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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自己养的猫,以往也不是没有想过它那些听起来像在说话的喵声可能真的是在说话,但是它突然开口说一长串具有思考的语言,丽姊还是觉得很震撼。
“黑天使?”丽姊问。
“嗯!休利耶尔是位黑天使。”回声擦着泪,说。
“我见过他哦!”
丽姊说完,回声好讶异,问道:
“真的?什么时候?”
“一阵子了,好久前某一天晚上,我在赶稿件吧?开窗呼吸冷风,黑天使就坐在我们的树上。”
“啊?可是丽姊都没说?”
丽姊笑了一下,说:
“我在等机会问你啊!现在不是都知道了吗?不过……他失踪了吗?”
“我们都猜他遇到危险了,想救他却找不到方法。”
回声与索西特七嘴八舌的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丽姊双手环胸沉思。
她想起一些异想天开的意念,对创作者的她来说,许多素材都有发展的空间,即便是一句不起眼的话,都有可能变成一篇故事。
“回声……你刚才说你曾经在看报纸时,进入了你正在看的那则新闻的空间?”
“嗯!我是因此发现吉榭儿的。不过,虽然我有亚斯莲给我的休利耶尔的血,但如索西特猜想的,休利耶尔此刻可能在奇怪的空间中……”
“回声,你没有爱过人所以不知道……”丽姊笑着说:
“人的思念很奇怪哦,那是可以超越时空的!”
“可是!我试过了,听见的声音非常复杂,虽然有他的血做连结,但他所处的地点使我无法听见他……”
“这是一定的,不过不可以放弃。我想也知道用这种力量很累(那集中的程度,差不多就跟我在截稿前苦思剧情一样吧?),但是回声也想找他出来的嘛!”
丽姊说完,笑了一下,双手放在回声的肩膀上,说:
“想一些你和他别的事吧!不要让担心的情绪主导你,试试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嗯!”回声终于破涕为笑。
思念的联系
坐在黑暗中,休利耶尔一直想到他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
十分之不妙!因为这样无意识的回顾过往,便是接近幽冥的证明。这也是主人撒旦叶曾经对他说过的。
“你太接近那个世界,空无一物的死界。”
主人的声音越过时空,传入此刻他的脑海里。
“或许,你拥有死界的血统,因此你只要想及过去,或是关于死亡的事,你就会非常接近它……”
拥有死界的血统……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主人已经不在了,因此,他的疑问一直放在心底。以往,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点兴趣也没有,行尸走肉就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迷题与答案岂非如摸不着的时间与空间一般虚无?
等他终于想要知道谜底,却永远失去了了解的机会了。
不!他得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才行!
现在他不能死……
他已经不想死了,很久以前,他便完全放弃了死的念头,这个活着的世界重新给他许多东西其中包括活下来的希望。
“对!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如果今天他要死在这里,那还不如几百年前就放弃活下去。
然而,他的希望很有可能在下一秒被踩碎。
剧院的某一扇门打开,陶德走了进来。
“哈哈哈!休利耶尔,我来看你了,你有没有很感动啊?”
陶德一步一步地靠近,故意发出极大的脚步声,走到休利耶尔面前,蹲下去将那张憔悴却依然魅惑人的脸抬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你的永生之血所剩无几,力量丧失了不少吧?”
他以非常低、非常轻的声音出声,想象这是在对恋人说话,以此来进行他的恶劣游戏。
“虽然这把剑颇为碍事,不过我可不敢放开你!”
陶德手握在休利耶尔胸口的剑柄上,缓缓转动。
他知道这必然造成剧痛,不过一个受伤过久的人,疼痛的知觉会越来越麻木,这些他当然都知道,因为他深谙折磨生物的各种技法,十分享受他人哀号的乐趣。
见休利耶尔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也担心他死了。
这可不好,会使他的乐趣大大降低!
正想仔细观看黑天使的脸,后头传来哀号声,陶德转身过去,正巧看见两只魔兽与不死者都被打倒在地上。
亚斯莲如暗夜幽魂一般翩然而至,来到陶德面前,蓝色的双眼怒目以对。
“亚斯莲?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蓝斯放了你吗?”
“不!”
