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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下不去。他苦笑着说道:“皇阿玛饶了这姑娘一遭吧,毕竟后来她又救了儿臣一命。”虽然是个黑色幽默的意外,但不妨碍他导引老康往另一处想。
  作者有话要说:惊悚,章节抽错了,请大家先不要购买,伊川回家后会将正确章节更新上来
  现在,伊川不在家,所以请大家稍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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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错,上边是解释是亲耐的责编大人帮我发的,要不是她给我打电话,我还没发现竟然出了这么大哥乌龙,庐山瀑布汗
  返
  老康咬牙切齿:“饶了她?教出个这样的女儿,她的父亲都有罪责!”
  胤礽沉默了下,说道:“皇阿玛,其其格最大的罪过,只不过是没有认出来我和大哥罢了,如果这次不是我们二人,只是普通百姓甚至奴隶的话,这就根本算不得罪责,不值一提,是不是?”
  老康一怔。
  胤礽又道:“儿臣这次遇险的所见,不止是一个其其格如此行止,所有满蒙贵族都差不多,只不过她运气不好,恰巧得罪的是我和大哥。那时候我们被雨困在贝桑河边三天,您指给端静的那位喀喇沁二王子就虐杀了两个女奴。如果我和大哥不是皇子,只是普通百姓或商人,是不是死了就白死了?”
  老康敏锐地问:“胤礽想说什么?”
  胤礽看着他,说道:“皇阿玛,我和大哥这次是侥幸脱了险,他们这样的行止,无权无势的百姓没有逃脱的不知有多少,儿臣感同身受,甚觉心寒。”
  老康也沉默了,片刻,拍了拍胤礽的肩膀道:“胤礽,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时时处处念着百姓,朕心甚慰,但此刻草原还不安稳,还不是时候,你明白吗?”
  胤礽有些无奈地垂下眼帘,道:“儿臣明白。”
  虽然拉扯到这么高的高度主要是为了转移老康的注意力,虽然喀尔喀三部刚刚归顺,确实还是不是大动的时候,但他也是真心想做些什么。不止是蒙古人,八旗子弟也骄奢已久,与那些蒙古贵族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就需要整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晚一天,就不知多少人要多受一天的苦。
  胤礽想起噶尔臧营帐里抛出来的那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他若有权利,一定立刻立法规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肯定是行不通的。在这个半奴隶制的国家,这样干要侵犯到多少人的利益,无疑于找死,老康首先就肯定接受不了。就算是他成了皇帝,想做到这个也不知需要做多少的铺垫导引,经过多长的时间积累,甚至也许还需要鲜血的奠祭。
  这个时代的纲常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讲究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老康的无上君权所依,想做到“人人平等”,只老康就不可能容下。
  这是一件需要循序渐进的事情,必须先得其人,慢慢引导舆论,因势利导,还得有——最关键的一点,王座上的那个最高统治者铁腕支持,不然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做这件事情都绝不会有好下场。
  又跟老康说了话,告退回到自己的寝帐。这次随侍他出来的冉默、达春、沈廷文、小林子等都等在帐外。一见到他,达春和小林子都滚下泪来,连冉默眼中都有可疑的水光隐现。沈廷文从胤礽一出现在视线里就定定瞅着他,目不转瞬,从打心底发出的欣喜激动绝非作伪,四人都憔悴了许多。
  几番险死还生,胤礽再见到他们也难言的亲切高兴,
  达春抢上前一步跪下便哭道:“爷,您这些天可担心死奴才了……”
  胤礽最雷这种台词,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一下子被雷飞了,但达春真的是情真意切,他也不好这时候说什么——他也没来得及说什么,达春已经又开始痛哭流涕的忏悔自责,没有照顾好主子。
