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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干什么?”沧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傻愣愣地看着林宣挽着一身西服一脸尴尬的秀英,诗织紧跟其后,不自然地说了一声:“打扰了。”
  高永夏撩过贴在脸侧的碎发,浅浅一笑,“秀英,你很会招惹她嘛。”
  “才不。”秀英脸色发青,挣脱了林宣的禁锢,佯装镇定地做到高永夏身边。
  “这是,难道……”林宣在那一刻得到了光感司令的召唤,眉飞色舞起来,“绝美的关系!强攻x弱受!看着小受跟别的女孩在一起,只要一句暗示性的话就能让小受乖乖回到自己的身边!高永夏!我崇拜你!太纠结了!我快受不了了!”当然,这些话都是在心里想的,林宣没打算让安静的研究室产生什么骚动,但身边的诗织,或多或少明白了这个小妮子脑子里在想写什么,一脸黑线。
  “那个啥,请问我们可以在这里观战吗?”诗织小心翼翼地问。
  见事已至此,沧田便上前打个圆场,“也罢,你们保持安静就行。”
  林宣吐了吐舌头,和诗织坐在秀英边上。
  “塔矢亮的棋风虽没有名人那么稳健,但十分耐人寻味呢。”中国代表杨平用赞许的笑容欣赏了塔矢所摆的局。
  “阿社他们也差不多要终盘了。”沧田皱起没有,定了盘面好一会儿,忽然惨叫一声,“天哪,阿社一着不慎啊!唉,这不是我的计划……”
  “进藤那边下得更凄惨呢。”高永夏针对性地一说,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中间那盘棋上,的确,正如他所说,很凄惨。沧田更是满脸的不爽,找不到地方发泄,便将脸绷得怪里怪气。
  林宣静静地看着三盘棋,一手托腮,只是看着。
  不久后,赵石便一脸无事地进了研究室,第一眼便看到坐在最近处的林宣和诗织。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啊,这不是日本队的翻译和塔矢君的女朋友吗?”
  旋时,在座的听得懂几句中文的人都呆呆地打量着林宣。
  “小破孩,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林宣被这一句话弄得有些不自在,“你哪里看得出塔矢这样死板的孩子会有我这样清纯美丽聪慧的女朋友呢?他还未到火候哩。”
  “林宣……”诗织干笑着扯了扯林宣的衣角,“过了过了,人家好歹是外国友好同盟嘛……”
  林宣眼球转了转,笑,“也对,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儿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小破孩。”
  赵石看着诗织与林宣,总觉得什么地方非常熟悉,半晌后才惊觉。对了,是语言,从头到尾,他们都在用中文交流。
  “啊,进藤的攻势猛烈起来了!”一句话,又将所有的注意力拉到了比赛上,对于赵石的话,没有人再去计较,包括林宣。
  激战之时,赵石偷偷缓了口气,不觉与对面的诗织四目相交。
  奇怪,这个女孩怎么都没怎么看棋?
  他想这么问,但终是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继续观察局势的发展。进藤的棋越下越快,竟有些势不可挡,所有人都很吃惊,甚至有人在思忖着,或许,这小子会反败为胜。
  章节十
  赵石一句话:
  日本对韩国一战真的很辛苦呢。(笑)
  诗织:总觉得你笑得有点假,不会是在幸灾乐祸吧……(寒)
  塔矢:确实很辛苦。
  阿社:最辛苦的还是光仔。
  进藤:……
  【以上内容与本章主题无关】
  “那个,日本队的翻译小姐……”
  诗织转身,与一脸笑意的赵石四目相对,那个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终局,进藤最后的爆发让全场的沸腾久久不停息,虽然最终还是以微弱的差距而失败,但一盘棋能下到如此精彩的地步,输或赢已不在是大家在意的事。
  赛后,整个研讨室的人都纷纷摆起棋谱,讨论方才三盘棋的得与失。赵石本无意留恋。弈棋时,他不是个太过恋战的人,观战时,他也很少跟着一堆人交流,很多事情,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正是这种随意与独到,一步步把他推到了中国棋界众人瞩目的位置。
  走出研究室,走廊中站着一个女孩,轻便的装束,黑长的秀发,白皙的脸颊。手里拿着本颜色单调的书,封面都是看不懂的文字,然而那个女孩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当赵石迎面向她走去时,那个女孩才恍然发现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
  “啊,不好意思。”诗织合上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随口道了声歉,日本是礼仪之国,有事没事都是一句“十分抱歉”,听着别扭,却不失为一种避免冷场的好方式。
  然而赵石却是个打从骨子里随意的人,看到诗织如此作态,开口便说,“为什么道歉?”
