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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撩开耳边被风吹乱的长发。
“这个天气开这么大的窗回着凉的。”到底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莫秋迅速恢复往日的模样。口里说着,这边确是朝着她这边走来。
“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闷的慌。况且地龙烧的很旺,并不冷。”顺手就拉住想要关窗的手腕,颜彩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原本只是瞧见他一身利落装扮。靠近了才发现,他左手里尽然握住一双匕首,森冷的寒光冷冽逼人。比电视上的道具要宽一些也长许多。至少比普通水果刀长上许多。这一刀扎到绝对死翘翘。心里这般想着,颜彩虽是好奇却没有伸手的打算。莫秋很明显是忘了这一茬。直到颜彩盯着他手里猛瞧,才发现匕首还握在手里。“我还以为你是使剑的呢?”
“嗯!都会些。”话里说的有些含糊,手里却是快速将匕首插入绑在腰后的套子里。那动作怎么一个干净利落了得。
“这要换成我收刀,肯定会把自己扎两窟窿。”颇为羡慕的砸吧砸吧嘴。颜彩无奈的在心中感叹了句。她这辈子,也就是个柔弱的书生命了。
许是她眼神灼热的有些过头。饶是莫秋认为自己脸皮已经厚到了一个境界,也感觉有些抵挡不住。“我去换件衣服。”说罢就要起身。
还是颜彩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袖子,“能不能先别换,这样很好看。”她已经多久没有瞧见这么有男人味的形象了。满大街都是扭捏娇俏的男人。虽说自家夫郎平日里落落大方。却也没有现下来的英气逼人啊!这么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还顶着张漂亮迷人的脸蛋。原来艳遇是可以叠加的。果然前二十年宁缺毋滥的选择是正确的。瞧瞧现在这位。各样出众就不说了,最重要的这么出众的人是自己的啊!颜彩的虚荣心前所未有的满足啊!
莫秋甚少违逆她的意思。这次心里虽是不甘愿,到底也没甩开她。颜彩压下心里不安分的小激动,“去习武了。”先前光顾着激动,都没仔细瞧。现在静下来才发现他满头的汗。这天气都能折腾的一身汗,要练成什么样。虽然没有经历过,想着也轻松不到哪里去。颜彩有些心疼了,起身寻了块帕子。
“田笑又传来了情报,顺便就去活动了一下。”本想自己接过帕子,却被她躲了过去。
颜彩无视他伸来的手,亲自叠好擦拭着他满头的汗水。“前几日不是才送过了。那今天又说了些什么。”
“齐风如今已经彻底撒手了。整个水榭山庄千疮百孔。田笑那边,已经布置好一切。只等巡抚大人自己动手。就可以收网了。”说道正事,黑亮的眸子里不自觉的闪了闪。莫秋自己都没有发现,每当谈论到这些事情他的气场就特别强烈。
很好很强大,颜彩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是不是黑化了。原本她就不是个多么强势的人。况且这个强势的夫郎还只对自己挖心掏肺,从她的角度怎么看都是件好事啊!“若是万无一失就好了。早些摆脱这些糟心事,我们也可以早些回去。”虽说是寻常日子。可那样才让人心里踏实,不像现在过得锦衣玉食。却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趴在温软的怀里,莫秋享受的朝她颈间埋了埋,“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两人就着样呆在一处聊了许久。颜彩这是才知道,平日里他都是要习武的。只是时间大多是选在她不在的时候。颜彩往日是忽略了这些,现下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这才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蛋。告诉他,其实她真心不在意。至于换衣服的事,也在颜彩的坚持下不了了之。
也不知自家夫郎怎么想的。反正第二日的时候,颜彩起身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洗漱完毕推开门才瞧见正在院子里习武。莫秋向来有些爱钻牛角尖。虽说颜彩不知道她怎么想通的。但既然是好现象,就不需要追根究底了。
让绿蕊磨了墨,修书一封让下人送到施府。“写什么呢?”莫秋擦汗进门的时候,就看见颜彩轻轻完成最后一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事情还没见到结果,颜彩并不打算这么快告诉他。
好在他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也不追问,反倒是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坐了下来,“今日不去店里看看?”说着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平日这个时候她怕是都出去好一会了。
“忙着好些时日了。事情安排的也差不多。况且,事事都要我来的话,养着那些人是用来干什么。”用青盐漱了口,颜彩拧了帕子擦了吧脸。
“昨儿,仇东逛街的时候遇了事,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莫秋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颜彩。
“那家伙,遇到他都是别人出事。就他还能出什么事。”想了想自己与他遇到的那一回。要不是有绿蕊护着,她估计这条小命当时就要交代了。
正文 86第八十六章
听着的话里的意思,莫秋不说话自顾自的换了衣衫。浑身上下打理干净了,这才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这件事,对他个男儿家来说确实吃亏了。”
莫秋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况且仇东这小子身份有些敏感。若真是在这里出点什么状况,万俟双不会善罢甘休。“对男儿家来说吃亏的事?”颜彩心下一愣,正色问道:“该不是在大街上,被哪个不开眼的调戏了?”
