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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饭,当上了名声不小的鸡头。
  兆龙急切地问:“人不会弄错吧?”
  哈德门十分肯定:“前些日子,我制服了一批小崽,这帮小崽x专门给几个歌
  厅压场子,出台的小姐都是八戒一手遥控,时至今日,真是刮目相看,这孙子竟然
  干起人肉生意。”
  易军征求兆龙的意见:“碰上老冤家对头,没别的选择,让他消失,两条路治
  他,一是黑吃黑,打掉,同时他的人正好用上派场,我正想接一个中型夜总会,摸
  摸北京的水能不能烫死人。二是借刀杀人,组织卖淫罪是新刑法中规定的新罪名。
  可靠消息本市首例因此罪被判死刑者马上就要登台亮相,这就是一个提醒我们的信
  号,也是一个置他于死地的机会。兆龙,你决定,经官也好,施暴也罢,捏他如同
  捏个臭虫一样容易。”
  兆龙不带任何犹豫:“下套,抓现行,正好是方指的区域管辖,举手之劳,正
  当防卫,该着这孙子寿命已尽,弄他。”
  一周后。作局是易军的强项,几次豪耍深得八戒敬仰,当然,这老小子的腰包
  又鼓了许多。当易军再次掀起疯狂,忘乎所以的八戒亲自带着自己的娘子军竟欣然
  出席易军的霪乿聚会,证据确凿,虽然保了条命,但起码十五年之内不可能享受自
  由生活。事情摆得还算圆满,替兆龙出口恶气,少了一个对头,而且支持了方指的
  工作,并且得到意外的收获。因此举和方指的周旋,哥儿几个都上了北京的户口,
  领取身份证,不再是黑户。
  正当易军他们拿着身份证,哼着小调,喝着小酒之时,兆龙和宝全正在北京站
  执行着一项特殊的使命,照易军的话,兆龙他们接的是很不错的甜活。
  首都毕竟是首都,容不得有污垢的东西存在,收容、审查、遣送是保证北京治
  安良好秩序采取的必然措施,而被执行的对象不可能是良民百姓,其标准是三无人
  员,而各夜总会、歌舞厅、桑拿洗浴中心、发廊的小姐们被荣幸地列入行列,每次
  的治安大清查,各位佳丽便是重中之重,一旦被网抄着,面临的无疑就是遣送原籍。
  兆龙他们的美差就是将八戒赚钱机器——以冉梅为首的二十八名落难姐们儿从
  遣送地安全接回来。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警车从遣送站直接进了站台,男的女的,
  老的少的,黑压压的蹲了一地,由警察看押着,准备登车。女同胞空着手,而男人
  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两人一铐子,还真像回事,这阵势特别显眼,够让旅客们吃惊
  的,不知细情的,以为是押解犯人,纷纷驻足 望。其实心照不宣的他们,更多的
  目光停留在占绝大多数被押解的女人身上,眼瞅着还不够,嘴上还不依不饶:
  “快看哎,犯人,犯人。”
  “哎哟,这么多女的。”
  “这些女的犯的什么事呀?”
  “嘿,还真不少靓姐。”
  这些旅客中有明白人:“扫黄抄的,一帮遣送的,没什么稀奇的,赶紧上车吧。”
  看热闹的还看出了吃醋:“你瞧你那德性,脖子伸得不够长是不是?到里面去
  跟她蹲在一块,那才过瘾,臭不要脸的玩意。”骂声还挺够音量,引起哄笑。
  兆龙径直走到一位二级警督面前:“请问,哪位是张科长?”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何公干?”
