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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4

  的啊!
  “你醒了?”
  吴邪抬起头——眼前不正是他赠予收音机的人吗?黄明一身居家休闲的装束,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一脸苦笑得看着自己。
  “黄明先生。”
  “叫我黄明就可以了!本来是想早点送你回去的,但是……祖母想见你!你是要洗漱还是要泡澡?”
  “我……洗漱好了!”
  吴邪的话音刚落,门扇应声打开,穿整齐的女子从门口捧着铜盆子、痰盂、毛巾……鱼贯而入。
  “呃……祖母是个传统的,家里规矩多了一点。你先将就着一下!”黄明边说,边翻出一套西装放在吴邪身边。
  吴邪早就愣得说不出话来,进来的女子各各盘头罗裳,步履轻盈地像在飘一样……再看看这房间里,雕梁画栋,灯笼烛台,古色古香!木质家具的漆面油亮油亮的,不像现在古董店的蒙了薄薄的一层灰,它们被照看地很好的样子!
  更令人费解的是,环视这么一圈下来竟然没找到一个电器开关……难道这年头还有人晚上点蜡烛看书的么?!
  跟着黄明约莫走了有半小时了,廊穿院子、院子穿廊……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垂花门、多少个池塘子!从第一次见到冯煌吴邪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个缺钱的主儿,他猜测过想她这样的人居住的会是怎样的地方……有记载说故宫有9999间半个房间,他娘的!这里看起来和故宫有一拼。周围的雾气很大,能见度只有十米左右,走过的地方被雾隐了去。前面负责带路的女子和黄明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快到了!”
  “呵呵,”被戳中心事吴邪干笑了两声,“冯小姐也在么?”
  “不在……最近她比较忙!”
  “……”忙?忙还往我店里跑?!
  “吴邪……其实本来没打算把你牵扯进来,有些事……是连我们都控制不了的!”
  “不怪你!”吴邪单纯地按照正常的对话方式接应着,至于这句话的本身的含义……他完全没有想法。
  吴邪很想知道到底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但,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问问题是件很不恰当的事。
  又是一个垂花门,门口站了两位服饰一致的女子,她们看到黄明便福下身子,福得很低。
  “元君在里面么?”
  “元君已经恭候多时。”两个女子异口同声。
  黄明嗯了一声,带着吴邪跨进小院。
  起初,吴邪以为是小院,进了以后才发现他错了!这个花园,风景极好,精致的假山和小亭,溪水潺潺……这些都不算。让吴邪惊讶的是,放眼望去竟能能看到远山层层叠叠,水墨画一般立着。这里好比把山东的泰山放在苏州拙政园傍边……好东西都给占齐了!
  小亭外站着一排人,对称得捧着金香炉、金香盒、金唾壶、金盆、金瓶,呈喇叭口站开。用膝盖想也知道了,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就在小亭中。
  “元君!”
  看见黄明走到亭子前作揖。吴邪忙跟着作揖——又是这种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吴邪的身上死沉死沉的,不知不觉身体越压越低……
  “不必拘礼,抬起头来!”说话声听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节奏很慢,听到的不是懒散的情绪,而是郑重和威严!
  吴邪抬起头,亭子里的妇人人的发髻高高地束起,深色的袍子上两条金色的对襟闪闪发光,那好似用玉塑出来的手从缎子的袖子里伸出把弄着盖杯……这妇人看起来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大,不!比母亲更年轻一点——这就是黄明说的祖母??
  妇人招手要吴邪过去,吴邪看了黄明一眼对方没有反应,他迈着承重的步子很是艰难的移动着。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一挥,顿时雾散去了,明媚的阳光撒在院子里的花草上,湿冷的感觉被温暖取代。吴邪只觉得身体一轻,负重的感觉消失了。
  元君示意他走到她的身边来坐下,黄明还是笔直的站在他们身边,貌似这个家的家教正如黄明所说的,很严格的样子……
  元君仔细的看着吴邪,她的目光和第一见到黄明是一样,感觉高高在上的长辈看着自己出色的孩子那样,充满着宽容和赞许。
  “家里几个孩子?”
