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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的权利,却拥有不了心爱的女人。他曾说过,比起将她禁锢在身边,像花儿一样慢慢凋谢,他更希望她健康快乐地生活在某个地方。
可是,染袖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女人啊!
乾王的眼角隐隐闪现泪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深邃。
“父王,你竟然将染袖让给了别人?”禹昊无法理解,若是如此,当初还不如许给他!
乾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此事就此作罢,你毋须多言。”
禹昊垂下眼,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
只听乾王又道:“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朕决定派你前往富宁治理渃水。”
“什么?”禹昊猛地抬头,皱眉道,“您让孩儿去治理渃水?”
渃水距离首都数千里,来回就是半个月,治理起来旷日持久,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有派太子亲自前往督工的先例。
父王这是……禹昊心中凛然。
“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朕失望,过去几年的历练也不曾磨砺你的心性,反而徒生戾气。”乾王淡淡道,“所以朕决定让你前往富宁,渃水一天没有治理好,你一天不得回朝。”
禹昊咬了咬牙,半晌没有回话。
乾王又道:“念在你新婚不久,你可以带着你的太子妃一起前往。”
“父王,儿臣能否拒绝?”
“可以,但从今往后,朕会将你的一切权利收回,重新考核挑选太子。”
禹昊心惊,愤然离去。
走出宫门,禹昊回身望去,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父王已经对他心生芥蒂,这便是染袖离开并且坚持不回的理由吗?
其实他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即使没有父王,染袖恐怕也不会成为他的人。在爱情与荣华面前,她选择的是自由,即使生命将尽,也不愿被束缚的自由。
连父王都放弃了,他还有何资格去争夺?
只是心中还有个疑问,她所生的孩子,究竟是父王的,还是他的……
不久,乾王立夏末涵为后,另封原御司染袖为贤妃,然后将禹祥的出身信息递进监察阁,秘密收入皇册,为其订立名分。今后禹祥虽生在民间,但成长历程有专人负责记录,将来成年后,同样拥有参与考核的资格。
这是曦国历史上第一次只有空名的册封,史书上记载,在册封前,染袖是推动乾鑫宫局势变化的一个重要人物,从成为夏末涵的贴身宫女,到获得斗舞魁首,初露峥嵘。而后促成夏末涵垂帘听政,助乾王恢复健康,阻止燃魂之毒的蔓延……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其不凡之处。
但是在册封之后,染袖的相关记录却再无迹可寻,后世认为是乾王过于思念而空名册封,实际上染袖在此之前已经死亡或者失踪,可是禹祥的存在又否定了这种猜测……此事终成后世研究这段历史的一个不解之谜。
后事不提。
数天后,染袖的身体彻底恢复,在张嫂的建议下,决定和离若一起去寺庙上香还愿。
她与离若的夫妻关系,至今还只有张嫂和杜府几人知道。当时情况特殊,谁也没有当真。离若更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从未生出过要补办喜宴的想法。发乎情止乎礼,谨守着心底的界限。
但事实上,染袖当时决定与离若定下夫妻名分并非只是权宜之策,她对他或许没有浓烈的爱意,但是如兄如友的感情,足以维系一辈子。比起爱情,她更相信至真至纯的亲情。
既然定下名分,她便将不离不弃。只是短时间内她并不打算改变这种单纯的关系,无论是他,还是她,都需要慢慢磨合。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写不来虐,原本的构思太虐了,杯具,还是欢快地完结吧。
☆、76 首发
冬雪飘飘,院子中的梅花朵朵盛开,为寒冷的天气带来了热烈的色彩。
“快过年了,怎么还出镖?”染袖一边送一边问道。
“这是今年最后一趟了,早收了人家的定金,不能失信于人。”离若回道。本来他是很少出镖的,只是最近镖局里的兄弟都陆续回家了,人手不够,只能由他亲自带一趟。
几人行到正门院子,染袖将怀中的柚子放下来,快两岁的小家伙已经可以站立了。
然后从张嫂手中接过一条用兔毛织成的围巾,给离若围上。
离若目光沉沉,直挺挺地站着,看她亲自为自己打理。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又递上披风,染袖温声叮嘱道。
离若点点头,心里暖暖的,眼中的满足仿佛要溢出来。
染袖笑了笑,低头准备抱上柚子跟他道别,结果发现这小家伙已经不在脚边,正奇怪着,忽听身后传来“娘,娘”的叫唤。回头一看,差点笑出来。
这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踩进旁边的雪堆里,两条小腿陷进去大半,前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嵌在雪中一动也不敢动,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染袖忙将他抱起来,拍去他腿上的雪,好笑道:“才刚会走几步就乱踩,要是雪再厚点,你人都要埋不见了。”
柚子耷拉着脑袋,一副虚心认错的小样。
张嫂在一旁笑:“小少爷太活泼了,胆子也大,什么都想试试。”
“好了,跟叔道别。”染袖拉起柚子的手,冲离若摆了摆。
柚子转头对着离若,意思意思地晃了两下爪子。
离若笑着点头,又跟染袖等人说了两句之后便走了出去。
染袖抬头看了看天,小雪飘飘,想来这趟镖也不好走,原本两天的行程估计得延迟一两天才能回来了。
“张嫂,年货置办的如何了?”染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
“差不多了,就是夫人吩咐的药材有几味缺货,明天再派人去问问。”
染袖想了想,道:“明天我亲自去吧,之前给柚子和大伙定制了几套新装,应该做好了,可以顺便拿药。”
“也好。”
第二天,染袖便带着竹萍坐马车去了布衣坊,取了衣服后,又绕道前往药材铺。
冬季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外出的也多是行色匆匆。周围寂静冷清,似乎只听得到马车滚轮的声音。
“到了,夫人,您就别下去了,奴婢去拿药,很快回来。”竹萍说着,就掀帘跳下来马车。
染袖原本还想说若有好药材也买些回来,结果刚要开口人就不见了,她只得摇头打住,独坐在马车里等着。
突然,她耳朵一动,听到马车附近似乎出现了奇怪的脚步声,细微,有节奏,绝对不是普通人行走的声音。
她心生警惕,正准备出去查看,谁知刚伸出手,就见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接着一个黑影敏捷地窜上了马车,引得车身晃动了一下。
“你……”染袖露出惊诧之色,来人竟然是禹昊,“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被派往富宁治水去了吗?
