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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有些心虚,连忙拿着报纸遮住了自己漏洞百出的脸。
  得意的同时,阿社如释重负地稳步走了出来,林宣不清楚自己是否眼花了,总觉得眼前的男孩忽然又高了几分。
  “怎么?终盘了?”林宣走上前说。
  “嗯。”阿社虽然仍略感不爽,却亦是沐浴着胜利答复的。
  “嗯,嗯,孺子可教。”因为词藻有限,林宣的中文癖忽地发作,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啊?你说什么?”
  “嘻嘻,咋个?听不懂?”完全没把自己的疏忽当回事儿。
  “……”阿社一边似有若无地点头表示默认,同时不住地揣摩着林宣将又诞生什么多端诡计,当然,如果时间允许,他会顺带连应对战术全拟定好,以保全自己的小命。
  “小样,学着点。”林宣狂笑了出来,仿佛立于万山之巅,手指着那东升红日,肆虐地狂笑,这就是“霸气”——虽然在常人看来简直是个让人抽搐的疯癫。
  思维停职片刻之后,阿社双手插进裤袋,大步流星地踏出棋社。心里念着,三十六计,逃为上。
  “等等!给我站住!”林宣三步并作两步拉住阿社的手,出其不意向他靠近,攻其不备吃他豆腐。阿社被林宣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傻了,这算什么?难不成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而此时阿社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应对了,中枢神经全部罢工中断。
  “社青春,你给我听着!”林宣放大了嗓门,唯恐阿社应惊慌而两耳不闻。
  “你、你先放开我!”阿社的声音弱了许多,怕是自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你一定要冲出大阪府!甚至杀出日本土!一定、一定要噢!”林宣带着笑意说道。
  阿社惊讶了。“这、这是当然啊!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不啊,没什么。”林宣解放了阿社,对他绽放了笑容,“以后的某一天,日本东京见吧!”
  阿社一吓,“东京都?”恢复思维能力后,回路又见灵活,“你要去东京都?”
  林宣笑着不语。
  阿社忽然感觉有些不舍,心中忽然一阵颤抖,他不明白这种感觉应然如果定义,只是非常非常难受,“为什么要去东京都?啊,是旅行吗?”
  林宣摇头,“不。我要去那里就读。”
  “什么时候?”
  “国小毕业后。”
  “这样啊,还有半年。”阿社像是放松了一些。
  “嗯。还有半年,但是这个半年我不会去上学了,所以早晨也不能经过棋社了。”林宣吐舌。
  “不去上学?为什么?不上学要干什么?”阿社再次色变。
  “专修语言课。”林宣略做出痛苦状。
  “语言课?什么语言?”
  “日语啊,你就没觉得我发音很奇怪吗?”林宣叹气。
  “一般般吧,但是字倒是挺‘外行’。”阿社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社、青、春!”林宣刚想挥手,不料这回他倒挺机灵,一下子转身大步走人。
  “喂!你就没别的要说吗?”林宣知道,这几天还是能见面的,但她却开不了口,不知不觉情况已经演变成告别会了。
  “没。”阿社刚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噢,对了。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全名吧,能告诉我吗?”
  “你是在求我吗?”