  “我姓殷,何……”
  张科长放弃公事公办的模样,满脸堆着微笑,边握手边抢过话:“何处的电话
  刚才还问您到了没有。”
  “给您工作上添麻烦。”
  “嘿,千万不要客气,你肯定比我小,咱们兄弟相称。老弟,有何处这么大面
  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实属不应该,简直是不应有的错误。”
  兆龙回答他:“张哥言之有理,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实话实说,这帮姐们儿的插
  杆撞上枪口,下此功夫,是为了接收下来,为我们所用,俱乐部就要开张,急需用
  人。”
  “原来如此,兄弟,看见没有,车厢门口那个二督就是北京市局的督察,无论
  从车站和半途卸人根本没戏,除了河北省之外,其余全部全国联网,谁也担不起责
  任,我所能做到的:一、你的人能够受到绝对的照顾了;二、到达目的地,交完罚
  款马上放人。至于罚款数额,视档案性质而定,我判断,百分之百的三陪定性,三
  百二十元。”
  “行,就这么定。”兆龙很满意这结果。
  “你先在旁边等一等,我会安排上车的。”
  遣送人员陆续登车,在列车驰出的前三分钟,张科长亲自接兆龙和宝全上车。
  进入车厢,兆龙和宝全一个劲地傻,弄得张科长也摸不着头脑,原来押解方式
  与新疆大押解完全一致。遣送的中间,警察分列车厢两头,惟一区别的是,列车一
  启动,所有的手铐全部解除,对待女的还挺仁义,对号入座,男的就瞎了,三个人
  的座挤着五个。
  为了方便兆龙他们,张科长忙三忙四地倒腾来倒腾去,终于与冉梅靠拢坐在一
  起。都说女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被抄的小姐们经过连夜的审查,而后又凑数赶往
  车站,如此的折腾,加之遣送站又没洗漱用具,个个狼狈得狠,平时晚上浓妆重抹
  配以灯光的遮掩,倒也蒙混过关,现如今可倒好,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熬夜的艰
  辛,惨相全都挂了出来。说是演电影拍逃难的一点不挤对她们,绝对是对号入座,
  即使这样,冉梅的艳美,还是触动了兆龙:这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也是一个
  化妆显得多余的女人,更是一个极其生动的女人。冉梅是属于那种很性感而又成熟
  的类型,这种性感完全归功于天然的赋予,漂亮的女人都具有的椭圆脸蛋儿她具备,
  洁白光洁她有之,嘴唇厚而饱满红润有加,双目黑又亮,放射着美妙的光泽,由此
  引发男人想象那火辣辣的魔鬼似的身材,事实也的确如此,兆龙想到了四个字:傲
  视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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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路敏捷、从容面对使她无愧于群芳之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八戒
  的对立面和受益者。”
  兆龙也喜欢针锋相对:“何以见得?”
  冉梅很自信:“能把八戒这个级别的扳倒,既是高手也是人物,我单独与他联
  系并且替他负着责任,出了事,竟然有人主动鼎力相助,而且出手不凡,我是一个
  能力很强并且有利用价值的人。消除异己,扩展势力,好一个双赢。但是,做事情
  要考虑两厢情愿。”
  “假如冉小姐是个平庸的人,是个甘于现状的人,也就不是现在的你了。更何
  况,我们视朋友为己,同心同德,以一片赤诚肝胆照人。有您的加盟,齐心协力,
  将我们失去的夺回来,体现我们的自身价值,大展雄风。”
  “我喜欢与有思想、有智慧的人同舟共济,不过,是不是好使,需要时间来证
  明,我只是实践一下,再作决断,能理解吗?”
  “成交。殷兆龙。这位史宝全,我们的老大哥。这是冉梅,我们的新生力量。
  冉小姐,让你受罪,很是不安,请坚持最后的这十个小时,我们在尽最大的努力。”
  冉梅有些感动:“没什么,害得你们也同行。嘿,咱们这是干吗?跟个伪君子
  似的,彼此玩虚的,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她小小的樱唇微翘起来,嫣然一笑,
  兆龙有一种感觉,任何男人什么愤怒之气冲她而来,也会立马被化解掉,等到冉梅
  已意识到兆龙的走神,他这才清醒过来,骂着自己:“妈的,真没出息,哪来的那
  么多想法。”而此时此刻,冉梅这才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个非常之非常
  让她眼亮的男人,而这感觉,已经多年消逝,念头一闪,她赶紧将脸转向车外。
  火车一过唐山,车厢开始凌乱,警察们忙乎着收钱开收据,赶着人下车,到滦
  县人已经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老可怜穷光蛋,只能给他们带到目的地。张科
  长又忙着重新调整座位,车上轻松了许多,他走过来与兆龙闲谈:“是不是有点奇
  怪呀?”
