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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措手不及,毕竟,这富察格格一死,府中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
“怎会这样?!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莫非是……那大阿哥呢?!”羽瑶愣过神来问道,她这一问恰是问到了点子上,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子嗣都是重中之重,现在大阿哥的生身额娘死了,那大阿哥的反应又是怎样?!尽管清朝讲究养恩大于生恩,可这富察格格之死实在是蹊跷的很啊!
“大阿哥他听闻后哀恸伤身晕了过去,福晋已经叫了太医来瞧了。细瞧着,大阿哥这幅作态,也有些太过哀恸了……”佟嬷嬷回道。
“这样啊……”羽瑶皱着眉头说,她潜意识的只觉得富察格格的死不对劲,但是却瞧不出此中关键在哪,且瞧着弘历这几日的忙碌外加她记忆中雍正十三年时恰是雍正驾崩的年份,羽瑶明白现在关键的时刻到了。而府中的女人们也都不是笨的,她都看的出来的自然别人也辨的出来,都明白现在最是紧要,所以,死上个把人也不奇怪。
“容嬷嬷,雪衣,这几日你们看好院子中的下人!万不可此时出去凑什么热闹嚼舌根子,凡是胆敢不听令的,一经发现,别怪我不容情面,立刻打发了出去!”羽瑶竖着眉厉声说,此事攸关身家性命,羽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求在入宫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保住自己和小康的性命,至于富贵什么的,那也要有命来享。“佟嬷嬷,吃食上的事儿您更要费心思,不管新鲜不新鲜,只要安全就行!我估摸着这几日府中会有大变动,别的不说,就富察格格这一死,不知又会搅出多大的风波来,且苏氏坐着胎,福晋又是个面慈手狠的,高氏是个不饶人的,还不知这府中会闹成什么样子来,总之,不攀扯到咱们身上就行。络玫,这几日你且派着人三班倒的守着院子大大小小的门,不可让外人趁乱进了来!”
羽瑶连珠炮的说,她尽管是个没大心思的神经也是个粗的,但是不代表她智商底下。在这一步不小心就会丢了命的府中,羽瑶快速的成长着,适应着。在这斗争激烈的王府里,可不适应医院那一套救死扶伤的理论,什么心慈,什么怜悯,都要统统丢弃了,就算只是自保,可也要拿出狠绝的手段来,不然,小命就没了!若是有一步错,就会落得那富察格格一样的下场!
容嬷嬷佟嬷嬷并几个大丫鬟听了令便各自下去行事了,留下羽瑶拍着自己的脑袋回忆着上辈子她这个便宜公公到底是什么时候驾崩的,好让她提前做个准备,以防这入宫前有任何不测。
想到最后,羽瑶眼皮子一跳,突然想起来乾隆登基后那个劳什子唯一的皇贵妃。捂着脸,羽瑶在心中骂了那个贪图美色没自制力的男人几句,又想着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男人,要是在现代,老娘早就踹了他,和他离婚了!于是,羽瑶接着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在现代的话那离婚后的美好生活,到了最后,彻底把自己的初衷给忘了,原先那股子生死攸关的紧张劲儿也没了,羽瑶一拍屁股,竟是乐颠颠的找小康去玩了……
就这样,羽瑶毫无紧张感的指挥着容嬷嬷佟嬷嬷和自己忠心的丫鬟仆妇们严防死守着自己的小院,不肯轻易让人插了手进去,除了打发了几个下人,其他事情上羽瑶圆滑的根本让福晋和高氏拿不住她的错处。就算早上请安时,福晋或者高氏拿话挑拨,羽瑶也只是微笑应对,一副有听没有懂,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本纯良四个大字了。
这一套行事下来,将高氏和福晋堵了个正着,高氏看着羽瑶恨得牙痒痒,福晋更是端着一副胃疼的笑脸。两人都想将羽瑶扯进这一团浑水中,可谁知这那拉侧福晋竟似一只团成了团的刺猬,根本就让人没有下手的地方。没法子,挑不了羽瑶的错处,两人也不想让羽瑶闲着,于是,纷纷开始拉拢起来,先是不时的给羽瑶院子里的下人一两个甜枣,或者捡上点羽瑶喜欢的物件送给羽瑶,要不然就邀羽瑶一同逛园子下棋牌什么的,那副殷勤的样子,好似羽瑶是跟着自己自小长大的姐妹一般。
