣纸,揽住绿蕊伸来的手眉眼弯弯,“我自己来就好。”不得不说静下心来做一件事情是很享受的事。上号的端砚石质幼嫩密实,砚台上雕着玲珑的桃枝别有一番韵味。细细磨开浓黑的墨汁,墨香四溢。颜彩自己都没有发觉,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练字,写些什么呢?想了想脑海闪过的竟是些情意绵绵的东西。颜彩心中阵阵黑线,难道是被现实到处宣扬的爱情给荼毒了。甩掉脑袋里乌七糟八的东西。鼻端突然传来浓郁的桂花香气。
本来就是过来消磨时间的,颜彩倒是没有仔细打量过这里。今日被这香气一勾,抬眼看去才窗外的院子里有株茂密的桂树。昨日绷起精神打发小野猫,倒是没有注意。今日神经一松,倒是让这桂花香气一勾思绪倒是扩展许多。古诗前世念得不算多,颜彩如今的肉身虽是个读过人。可许久为提笔倒是想不出要写什么。脑子里转来转去,提手写了首白居易的(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是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循声暗问弹着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报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语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述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荡画心,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许久未动笔琵琶行才写一半。颜彩便觉得有些手酸。到底是痒刁了不过是这样身子就懒成这样。秀眉不经意的微皱,蔫蔫地搁下笔。
“先生些的什么?”颜彩刚直起腰,便觉得眼前一花。仇东如风一般刮到颜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