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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人可以得到林国栋如此宽厚的待遇?应该是个超级大腕吧?
  “那如果他直到最后一刻都不出现的话——?”她讷讷问道。
  “那我就取消这个角色。”林国栋眯起眼眸,抽了口烟。
  夏忧微微愣住,林国栋说这些话时眼眸中一闪即逝的愁绪是她眼花吗?
  但她没有多问下去,仅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夏忧几乎按压不住内心的悸动,想要在下一秒就满世界的找他问个明白。
  可是,就在她起身走出片场没多久时,她的脚步因为走廊拐弯处响起的声音而下意识的停在原地。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无论如何都能轻易认出的声音。
  她有些紧张,却突然哑然失笑,为自己的神经紧张,此刻响在走廊另一侧的不过是避开众人眼目悄悄溜进来探班的记者的普通询问。
  她听到了记者的问题中提到了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神经特别敏感,特别容易心跳加速,也特别容易有所期待。
  此刻一直心不在焉的凌雪彻听到记者的问题只是勉强撩起一直沉敛着的眼眸:“夏忧是谁?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人。”
  夏忧原本压抑着复杂情绪的表情瞬间僵住。
  记者追问道:“就是在新戏中和秦韬传绯闻的女二号啊。”
  凌雪彻此刻才正式抬起脸,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是吗?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大概是最近太忙将这个人忘记了。”
  他充满轻蔑的淡漠话音让夏忧的脚下的血液迅速的倒流,心脏快要被汹涌澎湃的血气冲破,可是失去血气的下肢却一点移动的力气也没有。
  凌雪彻用最快的速度摆脱了刚刚那个记者突如其来的阻截,步履轻松的走出了走廊拐角,在那个凄清身影闯入视野的一瞬,他蓦地顿住脚步,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夏忧。而且是这样一动不动,完全僵化住的她。
  她,大概听到了吧?
  看她的样子。
  也好,他不就是想划开两人间的界限么?这样,正好帮他节省了时间。
  她紧握双拳,脸颊的肌肉微微战栗,她缓缓抬眼望进他深沉不可探测的眼,勉强压抑住内心的翻江倒海和闷痛:“你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那样说?你明明记得我,却为什么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一字一句问他,口腔内仿若咀嚼着鲜血的味道。
  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痛楚让他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这是再次遇见她之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脆弱,这样的脆弱无端的和记忆中的她重合,那个时候的他对这样的她有着最为深沉的怜惜,但是现在的他,对她却只有最为深沉的嫌恶。
  他选择漠视她苍白的脸庞和颤抖的嘶哑话音,从她身边清冷的擦身离去。
  连解释都觉得多余,不过是耽误彼此的时间。
  夏忧的手指几乎扣进了手心的肉里,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她不甘心的转过身凝视着他的背影:“你之前明明有在节目中说起我们的过去,也有说过那段感情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不是吗?”
  身后那脆弱的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怆然泪下的薄弱话音令他止步,他眉眼间恍然飘过一丝忧扰,微微侧过脸,冷郁的凝声反问:“你不知道什么叫节目效果吗?”
  他的声音静静的,听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在里面,可是就是让人感觉里面蓄满了千斤的力道,瞬间将她的世界轰炸的面目全非。
  她突然像是被剥夺了四周的氧气,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的背影艰难的拼凑出语句:“你说的那些只是为了增加新闻的娱乐性吗?”她,好像永远在盯着他的背影瞧,无数次无数次,当她想和他好好谈谈时,他却留给她的只是背影,彻底的让她觉得乏力和无望,觉得即使说些什么,他也只是在耐着性子听,如果他的涵养差些,怕是会当场走掉吧?
  他啼笑皆非的转过身:“要不你以为还会怎样?”
  她突生一股莫可言状的怨气,怒火中烧的冲上前,抬手指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卑鄙!”心,凌迟一般的痛楚。
  他嫌恶的一把挥开她的手,轻蔑的讥诮:“我卑鄙?你还不是一样?借和我攀旧情来炒作?怎么、沉不住气了?看我一直没反应,于是选择用这种最直接的方法来和我叙旧?”
