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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克,驻守鸭绿江的清军收到风声后应朝鲜新主的请求支援,这一次驻守关外的将士也踏入朝鲜国土。
在付出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以及重新签订条约后清军付出‘惨重的伤亡’为代价帮忙将海盗赶出朝鲜国界,只是江华岛已经夺不回来了。
清军将领借口将士虽马革裹尸但也得将骨灰带回故里,所以他将战场上带回的‘尸体’焚毁后将骨灰装入瓮中带回,至于瓮中骨灰的谁的?弘曦站在塔楼上看着远处操练的士兵嘴角那缕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瞬即逝。
在光复的朝鲜国上下欢呼、庆贺之际刘墉带着醇正皇帝的册封诏书前来,李昑与世子被刺身亡朝廷便册封朝鲜新主为朝鲜亲王,因其未到弱冠之年又无管理经验,便定由其表兄英郡王弘曜为其管理军务。
这一道圣旨令朝鲜上下的欢庆之声戛然而止,士大夫、文人们反驳时,刘墉出示朝鲜王室与大清国签订的合约副本让他们乖乖闭上嘴巴,依照签订的合约显示,除非更换朝鲜王族否则这道合约就不会被废止,从此朝鲜国成为一个历史,而大清又多了一个番地以及一个世袭亲王的家族。
☆、亡国之女
醇正二十五年春末,雍正生了一场病后身体差了很多,李福雅累月住在清漪园里陪伴,雍正靠着被垫半躺在床上和李福雅说话。
“弘历那儿如何了?”雍正突然问。
李福雅笑笑着回答:“这些年他虽然花销大手大脚的,但好歹也是能脚踏实地的做事了,他能定下心来也好。”
“那个包衣旗侧夫人是怎么回事?”雍正问。
李福雅的话音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老爷问的是哪个包衣旗侧夫人?”
雍正木着脸说:“你也问了是‘哪一个’,算上已经没了的,他统共四个侧夫人,其中就有三个是包衣旗,剩下一个是汉人还是你给抬得汉军旗,这算是什么事儿……”
“老爷也知道弘历向来喜欢温柔婉约的,他想抬举魏氏为侧夫人我们还能不答应不成?”李福雅解释。
雍正握住李福雅的手说:“我知道你这个嫡母难做,咱们姑且不论为他生下长子的富察氏已逝,就算是育有第五子的珂里叶特氏至今还只是个侍妾,魏氏一个包衣奴才……”
“爷就知足吧~~~好歹魏氏还生了两个格格,早前的高氏可什么都没有。”李福雅淡定道。
说起高氏雍正就感到一阵闷气,但他还是想开了自我安慰说:“幸亏咱们的儿子的侧福晋都是蒙满女子,弘昀嫔位以上的妃子只有两个是汉军旗的。”
李福雅笑道:“一把年纪了还操心孩子的事儿,就算是最小的弘曜也快到而立之年了。”
雍正哑然,李福雅看着雍正张嘴想说又闭嘴的形态便安慰说:“弘历只是懂事得晚,他现在也在一天天长大不是?”
雍正转过头去不再言语,李福雅好笑的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她整理罗裙后出房门不再打搅他,等李福雅出去后雍正才捏了捏手腕上的小紫檀木佛珠。
几日后雍正手中密报的内容令他皱眉,朝鲜的保王势力蠢蠢欲动,弘曜掌控朝鲜军务不到一年暗杀与贿赂就出了好几起。若是不安分?这朝鲜亲王的爵位也不用世袭了,雍正心里恶狠狠地想。
事情未如雍正所愿或是某一种意义上如雍正所愿,围绕着弘曜的暗杀与腐蚀依旧未停止,无论是金钱、美人、大义或者是亲戚情分都未能打动被弘昀疼爱大的弘曜,朝鲜保王党的动作越来越大而雍正与皇帝弘昀的忍耐度也越来越低。
“朝鲜那儿闹腾地太厉害了,换一个好了。”弘昀揉搓着额头。
“奴才遵旨。”阴影处一个存在感甚低的侍卫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朝鲜传来消息朝鲜亲王薨,皇帝弘昀再次派遣刘墉去朝鲜颁布圣旨别立旁支一名六岁稚童为新的朝鲜亲王,新亲王年幼便由其生父凤城君与怡亲王弘晓分别执掌政务与军务,英郡王弘曜在圣旨到达当日启程返京。
清庭明摆着在立傀儡政权但朝鲜方面也无法说什么,虽然也有反抗但条约明确规定,朝鲜国王称号下降朝鲜亲王,封地内部事务由大清协同管辖,并且后继亲王必须由大清皇帝认定方为正统。
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但是大清的铁帽子王们大多都在东北,作为龙兴之地东北的安全措施十分严密,军队中有一支专门驻扎在山海关以外,重兵镇守的关外令朝鲜不敢动弹地太过厉害,而统管军务的弘晓下令朝鲜士兵新的任务就是‘剿逆’。
弘曜回京后李今美抓着他不放手并连声说:“我的儿瘦了好多,吃苦了吧?”
