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60

  花朵放在干净的器物里,将沉香劈成薄片层层相隔,密封,每天换一次,不能让花蔫,花季过了,这香就算做成。”
  这样美的过程!
  胤礽用扇子敲了下手心,惊叹道,“果然繁琐,茉莉的花期有三个月呢。”
  但也恰只有这样优美繁复的做法,才配的上那个韵味深长、欲说还休的名字。
  碧衣从后面走过来,拿起银著拨了下香,说道:“是啊,所以去年我们做成的香就不多,今天这是最后一盘了,公子来的真巧。今年的花期刚开始,香还远没有做好。”
  胤礽看着眼前这两个美人,一个水碧一个云白,都好似从画里的走下来的,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让他都不由沉醉,不由笑道:“也只有二位姑娘这样的人,才能做的出这样的香。今年花过香成,在下一定要来求一盘,还望两位姑娘不要嫌弃在下俗气,惜香吝与。”
  碧衣和素心对视一样,齐声说道:“公子这样的人都俗气,我们姐妹更无处容身了。”素心还说道,“如此陋物能让公子法眼瞧上,是我们的福气,公子不嫌鄙陋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都3点了,看来今晚是完不成双更的任务了……
  筒子们,咱们还是明天努力吧~~抱歉抱歉-
  ——————————————————————————————————
  再次郑重道歉,俺娘真的是催的凶,咱现在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更,一样对不对?请明天继续鞭策我,一定一定要做到双更,要是这回完不成活力榜任务,编编大人会掐死我的
  隐形的任务和抓包人
  说完素心又给胤礽见了礼,说了自己的名字,胤礽也又说了自己的化名,被两位美人请到内室去。
  两位美人的内室布置的也十分雅致,琴案棋枰,兰草幽花,纱幔重重。一个灵秀的双髻丫鬟送上茶来,达春摸着人家的手调戏了人家半天,把小姑娘弄的满脸通红才罢休,还问碧衣:“碧衣姐姐,我这么多天没来,院里又来新姑娘没有,叫出来认识认识啊。”
  碧衣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个小色鬼,还说是想我们姐妹呢,是想新来的妹妹了吧!有也不会叫出来给你糟蹋。”
  她手里拿着一柄雪白的纨扇,上面绘着秋千美人图,半侧过首掩了嘴说话,眼波横流,当真是淹然百媚。达春立刻露出色与魂授的神情,口水滴滴说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是想着二位姐姐初做院主,怕你们生意不好,特地带人来照顾你们生意的,你可冤枉死我了!就算不想让我见,也得让这位路公子见见吧?”说着向胤礽挤了挤眼。
  原来之前碧衣素心是端秋楼的两个头牌,红遍京城,前些日子赚足了银子给自己赎了身,还把这座院子买下,自己做起了生意。这两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打破了电视电影给胤礽留下的、凡是老鸨必定头戴红花、脸敷白粉、嘴角一颗大黑痣的恶俗印象。
  胤礽还没见过人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倒很新鲜,看他们一来一往地口角官司,看的饶有兴致。
  素心也含笑看着他们拌嘴,从桌子上的茶果碟子里拈了几颗杏仁,搓去细皮,用手帕子托了送到胤礽跟前,说道:“让公子爷见笑了,碧衣这么大了还是淘气的很,嘴里从来不让人。”
  胤礽听到她说姐妹时宠溺、微带无奈笑意的语气和柔情无限的眼神,微讶,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拈过一颗杏仁,说道:“无妨,正见碧姑娘是真性情。”
  素心感激地一笑——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初见晒的黑瘦的达春时只微微吃惊地一睁,就完全表达出了惊讶、关切、心疼等种种流转的情绪,让达春感动地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又道:“路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院子吧,是找相熟的姑娘,还是有什么人想见?”
  碧衣在一旁插口笑道:“公子这样的人才,以前若是来过,我们姐妹必定记得。公子若是没有相熟的姑娘,见见我们扬州新来的洛洛、苏鱼两位姑娘如何?这两位姑娘是水乡人儿,还是清倌人,说话都像在唱歌呢。尤其是苏鱼姑娘弹得一手好琴,不可不听。”
  她话音一落,胤礽还未答话,达春就先拍手道:“好极,好极,洛洛、苏鱼,只听名字就知道是美人,还等什么,快叫来啊!”
  碧衣看看胤礽没有反对的意思,又嗔他一句:“小色鬼!”走出内室去叫小丫鬟去请人。
  达春又向素心道:“素心姐姐,那两位新姑娘还没来,干等着怪没趣儿的,你先给我们唱首小曲儿听听吧?我出去这两个多月,可想你的曲子想的紧呢!”
  素心抿嘴笑道:“唱一首曲子,那又值得什么,也让你这般央求。”从壁上摘下琵琶,调了调弦,问道,“你想听什么?”眼波流转看向胤礽,又问,“路公子想听什么?”
  达春也看向胤礽,显是等着他拿主意。
  胤礽闻着室内的心字香,随口说道:“便唱蒋捷的《一剪梅·舟过吴江》吧。”这是描写心字香最美的一首词。
  素心笑应道:“是。”
  洁白细长的手指优美地在弦上一划,叮叮淙淙地琵琶声流泉般响起来。
  素心启唇唱到:“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浇。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歌声清丽,每一句都配了琵琶的韵节,轻柔流荡,若有若无,唱到最后一句时声调渐渐转高,淹没了曲声,过了一会儿又渐缓渐轻,似乎流水汩汩远去,终于寂然无声,将词中流年暗度难以停驻的怅惘表达的意韵万端。
  胤礽击掌由衷赞道:“好琵琶,好曲子!如诗如画,姑娘真是国手!”
