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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时间在芷萱的插科打诨中过去,李福雅温柔的看着这一场景而雍正的其他儿子则是羡慕,只是年长的将情绪掩盖在眼底而年幼的还来不及掩饰,雍正的其她妃嫔虽然嫉妒可也不能说什么。
雍正站起身缓缓而行,李福雅走在他左边,弘昀走在雍正右手边略后半步的距离,其他人都跟在身后,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开往敬山阁。
“十三怎地每天躲在房里躲懒?”雍正还未进院子就看到爱新觉罗?胤祥出门来迎接。
爱新觉罗?胤祥爽朗地笑道:“四哥以为弟弟是那大姑娘不成?您的清漪园早让我逛完了就连园子附近的景色都欣赏个遍。”
“十三叔吉祥。”见到爱新觉罗?胤祥的诸人除了‘三巨头’外都向他见礼。
爱新觉罗?胤祥点头说:“四哥和四嫂这是领着侄子们来见弟弟?”
“你那几个儿子都大了,何时搬到清漪园来陪四哥说话?”雍正问。
爱新觉罗?胤祥摸着脑袋说:“真是瞒不过四哥,我准备在隔壁修一个出云别庄到时候与四哥做邻居。”
“住在清漪园里就成,你与四哥还用客气?”雍正不满地数落。
爱新觉罗?胤祥讪笑:“四哥家人口也不少弟弟还拖家带口的来添麻烦不成?更何况咱们两家只是隔壁到时候开一个小门走动也很方便不是?”
雍正虽然不满爱新觉罗?胤祥说的‘拖家带口的来添麻烦’但想到两家就在隔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十月三十日李福雅见吉时将至招来诸子说:“都想好吉祥话等会儿一起祝寿。”
“是,额娘皇额娘。”雍正的八个子女齐声应答。
吉时至,雍正坐在主位上接受子女的拜寿,寿宴开席后弘历和禧贵太妃钮祜禄氏微皱着眉头看桌上的菜肴,虽然形状漂亮、色泽鲜艳,但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吃食,别说熊掌、驼峰、孢子就连鲍参翅肚以及那黄花鱼的影子都没见着,当中最罕见的居然只是大虾、猴头菇与鹿肉。
虽然没说话但钮祜禄氏眼底的嫌弃还是让雍正逮个正着,雍正心里很满意这桌寿宴,夫妻相处五十多年李福雅总是更能够明白他的心思。
雍正用筷子夹起一片猴头菇时脑袋中突然闪过钮祜禄氏六十大寿时,‘他的’儿子弘历修建寿安宫并在西华门外至西直门外高梁桥之间十余里地分地张灯、剪彩为花、铺锦为屋,每数十步间一台戏,南腔北调、舞衫歌扇,不仅如此他还以绢为山岳状锡箔做波涛纹还有一个面团蒸的数间屋子大的蟠桃。
‘他的’儿子弘历还命各地敬献寿礼,广东省修造了一个翡翠亭,高三丈悉以孔雀尾做屋瓦,湖北省献上的高仿黄鹤楼只比原版的稍微小几分,浙江省献上镜湖亭用一块直径达六点六米的大圆镜嵌在亭子的藻井之上,四周以数万个小圆镜砌成墙,人入其中可化身百亿。
这等铺张之举令雍正深恶痛绝,李福雅六十大寿是弘昀虽然办的也很热闹但对上那个弘历的手笔真是拍马也不及,李福雅六十大寿时弘昀为李福雅加徽号‘哲惠’二字,至此徽号为‘昭圣睿懿端慈寿仁哲惠皇太后’,对于李福雅加徽号这件事雍正不觉得不妥,比起‘他的’儿子奢华的作风他的儿子已经很简朴、很低调了。
“老爷,这猴头菇不好吃吗?”坐在雍正左边的李福雅奇怪的问。
雍正缓过神来急智道:“我在想明年就是你的寿辰。”
李福雅微笑道:“老爷放心,孩子们已经在准备了,不过依我的意思还是简单一些我也乐得轻松。”
“那是孩子们的孝道你受着就是。”雍正轻声说。
李福雅说:“按我的意思就是咱们一家子吃顿饭就好,偏生身不由己就算简化了也很繁杂。”
“你素来爱安静,也就是热闹几天罢了那都是孝心。”雍正低声安慰李福雅,说完这话后雍正脑海中又闪过一帧帧画面,钮祜禄氏寻常的非整岁生辰上‘他的’儿子总会送她白银一万两、大号小号珍珠各三百串、大号小号珊瑚珠各三百串、上等缎纱六十三匹、官用缎纱三十七匹,钮祜禄氏六十大寿时前后五天他每天都敬‘九九寿礼’。
‘他的’儿子弘历为庆贺钮祜禄氏大寿,寿宴前后九天在寿安宫大排宴席,戏班子一连演九天戏庆贺,十五日内王公百官不理刑名,想到这里的雍正黑了脸。
不远处的昆剧戏班子咿呀地唱着李福雅最喜欢的‘风筝误’,下方的人悄悄地拢起衣袖,李福雅坐在雍正身边感受最为强烈,她悄悄问:“谁惹老爷生气了?”