“额娘放心,儿子好得很。”弘曜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李福雅。
李今美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嗔道:“看你皇额娘作甚?听到你遇刺后她可是日日为你持斋。”
“儿臣谢皇额娘。”弘曜向李福雅磕了一个响头。
李福雅扶起弘曜说:“哀家可不比你额娘日日跪在佛祖跟前为你祈福,这回召你回京是让你赶紧开枝散叶。”
弘曜嘟囔道:“儿臣不是有儿子?”
“才二子一女,你再不回来你额娘就将哀家的耳朵念起茧子来了。”李福雅打趣。
弘曜笑道:“皇额娘可别哄儿臣,这话实在不像额娘会说的。”
“像不像可不是你说了算,不信你问问你额娘。”李福雅朝李今美的方向努了努嘴。
弘曜惊奇的看到他额娘红着脸说:“老姐姐尽嘲笑妹妹,妹妹那不是想儿子了才找得托词吗?”
弘曜看着虽然聪明但略显单纯的额娘低笑,他感激他的皇额娘昭圣皇太后,他想象不到若无他的皇额娘的庇佑,他的额娘在深宫之中该如何生存。
弘曜不能在后宫待太久便先行离去,他走后李今美对李福雅说:“臣妾有一件事想求太后娘娘。”
“什么事儿严重到要你亲自来求我的地步?”李福雅笑着问。
李今美黯然地说:“是臣妾的侄女儿明美。”
“能让你称呼为侄女儿的似乎只有‘朝鲜哀宗’的女儿。”李福雅挑眉说道。
李今美点头回答:“她一夕之间失去父母、兄长,前一阵子仅剩的异母弟弟又没了,如今她能投靠的只有臣妾这个姑姑。”
“她能放下国破家亡的仇恨?”李福雅犀利地问。
李福雅僵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答:“她才十岁……应该……不会记得那么多吧……”
“哀家丑话说在前头,你那侄女儿哀家决计不会让她踏入紫禁城与圆明园,避暑山庄与木兰秋狝更是想都别想,她只能在京外的别庄养着,最好不要踏入北京城内以及其他省份,如果她安安分分的,日后哀家看在你和弘曜的份上会为她找一个不错的人家。”李福雅有心防备李明美便如此说道。
“臣妾会嘱咐明美的。”李今美虽然不想委屈自家侄女可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年来她算是明白李福雅一旦做决定也只有雍正才能让她更改。
朝鲜哀宗(贞太妃李今美同母兄李昑)唯一留下的血脉就这样被留在大清境内,京郊的庄子里李今美拨了几家奴仆专门伺候李明美,她想补偿李明美幼小年纪就失去双亲的疼爱所以加倍的疼李明美。
“明美告诉姑姑过的还习惯吗?”李今美搂着李明美瘦弱的身躯。
李明美含着泪哽咽道:“姑姑,明美好害怕……父王和母后都没了,王兄和弟弟他们……”
“以后姑姑会保护明美的。”李今美爱怜地拍哄着李明美的后背却未看到她眼底划过的刻骨仇恨。
李明美虚弱的直起上半身感动地说:“明美以后只有姑姑了。”
“傻瓜~~~你还有弘曜表哥啊!”李今美捏住李明美小巧的鼻子。
李明美双颊泛上粉色微微羞涩地点头说:“嗯。”
李今美离开后李明美收拢手指握成拳轻轻地捶在床沿上,她很快的掩去眸中的嗜血光芒轻笑:姑姑~~~你与表兄身上留着尊贵的朝鲜王族血脉,为何你们眼睁睁地看着朝鲜国覆灭?你们忘了血脉中传承的骄傲了吗?