羽瑶面对这接二连三的邀请,将宅一字的奥义发挥的淋漓尽致,百般推脱,反正就是不在请安或者节日时刻踏出自己的院子门一步去,实在是被逼得狠了,羽瑶就抱着小三儿去找熹贵妃说说话,或者干脆留宿皇宫中,避开这府中杀人无声的漩涡。
五月二十五日,苏氏生产,诞下一个阿哥,按顺序来算是弘历的四阿哥。这个小阿哥的出生让福晋彻底的黑了脸,高氏听闻后先是得意的笑了笑,后又捂着脸哭了一回,越发的恨起了福晋,结果,这两个人算是彻底的杠上了。而小阿哥的出生更是将府中的水搅得更加的浑浊。羽瑶见这两人黑手下的越来越狠,终于有些心惊胆战起来,便越发的喜欢往宫中跑了。
到皇宫中时候多了,羽瑶也感觉出这紫禁城内的紧张气氛来了,平日里能说上几句话的太监宫女和嬷嬷们现在都似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熹贵妃脸上常挂的微笑也不见了。羽瑶抱着小康有些怅然的想,看来四四真的快要去了,估计就是这几月的时间吧。
心情沮丧下来的羽瑶一下子蔫儿了,皇宫也不进了,王府里的事情也爱搭理不搭理的,对着高氏和福晋两个面色更是淡淡的,就是对着来这儿小睡的弘历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让习惯了羽瑶一贯没心没肺神经粗大的众人顿时有些不适应,高氏和福晋两人竟是心有灵犀一般的认为事有反常必有妖,先后停下了拉拢针对羽瑶的手段,不约而同的派人监视着羽瑶。而弘历则是忙的没时间去哄羽瑶,容嬷嬷他们一有时间就陪在羽瑶身边开解自己这不知道触动了哪根悲春伤秋的神经的主子,而小康则更加乖巧了,并在心中下定决心让那群敢为难自己额娘让额娘伤心的女人付出代价来。
于是,在众人的误解中,羽瑶继续着自己抬头45°明媚的忧伤和悲伤逆流成河的文艺青年的时光。
可是,就算羽瑶再沮丧再悲伤也阻挡不了时间的步伐。
8月下旬,清雍正帝驾崩,生前有旨,传位于四阿哥弘历,改明年为乾隆元年。
第二十六章
九月乾隆登基,就立刻颁下圣旨。他的第一份旨意就是下给高氏的,抬高氏由汉族包衣抬旗入满族镶黄旗。而八旗之中,镶黄旗比正黄旗高了一头,凡是分入镶黄旗的均是皇亲国戚或是皇子皇孙,正黄旗则是满洲自入关以来的各大权贵大族。这让高氏的出身立刻就压了羽瑶一头,与福晋相比肩了,因为富察福晋也是镶黄旗出身。
而随后的后宫嫔妃册封的旨意更是让人瞧出了前一段时间王府斗争中的胜利者。富察福晋不用说,直接册封为皇后,赐住长春宫;高氏则直接抬为贵妃,赐住承乾宫,且高氏享有与皇后一样的册封待遇,即享有了公主王福晋和三品以上命妇到她的寝宫向她跪拜叩头朝贺的礼仪,所住宫殿也正好与皇后相对,这种种恩宠无一不显示出了高氏的胜利。
同为侧福晋的羽瑶则是只得了个娴妃的封赏,赐住景仁宫。剩下的格格们,有的封嫔有的封贵人,倒是前些日子没了的富察格格得了个哲妃的追封。
羽瑶一听自己的份位低了高氏一头,倒也松了口气。她本就忧心若是自己被封为贵妃或是皇贵妃,而且还膝下有子,立刻就会被高氏以及皇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两人联手对付自己,那自己可怎生是好。如今,册封旨意一下,羽瑶彻底的放下心来。而容嬷嬷她们则是一个个愤愤不平了起来,对高氏这个媚上惑主包衣出身的女子在心中是骂了又骂,为自己主子育有一子却还不如一个没有生育出身低下的女子强感到了强烈的委屈。
羽瑶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她恨不得现在低调低调再低调,她知道自己将来就是个被废的命运,份位的高低对羽瑶来说真的是没什么意义。与其为自己被压了一头而悲愤,还不如趁着现在多赚点珠宝来的实惠。且现在自己有了小阿哥,不说别的,就这一点都比高氏强。常言道,枪打出头鸟,高氏如此出尽风头,自然将羽瑶盖了过去,起码在这入宫的初期,羽瑶受到的关注少了,相对的也安全不少。
拍着胸口暗自庆幸的羽瑶对着一脸愤恨的容嬷嬷笑着说:“嬷嬷可不必如此,这等册封对我们可是有说不尽的好处。不说别的,嬷嬷你且看除了福晋这满府有孩子的姐妹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富察格格生了大阿哥,可前些日子人没了。福晋不必说,名下两个孩子,她本就是个名正言顺的。高氏姐姐多年来膝下无子,而这刚生了个阿哥的苏氏还不是只一个嫔的封赏,还整日里担惊受怕,我听说那苏氏整日看着小阿哥掉眼泪。由此可见,我们家福晋在这子嗣的事情上把的有多严!如今入了宫,封了妃,我若真是封了贵妃之号,只为我有孩子这一点,那高氏与福晋还不恨死我?!如今封了妃倒也不错,就让高氏姐姐与福晋挣去吧,我只守着我的小三儿和嬷嬷们安安乐乐的过日子!”