  她简直气结,她想不到她此时此刻悲愤之下的话语和本能行为居然会被他解读成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已对:“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当年你为什么会当着我父亲的面离开?”
  提起那记忆中的残冷一幕,他敛去了眸中最后一丝温度,挟着毫不遮掩的恨意睇视着她:“因为你是端木云的女儿,就是这个男人毁了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会站在他的面前去握他的脏手?”他突兀的冷笑出声,“现在端木云死了,你应该得了一大笔遗产吧?你大可以用那笔钱过得很好,为什么要来这个圈子里呢?还是说你真的太爱钱了,无论多少钱都没法满足你,我还记得,你上学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想要挣大钱而努力学习的吗?看来,你确实很难满足,是不是因为觉得在学校念书实在是太漫长了,才迫不及待的去做那样出卖自己、犯法的勾当?”
  夏忧猝然一惊,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你怎么知道我有前科的事?”她并没有想对任何人隐瞒她的过去,只是,她不会笨到自己主动说出来,她自知别人没有义务对她的过往选择理解。
  他当然知道她想要掩盖劣迹的心理,于是嘲谑的冷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很怕别人知道你做了两年少年犯的事吧?那样就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身败名裂,断送了你的财路。刚才,你是故意在导演面前表现的吧?你还真是处心积虑,我真要佩服你手段的高明、心思的缜密!怎么?走投无路了?所以只好孤注一掷了?选择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来做垂死挣扎、铤而走险?”他冷眼旁观她愈发扩大的错愕表情。
  她不住的摇头否认:“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抢走别人东西的打算。”她察觉,原来他并不是知道了全部的事实,他只知道她做了少年犯的事,而之后的四年她所经受的他并不知情。
  他根本不听她的辩解:“我们不要在这里说的尽人皆知,明天你来这个地址,到时候我们慢慢叙旧。”他睨着她的眼,不怀好意的笑着,最后四个字他是用一种分外阴沉诡秘的音调缓缓的从齿缝中送出的。他边说着边在记事本上写下一行地址,撕扯下来,随手递给她。
  夏忧迟疑的伸手接过去,拿到眼下一扫,是一间酒店的客房,她知道,他是不可能会让她出现在他的私人住宅范围之内的。
  只是,即使早有觉悟,她的心仍旧不受控制的怔痛了下。
  两个人的错上加错
  夏忧挟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酒店的电梯,下定决定今定要问出他接戏的真正原因。
  也许,他只是因为的前科而对有所误会,才会直那么冷漠的对待;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个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同的落魄人;也许开始,他接下部戏的初衷真的是因为……
  种种的猜测始终伴随着,不断的在给自己动力,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来到里,即使心怀莫大的不安和恐慌,也绝不能落荒而逃。
  因为,里也许会有使的存在,过关,也许的人生可以就此改写,让可以有机会再次走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抬头挺胸。
  不知不觉间,来到约定好的房间门前。
  深吸口气,抬手按下门铃,等会,却没有人应,再次按下门铃,仍是同样的等待、同样的空白。犹豫下,终于尝试着旋动门把,才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打开门走进屋内,四下里打量下,空荡荡的房间里果然个人也没有。此时,的视线落于华丽的红木写字台上突兀的放着摞白色纸张,衬托在暗红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走过去,拿起那摞纸来,随意的翻下,发现是‘晴空’的原版小,之前看到的全是剧本的版本,但无论是小还是剧本的情节都是根据的日记改编的,所以只是粗略的浏览下手下的纸张,便知道小原文和剧本的内容相差无几。
  “部小的作者是吧?是将它发到网上的吧?”阴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门扉处,骇夏忧跳,混乱中将手中的纸页掉落在地上,狼狈的摊洒地。