听得这话,莫秋许是觉着搞笑。忍不住嗤笑出声,随即压下喉中的笑意。弯着笑眯眯的凤眼点了点头,“而且,调戏他的人。还与你认识,”丰满的唇瓣抿了个浅笑,这才幽幽地张口,“陶华。”
再听到这个名字,颜彩有些晃神。“果然是个出色的闯祸精。她这本事简直滔天了。”慢慢搁下手里的毛笔,盯着墨迹未干的书信颜彩怔怔的出神,“人呢?活的死的。”她已经不想知道,派去随行的护卫中途到底去了哪里。哪怕不说都知道,肯定是路上被那小子耍了手段被甩开了。也不知陶华那家伙到底什么眼神,怎么走在路上都能惹上这么个阎王爷。
“挨了一掌,还没死。好在当街行凶的时候,护卫随从都被甩掉。没有横生枝节。”不然让别人瞧见了,严府也要被拉下水。
“一点都不好!”颜彩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陶华要是死了,就是死无对证。可现在她没死。等于是个活生生的人证躺在府衙里。”
许是她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莫秋面上到是露出了然的笑意。“现在还活着,不代表明天还活着。”
到底是条活生生的人命。虽说她第一反应说出来的是最适合的结果。可真正听到自家夫郎的回复颜彩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不大赞同地摇摇头,“既然还活着,就让她听天由命吧!只是派两人暗中盯着她们人,切莫让两人见面。仇东又不是在这里呆上一辈。过些日子寻个借口早早送他回去。”
“也行。”莫秋倒不是非要陶华性命不可。现下她的性命算是无碍。至于往后。要是不老实,再要她的性命也不迟。
巡抚来的那日,楚郁起的格外早。在小厮仆役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又压着何平睡下这才朝着外头走去。自从私盐被劫后,三位堂主是很久都没有聚在一起。如今却是同一天露面,杨彪性子像来都是大大咧咧不拘礼数。虽然依旧有些不习惯田笑丝毫不变的笑容,到底是没有出声说些什么。至于向来与暗部不合盘的齐风,除了依旧无语外别的表情也是多一点都没有。楚郁来的时候,三人正在一起相对无语。简单的是交代了许多事情后,便让田笑与杨彪回去了。只留下齐风一人与她在一起等着。
巡抚官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午后。一群官兵呼啦一下子都在门口,那阵仗着实有些吓人。楚郁自打接手水榭山庄后的这些年头有谁不给她面子。水榭山庄与别的门派不同。它并不是个纯粹的江湖组织。江湖只是次要的,他真正的门路却是隐在朝廷里。只是这个原因外人并不知晓。所以对上这么一群脸色跟锅底似得官兵。楚郁的脸色怎样都很难好起来。这边官兵悉悉索索的站的笔直。中间这会人群才散开,后头一名身着朝服的官员笑盈盈的走了出来。面皮白皙眼角的纹路颇深,是个有些年岁的中年女人,笑盈盈的脸很有几分亲和力。不似周围面色漆黑的官兵人看谁都是被欠了钱的模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楚郁心中再怎么不满意,也不会明面上扫了她的面子。两人稍稍客套了一番,话题这才落到重点上。
唐大人笑眯眯的打量了下眼前年轻的女人。“下官今日来,所为何事。想必楚庄主早就知晓。既是这样下官也就不绕弯子。如今名间谣言四起,以致朝堂之上都有人议论纷纷。我知楚庄主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物。不过,这清不清白的问题。不是下官说了算的。还望楚庄主能行个方便,让我好回去交差。”几句话说得颇为和善。楚郁就是心理再不愿意,也没有拒绝的到底。只是笑着,说了几句。就让开道让她们进去了。
瞅着多干人马进了山庄。楚郁神色的眸子不经意的闪了闪,停步等着候在外边的齐风进了身。咬着耳朵,小心翼翼的问道:“都完了?”