禹昊也不说话,伸手就将染袖拉入怀中,托住她的后脑便是一阵热吻,舌、头深入,辗转流连。
染袖推开他,把头偏到一边,喘息道:“殿下胆子未免太大了,若被皇上发现,你……”
“染袖在担心我吗?”禹昊凑在她颈项边沉沉笑道。
“放开我。”染袖想从他腿上离开,腰身却被扣得紧紧的,不得动弹。挣扎几下,发现男人似乎有了反应,也就不敢乱动了。
“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染袖无奈问道。
“这个时节无事,便过来看看你。”禹昊定定地望着她,道,“父王不会知道的。”
“人也看过了,殿下可以回去了。”
“染袖真是无情。”禹昊挑眉道,“我大老远来,连口热汤也没喝上就要赶我走。”
“殿下,”染袖认真道,“民女实在不方便招待你,请回吧。”
禹昊沉默不语,目光深沉。
染袖用余光小心地打量着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鼻子和耳朵都冻红,嘴唇发紫,似乎赶了很长的路。她心头微软,又道:“殿下,你应当知道我如今已经嫁给了离珀,将来也不想再与皇宫有所瓜葛,殿下是做大事的人,还有何看不开的呢?”
禹昊讥诮道:“这也叫嫁?光一个名分糊弄谁?”
染袖垂下眼,她与离若至今没有夫妻之实,似亲密又保持着一定距离,只要没有跨过那一道防线,他们之间便不能算真正的夫妻。
但是,那又如何?
“有这个名分就足够了。”染袖幽幽道,“否则,无论是成为皇上的妃嫔,还是做殿下的宠妾,都只会徒生事端。”
“你倒是看得通透。”禹昊冷声道,“独自抽身逍遥自在,撇下别人黯然神伤。”
“不然呢?”染袖静静地看着他,“我若是个有野心的,当初就不会离开皇宫,皇后之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禹昊一愣,随后低沉地笑起来,半晌才道:“不愧是染袖,这种话也只有你敢说。没错,皇后之位对你来说确实已是囊中之物。”
“所以,请殿下放开我,今后各别东西,莫再相见。”
禹昊表情一顿,紧了紧圈住染袖的手臂,突然问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柚子,是不是我的孩子?”
染袖愣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竟然以为柚子是他的孩子?这么说来,时间确实很近,难怪会有误会。正待回答,忽见他一双眸子锐利似刀,隐含危险。
染袖心跳加速,暗自揣测禹昊的心理,模棱两可道:“殿下为何会这么想?柚子自然是……”
“染袖,想清楚再回答。”禹昊定定地望着她。
染袖顿了顿,移开视线,缓缓道:“不是你的。他,不是你的。”
禹昊眯起眼睛,打量了染袖半晌,突然笑道:“不是就也好,你再给我生一个。”
说着,就将手伸进她的裙底。
染袖忙压住他的手,强自镇定道:“殿下,你是有妻子的人。”
“我只想要染袖给我生。”禹昊嘴角挂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如今已是有夫之妇,不会再与别的男人苟且,请殿下自重。”
“有夫之妇?安离珀吗?”禹昊冷笑,“也得看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染袖一惊,急问:“你想做什么?”
“谁敢娶你,谁就要有死的准备。”禹昊淡淡道,“若染袖永远是寡身,我就不用顾忌了。”
染袖表情逐渐转冷,一字一句道:“他若死了,我会杀了你。”
禹昊面色一沉,猛地翻身将她压在马车的木垫上,怒道:“你竟然为了他而对我动杀机。”
“我欠他一条命,但我,不欠你。”染袖平静道。
禹昊无言以对,一直以来自己都只知不断索取,从未想过付出什么,比较起来,他确实不如安离珀。
该死,真不甘心!
“他不会有事,是吗?”染袖又道。
禹昊咬了咬牙,硬声道:“放心,我还没下手。”
染袖松了口气。
禹昊见她这样,胸中满是戾气,低头咬住她的唇,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
“唔……放开!”刚开口,就男人的舌、头被钻了空档。
染袖费力地朝车帘处望去,这么久了,竹萍竟然还没有回来,车夫也没有动静,显然是禹昊动了什么手脚,他不会想在马车上对她……
想到此处,暗暗心惊,双手用力推拒,右腿弓起,朝男人脆弱的部位踢去。
禹昊反应一如既往的快,抬手将她的腿压住,沉声道:“没用的,你阻止不了我。放过了安离珀,你就得乖乖给我生个孩子。”
这个男人真是魔障了!眼看他的手就要探到裤底,染袖低喝:“住手!你赢了,柚子确实是你的亲骨肉。”
禹昊动作停顿,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染袖也坦然回视,淡淡道:“从龙泉山回来,我还来了一次月事,之后你……那段时间皇上忙于国事,并未找我侍寝。”
禹昊脸中闪过喜色,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早说不就好了,刚才看你言辞闪烁,就知道你想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