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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宁北县县长彭少雄,这位是县委副书记柳俊同志,这一个政法委邱援朝书记。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彭少雄倒是语气平和,给他说明了自己几人的身份。
  “哈哈,原来是彰县长和柳书记,幸会幸会。两位都是年轻有为的领导啊,特别是柳书记,刚从学校毕业吧?”
  谢万利果然是个角色,毫不怯场。竟然还顺手拍起了马屁,只是多少带点调侃之意。
  柳俊便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
  谢万利肿泡的金鱼眼就眯缝了一下,立即在心里头认定这位年轻的柳书记是个角色。这份气度就了不起。对自己的调侃恍若未闻,一声不吭。压力却是扑面而来。
  谢总,明人不做暗事。我们请你来,就一件事。你欠我们县里能源公司的三百万货款,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归还啊?”
  彭少雄还是不徐不疾。
  “还。当然还了,为什么不还?欠债还钱天公地道嘛”只是我现在手头比较紧,周转不灵,耳不可以宽限我几个月?年底之前结清?”
  谢万利一副“奉公守法”的模样。
  “谢总,恐怕不行吧。咱们在合同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货款一月一结,不可拖欠。”
  谢万利双手摊开,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彭县长,我手头现在没钱,你杀了我也没用。”
  彭少雄腮帮子鼓了一下,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谢总,我们是国家机关,不会随意杀人。但是那些被拖欠工资的普通工人,觉悟不高。要是知道你到了县里,说不定来找你理论,他们可不大好说话!”
  柳俊又是微微一笑。
  拿“人民群众”说事,彭少雄这一招还算过得去。
  谢万利立即就露出窑怕的样子,说道:“好吧,你让我先打个电话,知会公司的财务人员,让他们准备一点钱。我离家也有好几天了。再不打电话回去,他们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就会把我账上的钱拐跑了”
  任谁都看得出,这老小子压根没把彭少雄的“威胁”放在心上。
  昨晚上警察同志“招呼”了他一个晚上。用的也是“疲劳战术”没敢给他吃皮肉之苦。可见宁北县这些头头脑脑们,也畏惧自己的来头小手底下很有分寸。
  只要你们忌惮我,这事就好办。
  因此谢万利很是气定神闲。
  彭少雄与柳俊对视一眼。柳俊点点头。
  虽然明知他这个电话是打回去搬救兵的。可是不让他打,却肯定拿不到钱。
  打就打吧,该来的总是要来。不把他的后台搞定了,这老花花公子是不会乖乖将钱吐出来的。
  谢万利这个电话,是打给他的秘书。
  这老花花公子当着几位县领导的面,在电话里与那个嗲声嗲气的秘书打情骂俏,还故意用的免提,好叫大家都听到,肉麻当有趣,听得彭少雄柳俊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所谓“老总”说的话。足见此人平日里是何等的声色犬马,何等的操蛋!
  “谢总,说点正经事吧!”
  眼见谢万利越说越下流,没完没了的,直将j县的几位领导视若无物,彰少雄强压怒火,在一旁敲了炮心j,提醒谢万利。
  “哈哈小受啊,谢哥如今在宁北县……对,省大宁市的宁北县。咱们不是欠人家一点媒炭钱吗……不多不多,也就三百来万,”我跟他们说,哥现在手头紧,缓一缓。人家不乐意,这个可就难办啦,你帮我查查公司帐面上还有多少现余”什么,才不到五十万了,哎呀,这可不行啊,不给钱,人家不让走。留下来在这里做客呢,这里可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哈哈。是呀是呀,你想想办法,好的好的,等我回来,给你买那条珍珠项链咖…拜拜……”
  谢万利打完电话,得意地冲彰少雄等人一笑,说道:“彰县长、柳书记、邱书记,今晚上我请客哈。你们县里没什么好酒店,去大宁市秋水大酒店吧。好好乐呵乐呵!”
  彭少雄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照老小子这个说法,最多到今晚上,他就铁定会被放出去!
  瞧他的样子,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经历一回两回了,简直就是轻车熟路,电话一打,他在京师的靠山就会发话,区区一个县公安局,焉敢抗拒?
  柳俊却笑了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老式上海表,说道:“从现在开始。到下午下班,还有七八个小时呢,谢总这个计划小做得有点早。邱书记。叫县局的同志,好好招呼谢总,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永远记得咱们宁北县!”
  谢万利顿时脸色大变,嚷嚷道:“柳书记,你”你什么意思?”
  柳俊看他一眼,淡淡道:“谢总,请你记住,这里是宁北县,不是首都!”
  “你”你会后悔的,你知道我背后的是什么人吗?”
  一直以来,谢万利都很镇定。甚至面对彰少雄柳俊这一干县委领导。隐隐还又一股高高再上的意味。不是首都人看其他地方人的所谓“优越感”而是实实在在,不将县里的领导放在眼里,一种手持“免死金牌”的样子。
  但现在,柳俊摆明要阴他了。
  谢万利是老江湖,对基层警察专政的手段自有耳闻,说不定还亲身体验过,叫他如何不胆战心惊?柳俊说得没错,这里是宁北县,不是首都。他的靠山再强,要将他捞出去。也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内,人家要泡制他,轻而易举。
  只是一般的情况下,县里的人见了他如此“有恃无恐”的神态,知道他极有来头。不敢得罪他罢了。没想到这今年轻的县委副书记,却是个“愣头青”一点不在乎得不的罪他!