  “啊,因为……我没有跟你们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出来了,实在有失礼节……”诗织百般思索,总算是想出了一处该道歉的事。
  “没事,你应该不会下棋吧。”赵石依然随意,却一语道破了诗织心里的痛处。他走到她身边,与她一起靠着雪白的墙,似有意与她长谈。
  诗织拨弄着那本书的封面,叹了口气,“很奇怪吧,我根本就不懂围棋,却跑来这里,而且还闯进研究室。”睫毛垂下,轻抿薄唇,水蓝色的瞳眸透过染成墨黑的发丝显露出淡淡的忧伤。她想起佐为,想起那个温柔而充满爱意的微笑,想起了他给她的一切,想起了他的离开对她造成了的悲痛。佐为已经离开了一年多,一下子,她来不及接受,直到现在,想起那个轻拂狩衣的优雅身影,她便忍不住哭泣。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口译人员吗?”宁静中,赵石隐约捕捉到了诗织内心的孤寂。
  “不,不是这样了。”她开始瑟瑟发抖。时过境迁,她依然欺骗着自己,仍渴望投入到这样的未知领域,可笑得认为可以感受到他。世界是自私的,注定她再也无法触摸到有他的曾经。
  “……真的,”赵石似乎感觉到了身边这个女孩轻颤的呼吸,却依然一脸温和的笑容,“觉得很遗憾吗,所有人都可以用手创造出黑白璀璨的奇迹,但自己却连旁观的能力都没有。”
  诗织抬头看了看赵石,苦涩笑着摇了摇头,赵石知道,她并非在否认。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围棋的感觉。身边的人都可以自如地驾驭棋盘,在我不熟悉的世界探索,我就像是个局外人,对那个世界一无所知。”赵石微微一笑,随口又说,“那本是什么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诗织没想太多,欣然将书递给了他,随后又重温话题,用她20岁的口吻,“幸福的孩子,你在围棋上建树恐怕将超过你以前羡慕的人中的任何一个。”喜欢围棋的孩子是幸福的,他们有追求的方向,不至于站在原地无助迷惘,他们走着一条明确的道路,不慕名利,只是按照自己一贯的风格下棋,有竞争,有挫败,有寄托,有方向。他们的一生都会很充实。以致那个她迷恋的人,和着与围棋的羁绊,放浪了千年的时光。
  “呵,”赵石淡淡笑着,缓缓泛起那本复杂的书,“但我可没你有本事还能看的懂那么多文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全是泰文的书。”
  诗织微微笑了笑,这种能力确实给她带来了许多不同于常人的优越,但她似乎并没有对此而感到多少自满抑或与众不同。就算她是贵族公主,就算她天生丽质,就算她是顶级神童,她也只不过是个女孩,会有女孩的忧虑,会有女孩的心情,会微笑也会哭泣。
  “你究竟会多少语言?”赵石随口一问。
  “没数过,”诗织撅嘴,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要不要我一种种给你说过去,你帮我数数?”
  “啊……”赵石的额上难得地滚下了几条黑线,“那、那就不必了。看来你学得还真多。”
  “嘻嘻。”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学那么多语言,没想过出去走走吗?”