  林宣的老毛病又犯了,阿社再次不爽,扭头想走人。
  “‘林宣’,”林宣朝着阿社大喊,“记住,我叫‘林宣’!不是什么理会。”
  林、宣。阿社默念了几遍,向林宣挥了挥手,“我会去东京都的,那个时候,我会很强,有多强就有多强。你就等着看吧。”
  林宣毫不保留地笑了出来。
  早在不久前就和秋本夫妇商谈好了,利用半年的时间加紧学习日语,以自己的成绩进入东京都的私立名牌学校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而,林宣将永远无法忘记在这片土地的美好时光。下次见到社青春的时候,将会是几年后,几遍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仍然十分期待。
  大阪永远都是日暖风和,此时却有几缕和风,夹杂着细雨,泛起了少年们心中的点点微波。
  番外篇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痛苦而低沉的声音。
  “八十八只……”林宣半开着睡眼,黑眼圈。
  “可恶啊!难得的一个早晨!”从床上暴跳起来,林宣吃力地将被子踢下床。
  为了k日文,已经申请小学跳级了,整天昏天暗地地学学学,连冷僻的词组对话都得弄得比中文还熟,不断逼迫着自己独处时自言自语都得满口日文,听p4亦得全部日文精曲,还要边听边精密地复述出来,这对一个传统的中国灵魂无疑是一种慢性的谋杀。
  这几日的魔鬼冲刺基本上把林宣整得不成人样了,记得曾经听那英语老师声言要把全班都丢到美国去,那样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是一口标准英语,这让林宣认识到了被迫生存与生存选择的笼统定义,然而,此时的自己,天天面对着日本血统的人,字体还是那么惨不忍睹,词藻对于一个即将要走出故土到首都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同时为了不让那个死板的日语老师和自己的父母发现自己能够说中文,林宣总是在克制自己的中文癖,能不说中文尽量少说,能说日文尽量多说。而此时的林宣,就连清晨复睡数绵羊都得日文,这样造成的必然结果是——越数越精神。
  “我不干啦!死不要脸的god,你要是还能长记性就快把本姑娘给送回去啊!”林宣指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近乎咆哮。作为一个17岁的高中女学生,现在她最最最最重要的应该是埋头于数理化之中,而以往作为优秀理科生的林宣现在却在学着一门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语言。以后,将来, the future,要是god“心情好了”,将她一把丢了回现实世界,这些杀千刀的文字还有鸟用啊!
  林宣哀号之际,秋本素子忙匆匆跑进房间。
  “出什么事了?理绘?身体不舒服吗?”手中还拿着铲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林宣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转移,发挥了她那灵敏的嗅觉神经,“今天早上是金枪鱼寿司……”只感觉自己口水已经流淌下来。
  “呵呵,原来是肚子饿了呀,再等一会就好了,你先换件衣服洗漱一下吧。”素子,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形象,亲和力简直超过了林宣的亲生母亲。亲生母亲?林宣不语,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眉头微皱。
  “怎么了?不是独自饿吗?”素子观察到了林宣脸部的细小动作。
  “不。我肚子真的饿了。我这就去洗漱。”林宣轻快地跳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要说林宣对于日本这个国家的认识,与其说不多,还不如说是少得可怜,但她唯一认得的这个地方的名产就是——寿司。
  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素子的手艺都可以称之为专业。林宣和秋本启源一同享受着无与伦比的乐趣之时,素子一脸的温和,稍稍有些得意。
  “今天特地起早的,金枪鱼很新鲜,怎么样,味道还行吧?”素子边说边将一快饭团放进口中。不料,坐在对面的林宣忽然灰了脸,只见红豆豆从脸上一个劲地冒出来。
  “怎么回事?理绘,难道你有海鲜过敏?怎么回,你以前也吃过这样的寿司的呀,难道是这鱼有问题……”素子惊慌失措,坐在林宣身边的启源立刻跑去拿急救箱。
  林宣痛苦。灵魂离开了那个躯体一年多,都忘记了自己还有海鲜过敏这件事儿,更没有想到,灵魂穿越还会附带原体内的病根的。林宣渐渐意识到,这个躯体只不过是个形式,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所以才不会说日语,数理化还是像原来那样暴强。
  想到一半,急救箱赶到,服用了缓解的药物后,林宣感觉好多了。
  “真是——难道连身体的免疫都下降了?”秋本夫妇不再有什么食欲,将林宣安置在房间,打算寸步不离开这个看似脆弱不堪的女儿身边。
  “我……我没事的啊。”林宣抬头看了看挂钟,“还有十五分钟老师就要来了,我准备一下……”林宣刚从床上跳了下来,冷不防被秋本启源抱回原处。
  “早晨老师已经打电话和我取消了今天的课了。”素子笑道。
  “真的?真的!”林宣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怕自己听错了。
  “真的,今天你可以休息一下了……”启源一句完整的话刚出口,就被林宣钻了空,只见她一个机灵从被子里窜了出来。好不容易有个透口气的机会,简直是疯玩的大好chance,饱受折磨的林宣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等等!理绘,你要去哪里?”林宣感觉到背后一阵冷,完全没想到平时温和可亲的秋本素子动作竟然如此灵敏,没等启源发话,她的手便死死地抓住林宣的衣襟,“妈妈我今天有事需要你帮忙的呀。”笑里藏刀。
  “什……什么事情啊……”林宣嘴角微微抽搐。
  素子说:“理绘啊,你也是知道妈妈的心思的。自从嫁给你爸爸之后,放弃了做模特儿的梦想,做了全职太太,什么舞步,什么pose,完全都没印象了,脑中只有菜谱,并且越来越崇尚营养学。所以啊……”
  林宣说:“所以?”