  冉默眼眶也红红的,紧咬着嘴唇。沈廷文看着胤礽脸上的疤痕和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身体,也是一脸的忏悔痛恨,眼中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小林子站在三人后面,用袖子挡着脸,袖子已经哭湿了。
  达春、冉默是和胤礽一起长大,有真感情的,看到冉默这么内敛的人感情流露,胤礽也心里酸酸的。
  好一会儿几人才克制住感情,进入寝帐后胤礽问他惊马后的情形,得知他和老大的侍卫马夫都受了不轻的惩处后不禁苦笑,心中甚是内疚。从月光和踏燕之后的表现来看,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完全是个意外。至于侍卫们,他们的硬件跟不上,这似乎得怪老康给爱子们的配备太好了,也挺冤枉的。
  嘱咐冉默私下给跟过自己的那些人些补偿,又说了会儿别的,胤礽有些累了,才打发几人出去。
  胤礽回来后第二天,老康一行人便起驾返京,只是容若被留下了,总理草原事物。
  胤礽发现他跟着老康出来一次,老康留下他一个熟人,上次去江南是曹寅,这回轮到纳兰容若。
  临别前胤礽特地又去看了他一次,他正在写字,胤礽无意间看了一眼纸上,只见上面反复写着两句诗:“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
  胤礽是知道这两句诗的,容若一首杜鹃啼血般的悼亡词序里曾记录过这两句诗的来历,他梦见死去的妻子来跟他相见,吟了这句诗。
  恍然想起这个月的三十又到了他死去妻子的忌日,心中不禁代此世他最喜欢的这个男子黯然。瞬息浮生,人生最无奈的便是生离死别,多情深情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伤害。
  返京的一路上,老康似乎是想把胤礽这些日子吃的苦头都补回来,什么都尽着最好的给他,唯恐他又受一点委屈,让胤礽颇是感动。他穿越前夜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也没有被这么个宠法宠过,毕竟他的父母不是皇帝。
  可怜天下父母心,却不知他后世的父母怎么样。
  胤礽的右臂在精心将养下慢慢痊愈,身上的伤也都大致好了,只是脸上的伤疤却是消不掉的了,不过意外地多了分刚硬的男子气概,倒也不难看。胤礽私以为,这样比以前帅多了,以前他的容貌美则美矣,有些过于精致。
  他自己虽不在意,但总有人暗自惋惜,其中就有一个人是沈廷文,而另一个,竟然非常反常的是数字军团的老大胤褆。
  这个情况是沈廷文发现的,他和老御医闲聊,无意中竟从御医嘴里套出来,大阿哥胤褆配了一瓶专门除疤的珍珠膏,而又过了几天,大阿哥和太子闲聊时,忽然好像很不在意的往桌子上丢了一瓶药,说是听说能去疤,让太子试着用用。
  沈廷文的神经刷地兴奋起来了。
  大阿哥这些日子行为实在反常,明明还是一副隐隐和太子作对的样子,却偏偏三不五时没事找事的来跟弟弟说几句话。
  第 72 章
  沈廷文本是轻佻不羁的散漫性子,在官场、尤其是京城权利中枢这种喘一口气都要细心思量的地方一待三年,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家乡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他参加科考的爹娘更是惊掉了眼珠子,极度害怕他是不是又生出了什么逼宫篡位改换天下等等异想天开的险恶念头,所以才这么安生,最后连累一家老小被砍掉脑袋。
  沈廷文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怎样,自从三年前宜春茶楼下的惊鸿一瞥,就像着了魔一样无法从太子胤礽这个人身上移开视线了。他留连在有这个人的地方不离开,有心无心地一步一步接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认为这不是“情”,只是本能被美丽事物吸引。最开始的时候,他喜欢上的就是少年精致绝伦的容貌和淡然而天生尊贵的气度,他喜欢美人,胤礽无疑是他所见过的美人中最吸引人的一个,这样一个尤物,不排斥男风的人没有人会不渴望拥有和征服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征服欲只会更强。而后渐渐接近,渐渐了解这个人,他惊奇的发现,这个人几乎是没有弱点的。
  这少年生来便是世间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一个人,却让人难以置信的没有一点骄矜,反而有种近乎让人肃然起敬的、广博的平和;杀伐决断,却又一举一动自然而然的仁爱悲悯,绝没有因为无上的权利有丝毫的迷失;不贪财,不爱色,不注重享受,敬爱父亲,爱护兄弟,也为父亲兄弟喜爱敬重,更得群臣敬重臣服,做事滴水不漏又眼光犀利长远……周身竟无一丝可乘之机!
