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27
xette的歌,浅浅将音乐调大,听优美的女声轻轻淡淡地唱着:i was cky you ca by,and turned a different rner……
是的,她足够幸运,所以遇到关博然,就像在沙漠中挣扎的鱼遇到了湖泊,再也不用担心被暴晒而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陈阿姨居然还在等她。
“你爸爸没回来,”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浅浅:“晚上有一个女人打来了好几次电话,说要找董事长的。”
“姓什么,你认识吗?”浅浅问。
“说是姓……徐。”陈阿姨想了想:“会不会是她?”
徐慧吗?
浅浅沉默了,这个女人显然是找不到父亲,所以才会打到家里来。父亲与徐慧以前的事,浅浅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虽然没有将集团的股份留给她,可是她现在手中的资产也不算少,那幢位于黄金地段的别墅及其它的投资加起来也有近千万。由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在深夜里尖锐刺耳。
浅浅想了想,终于接了起来。
电话另一端果然是徐慧的声音,沙哑而尖锐:“我找戴东南,别说他不在,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过了今天,他永远也别想得到!”
“父亲不在。”浅浅的声音冷漠而清晰:“请你不要再打来。”
“戴浅浅……”徐慧咬牙道:“别逼我,我知道他在,让他出来,我要见他!”
浅浅淡淡地冷笑:“见到他又怎样?能改变一切吗?”
徐慧在电话另一端有些疯狂地大笑:“戴浅浅,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她是被你爸杀死的!哈哈哈哈……戴东南是个畜牲!你居然还在护着他!”
浅浅“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这个女人失去了理智。
凌晨时分戴东南才回到家里,浅浅被开门声惊动,来到楼下时,却看到父亲一个人站在客厅对着母亲生前的照片发呆。
“浅浅?”看到女儿他微微侧了头,仿佛要掩去什么表情:“你怎么还没睡?”
“您去哪儿了?”浅浅看着父亲:“徐慧一直打家里的电话在找你。”
“知道了。”戴东南揉揉额头,“我会解决,不用担心。”说着向楼上走去。
“爸爸,”浅浅却突然回头看着他:“你还记得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戴东南微微一怔,深深看着浅浅:“有谁和你说过什么?医生早就说过,她因为精神失常,意外失足掉下了楼梯。你还想问什么?”
“没有。”浅浅看了看母亲的照片,它挂在墙上有二十多年了,是她心底最深沉的痛,就算是有再多的意外也不再想深究了,毕竟她已经失去的太多了。
戴东南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一路走向楼上。
浅浅闭了闭眼睛,感觉微微有些眩晕。
就这样继续吧,没有争吵,也没有折磨,她的人生第一次找到了幸福的希望,那些尘封的过往和痛楚都如流水般逝去,再也回不来了。
她只希望这个现实的世界能够放过她……
第三十三章
事实证明,希望与想象永远敌不过现实的冷酷。
当童桐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浅浅深深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就在她与关博然第一次见面的星巴克里,童桐的面容被夕阳照耀着,消瘦又苍白。
“and every ti i look to your eyes, that39s when i realize ,jt how uch i love you……”清新而委婉的男声唱着对爱情执着,可是在童桐听来却格外的绝望。
“浅浅,你爱他吗?尹泽……”她的手指颤抖着掐灭香烟,嘴唇苍白。
爱和不爱,多么古老的话题。
浅浅看着窗子外飞快驶过的车流,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那些影子,再看向童桐的时候清透的仿佛能透过她游移的眼神看到她的内心。
“童桐,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每当与尹泽吵架的时候都会来找我,可是每次却都于事无补。”浅浅透过咖啡袅袅上升的热气看着她:“你明知这与我无关,还是一再地来找,就算我发誓不会和他再见面,他就会爱上你吗?还是你非要看着我保证才会安心?”
童桐没有说话,熟练地抽出一支香烟,手指却扣了半天的打火机才将它点燃,她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从那里吸取力量一般。
“戴浅浅,我们谁也不喜欢谁,这是事实。”烟雾随着她的呼吸散开:“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尹泽身边的女人很多,可是都留不住他,我却一直跟在他身边,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会放手。可是有一点,只要他知道你和别人结婚,就会放手。”说到这儿,童桐嘲讽地笑笑:“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尹泽就是那种看着你幸福自己就会幸福的笨蛋,从小就是。只不过你们两个都是傻瓜,居然互相憎恨。所以我才会有机会。”
“所以呢?”浅浅看着她,这才是重点:她想怎样?
“我手上有件东西,你一定会很感兴趣,只要你拒绝尹泽,它就是你的。”童桐似乎重拾了信心,熟练地弹开烟灰:“是从徐慧手里拿到的。你也知道,她最近精神很不好,被你爸爸甩了,孩子也没了,几乎走投无路。人到了这个地步多多少少都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我在她那里看到一件东西,关于你的母亲死亡的真相,你一定想知道。”
“不!我不想!”浅浅仿佛突然站起身来,咖啡杯子一震,倒在了桌子上,深色的液体撒满了浅绿色的桌布,染成了一片。
徐慧还有童桐,她们为什么都以为自己会喜欢知道真相?为什么要一再揭开这个伤疤?对浅浅来说,与这个真假不明的“真相”相比,眼前的生活更值得珍惜。母亲是那样一个安静又与世无争的人,就像外公曾经说过的,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痛苦,也许还是一种解脱。这么多年,外公有无数的机会来告诉自己真相,可是他没有,所以现在她也不需要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所谓的“真相”。
浅浅努力控制着突如其来的眩晕的感觉,却听见自己有些嘶哑的声音道:“不要再说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和尹泽的事从头到尾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听到徐慧这个名字,更不想知道什么真相。我现在很幸福,不需要这些!不需要!”
