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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的胡闹和任性,真是「主不主」、「仆不仆」的。
「刘妈,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小蕾只是个小女孩……」说到这里,聂奔突然停下下来,眼神变得幽幽远远的。小蕾还是个小女孩吗?不……她不再是了,是他玷污了她,是他亲手毁了她纯真的世界,是他夺去她最珍贵的东西,是他对不起她……
「大少爷,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苍白?」刘妈觉得聂奔的神情不对。
刘妈从来不曾在聂奔的脸上看过这样几近软弱的表情,因为聂奔在商场上一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像一个全能的神,英俊、聪敏、强壮、完美,是多少名门淑女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梦想牵手;也是附近欧巴桑们最喜欢谈论的对象,连市场里的豆腐西施都作梦想嫁给他,每次她去买豆腐,那个还颇有几分姿色的豆腐西施就拉著她的手问东问西,问的不外都是他的八卦消息。
老实说,有个像聂奔这样的主子,刘妈也觉得面上有光,走到哪儿都有风似的。
偏偏她的宝贝女儿动不动就对聂奔摆个脸,或是用不敬的口气对他说话,虽然他对她们母女俩是好得没话说,光是吃饭这件事,有几个做下人的可以和主子同桌的?
小蕾这孩子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更别提大少爷还特地带了她最爱吃的蛋糕回来,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这样不领情。
说来说去,都只能怪她教女无方。刘妈哀叹了一口气。
听见刘妈的叹气声,聂奔勉强提起筷子,扒了几口白饭,同时安慰她说:「刘妈,别担心,我没事……」
「大少爷,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刘妈还是不安。
「哪里。」聂奔摇摇头。
「以後我会好好管管小蕾,这孩子这阵子老是阴阳怪气的,先是和柯文祺闹分手,好不容易小两口和好了,现在又……」刘妈捏捏眉心,一脸伤透脑筋的说:「她的个性这么强,只怕昨天又跟柯文祺闹别扭了,所以今天才会冲撞大少爷。」
聂奔静静地吃饭,并不答腔。他没有资格评断小蕾的一切,他没有资格
「唉!」刘妈也端起饭碗,突然又喃喃地说:「小蕾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她。」
不会的,小蕾这样可爱,她的任性、她的骄纵都是恰如其分,让人打从心眼里觉得她是个清新生动的小女……人,他多么希望没有男人受得了她,这样她才会留在他身边……聂奔低著头把脸埋进碗里,他希望尹醉蕾是他一个人的,希望她只为他笑、只向他撒娇、只对他任性,他一直这样希望……
可是今天早上,他亲手把这个希望打破了。
「大少爷,你真的没事吗?」刘妈发现聂奔的脸色似乎愈来愈差。
聂奔放下碗,勉强的说:「刘妈,我真的没事。」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若有所思的说:「我出去一下。」说完,他上了二楼,回到房间,取了外套,踏出聂家大门。
☆★天长地久的踪迹★☆
好冷的圣诞节,聂奔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晃。
黑夜森森,灯火明灭,台北的街头还延续著昨天圣诞夜狂欢的气氛,到处都是人潮,聂奔却希望午夜十二点赶快到来,希望这个圣诞节赶快结束。
他拉拉厚厚的大衣领,入夜後的气温更往下降,听说已经降到十四度。
小时候他曾经跟著父亲、母亲一起在欧洲共度白色圣诞,小木屋、暖壁炉、还有大大的雪人、疯狂的雪仗,那样美丽的景致,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带著尹醉蕾一起去看看,一起在冰天雪地中熟辣辣地拥吻在一起……
他甩甩头,把这个奢侈的念头甩出脑海,停下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停在一家精美的蛋糕屋前,他隔著橱窗,看著各色各样、造形精致的糕点,想起尹醉蕾甜甜的笑脸,想起她一会儿爬上他的大腿,一会儿又去逗弄攀木蜥蜴,或是捧著圆圆的小鱼缸献宝似的叫著,乾爸爸,你看我的大肚鱼……看尽她的甜甜蜜蜜,看她终於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快乐的吃著蛋糕,他记得她的嘴边老是沾著白白的奶油……
不行,不要再想,你无权再想了!聂奔,她不会原谅你的!她是那样骄傲美好的女孩,不会原谅你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强占了她……你已经完了,你已经完了!
聂奔失魂落魄的离开蛋糕屋,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
冷到最高点,天空飘起了雨,湿湿冷冷的雨丝不大,却是绵绵密密,大有长期下降的趋势。
狂欢的青少年跳著、笑著,往骑楼里奔,唯独聂奔视若无睹的步出长长的走廊,走进湿湿冷冷的雨丝里。
「喂,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好帅!」
一群急著躲雨的年轻女孩,在和聂奔擦身而过之後,有人发出这样的惊叹。
「你也注意到了,好像布莱德彼特!」
「真的……台湾也有体格这么棒的男人……」
女孩们围在骑楼里,盯著聂奔的背影,叽叽喳喳地讨论著开於他的一切。
聂奔却丝毫未觉身後的骚动,只是无知无觉的浸淫在霏霏的冷雨中。
☆★天长地久的踪迹★☆
走著、走著,聂奔好像变成一个落汤鸡似的,他的脑袋变得昏沉沉的,嘴唇也变得又青又紫,看起来好像吸血鬼似的,苍白得吓人,他快撑不下去了,然而他的脚却怎么样也停不下来,还在漫游著。
一部轿车快速从聂奔的身边驶过,溅起的冰凉水花毫不流情的打在聂奔的身上,打得他一头一脸,他伸出手抹抹脸,然後又低低地笑起来。又有何妨呢?反正早已浑身湿透了,再加上那些水花又何妨呢?