“还不是那个蠢货败家子。”雍正咬牙。
李福雅不明白那句‘蠢货败家子’是形容何人便小心地劝慰问:“老爷别气,这气急伤身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雍正缓过神来面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懊恼,他说:“我只是想到一些让我生气的人,没事儿……”
雍正气息略略回暖后下方的人也不缩着脖子了,李福雅边看戏边分神与雍正聊天儿,约摸半个时辰后雍正彻底将脑袋里那些惹人厌的画面封住,他面色不善的盯了弘历几个呼吸的时间转开心思。
芷萱见警报解除便上前凑趣说:“女儿向来爱看花旦,可今儿个这出戏的小生唱的极好,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韩世勋。”
“是吗?”雍正问。
芷萱点头说:“阿玛方才可是没认真听?不然您也会夸奖的。”
雍正略偏过头问:“知道那小生吗?”
站在一旁伺候的吴庆年弯下腰回答:“回老爷的话那小生名乔讳安。”
“既然大小姐看着可喜,待会儿给乔安的赏就厚一成。”李福雅随口说到又问:“我还不知道今儿个的班子是哪儿的?偏生你们捂得严实还不让我知晓。”
吴庆年看到雍正点头后回答:“回夫人的话,今儿个的班子是从杭州请来的李氏家班。”
“李氏家班?”李福雅直起身子问:“和李谪凡什么关系?”
“回夫人的话,这李氏家班的班主是李笠翁的孙子。”吴庆年躬身回答。
李福雅听后开心地说:“李谪凡的孙子?李谪凡在康熙十六年退隐杭州后与康熙十九年故去,我因年岁幼小倒是不曾见到他的风采。” 话说李福雅爱看戏,但喜欢看的并不多,最得她喜爱的就是李渔的作品,因此常叹‘生不逢时’不能一睹李渔李谪凡的风采。
“回夫人的话,老爷知道您喜欢李笠翁的唱段,只可惜这李笠翁故去多年,不然老爷一定给您将李笠翁给请来。”吴庆年说到这儿感觉到失言便停了下来。
李福雅听后小心的瞄了一眼黑脸的雍正,她用帕子轻掩住嘴角溢出的笑容说:“谢过老爷子了。”
雍正狠狠地瞪了吴庆年一眼说:“知道你喜欢李笠翁的《风筝误》、《比目鱼》和《凤求凰》,李笠翁虽然不在了,幸而他五旬之后得七子,倒是得了家传渊源。”
“李渔”李福雅喃喃自语:“昆曲大家啊……玛法喜爱李谪凡的才华,与之互通过几封书信,早年也看过李氏家班的演出对乔王二姬的风采优势也会怀念。”
“哦?我倒不知道李修竹和李笠翁有交情。”雍正抿一口羊羔酒说。
李福雅笑道:“玛法所交之人三教九流皆有之,这李谪凡倒是玛法慕名相交的,他辞世之时我还小,所以玛法常说我若早生几年就可以一睹李谪凡的风采。”
“早生几年?嗯?”雍正挑眉望向李福雅,站在他身旁伺候的吴庆年冷汗涔涔。
李福雅一愣,少顷后她笑着凑到雍正耳边小声说道:“妾身很庆幸生得逢时,否则怎么会有机会领略爷的英姿?”
李福雅话令雍正耳根微红,他看了看围在一旁的子女小声威吓:“福儿当了太后胆子肥了不少!今夜看爷怎么收拾你。”
吴庆年识趣地退后几步,李福雅面色一垮说:“爷可得记得御医的嘱咐,修身养性!”
雍正得意道:“爷的身体很好,爱妻勿须担忧。”
“……”李福雅真的想仰天长叹‘这个人是雍正么?是么?是么?’