最后三个字,浅浅几乎用尽了一切力气说的咬牙切齿,话音未落,她再也不理会童桐惊讶的表情,快步地走了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急速驶过的汽车,浅浅几乎是没有意识地快步向前走着,中间似乎碰到了几个人,可是她却毫无知觉。只是一味地向前走,仿佛后面有什么怪兽在追赶一般。
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不想!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浅浅扶住广告牌慢慢滑到了地上,眼前一片空白。
就像浮在温软的云端,浅浅感觉自己的身体变的小小的,轻盈又飘忽,躲在一个温软的地方,脚下是片片浮云,而面前就是蔚蓝的天空。
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轻度贫血,精神紧张,加上疲劳,睡一觉就好了。”
有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带着干净熟悉的气息。
“博然?”浅浅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却只发出低如耳语的声音,便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冬日的阳光映在积雪上反射进窗户,照着窗台上一簇不知名的小白花,闪现出淡淡的光晕。
雪白的床单,淡淡的药水味,这是她小时候就熟悉的味道。
“浅浅?”一直守在床边的关博然看着她,轻轻执起她的手:“感觉怎么样?什么地方不舒服?”
“博然……”浅浅看着他略带憔悴的面容,心里有淡淡的酸楚和感动。
“我在这里。”关博然笑笑,他的下巴泛出青青的胡茬,眼睛里有红的血丝:“睡好了?梦到我没有?”
浅浅的鼻子一酸,却勉强笑了笑:“没有,只梦到了天使。”
“坏丫头……”关博然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声音疲惫而沙哑,眼中却有温暖的笑意。
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
浅浅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地重复着,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像个孩子般无助而脆弱。
关博然却笑了,仿佛要让浅浅安心般,他将她的手指放到泛青的胡茬上磨擦着,温热的唇轻吻着柔软的指尖,黑而深邃眼中映出她的影子,这一刻,这个男人的笑容竟像孩子般欣喜。
医生来查房,嘱咐好好休息,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浅浅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晕倒前打通了我的电话。”关博然的眼睛被阳光照着泛出淡淡的波澜:“正在开会,内线接通的免提。”
也就是说参加会议的人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浅浅感觉自己的头又在眩晕,可是偏偏又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关博然笑而不语,只嘱咐她不要多想。
事情并没有浅浅想像的那样糟糕,虽然东南的高层都得知了她病倒的消息,可真正能进到她病房里探望的人却寥寥无几。再加上戴东南正在出差,所以这间小小的病房没有受到太多的骚扰。
“我一个人睡一会儿,你忙的话就不要留在这儿了。”浅浅靠在床头看着关博然说。
这些天,父亲武断地将关博然手中的工作分出大部分交给了尹泽,集团内部早已经议论纷纷,其中传的最厉害的就是关博然来东南的目的。浅浅也多少听到过一些,可是却只是一笑置之。
在浅浅看来,爱上一个人的心是无法假装的,尤其是在自己这样敏感的心灵之下。只要他是爱自己的,得到东南又有什么关系?父亲千方百计让自己与门户相当的商场同僚联姻,为的不也是这个吗?与他们相比,关博然又有什么不好呢?
下午时分,罗盛兰来探望了浅浅。这位聪明干练的女性似乎有些疲惫,集团内部的斗争让她□乏术又疲惫不堪。
“林副总手下的分公司已经不再向财务部报告了,”她挥挥手,做了个烦躁的手势:“我这个财务总监被架空了一半。”
关博然的目光渐渐变深,却没有做声。
“那个徐慧……”罗盛兰说到这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闭上了嘴,见浅浅看着自己,却只是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就是来财务部闹了一场,结果被林副总带走了。”
徐慧被林达明带走了?
浅浅怔了怔,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可瞬间却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作为父亲的竞争对手,带走被他遗弃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罗盛兰站身告辞,眼睛却看向关博然。
“我送送罗总监。”关博然笑着向浅浅道,便与罗盛兰一起走了出去。
似乎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们却不愿让自己知道,浅浅倚在靠枕上想。徐慧和林达明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他们的目标,只是他们在一起会做出什么事呢?
头有些痛,残余的镇静药又在发挥作用,浅浅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被说话声惊醒,醒来时却看到关博然站在床前,而在他的对话却是林达明。
柔和的粉色灯光下,林达明站在离床不远处看着关博然,口气难得的低调:“我是来探望戴小姐的,与任何公事无关。”
关博然的眼中的神色未明,转身看向浅浅。
“我没事,好多了。”浅浅看着林达明:“谢谢林伯伯关心。”
小时候林达明与戴东南的事业刚刚起步,经常去浅浅家里做客,对她也算疼爱。虽然父亲与他在生意上斗的厉害,可是毕竟大家未撕破脸面。
“那就好……”林达明示意身后的助理将带来的鲜花放在床头,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温和地道:“刚刚我见过医生了,他说你是疲劳过度,当年你母亲身体不好,也最怕操劳,浅浅要多注意身体,不然你妈妈也会担心。”
浅浅听了这话不由一怔,为什么好端端地提起母亲来?再看向林达明时,却见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