  “……呃,我是独子!”这个问题,让吴邪有些意外。
  “哦~父母都在吧!”
  “都在!”
  “祖辈呢?”
  “爷爷前几年走了!”
  “哦……其实,作长辈的心思很简单,只要晚辈过得好,时常回来看看就行了!你是独子,长辈们的心你应该更清楚吧!”
  “是……”
  “之前,我让煌安排,没想到来的是你,”元君握上吴邪的手,“看来,你是一个很有缘分的孩子!”
  “……呵呵” 应归应,吴邪完全捕捉不到这个对话的重点。
  “……作为长辈,我曾经做过一件很不该的事情,当时气急了!不想深深地伤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让那孩子知道做长辈的心情!”
  吴邪很想知道,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说这些?她嘴里的孩子又是谁?话刚到嘴边,却被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了!
  “元君!!”
  一个穿着长款中山装的男人跑到凉亭前,咚——地一声跪下。吴邪被吓了一跳,怎么这家人都那么喜欢跪人呢?
  “禀元君,地动!”
  前一秒脸上还挂着慈爱微笑的妇人,她弯弯的眉毛顿时变成八字型。
  “哪里?”
  “龙门东北、邛崃西南!”
  “煌呢?”
  “回元君,煌正在南方处理白灾!”
  元君沉思片刻,说道,“通知南边的和北面的,我和一起去找百忍!”
  她走过吴邪的身边,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明王,你照顾他!”撂下这句话,她一刻不停留的走出了院落。
  “这是?”等一片人跟在妇人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吴邪才敢开口问。
  “看来又有得忙了,今年真不太平……我先送你回去?”
  “哦……”
  又是一阵摇晃,吴邪只觉得身体飘在半空中,颠簸着移动……他使劲睁开眼睛!
  咦……自己怎么会在闷油瓶背上??!!!
  “怎……怎么回事?”这下闹得,吴邪说话结巴了!
  “呀~老板你睡得真死!刚才房子晃了一下,你没感觉到么?怕是要地震了!”
  “地震?”
  只见古董街的小巷子里站满了从屋里跑出来的人。
  庆幸的是,就晃了这么一下,没有发生大家想像中恐怖的情景。约莫半小时以后人们陆陆续续得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不久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开了: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0秒,四川汶川县发生8,0级大地震。】
  08
  自从5月12日以后,汶川的余震间歇性发作。伤亡、坍塌、获救、寻亲的讯息轮番滚动着,整日整日的汶川专题报道占据着电视、广播、网络,人们的心情跌到谷底。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吴邪算是体会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距离汶川地震不到一个月,广东地区大暴雨成灾,进入主汛期。水灾的范围有扩大的趋势!
  “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那里被埋,这里被淹。”
  王盟垂手站在电视机前,手里夹着一只乾隆年间的笔洗。吴邪看在眼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呼小叫,可能是今年一连串的不寻常,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失去了关注的价值。
  让人发愁的还不只这些而已……美元的汇率下跌,食品价格上涨,天灾与人祸并发。对于每个行业都有不用程度地冲击,古董这一行自然也不能幸免。这不,吴三省的广西之行也取消了。以前没事喜欢烧钱玩的有钱人,现在恨不得把一块钱掰两半使!眼见着铺子里的流水足足少了一半,三老爷子在铺子里急得跳脚。
  吴邪的铺子的生意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更是雪上加霜。其他不论,就那块玉根本无法出手,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失信于人?吴邪不想这样的。
  幸好,之前隔三差五“路过”的人这阵子没了声音,凭空消失了一般。之前那个奇怪的梦境吴邪记忆犹新,人家说也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这过分真实的感觉让人惊悚非常。特别是那句“龙门东北、邛崃西南”,那不正是汶川的位置么?!吴邪可不相信自己有什么预知能力,能解释它的理由只有一个……
  “王盟,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的存在?”