  “所以,你妈妈不想让你再尝到她拥有家庭后放弃梦想的痛苦了,她希望你将来不管从事什么职业,婚姻的降临对你的事业没有任何干扰。”
  “你们脑子秀逗啦,我才几岁啊,你们的思维未免太遥远了吧……”林宣叫苦。
  “但是,想到你就要离开爸爸妈妈去往东京,那里太乱了,搞不好我们可爱的女儿会因为哪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初开情窦……”素子抹泪。
  “s!你哪壶不提提哪壶啊!”接近暴走,“说明白点,你们到底要干嘛?”
  “其实也没干什么,为了让你在东京都能够牢牢抓住不晓得哪个小子的心,我决定……”素子的眼中似乎在发光。
  “决……决定什么?”林宣总感觉坏事即将发生。
  “从今天开始,理绘你要跟着妈妈我学所有手艺。”
  “做菜?为……为什么?”
  “你太小了,让妈妈告诉你,要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首先就得牢牢抓住他的胃!”素子开始将起了大道理。旁边的启源咳嗽了几声,却无力介入。
  林宣看着自己三个受伤的手指,欲哭无泪。
  “理绘,肉片切得还不够细啊……”素子一脸不满意。
  还不够细?!自己都切伤了三个手指头了,难不成要把手指全部切断才能算切得“细”吗?!
  林宣刚想放下菜刀罢工,一股焦味扑鼻而来,霎时变了脸色。
  “快!快!鱼要坏了!”素子一个着急,却仍然站在门口“监督”着。
  “坏了坏了。”回路不通,林宣冒失地伸手,结果又烫伤了整只手……
  素子色变:“理绘……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林宣抹泪:“放过我吧,我会好好学日语的,别再让我学这些了。”接近恳求。
  “得了,就把那条鱼善后了吧……”素子做头痛样。
  晚上,林宣无力地倒在床上,连换衣服的力气也没有了,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秋本夫妇偷偷在门缝里看着他们女儿的可爱睡相。欲笑又止。
  在大阪的生活即将画上句点,等待林宣的,将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她将会遇到更多事,至于如何应对,她可能完全无法预料。
  章节一
  繁华的东京都。
  饱受旅程煎熬的林宣接近断气地离开了车站。幸好只提着一小箱衣物。秋本夫妇已经为她找好了居住地,眼下必须按照地图指示先安顿下来。此时的林宣完全毫不犹豫地拉住不远处的一个警察叔叔,问路。东京太过陌生且大得吓人,以后一段日子的行程大概有她受的了。
  叫了一辆taxi,一屁股坐了下来,听起了p4,心情却毫不轻松,林宣从小熊背包中抽出了一张海王私立中学的入学考试通知书,顿时思绪万千。
  虽然是高级的私立中学,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国中的考试,林宣不会为这种事情而发愁,只是到底该不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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