由于李福雅的命令李明美并不能随意走动,她也不急只是养着身体以及吟诗作对,很快的才女的名声鹊起倒是结交了一批文人。
李明美结交的文人大多同情她的遭遇,并且他们对才貌双绝的朝鲜郡主的坚强很是钦佩,李明美日子过的如鱼得水但李福雅却越听越皱紧眉头。
在李福雅与弘昀的交流后,未出仕的读书人忽然发现启智学院与正音学院合并,并且招聘进士功名者为教授、举人功名者为讲师、秀才功名者为助教,招聘人员经过审核、笔试以及面试后配往全国书院,同时朝廷还定下教授为从七品、讲师为从八品。
读书人见到有入仕途的机会便减少了聚会专心应考,一时之间隐隐有传开趋势的‘朝廷使用诡计灭属国’的流言也没有什么人去关注。
醇正二十七年弘曜的嫡福晋,一代帝师顾八代的曾孙女伊尔根觉罗氏再次诞下一子,孩子洗三时李今美邀请李明美过府相聚,李明美逗了一会儿还没睁开眼的小阿哥后被李今美牵着去园子里逛了。
“听说你前阵子和读书人走得很近?”李今美但有地问。
李明美诧异道:“不行吗?姑姑,我只是喜欢书籍而已。”
“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和那些文人走得太近了,对你的名声不好。”李今美不想让侄女儿听到李福雅的那一番诛心之言便编了一个借口。
李福雅的原话是:一群文人聚会说的最多的就是文章与时政,再不然就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一个女孩子不好好保持名声还和男子走得近,特别是你那侄女儿还是个身份敏感的,她的那些举动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说她‘妄图颠覆朝纲’,到了那一天哀家也保不住她,既然你有心保护她就严厉的约束她。
李明美听了李今美的话后双手交握鞠躬说:“明美谢谢姑姑提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弘晓这个点子很损,用朝鲜的士兵镇压那些保皇党,无论士兵们怎么做都会是一场混乱,混乱中军力损耗以及军费的支出就足以拖垮新的政权而且军费支出混乱,其中被扣多少有多少人算的清?
☆、平安是福
弘历心下惴惴不安地出现在清漪园内,当年听到那评价后,他痛定思痛决定熄灭心中的野望只想着做一个孝顺儿子。
雍正见到弘历不安的样子只是说:“你皇额娘说你这些年踏实了很多。”
“皇额娘慈爱,儿子汗颜于过去的年少无知徒惹争端。”弘历低着头忏悔。
雍正拄着龙头梨花木手杖在前头缓缓行走边说:“你能这么想是真的懂事了,你已过知天命之年也该为子孙计。”
弘历亦步亦趋地跟在雍正身后三步远,他落寞道:“儿子晓事太晚如今在兄弟中也是最差的。”
“你是弘晖教导的能差到什么地儿?只是你自己不服输、不认命罢了。”雍正轻斥道。
弘历心下苦笑不已,若是有人从年少时起常常梦到自己一身明黄坐在金銮殿上能没有希冀吗?特别是骤然得宠后得知权势的喜人,但他不敢说出那梦中的碎片生怕惹来杀身之祸,明知道皇位于己机会渺茫可为了那梦中明黄的身影总会去追逐。
感觉到弘历的沉默后雍正再度说:“你抬举魏氏为侧夫人这件事朕和你皇额娘都没意见,魏氏为你育有二女也算是一件功劳。”
“儿子谢阿玛与皇额娘。”弘历感激的回答。
雍正不着痕迹地撇嘴说:“是应该谢你皇额娘,她说你老大不小了该尊重你的意愿。”
弘历从善如流道:“儿子回京后一定当面向皇额娘致谢。”
“这几年府里如何了?”雍正关心起弘历平日的生活。
“府里一切都好,富察氏很爱护其他的阿哥、格格,金氏虽然没了可是她的孩子有嫡母照顾着,苏氏的三个孩子也好。”弘历受宠若惊地回答。
“嗯。”雍正虚应一声。
弘历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继续说:“魏氏的两个格格很可爱,另外五阿哥也是个聪慧孝顺的儿子。还有……还有……秦氏之女蒙皇额娘眷顾嫁了一户简单的人家。”
“听你皇额娘说那户乡绅是你自个儿挑的?”雍正挑眉。
“儿子辜负了秦氏一辈子,丝萝是她唯一的女儿……儿子不想我们的女儿嫁到高门大户里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