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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们是……”开了口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你说啊。”
“总之不至于穿成这样的关系。”漫兮说完倔强的偏开脸。
“说不出来是吧,那好,我来说,我们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是同 居关系,是肉 体关系,是赤 裸裸的金钱交易!”文修远用力摇晃着她,咬着牙撕毁这么多天来两个人努力维持或者说是他一个人在努力维持的风平浪静,不管他多么用心,多么想欺骗自己,她就是有办法让这一切努力都化为虚有。
“所以,你没权利说不,路漫兮,你没有权利。”
漫兮说不出话来,睁大眼睛瞪着他,泪水汩汩的流下。
她的眼神充满怨恨和难堪,那不断流出的眼泪落在他的手上,像滚烫的油,灼烧着他的皮肤,刺痛他的心灵。
许久,他抬手轻轻去擦她的眼泪,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或许里面还夹杂着一些不易觉察的疲惫,“好了,今天是春节,哭什么,多不吉利,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好了,别哭了,阿兮,只要你乖乖的,别的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他们最终还是穿着红艳艳的情侣装走了出去。文修远下面配了蓝色的仔裤,白色板鞋,整个人透出闲适随意的感觉,漫兮则特意换了黑色的靴裤,浅棕色短靴,临出门又戴了一顶乳白色的毛线帽。
她的裤子是窄版,有很好的修身效果,配上亮眼的红更显得纤细修长,站在身材高大,气质卓然的文修远身边,说不出的登对。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向他们投来关注的目光,这让漫兮觉得如针芒在背。
年三十的街上人少了很多,家在外地的小贩都赶着回家过春节,很多商铺也有关门放假的迹象,但因为家家户户都挂了红彤彤的春联,彩灯,中国结,福字样的各种装饰品,倒也不显得冷清,一派节日祥和的气氛。
漫兮有些心不在焉,对任何事都不上心,时间久了,文修远也变得没什么兴致,两人进了一家大型超市,准备买些应景的年货。
超市里依旧熙熙攘攘,刚刚放了年假的上班族来赶年前最后一个畅销日,各个货架前的人都络绎不绝。
到底还是小女孩心性,看到一对栩栩如生的招财娃娃,那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胖胳膊胖腿,漫兮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下去。她看了又看,几乎爱不释手。
文修远在旁边拿了几串彩灯和中国结,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鄙夷的说,“傻乎乎的,真是和某人如出一辙,品味啊品味。”说完从她手里拿过那一对招财娃娃。
眼看着心爱的东西不能买回去,漫兮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文修远却弯腰又挑出几对相似的,连同先前她看的那一对,一起放在购物框内。
又逛了一会儿,漫兮的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周宁的名字,她心下不由一阵乱跳。
“喂,周宁,什么事?”看文修远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旁边的货架,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漫兮,我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钱我们已经收到了,现在医院已经同意先给舒朗治疗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从别人口中听到和舒朗并称“我们”难免失落,但更多的还是高兴,“给治疗就好,周宁,咱们那里热闹吧?”
“还行,每年还不就这样,人越大越觉得没意思,你呢?还在f市?不回来了吗?”
“嗯,可能是回不去了,有些事……”
“哦,办事最重要,过年哪里都是一样。”
“舒朗,你们有没有好一点?”
“舒朗有我照顾,虽然还不能下地,但已经好多了,只等剩下的钱到了……漫兮,我们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你在那里放心办你的事,钱的事不要勉强,你帮我们这么多,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朋友一场,说什么不好意思,只要他……你们好我就放心了,剩下的钱……我会尽快寄过去,”眼睛忍不住潮湿,声音也有些颤抖,漫兮赶紧开口道,“周宁,我朋友叫我,我先挂了,完了再聊啊。”说完还不等周宁回话便挂断。
捧着小小的手机,漫兮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潮暗暗发誓:舒朗,你要坚持住,我拿到钱就回去看你,一定要回去看你,看看你好不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不好……
等情绪平静些,她才转身走回去,文修远依然站在高高的货架前认真的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漫兮问他。
文修远回头看到她回来,伸手搂过去,“你说买什么类型的好啊?”