  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吗?沈廷文简直不能相信,这种人不是纯然赤子、天生王者,就是绝对是世间至伪之人,这位美丽的太子殿下,到底是哪一种?
  沈廷文一点点接近胤礽,一点点取得胤礽的信任,他想看看这个少年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更想一亲芳泽,只是这位太子殿下被爱子如命的皇帝保护的实在太严密了,自己也滴水不漏,竟完全没有可乘之机,让他十分无奈。所以一发觉向来隐隐对胤礽有敌意的大胤褆态度诡异的反常,唯恐天下不乱的他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水混了,才好摸鱼呀!
  胤褆也弄不清自己最近对弟弟抱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本来他是不喜欢这个人的,但最初两人最先讨厌对方的,却是胤礽。
  由于老康前几个孩子接连夭折,胤褆生下来之后,老康怕他也养不大,就按照满人的习俗将他寄养在了当时的内务府总管噶禄家,直到六岁该进学了才接回宫去。由于这个原因,才回到陌生的紫禁城的时候他对身为皇帝的爹爹康熙和那时已经是太子的胤礽都充满了畏惧。幸而康熙是个父爱丰沛的人,对他十分宠爱,他才渐渐习惯,但也正是因此,引起了当时才三四岁的胤礽对他的厌恶。
  胤礽是自出生以来就由老康教养的,忽然来了哥哥分薄了父亲的宠爱自然不忿,两人最早的敌对根源就在这里。后来又是功课上的暗自较劲,胤礽长于文事,而胤褆长胤礽两岁,则长于武功。胤礽是事事都好强要做到最好,要做第一的,在这一方面受到挑衅并且不能赢自然更加讨厌他,并且他被老康教的太傲了,谁都不能违逆,受到挑衅后的反应不由过激,两人敌对更加强烈,渐渐的他就发现,太子殿下不过如此,甚至有些地方和不如他。
  但他毕竟是在紫禁城生活了好几年的,没有傻到敢把心底这一点想法表露出来。虽然很受宠爱,他还是清晰的知道皇阿玛宠他和宠太子是不一样的,他再受宠,也不能失了分寸,而质疑太子,就是质疑皇帝本人。
  可是念头即已生出,就再也无法抹去——同是一个爹的儿子,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差距?他明明更加优秀。他的心底也极隐秘的不忿,于是表面上还是恭俭让,暗地里却没少有意无意的和太子别劲。
  太子先前常常被他的暗自挑衅激怒,忽然有一天却完全无视了他的挑衅,无视了他这个对手,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落空,好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懂事起来。看他们这些兄弟的角度也从睥睨不屑切换成了从成人世界的俯视爱护,笼络的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围着他团团转,尤其是最惹人厌巴结虫小三和呆瓜的小六。他也好像是一夜之间就被排斥在兄弟们的团体之外,让他加倍的愤恨,还有些许的落寞。
  然后就是光阴的匆匆流逝,太子二弟愈发的十全十美合乎皇阿玛心意,他与兄弟姐妹们越来越疏远。冷眼旁观,虽然因为对方不将他放在眼里和时间的累积而更加更加更加的讨厌这个弟弟,但渐渐的,他在心底深处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弟弟实在优秀,是天生适合在上位的人,确实……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康熙二十九年,也就是去年的南巡,二弟忽然出了事,生死未卜,他蓦然惊觉,他也许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那么讨厌太子二弟,这回多伦诺尔的这次意外,那一夜春梦更惊的他魂飞魄散。
  醒来后理智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空腹喝了一碗鹿血后的影响,但思绪却像是黏在了那人的身上,怎么也挣不开,绕不过,一闭上眼睛就是花光浮动中那一具修秀挺拔的少年身体……胤褆觉得自己好像中了邪。
  那人脱险归来之后,这种现象好像更加严重,连人也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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