  兆龙递过两盒中华烟:“这起不到什么作用呀?不等你们到家,这帮早都回到
  北京。”
  “咱官小,就这点权力范围,那不是咱考虑的事,对得起工资,对得起这身衣
  服,不伤天害理,齐活。”
  “这每年不少费用呀?”
  “这刚哪到哪呀,春节前后,大的严打,每天得几十万银子往外扔,治不了根
  儿,只是个措施。苦的是我们,与列车为伍,这差使就是这样。”
  “哦,对了,晚饭您受累去餐车订一下,我看你们弟兄全是方便面的干活,四
  人一组,八个菜一个汤,兄弟买单。”
  “干吗?大头呀?这交情可用不着这个。”张科长态度坚决。
  “要不了几个子,再说,给您老哥长个面子,千万别当回事,嘎嘎的事情,你
  们那点工资,我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朋友?是朋友摇头不算点头算,再争没劲。”
  “行,兄弟,真够仗义的,哥哥沾把光。”张科长还真说不出什么,让兆龙把
  话封死,只得作罢,“你们聊,我眯瞪会儿,呆会儿见。”
  吃饭弄得皆大欢喜,兆龙他们也开撮,开了瓶红酒给冉梅压惊,三杯过后,也
  许精神的放松,她的情绪立即丰富起来,话自然而然多了起来,话题是兆龙引起的
  :“冉小姐,怎么跟八戒打上连连,冲您,我可真想不通。”
  “别小姐小姐的,听着别扭,我攀个大,今天三十五,改口吧,兄弟,别那么
  瞅着我,跟你虚的,没劲。”
  “梅姐,你这行挺神秘,我也够老外的——农民兄弟,您给上上课,长长学问。”
  “不嫌烦,咱就边喝边侃,兄弟干一个。大姐我从良家妇女到可以放弃一切,
  如梦如烟,作为女性本应该在健康的世界里享受生活,但事与愿违,鲁迅先生说过
  :”爱的表面也许是毫不保留的给予,但爱的本质都是百分之百的夺取。‘女性的
  感情非常细腻,往往痴迷于爱的甜蜜和欣悦,付出应该有价值,我得到的却是从一
  个欺骗走向另一个欺骗,伤情至极之后,又饱受生活艰辛,双重的压迫只能揭竿而
  起,既然道德、法律不能保护自己,那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听着挺哆嗦,事
  实如此,并非危言耸听。兄弟,拿你做朋友,你也应该听听老姐掏心窝子的话,都
  说母性母爱伟大,但是这个世界上,膨胀之中既有情欲也有钱欲,男人发昏,女人
  沉沦,女人在耻辱与悔恨交织下痛苦煎熬着,抗争着。“冉梅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
  我开始在男人的世界里摸爬滚打,很快地就麻木了,机械地重复每一个动作,面对
  每一个跟我上床的男人,在我眼里,跟动物没什么两样,惟一的是会人话,而有些
  人甚至人话都不会,高高在上,有点权,有点钱,好像全世界跟他们家一样,照你
  们北方话假牛x大了。什么事都有个比较,中国人玩虚伪,我有所指你不介意吧?
  “
  兆龙挠挠头,微笑地与她对饮一杯。
  “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是对女人讲的,用在某些男人身上同样适用。不
  是吹,老姐我绝对高档次,有的不少的高官在电视上装大丫挺的,想起以前在我面
  前的孙子样,让人起鸡皮疙瘩,败类的败类。最可气的要打折,玩得起玩不起呀?
  玩不起别玩,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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