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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兆龙出手了。
费青青一进迪厅,就感觉不对,要在往常,卖摇头丸的早就像苍蝇一样围着自
己团团转,而现在却邪门得很,不但没人理自己,反而躲得远远的,自己打招呼,
对方视而不见。这一下,可真把她弄急了,三步并两步赶过去抓住高宝贝:“小妖
精,为什么躲我?难道我的钱烫手?”
“大姐,求求你让我多活两天吧。”
“讲清楚。”
“我卖您买,招谁惹谁了?您把哪位大爷得罪了?只要卖给您货的人,全部让
不明来历的人收拾得缺胳膊短腿的,魏民子已坐上轮椅。对方见我是个女流之辈,
不跟我一般见识,但放出话来,谁胆敢卖您一粒,就干了谁。大姐,我们得要命,
这帮人杀气腾腾,出手那叫一个黑,实在对不住您,给小妹一条生道,对不起。”
费青青带着迷惑回到家中,兆龙和他的哥们儿正在搓麻将,一见她无精打采的
样子,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欢喜,关切地问候她:“青青,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兆龙迅速给她倒了一杯水:“外面乱得很,注意点安全,跟朋友在一起玩,别
没节制,熬通宵伤身体,喝点水,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费青青一脸的无奈走进房间。
兆龙向哥们儿露出开心的微笑,哥儿几个明知就里自然将事堆在心里,将秘密
封存起来。
拿着黑头的骨灰盒,兆龙和费青青赶到他的家中,二话没说,扑通跪在地上:
“我是柴哥过命的朋友,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儿子。妈,把心放宽,好好保养身
体,儿子给你养老送终。”黑头的母亲老泪纵横,用干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兆龙俊
美的脸,一遍一遍,望着老人沧桑而又悲痛的脸庞,他暗下决心:决不能再让悲剧
从哥们儿身上发生。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给哥儿几个开会。
人到齐,他开门见山:“怎么样?哥儿几个活得还好吧?”
话很重,没人言语。
过了五分钟,易军开口:“兆龙,你心情不好,大家都知道,可话又说回来,
他搂不住,谁也没办法,不可能哥儿几个天天都绑在一起,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这件事有可能避免。”
易军当仁不让:“避免得了吗?换上我,煮了炖了也不解心头之恨,这种拿老
人家不当人的人就该死。”
“他是我哥们儿,我有责任保护他。”
“能一辈子吗?你能保证永远不折?”
“完全可能。”
“你呀,白在圈里练了,现实吗?可能吗?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尽了最大的努
力,哥们儿,要说仗义,我易军不比任何人差,柴哥的不幸,你以为我们大家幸灾
乐祸是不是?”
“我不是这意思,通过这件事,我们接受教训,这么玩命,这么折腾,图的什
么?”
易军赶紧拦他:“等等,我听着怎么有点变味?你是不是想让大家伙收山,我
可告诉你兆龙,千万别有这种想法,让哥儿几个伤心,让我易军失望。”
兆龙冷冷地说:“恐怕还真得让你失望。”
易军急了:“兆龙,你是不是说胡话呢?让黑头气昏了头,亏得这话是从你嘴
里说出,告诉你,赶紧收回你的话,否则……”
“否则怎么着?”
“否则……唉,都都、哈德门,平时那他妈的嘴挡都挡不住,今儿全不好使了?
怕得罪人是不是?宝全大哥,您说句公道话,是我们错,还是兆龙现在较劲?”
向来不吭声的宝全开了金口:“咱们活着不容易,大家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走到一起来的,交朋友难,交知心的朋友更难上加难,伤一个朋友很容易,家和万
事兴,这么互相较劲,一点好处也没有。兆龙是怕哥儿几个搂不住,提个醒没什么
不对的。易军是拿哥儿几个往一起聚也不是歪心,既然叫我说,谁也别插嘴,听我
说完。兆龙以后要注意方式方法,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易军,不是哥哥说你,最
近你的歪门邪道、旁门左道可不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把你哥哥沉默当
成白人,你小子,首当其冲的要注意,别一天到晚往疯里整。你的心思,我特清楚,
你不想连累哥们儿,越是暴力危险系数越大,你的性格,永远决定着你越是艰险越
向前,你根本不可能刹车,也刹不住了,已经将自己推到边缘。让哥哥敬佩的是你
对哥们儿的一片关爱,我们也永远不会忘记,是你易军将我们推到现在,不是奉承,
也不是夸张,实事求是,没有你的指引,哥儿几个还不知道路在何方。今天,我的
话说得太多,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正是兆龙想说而没有说的话,你让兆龙为难了。
“兄弟,我们不能没有你,更不想失去你。”宝全的结束语让易军眼眶湿润了,
而兆龙又一次领略到宝全在自己最关键的时刻,恰到好处地帮了自己。
易军以往的霸气全无,复杂的心情伴随着动情的面目,头一次破天荒地低下头。
易军没有开车,径直走到自己家,往楼上望去,灯光微弱,他想象着家中的情
景:母亲正操持家务,永远沉默的着父亲回想往事,想念不能沟通的儿子。足足站
立三个小时的他,拖着疲惫的双脚,深深地冲灯光鞠了三个躬,咬了咬后牙槽,义
无反顾地走向自己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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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龙已经给易军留有很大的余地,方指出示的号码,他是再熟悉不过,而提供
给费青青的毒源,正是从易军手中流通的。兆龙秘密调查时,亲眼所见魏民子走进
易军的专车,他的那辆加工过的红旗实在太引人注目。兆龙正在给他时间,希望他
自己亲自开口讲给自己听,只要开口,纵使易军千难万难,自己也在所不辞,赴汤
蹈火,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帮助这个患难的朋友。
兆龙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活得很累,替易军着完急,又放不下费青青。人都说
女人是水做的。其实不然,事实上,一个男人永远也无法了解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
无论怎样努力,无论怎样倾注心血,都深入不到她的心灵深处。女人的心灵很深奥,
犹如伟大的宇宙,而男人只不过是星球上的点点凡物,站在星球探索宇宙,你又能
知之多少?