  “啧,要是真的存在也够呛!”
  “为什么?”
  “你看啊~自己前院后院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忙着四处扑火?唉~这年头神也不好当啊!”
  “……神也不好当。”吴邪喃喃地咀嚼着王盟的话,这句话让他想到黄明说的“今年真不太平!”
  “有人在么?”
  说曹操,曹操到。吴邪有些心虚的嘿嘿一笑:果然不该在背后议论人的。
  关照王盟吧剩下的瓷器擦干净,吴邪一个人走出后屋。
  再次见到黄明,他一向淡定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倦。他依旧笑着,吴邪从来觉得他的笑容和样貌是不符的,因为像他这种年龄的人没有人会笑得那么沉着!
  “你好,好久不见!最近很忙的样子?”
  “这些日子,全国上下都很忙唉!”黄明无奈地甩着脑袋。
  “呵呵,你看看我这人……打了这么久交道,还不知道你是从事哪一行?真是……”有些话搁吴邪心里很久了,借此旁敲侧击。
  “我么?咳……干得都是苦差事啊,体力活!咳咳,还终年午休。”
  “噢?”
  “嗯!我这次来……咳咳!”黄明剧烈的咳嗽中断了对话。
  “喂!你要不要紧啊?”
  黄明用手掌挡住口腔,咳嗽声占据了他的声道,道歉的话愣是吐不出半个字。吴邪看着他,两颊咳得通红,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向前倾的身子背脊拱成一个弧度……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病成这样!
  “别说话了,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
  木榻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只是吴邪只有一个好手,怎么可以拖动这个一米八零的人呢?
  左右为难之际,一只大手推开吴邪,抓起黄明的手臂架到了自己的脖子后头……
  吴邪一惊,闷油瓶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半扶半抱着把黄明架到到木榻上,黄明捂着嘴,两只眼睛从闷油瓶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他!这时吴邪忆起,第二次见面时,他有托他找过闷油瓶……自己竟给忘得干干净净!
  倒了杯热水,递到黄明的手边。看着温热的液体滑入他的喉咙,他的胸口起伏渐渐平复,喘息声变得平缓。吴邪关切的话语还没说出口,黄明已经翻床下地,不由分说地扑到在闷油瓶的面前……
  他们俩人挨得很近,闷油瓶的右腿抵在黄明的左腿上,以一个不雅观的姿势相互牵制住了。
  “你想折吴邪的寿么?”
  闷油瓶冷冷地说,他膝盖一顶,黄明后退了一步。
  黄明那姿势……这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那个叫做云鹏的男子,这次又是黄明,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跪闷油瓶?冯煌他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看来上次托我找他远不是要下斗那么简单!
  这一跪没有成功,黄明不甘心地又退了两步,他的膝盖咚——地一声磕响了地面。
  在他着地的那一刹那天空闷雷作响,房间里的器皿都嘎达嘎达作响,四周响起层层叠叠的羌笛声……这阵势吴邪见过,略有不同的是上次是长号,这次的羌笛声清脆高亢,悲凉切切!
  “元君快撑不住了!”
  一向冷静沉着的黄明此刻失了分寸,激动得连说话声音都走了调。
  闷油瓶过身去,扔了背影给那个惊慌失措的人。
  “与我无关!”说罢,抬腿就走。
  “别!”黄明用膝盖蹭着地面前进着。“地动已经伤了元君的元气,这次大水来得太凶,连河伯冰夷都没有办法……元君,元君,怕是要顶不住了!……求求您别走啊!听我说完……舅舅……舅舅!”
  闷油瓶哪里是你让他别走就会乖乖停下的人呐?!黄明那声嘶声力竭的“舅舅”喊出,他早就拐进楼梯间,留下一阵楼梯的声响。
  “别着急!起来再说!”见黄明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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