  素心放下琵琶,嫣然道:“公子谬赞了。”
  达春听曲子听的摇头晃脑,插口道:“谬赞什么,姐姐的琵琶本来就是名冠京师,纳兰公子都推崇备至,用不着谦逊。爷,这可是等闲难听到的呢,您面子好大,素心平时连我都不给唱的。”
  碧衣恰好这时从外室走进来,接口说道:“唱给你听,你听的懂么?对牛弹琴谁有兴致?”
  达春把脸皱成了一团:“碧衣姐姐,你这就太刻薄了,你叫的新美人在哪儿?”
  碧衣侧身让进来两个水葱儿般的美人,两美人莺声呖呖一齐行礼道:“见过两位公子爷。”
  达春大乐,伸出手去正要扶她们起来,轩馆外脚步声杂杳,接着门帘一掀,闯进来了一个人,剑眉星目,俊美挺拔,竟然赫然是大阿哥胤褆。
  达春惊的嘴都合不拢,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胤褆穿着一身重紫色的常服,越发显得俊美挺拔,视线扫过这一屋子的美人,似笑非笑道:“二弟好惬意。”
  胤礽也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讶异地挑起了眉毛,说道:“大哥怎么会来这里?”
  达春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给他请安道:“请大爷安。”他带了太子来烟花之地,这事可以往小了说也可以往大了说,往大了说就是要了他的小命也没人能说什么。一有人抓包他立刻做贼心虚。况且大清律明文规定官员嫖娼都削职查办,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办差,不算官员,可是竟然把太子殿下引到了这里来,实在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呜呜希望给他布置下任务的那位不认为这是出格行为,保他一保……
  胤褆厌恶地扫视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只对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嘴角胤礽道:“自然是特地来找二弟,恭喜呀,二弟大喜了,父亲有请。”
  胤礽敏锐地感觉到他语气中有丝似有若无的怨恨,警惕地与达春对视一眼,合拢扇子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样的大事竟然劳动大哥亲自来找我?”
  胤褆似笑不笑道:“二弟回去了自然知道。”
  胤礽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多问,点点头,向素心和碧衣道:“抱歉,看来我们得先回去了,劳累苏、燕两位姑娘空跑一趟。”看向达春。
  达春会意地掏出两锭金子放到桌子上,说:“一点小意思,给两位姑娘打几根簪子……”
  胤褆冷哼一声,将他习惯性地想接着说“下回得空了再来拜访”几个字吓了回去。
  素心和碧衣迎来送往这么多年,最是眉眼通挑的人,如何看不出三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也不多留,只是道了谢,殷殷将他们送出大门外。
  骑马回宫,一路上胤礽和达春都不说话,静默了许久。到宫门口下马的时候胤褆站的离胤礽稍近,闻到他衣上在素心碧衣室内染上的清香,终于忍不住嘲讽道:“二弟很有闲情逸致啊,大白天的都去逛妓院!”
  胤礽恍然:“原来去妓院都是晚上去的吗,怪不得我今天去没见到什么人。”不过时间不对待客还这么周到,看来那场所果然很高级。
  胤褆被他气的脸一黑。
  人尽皆知的青楼之行
  见了老康,老康正在看密折,一见胤礽就问:“端秋楼的姑娘怎么样?”
  胤礽想了想,回答道:“很好。”
  老康惊讶地道:“能让你都赞好,那姑娘是什么样的?比宫里的都好?”
  胤礽道:“一样好啊,宫里的女孩子也有宫里的女孩子的好处。”
  老康瞪他。一样好宫里的你为什么都不喜欢?
  胤礽像是不明白他表情的意思,接着道:“那里边的姑娘曲子唱的一点不比宫里的教习差。”坦荡荡地纯粹艺术欣赏的口吻。
  ……
  老康从案上拿起另一封折子,转换话题道:“阿嘎部那个恶毒的姑娘其其格找到了。”
  “啊?”胤礽睁大了眼睛。
  老康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胤礽被这个消息一时惊的头脑空白。
  老康盯着他问道:“是吗?”
  胤褆也紧紧盯着胤礽看。
  胤礽想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只那一次,难道就这么狗血地有了意外?而且他这次在草原上出事明面上还是保密的,只极少一部分关键人物心知肚明,其其格哪来的消息,知道他的身份?
  老康挥手叫胤褆退下,胤褆不愿,但也不敢违逆老康的意思,暗地里冷冷看了胤礽一眼,行礼出去了。
  没了旁人,老康细问胤礽:“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礽沉默了片刻,才垂下眼睛说:“当时情况十分危险,她认出了我,我不能杀了她,又怕泄露身份,所以只好……”
  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事实上手段简直可以算的上卑鄙,就算是用在了一个完全不值得同情的女孩身上,也不能改变手段下作的事实。但胤礽并不觉得愧疚,这个女孩实在可恶的让他一点也没有办法心软,他或者愿意因为这个补偿她一点,可是却不会为所作所为后悔。
  老康对这件事的惊奇大于别的一切反应,好一会儿才说:“你不厌恶这种事儿了?”
  胤礽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皇阿玛,那是生死关头。”
  老康试探地问:“你今年都十九(虚岁)了,也该娶太子妃了……”
  胤礽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皇阿玛要我娶,我便娶,我听皇阿玛的意思。”
  他并不是铁石心肠,这么多年来老康对他的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草原上的生死劫难终于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老康全心全意地为他所做的事情让他没有办法不感激。从前世到现在,有哪一个人这样爱过他?
  被人这样的爱,又怎么可以不回报!
  他最能回报老康的,就是安心留在这里,做他优秀地太子和骄傲的儿子,帮助他,陪伴他,帮他治理这个国家,陪他一起站在这世间最不胜寒的高峰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