好女人是一所好学校,男人有上千个铁哥们儿,也不如一个好女人,更不能替
代她。好女人有巨大的能量,诱导好男人寻找自我,去征服自然世界。
只有好女人带给好男人好家庭,不断完善,带动男人的自信,刚强、果敢、坚
忍,勇往直前。
费青青给兆龙带来温暖、柔情、抚慰、欢乐和关爱,并且有一个最伟大的美好
心灵——替代英子,牺牲自我,而所获取的不是同等的,任由兆龙将男人的尊严带
到何时何地,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太完美就不是人,而是仙。
人贵有自知之明,兆龙始终处在自责当中,于情于理,对待费青青本人太不公
平,他承认自己的自私,承认自己的不近情理。自己有责任给费青青更多的呵护,
自己疏忽了,做事就像个混蛋,只有更多的自责,他心里才略微宽慰。
兆龙在努力。费青青在马克西姆餐厅与兆龙共进晚餐,经过刻意打扮的她,一
身黑色的中式旗袍,魔鬼般的身体支撑着服饰,精彩美艳,震惊四座。兆龙英俊潇
洒,一身黑色燕尾服,与费青青黄金组合,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费青青像少女初
涉风情,怀里揣着小兔子一样心跳加速,甭提有多得意,多开心。
兆龙望着费青青跳动的睫毛:“青姐,真靓,这层里坐着的女子,一群二。”
费青青心里甜甜的,嘴上可不这样:“你才二,这些小姐们儿真不开眼,一个
殷兆龙把她们的小眼瞪得跟牛似的,这世界上没男人了?”
兆龙让她尽情发挥:“青姐,听这话怎么有股酸味?你没事吧?”
“我没事,怕你看花了眼,今夜无眠,你的眼睛现在也不小,买个望远镜?加
深印象。”
“青姐,鸿门宴怎么着?今儿是您老的开心一刻节目主持是不是?”
“你才老呢?嘴里没把门的,不爱听的你偏说,什么时候阴损坏成了你的长项?”
“戴的帽子够高的,小心,惹急我挤对你,让你无地自容,找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候长的这本事?真是长大了。嘿,让我看看,”费青青故意用手扳兆
龙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唔,像个小大人儿,只不过这毛不硬,还有点嫩
呀?”
“青姐,给点面子,你这举动,不知怎么回事的,还以为是你儿子,让妈……
我操,我上套了,踩上你埋的雷。”
费青青对兆龙没有任何做作的流露,咯咯开怀大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欢乐,
更让周围的男女嫉妒。从她的目光里能感受到,很长时间的压抑,一下迸发出来,
她旁若无人地站起来,走过去亲热地拥抱兆龙,没有防备的他,被费青青大胆自然
的表露窘得涨红了脸,越是这样,越让费青青兴奋不已,她马上投入地尽兴做了第
二动作——交杯酒,兆龙不想扫她的兴,依她而做。
“青姐,大庭广众之下……”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乐意,别人管得着吗?老天爷把你给了我,爱干什
么就干什么,花钱难买乐意。”她歪头的小样,倒真让兆龙欣赏。
费青青还在兴奋中:“小东西的,今天晚上天上是不是没有月亮,够邪性的,
什么时候也跟姐姐玩上浪漫?”见兆龙不说话,这才注意到兆龙的微妙变化,这一
点也逃不过她的眼光,“兆龙,是不是又想起英子姐?”
兆龙在她面前没有说谎话的勇气和念头,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这很正常,不想就不正常。兆龙,我费青青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了你,
这是我的福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但是,正因为你对英姐的执著着,才
值得我费青青愿为你做一切事。你别打断我,听我说完,小死嘎巴儿的竖着耳朵听
仔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只一条,你看着办,有时间多陪陪我,
要求高吗?做得到吗?坟头儿插烟卷儿——缺德带冒烟儿的,摇头不算点头算,你
已经一百七十八天没跟我在一起聊天了,亏心不亏心?”
这些话,比打兆龙自己一顿还难受,兆龙真正感觉到忽略了费青青,赶紧站起
来,低头鞠躬:“青姐,兄弟赔罪。”
一下痛快许多的费青青,从里到外别提多舒服了:“别在外边现眼行不行?你
不要面,我还要面呢,真不像个老爷们儿,别说你胖你就喘,姐没事了。”
“记着下回还去迪厅呀。”兆龙挤对她。
这句话提醒了费青青,她恍然大悟:“小东西,玩得好,我真够笨的,怎么就
没有想到你呢?过来,让姐捶你几下,咱完事。”
兆龙又凑过身来,费青青将捶打变成抚摸,玉手软软摸着兆龙的脸来回摩擦,
最后竟然闭上眼睛把玩起感觉,不难看出,她特知足。
“青姐,青姐。”
“干吗,烦不烦呀,踏实呆着不许动。”
“不是,我,我想带你去跳,跳舞。”兆龙愣是当了结巴。
“真的,蒙人是孙子。”费青青马上睁开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兆龙。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