漫兮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货架上的一排排小盒子,竟然是琳琅满目的安 全套,原来这个东西也有这么多种类。
“你喜欢什么的?草莓还是香草?是火热迷情还是清爽贴身?”文修远手里拿着三四个故意问她。
他是怀着戏谑来逗她的,本以为她会满脸羞愤的扭头走开,没想到漫兮平静的伸手接过一个道,“这个好了。”
文修远愣怔了下,探究的看她微红的眼眶,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帘,接过那只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火热迷情,螺纹的?你确定你要买这种?反正我都没什么不同的感觉,我无所谓,主要是你……”
“买完就走吧。”漫兮打断他的话,不自然的转身,先他一步走开。
下午的时候,漫兮早早便开始准备年夜饭,猪肉莲菜馅的饺子,文修远破天荒的走进厨房帮忙,学了半天才包出一个勉强可以算作是饺子的物体。
“你还是出去吧,真是越帮越忙。”漫兮看着那一片东倒西歪,咧着嘴笑的肉团们,苦恼的抱怨。
“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厨房帮人做饭包饺子,你不觉得感动竟然还嫌弃我?”文修远挑眉道。
“我只不过是想要吃年夜饭,而不是隔年饭。”漫兮推他出去。
文修远一副你不用我一定会后悔的拽样被轰出来,仍然不死心的以每十分钟一次的频率进厨房溜达,美其名曰视察工作,实则在捣乱。
于是,年夜饭的准备工作足足持续了六个小时才端上了饭桌,创了漫兮做饭的最长时间记录,想她第一次做饭也不至于这么掉份儿。
吃热腾腾的饺子,看一年不如一年的无聊春晚,一样的节目,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依偎在一起,窝在沙发里看央视某主持人披着狼人样的长卷发,穿着小丑样的礼服做一本正经状,某知名笑星讲着去年春晚小品的续集,相似老套,没有新意的包袱仍然让观众笑作一团,还有某港台歌星大腕,明明是词曲俱佳的才子,却硬是被包装成了舞台上乱蹦的孙猴儿……
所有的这些不完美在文修远的眼里都不复存在,他觉得这是迄今为止过得最幸福的一个春节,怀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家是他们共同的家。
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随着新年倒计时最后一秒的到来,窗外响起了震天的礼炮声。他们急急的跑到窗前,却只能看到前面一幢楼房边缘的红光,烟火的绚丽完全被遮挡。
“怎么看不到?”漫兮踮着脚,嘟着嘴抱怨。
文修远不说话,揽着她的腰肢,闭着眼睛吻她的发顶,如果时间能够停止……
这晚漫兮出奇的热情,她挣脱文修远的压制,趴在他的上方,小巧的胸部因为角度的缘故变得丰满。
她伏低身体,学着他的模样挑逗他,吻他的嘴唇,脖子,喉结,胸膛……一切可以引起他喘息呻 吟的角落,她一个都不放过。
文修远吃惊之余,按耐不住内心的惊喜,心里更是激动了几分,本就滚烫的渴望被她迅速点燃,没过多久便不顾漫兮的反对,反守为攻。
“今天买的。”文修远拿出那个小盒子,整理着自己,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低沉沙哑的声线说不出的诱惑。
他今晚心里有太多的感慨,那样的幸福让他受宠若惊。紧紧贴住她细致的背,用力的掐着她的腰,啃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那白 皙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一道道或红或紫的痕迹。可是却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漫兮一声声娇吟催促着他,让他身下越发激狂。
爆发的时刻,文修远想,要是这时候死了多好。
激情慢慢消退,漫兮像一只猫一样乖巧的缩在他怀里,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听到她低低的出声,“文修远,我想回去,哪怕一天也可以,否则我不会死心的。”
物是人非(1)
死心是一种什么感觉,漫兮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此刻的心情绝对不能算是死心。
漫兮坐在铁道部门最古老的绿皮车上,闻着汗臭,脚臭,烟尘,煤灰,硬座名副其实,没有丝毫弹性,她已经坐了足足十二个小时,路程才过了大半,等到能真正脚踏实地理论值还有六个小时,如果火车晚点,那就不好说了。
即使是这样,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她的心几乎要飞起来。就连光秃秃的石头山,荒芜的野地和干枯的树枝都变得十足可爱。
那晚她说出那句话之后,文修远似乎没有太大意外,只是沉吟了许久才平淡的问,“死心?让你回去真的可以死心吗。”
漫兮抑制住内心的慌乱,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回去永远都不会死心。”
“好,阿兮,我让你回去,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文修远说完翻身睡去,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背对着她沉默。
她当然不敢奢望文修远会替她张罗回去的事,一个人跑去火车站排了整整一上午的队才买到正月初五的火车票。
她告诉文修远回去的时间,后者并没有多少表示,接下来的四天里也是异常的沉默,直到她前一天晚上收拾东西。
“要回去就这么高兴?搬来的时候你可一点都不积极。”文修远坐在对面的沙发里注视着她。
“还好吧。”
“还好的时候已经开始哼小曲儿,等到回去了要干什么。我看你身轻如燕,马上就要变成一只乌鸦飞走了。”
乌鸦这个形容词让漫兮汗颜了一把,心里寻思着自己难道表现的那么明显?不过还是找了个理由敷衍,“回家嘛,我也有半年没有见过姑姑了,当然高兴,你真的不回去?”
文修远没答话,拿起看了一半的书。
那个夜晚很疯狂,文修远带着情绪,似乎要把她拗折了,拆骨剔肉吞进肚子里。
她很害怕,这种害怕浸入大脑里演变成了一种欲拒还迎,楚楚可怜的姿态,严重刺激到了文修远破坏的欲望。
有几次文修远动作的狠了,漫兮的头被撞到床头,他没办法慢下来,轻下来,只好抽出她腰腹下的一个枕头垫在她头顶,才避免餐具发生。
最后,漫兮忍住浑身的酸痛酥麻,挣扎着撑起身体,卖力的吸吮文修远颈动脉和锁骨,那里是他的要害,甚至媚着声音模模糊糊的喊,“修远,啊,远……”
文修远这才揽起她的腰身,低吼着爆发,到达顶点的时候她也有濒死的感觉,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抽泣着喘不过气,她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自己哭得如此绝望伤心。
第二天她走得前一秒,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的文修远忽然冲出来抱住她,紧的让她本来就没恢复的身子骨越发酸痛。
他用力的吻着她,额头,眼睛,脸颊,鼻尖,嘴唇,“阿兮,你记住,你还欠我五天,五天。”
她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里也有了浓重的鼻音,竟然心生怜悯,第一次抬手回抱了他。
火车果然没让她失望,等到了b市整整晚了四个小时。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下了火车,迎面新鲜过头的空气让她鼻息一滞,想想车厢里那污浊混沌的气体混合物,竟然有了劫后余生的错觉。
这里地理位置靠南,冬天并没有f市那样的寒冷干燥,漫兮觉得自己最近常犯的鼻炎咽炎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出车站,天色已然全黑,想到昨天她从f市出发之时也是这般,这火车上一呆就是将近一天,而上次去学校的时候在飞机上也就是两个小时便到了,真是天差地别,赤 裸裸的阶级分别,贫富差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