  惊惶的抬头望向来人处,手紧紧的按压住心口以制止狂乱的心跳——不光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也是因为刚刚从他口中出的话。
  此刻,他的优雅从容更加讽刺的彰显出的局促不安。
  知道他有怀疑的理由,毕竟书里面的内容很多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所以,自然是最为值得怀疑的对象。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过去的几年曾经身处何处。
  如果他知道,他就明白,就算想,也根本有心无力,小发表的时候,仍被囚禁在子监狱中,除非有通的本事,否则对来他的猜想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是,要如何跟他解释的处境,那之后的事情根本不想再提及,他知道的部分已经足够让难堪,在他面前,的尊严仿若困兽犹斗。
  凌雪彻弯腰拾起落于他脚边的页纸,款步走到夏忧面前,刻意的将手中的纸页扬起到的眼前,唇角勾起慵懒的谑笑:“为什么故意抹去那些不堪的片段,是为避免成为明星之后的形象受损吗?想得可真多啊?果然和从前样,只要是想做的事,都定会全力以赴,看到现在的成绩,还真是要感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怎么样?对自己样孜孜不倦取得的效果还满意吗?还是仍觉得不满足,是啊,是很难被满足的人,种争强好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真的是都没变啊!”此刻,他脸颊上浮现出的毫不遮掩的鄙视深深的钉进夏忧脆弱的自尊中。
  突然觉得千愁万绪,根本就不知道该要从哪处辩解起,怕时半会解释不清整件事情,怕即使掏出全部的诚意,他也依旧不愿意相信,怕难以给出个简单的目然的答案,怕他根本没有耐心听完的解释,最后,还是留给个背影。
  突然觉得好累,终于,疲惫无力的卸下肩膀,选择沉默下去不做任何解释。
  他当然认为是在他个当事人言之凿凿的控诉面前哑口无言:“现在才在里、用样张扬的方式回忆当初不觉得矫情吗?还是,是有意识的想让别人抽丝剥茧,最后翻出俩的旧事?”他来里原本就不是寻找答案,而只不过是负责任的确认下,免除最后丝冤枉无辜的可能性。
  虽然种可能性在他的心中早已经同让他原谅当初那个抛弃他的人样微乎其微。
  的罪,在他看到剧本的瞬便被预先审判!
  “想,写下些文字的人定会因为篇文章的爆红而被媒体挖掘出来,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猜想的那个人。”他话的时候眼神直冰冷的斟视着,那里面流露的是显而易见的意有所指。
  控制不住的冷汗直流,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做无谓的解释,原来,他对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无论什么,也只会被他认为是垂死挣扎、信口雌黄、试图狡辩。
  他定以为是将俩人的前尘旧事发表在网络上,意图被对当年之事略知二的人们抽丝剥茧,最后精确的对号入座,样,和他昔日的关系就可以曝光,到那个时候,各方确凿的证据让他想否认都难。
  终于明白,他会接下部偶像剧的原因——
  酸涩的笑,就在昨差不多的时间,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为才……于是,悄悄期待着,期待着能有个得到救赎的机会,也许,幸运的话,还能得到再次触摸爱情的勇气和力量——
  却原来,只不过是个令人羞赧难当的幻觉而已。
  此刻,强迫自己抬眼看清面前的他,那同记忆中同样美好的黑眸中承载的疏远同印象中的温纯相去甚远,知道,那个昔日带着黑框厚片眼镜,梳着蓬乱发型,背脊永远佝偻着的生已经不见,脑海中的那些含蓄的轻柔温醇早已经是沧海桑田。面前的个人,是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皇巨星,是个对任何人都存有强烈的防备心理的性情冷酷淡漠的社会名流。
  突然觉得好笑,也真是难为他的煞费苦心,他所做的切,甚至将自己搭进去,只不过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谁写篇文章,他想借助他的影响力来让媒体挖出那个妄图利用他的人究竟是谁。还真的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倒是真该和他好好学学小心谨慎方面的事,也该样严丝合缝的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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