“少主放心,早就妥当了。”若说府邸,自从那件事后。齐风早就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过那时楚郁处处都倚仗她。齐风也在水榭山庄呆了大半辈子,自是尽心尽力。可自从知晓那些个卖命的姐妹,连着家眷夫小都没留下。她这忠心也算是淡下了。连那些个替山庄出生入死的姐妹都能舍弃。齐风想想都觉得寒心。先前对于莫凤秋的反叛,她已经觉得疑惑。处了那么些年。齐风虽不喜欢他,却并不觉着莫凤秋有取而代之的心思。毕竟,楚郁的位置是他一手扶上去的。既然要夺为什么不在山庄无主的的时候夺。非要等到,少主大权在握的时候才出来谋反。莫凤秋没有那么蠢。现下想来怕是早就知道少主没有容人之量,这才早早离去。
也只有她这把老骨头,直到眼前的地步才看清楚。就连筹谋都没有多少时日。只望着能离少主远些。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可以不在乎。可她子孙稀薄,到了这般年岁只剩一个孙女还是年幼的时候。倘若这时失了她庇佑,还不知道要受些什么。想到这里齐风的心,又沉了几分。当真是进退不能。
唐大人倒是真如面上的那般客气。与楚郁说聊着什么行至大堂等着。从外头瞧着,水榭山庄好像不是很大,可真正到了里头才知道,当真是别有洞天。这一番搜寻下来,倒还耗了好些时候。只是来的时候笑面盈盈的唐大人,在听完汇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面色骤然冰冷。啪一声拍的桌子震天响,那边确是大喝一声指向楚郁,“大胆楚郁,你可知罪。”
这一下却是足足让楚郁愣了神。眼瞧着凌厉的眉眼阴鸷骇人,哪还有先前的和颜悦色。心下咯噔一声,楚郁下意识的就跪了下来。“小人并不知道所犯何罪。还望大人明察。”虽然面上还是镇定的,可楚郁的心里却是翻腾了起来。这几日的盘查,她是与齐风一起去的。她不认为,齐风当真能在她眼皮子下玩出这样的把戏。若是她有了那样的本事,那么自己的项上人头肯定保不住。可这些日子除了齐风日日在自己身边外,她却是再想不出还有谁能在她眼皮底下弄出这种纰漏。
唐大人看着女人乌黑的发顶露了个森冷的笑意。“哦!楚庄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来人啊!抬上来,让楚庄主好生瞧瞧。”一声令下,候在旁边的官差飞快的走出门外。不多时,就有人抬着沉甸甸的麻袋进来。寒光闪闪的刀,扎破布袋白沙沙的盐粒顺着破口倾泻而出。瞧着,楚郁呆愣着的眼神。唐大人依旧阴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大人,这定是有人诬陷我。我并没有贩卖私盐。大人,大人!”
伸手拦住楚郁急切的话语,唐大人斯文的脸上似是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有什么话,楚庄主还是留在府衙里说。来人啊!带走!”这边不等楚郁挣扎着起身,那头就有两人狠狠抓上她的肩头。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任她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被拖走。临走的时候余光瞧见,齐风满脸惊愕狼狈的按在地上。那神色不似作假,又想着唐大人和蔼的有些过头的笑意。楚郁骤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