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能不能走到地狱里?他茫茫然的自问。
刚刚疾驰而过的轿车突然慢慢地往後倒,倒回到聂奔的身边,一个女人摇下了车窗,发出一声惊呼,「老天!聂总……真的是你!」
聂奔茫茫然的睁著眼睛,循著声音望向女人的脸,他奋力拨开眼帘上的雨水,看清女人的脸之後,他开心的笑了,慢慢地伸出冰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的大手,他摸摸女人的小脸,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叫了一声,「小蕾……」然後,他高大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聂总,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
聂奔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没有走进地狱,却进了女人的香闺。
「茜红?怎么会是你?」聂奔揉揉酸疼的太阳穴。
「你应该说幸好遇上我,否则你恐怕早巳经……」算了!「陈尸街头」四个字著实太难听,只要他没事就好。
聂奔挣扎著想从床上坐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逼得他又软软地倒回床上。
「聂总,你就乖乖别动,好好睡一觉,医生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茜红细心的为他拉拉身上的被子。
「谢……谢谢你。」聂奔乖乖地躺在被窝里,不再轻举妄动。
茜红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前,看著他明显憔悴的俊脸,心疼的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在冷雨中胡乱的走?」
「我……」聂奔结巴了。
他的头脑逐渐清醒,也想起自己在雨中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该走下地狱的,不想却上了女人的床。
「聂总经理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茜红轻声调侃他。
看他的样子,是有精神多了。茜红想起她在雨中见到他的时候,还真担心他就这样死了。
「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聂奔找回了声音。
茜红转了转大眼珠,然後伸出修长如葱段般的手指,隔著棉被戳了戳聂奔的胸膛,娇娇媚媚地说:「好吧,谁教我这么有同情心呢。」
「谢谢你喔。」聂奔好笑的说。
「不客气。」说著、说著,茜红弯下腰,把脸凑在聂奔的面前,吐气如兰。
看著这张八分神似尹醉蕾的脸庞,聂奔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喂,别勾引病人喔。」聂奔开玩笑的说,可是他的声音却嘎哑了起来。
「聂总被勾引了吗?」茜红更往他的脸上贴近,大大的眼儿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的唇,然後她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红唇。
聂奔一把将她扯到床上,疯狂的压住她,狂野的说:「你不怕被我传染了吗?」
茜红格格地娇笑起来,搂著他的脖子说:「我要看看聂总有多大的本事。」
聂奔三两下将她剥个精光,毫不压抑的在她身上发泄所有的欲望。
「哈……聂总……你真棒……」茜红在他进入她体内的时候,不断地申吟著。
聂奔疯了似的骑在她身上,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狂野的驰骋著,他包握住她两只抖颤颤的奶子,喘叫著说:「叫我聂奔……求求你……叫我聂奔……」
茜红情欲迷蒙的睁开眼睛,她的身体被他填得满满的,她的心却觉得好悲哀,她努力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张著红唇叫著他的名字。
「喔……小蕾……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聂奔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境里,他用各种狂野的姿势爱著她,爱著心目中的尹醉蕾……
我也爱你。茜红在心中轻轻地喊了一声,尽管知道聂奔爱的并不是她。
☆★天长地久的踪迹★☆
霏霏冷雨,持续的下个不停,圣诞节已经过去,只剩下湿冷的气息。
昏睡一整晚的尹醉蕾幽幽地转醒,摇摇发胀的脑袋,恍恍惚惚地下了床,晃到餐厅里找水喝,身体内的水分都随著眼泪排光了,她觉得格外的乾渴。
在厨房里头正忙著煎蛋和火腿的刘妈见到尹醉蕾,虽然仍有一肚子的不满,但是见到女儿空腹灌著凉开水,还是忍不住为她泡了一杯热可可。
「妈……谢谢你。」尹醉蕾接过热可可,捧在手心中呵著气,同时把脸凑进杯缘,呼吸著又香又浓的液体。
「你喔……」刘妈又气又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现做的三明治放在她面前,脱下身上的围裙,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尹醉蕾低下头啜饮著热可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刘妈真不知道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女儿,看起来是白白净净、纤纤细细的,但是一拗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
「小蕾,十八岁也算是个大人了,做事不要太莽撞,你看你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大少爷却被你气得连夜出走,唉!大少爷连车都没开,也不晓得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到哪儿去,不晓得有没有淋了雨?」刘妈哀声叹气的。
听完母亲的话,尹醉蕾只是愣愣地望著可可的热气发呆。
「小蕾,妈告诉过你好多次,就算大少爷对我们再好,他还是我们的主子,哪有做下人的给主子气受的呢?」刘妈试著开导尹醉蕾。
是吗?他生她的气了,所以连夜出走,一个人?淋了雨?想著、想著,尹醉蕾轻轻地笑了。不会的,他才不会和她这个小女孩一般见识,他才不会对她生气,他从来不对她生气的,他当她是个小女孩,像他那种大男人怎么会对她这个小女孩生气呢?
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女孩……他这样连夜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