  “很想。很想跑遍全世界。上帝给了我这样的能力,我便注定找不到可以安定一生的地方了。我想做一个时间旅行者,与时间赛跑,穿过大洋,迈过沙漠,如此才无愧于这样的人生。”她稍稍锁了锁眉头,“可是……现在还不行……”
  “不行,为什么?”赵石静静地聆听着,用一种温和的笑容对着诗织沉静的脸。
  诗织苦笑,“还有一件事,我放不下,在一切还未圆满结束之前,我不可以走。……我要看到她幸福。”许久,她才发现已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连忙收起忧郁的脸色,“啊,抱歉。”
  赵石一如地微笑着,他思考着什么,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若放不下,就应该迎上去,毕竟太多事情,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顾虑到中文在千百语言中难度最大,从一开始就只说短句,若情势所迫必须多说,也会选择将句子分解开来,一部分一部分地说。诗织有些想发笑,她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只不过地方音重有些字天生要不清楚,身边的这个孩子还真以为她是外国佬了?……不过,这也不法辩解,因为她无法拜托这个身躯。
  “嗯。说不定,一切很快都将进入尾声。”说罢,她忽然笑不出来了,额头猛地冒出太多虚汗,整个身体有些不停使唤,她顿感头晕目眩,差点跌到地上。
  赵石察觉了异样,“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没事。”很快,这种不适便散去了,只是一瞬。诗织敷衍了几句,心中萌生了不安。清晨时林宣也是这样,但怎么看,她都要比自己痛苦好几倍。
  怎么回事呢……
  “哇呀!诗织你不厚道哦,竟然乘着大家没注意,溜出来私会情郎!”戏谑的声调,定是林宣又在众人面前唯恐天下不乱了。
  “啊,宣,讨论完了吗?怎么不见塔矢呢?”诗织脑筋一动,打算还林宣一击。
  “那家伙,当然是跟着另外两只在聊家常咯。”林宣挠了挠脑袋,看到一边微笑着的赵石,立刻变了样,“呀哈哈,小弟弟……”
  标准恶狼的样貌。
  诗织立即扯住赵石的衣服,将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以免让小孩子看到不健康的东西。
  “赵石,你也差不多回研究室,或许大家在等你。”
  赵石没多想,便恭敬告辞离开了。他瞬间又看了诗织一眼,瞳眸中夹杂着太多的东西,一时间,林宣虽注意到却没读懂。
  “哇呀,真累,总算可以回旅馆了。”林宣伸了伸懒腰,迈步向前,“走,找那三个小子去!”
  诗织干笑几声,跟在林宣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瘦小的身影,窗外耀眼的光线模糊了她的轮廓,好似在下一刻,这个身影便会消失。
  心悸。诗织闭上眼睛,深呼吸。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章节十一
  林宣一句话:
  可爱的小赵石,卷曲的黑发,白皙的脸蛋,充满着禁欲的味道。
  诗织(黑线):……
  塔矢:……
  进藤:又是一个受害者。
  阿社:最好别引起国际纠纷……
  赵石(凑过来):你们是在说我……?
  林宣(红晕):赵石小弟弟,来,姐姐疼你!
  全体(心惊):等一下!
  ……
  【以上内容与本章主题无关】
  阳光明媚,树叶在空气中勾勒了残春的轮廓,悄悄划过女孩的视线。
  “春天快过去了呢。”诗织百无聊赖,慵懒地打起了哈气。若不是林宣害得她做日本队的临时翻译,她也不必每次都跟她跑来观赛,若不是每次都跑到比赛现场,她也不必成天面对着一脸桀骜不驯的高永夏,若不是要面对那个令她浑身不舒服的韩国泡菜,她也不必落得现在这样神情恍惚无聊到极点。
  “哦,这样……”林宣没有明白诗织心中的不满,模糊地应了一声,“赵石杀得很痛快嗳。”她若无其事地感慨了一声,胳臂隐约推了推身边的诗织,试探性地瞄了她一眼。
  诗织满脸哀怨地看向林宣,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林宣此时在想些什么,即使不切实际到可以忽略,但很多不现实的事情一经林宣的大脑,死的都能变成活的。在这个女孩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于此种种,诗织不得不把林宣心中的想法扼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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