  柳俊年纪轻轻就能担任县委副书记这样重要的职务,可见也是有大靠山的,估计是省里或者市里的什么衙内。这种人,亦是那种心高气傲。从未吃过亏的主。自己态度过于嚣张,把他惹恼了,不荐三七二十一,要给自己点教刮了。至于教i之后,如何收场,衙内纨绔们是从不考虑的。
  要不怎么叫衙冉呢?
  自己这个眼前亏却是吃定了的!
  “我管你后面的是阿猫还是阿狗,到了宁北县,就得按宁北县的规矩来。谢总。晚上见!”
  柳俊哈哈笑着,拍了拍谢万利的肩膀,与彭少雄相俏而去,将老花花公子丢在那里浑身乱抖。
  邱援朝就冲谢万利“狞笑”不已。
  彭少雄对柳俊的“衙内作风”不是很认同。总觉得这样有失稳重,与县委主要领导身份不相符合。
  但柳俊让邱援朝“好好招呼”谢万利。却极对彰少雄的胃口。若不是柳俊先开了口,说不定彭县长自己也会这么吩咐。
  这个老花花公子,实在太嚣张跋扈了。
  就算你后台再大,靠山再硬,最终不得不放你,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苦头是一定要吃一些的。
  因此当柳俊如此吩咐的时候。彭少雄也笑得很开心。不过笑过之后。却又浮现起深深的忧虑之色。看来谢万利是真有很强的背景,那三百万不一定要得回来。
  眼见得自己振兴宁北经济的“勃勃雅心”就要毁在这个老小子手里。彭少雄恨得牙痒痒的,连杀了谢万利的心都有了。
  可是彭县长也没有料到,麻烦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池刚回到办公室,大宁市常务副市长吴波的电话就打了进。吴波是陶义欧的铁杆亲信,追随陶义欧时间很长。一贯在市里颇有权势。现在陶义欧正个市委书记,吴波的威风就更足了。
  “彭县长,我是吴波啊!”
  吴波沉浑的声音就是在电话里听来,也很有威严。
  “您好您好,吴市长!市长有什么吩咐?”
  彰少雄不敢怠慢,连声问好。
  “彭县长,听说你们县里抓了一个首都的老板,叫做谢牙利的,有这么一回事吗?”
  吴波的声音益发威严。
  彭少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说来得好快!
  从谢万利打过电话到现在,应该还不到一个小时吧,那边就直接找到了吴波头上。估计吴波也不是上面第一个接触到的官员。吴波虽然在大宁市位高权重,在首都那帮大爷眼里,也就是一个普通副厅级干部。只怕还上不得正经台面。
  也不知道转了几次,才由吴波出面打这个电话。
  在上面那些人想来,一个小小的宁北县公安局,出动到一个常务副市长亲自出面打招呼。也就足够了。难怪谢万利那么有把握,晚上可以去秋水大酒店乐呵乐呵。
  “是的,吴市长,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个人骗了我们县里煤炭能源公司三百万货款,赖债不还。而且气焰十分嚣张”彭少雄很谨慎地介绍了情况。对谢万利的飞扬跋扈,特意做了详细的描述,甚至连“乐呵”的话也端了出来,翼图引起吴波的“敌忾”之s。
  孰料吴波全不“上当”不以为然地道:“彭县长,这个也不叫做骗嘛,人家不是没跑吗?做生意的人,一时周转不灵也很正常,如果真是骗子,他还能住在首都等你们上门去抓他?”
  应该说,吴波这么说也不是全无道理。但用在谢万利身上就不对,人家要不是有那么大的靠山,早跑得影子不见了。
  有后台的骗子和江湖骗子的手法。完全是两码事。
  “吴市长,据我们了解,这个谢万利不止欠我们宁北县一家的钱,在全国各地,都有欠债。都是赖债不过…”
  彭少雄却也不肯轻易服软,就差直斥其非了。
  吴波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全国各地都有欠债?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通过什么途径调查了解过?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叭,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们县里的煤炭能源公司,刚刚有成立不久,就出动警力把有生意往来的客户抓了起来,这么搞,可有些不大对头啊!其他的客户,还不得都给吓跑了?”
  “那,吴市长的意思是……”
  彭少雄试探着问道。
  “彰县长,公安机关的主要职责是维护社会治安,打击犯罪。不是为什么公司讨债的打手!没有证据。怎么能够随便抓人呢?”
  吴波很是不悦,又再加重了一点语气。
  “嗯,吴市长,请谢万利来宁北县商讨还款的事宜,是我们县委领导的集体决定。这样吧,我向白书记请示一下,您看”见吴波有发怒的征兆,彭少雄更是暗暗心惊,措辞愈加谨慎起来,也不说抓人了,变成了“请”谢万利来宁北县商谈,又将县委集体决定搬了出来抵挡。
  吴波“产”了一声,说道:“彭县长,这样不合适的做法,居然是由你们县委领导集体做的决定。那我真是很怀疑你们县委班子的主要负责人。到底懂不懂法律?同志,不要知法犯法!”
  说完,不待彭少雄有何言语,吴波径自挂了电话。
  话筒里“嘟嘟”的忙音响了好一阵。彭少雄才慢慢放下电话。一股愤懑之气充斥胸脑。照说吴波这个电话,该当打给白杨,毕竟白杨才是县委一把手。吴波却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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