站在一旁的佟嬷嬷听了话后眼圈红了的说:“主子看得起老奴,老奴自是守着主子,一辈子守着主子,伺候主子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容嬷嬷更是收了怒容,眼圈里挂上了泪珠子说:“老奴定不辜负主子此言,等入了宫,老奴拼着命不要,也定守好主子和小主子!”
“行了行了,这等日子里且收了泪罢。”羽瑶微笑的说,旁边婴儿车里的小康蹬了下小腿以示自己的存在。喝了口茶,羽瑶漫不经心的问:“听说前些日子,高姐姐拉了爷说命自微贱,身份底下的话,说入宫后甘愿为一庶妃什么的,可是真的?!”
“回主子的话,此事为真。”雪衣上前行礼说道:“高侧福晋因房中的大丫鬟莲心不知怎么的得罪了福晋,被发买了出去,为此,高侧福晋狠狠地哭了好几回儿又在皇上面前说了这儿话。”
“是吗?”羽瑶叹了口气,莲心她是见过的,水灵灵如同娇花一般的,被高氏□的极好。“看来这抬旗的事情找到根子了。”羽瑶对干事后诸葛亮之类的事情还是十分顺手的。
“可不是,皇上本身就偏宠高侧福晋,那日高侧福晋一哭一闹一说可不就戳进皇上的心里了!”容嬷嬷接口说,语气中还带着愤愤不平。
“看来高侧福晋与富察福晋的斗争中还是高侧福晋挣了先啊。”佟嬷嬷皱着眉头说,她对狐媚子一样的高氏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羽瑶看了眼正在咧嘴傻笑的小康(其实小康是在嘲笑自己额娘和嬷嬷们智商的),微笑着说:“无所谓,此事既然已成定论,且爷只封了高姐姐为贵妃,就可见福晋落了下城,这些事儿左右牵扯不上我们就好。贵妃如何,妃子又如何,不过是名分的高低罢了,且反正都是独居一宫,关起宫门来过日子就行了。过些日子就要入宫了,现在要紧的是把好咱们的人,选好入宫的名额,那是要报到内务府计入名册的。等入了宫,这宫中的事情可不比王府的,且上边还有皇太后她老人家压着,估计宫中的日子更是难测。总之,现在万不可插入到福晋与高氏的斗争中去!”
“谨遵主子之命!”其他人回答道。
“恩,还有,我即封了妃,估摸着这京城上下都知道我是受了委屈或者猜疑我是否失了宠。嬷嬷们雪衣络玫,你们是我身边亲厚之人,因此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失了度,一切行事且如原先,让外面的人知道,我那拉氏的大度!”
“嗻!”
于是,对着这明显是偏宠的旨意,羽瑶一副云淡风轻逍遥自在毫不在意的姿态,照常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淡定的态度让满府的人们私底下纷纷赞叹那拉侧福晋的度量与胸怀,让弘历和新上任的太后都对其心下满意不少。
说实在话,熹贵妃对自己儿子登基后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满,光是乾隆登基后第一份圣旨竟是为了给自己的女人抬旗这一点就让这位荣升为皇太后的女人大为火光了,连先帝生母孝恭仁皇后当年也不过是由镶蓝旗包衣被抬入了正黄旗而已。且皇太后最为自卑的就是自己出身不高,只有一个属于镶黄旗的大姓钮钴禄氏,让她觉得腰板勉强能挺直些,偏偏她那个为了讨好女人无所不为的儿子,竟是把她最厌恶的高氏抬上了跟她同一个阶层,这让皇太后心中像吃了苍蝇般的恶心。自然是招了乾隆说教了一顿。可到底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