“阿玛和额娘在说什么呢?”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之间流转的静谧,不用问,这种时候感出声的也只有被雍正捧在手心里的芷萱了。
雍正不带火气地瞪了芷萱一眼回答:“没什么,只是好奇你额娘为何喜欢昆便随口问一问。”
芷萱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才点头说:“风筝误已经演完了,正等着打赏呢!”
雍正和李福雅对视后相继开口打赏,因为李福雅欣赏李渔的缘故所以给李氏家班的班主的赏银厚了平日的两成还加赏布匹。
除了这一些外李福雅还打赏李氏家班的成员美酒以及饭食若干,这又看的雍正浑身冷气直冒,偏生李福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笑眯眯的,唬得离他近的几人眼巴巴的看着芷萱。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以上说的礼物外,还有其他非常多,单论钮祜禄氏六十大寿,乾隆本人在前后五天每天都敬‘九九寿礼’外加一座颐和园。
所谓‘九九寿礼’就是进献九尊佛像、九对宫灯、九个玛瑙花瓶、九件玉玩、九件古铜器、九盒果品、九幅挂轴、九本册页、九卷手卷。九件琉璃制品、九个象牙盆景、九对髹金香几、九柄玉石玛瑙如意、九盘蜜蜡果品、九个彩漆手炉、九件葫芦匏器、九件牙雕陈设。
你说他老娘过生日就过生日吧~~请客、唱戏、大摆流水宴浪费钱咱先不说,王公百官十五日内不理刑名啊!半个月内司法系统停止运转,他直接大赦天下得了
☆、死而复生?
芷萱硬着头皮哄得雍正的心情好转些许,感受到雍正周身气息回暖的诸人开始新一轮的吃吃喝喝。
弘曜腻到弘昼身边小声地说:“皇阿玛真是威严。”
“你小子就知足吧~~~皇阿玛身边还有皇额娘在,你是没切身感受过皇阿玛在朝堂展现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气势,你七哥我是被吓破胆了,这一辈子你哥哥我最怕的就是皇阿玛生气。”弘昼呷一口葡萄酒面有惧色地说。
“真的那么可怕?”弘曜无法想象有人可以让他那玩世不恭的七哥吓破胆。
弘昼微醺道:“不要去挑战天子的威严,那个后果你无法承受。”
弘曜心不在焉地应着,他转过身离开去没看到弘昼潜藏在微醺表面下的清明,弘昼看着离开的身影微微摇头继续攻克美酒,他明白弘昀虽然信任他是建立在他识得大体的基础上,弘昀疼爱他也是因为他除了是李福雅的半个养子外几乎是由已逝的弘昐一手教导的。
寿宴结束后带着醉意的雍正回到屋内,李福雅帮忙更衣并服侍他就寝后觉得累得慌,偏生雍正心里‘记恨’而不让她休息休息,被折腾了半夜后雍正肯放过她,李福雅赶紧入睡生怕他变卦一般。
一个时辰后李福雅醒来解手,但冷风吹过后没了睡意的她便想着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悄悄地围上披风的她走出房门拐了两道湾后坐在阶梯上看着满天星斗,没有污染的天空中繁星点点衬托的夜空静谧、美丽。
李福雅裹紧披风双手环绕双膝静静地坐着,远处一道黑影溜过被守在暗处的护卫拦住,李福雅站起身向噪音出走去,待近时便看到一个宫装女子被拦下。
李福雅站住柔声问:“在嚷什么?不知道老爷浅眠吗?”
“回夫人的话,奴才们看到一个人偷偷靠近桃花源便以为是刺客,奴才处事不周惊扰了夫人请夫人恕罪。”护卫之一跪下请罪。
李福雅让他起身又安慰说:“保护老爷是尔等职责,尔何罪之有?”
那名被拦下的女人低着头想让自己溶于黑暗中,李福雅勾起嘴角温柔地问:“天寒露重,谦妹妹到这儿来作甚?”
谦太嫔刘氏的头埋得越加地低,她瓮声回答:“夫人恕罪,奴婢无意间走到这儿的。”
李福雅抹去眼中的讥诮柔声安慰:“谦妹妹穿的真是太单薄,若是病了可不美十一阿哥不知道该多着急?”
刘氏紧咬下唇白着脸告罪“奴婢思虑不周,请夫人降罪。”
“十一阿哥已经半大不小,承袭十七叔的家产也就几年的时间,谦妹妹该多位十一阿哥着想,我虽是嫡母可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十一阿哥能倚仗以及信任的可就是你这个额娘。”李福雅淡淡的训斥后转身回屋。
刘氏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地跟着碧纱离开桃花源入口,一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