看着被巨剑钉在墙面的休利耶尔,亚斯莲心里一阵心痛,迅速的移动过去。然而陶德更快了一步,将她抓住,推向一旁。
亚斯莲在跌向地上之前迅速转动身体,她的速度快如迅雷,快得就连陶德都讶异。虽然亚斯莲比魔兽强了许多,但是要跟长老们比还是差那么一截。
其中的落差不是太太,但是强弱已然清楚。
此刻,它的速度劲道超过了陶德的预期,在阻挡时产生了剧烈撞击,陶德头冒金星,亚斯莲则跌到在地上。
“你这贱女人……”
陶德满腔愤怒,冲向前来想甩亚斯莲一个巴掌,但是亚斯莲则快速起身,往休利耶尔跑去。
见满地殷红,溢满了他的血,亚斯莲流下两行请泪。她用尽力量才将钉住休利耶尔双手的匕首拔下来,但是插在他胸前的剑,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分毫。
“休利耶尔……休利耶尔、休利耶尔……你不能死啊……”
亚斯莲捧住黑天使的脸,休利耶尔仍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气息。
她亲吻着他、感觉他逐渐冰冷的体温,一面伤心的哭泣,责备自己来迟一步。
“死心吧!亚斯莲!休利耶尔所在的地面上,我安下一个封印,那封印对天使有很强的压制力,虽然对我们影响很少,但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你拔不出那柄剑的!”
陶德走过来,将亚斯莲拖走,说:
“过来!你这婊子!哭得这么惨做什么?他还没死呢!”
一巴掌大过来,将她打倒在地面上。
“奇怪外面的魔兽在干什么?”
陶德在此步下许多魔兽军团与不死者,刚才亚斯莲如此容易的走进来未免离奇,因此他还怀疑着是谁在背后帮着亚斯莲。
不过,面对这名恐怖的女杀手,陶德也不敢掉以轻心。亚斯莲被陶德抓起来,他顺手自地上拾起一条钢管,将亚斯莲两只手贯穿钉在地上,血流激射而出,但是她却恍若浑然未觉,一心呼叫着休利耶尔。
伤心与忧心令她的战斗力降低许多,也不理会陶德对她做了什么,此刻她全身都浸淫于封印的光中,也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她对着休利耶尔大喊:
“休利耶尔!醒醒啊!休利耶尔——”
意识已经进入了模糊的状态,听觉似乎变得很奇异。
有人在呼唤我——
休利耶尔并非没有听见亚斯莲的叫喊声,只是,那尖锐的呼唤听起来却遥远而模糊,他知道亚斯莲在叫唤他,但是他却分不清方向。
那声音就像隔着深水所发出的共振,模糊却四面八方。
“休利耶尔!你不可以放弃……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
见休利耶尔丝毫没有动静,亚斯莲泪流满面,突然说:
“你若死了,回声……回声也回难过的……”
回声……?
这个名字才钻入他的脑海里,仿佛即刻与什么强大意识响起的呼应。
回声……
休利耶尔?
回……声……
对!休利耶尔!
我找到休利耶尔了——
“回……声……?”
突然之间,回声的声音自迷离之境突破,变得离他好近。
“索西特!我连结到休利耶尔的意识、找到休利耶尔了!”
他听见回声兴奋的尖叫声,还有索西特猫叫般的声音:
“什么?找到黑天使了?回声继续保持连结——”
睁开眼睛,休利耶尔看见亚斯莲趴在自己的面前,满身是血,泪痕步满美丽却肮脏的脸庞。
“……亚斯莲……?”
突然的,几句火雷的咒文于心中浮现,就像有人控制他的思考一样。
一串火苗自虚空之处窜出,由细丝变为烈焰,将剧院内照得通红,炽烈的火焰瞬间便整个降临此处,形成火海。
陶德被突然爆出的火吓了一眺,身上所穿的衣服也着火了,狼狈的拍打着。他们这种生物非常害怕火焰,可以说是他们非常致命的元素。
插在休利耶尔胸口的巨剑在火焰之中化为铁汁,火焰的强大威力一时无法获得控制,四处窜流。
这也造成了休利耶尔身上不少处被烧伤,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自由了。
是的!他竟然不经意的在心中持念火焰咒文,将火元素精灵王的神力,借由自己与回声意识的连结引动。
火光之中现出一个高大却纤细的身影,红色波浪长发曳至地面,头上有两只巨角盘旋着,身后的火焰之翼一天一地的袭起,与周围的红光浸染成一片。
火焰之王的红发随着火光晃动,红色与橙色加上黄白色的烈焰所织成的透明双翼轻轻展开,在收翼时,也旋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火焰。
由于火元素的威力降临,将安置在地上的符文焚烧殆尽。
这个符文的残片正是蓝斯在封印之境里,神之力加百列陨落之处找到的。
虽然残缺,强大的禁锢之力崩解,但是其束缚的威力仍旧犀利,尤其对天使来说,更是致命的存在。
火元素精灵王是否能破坏完整的符文,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沙拉曼德并非降临此处,出现在这里的只是虚像罢了,只有形象与意志传至这个空间。
火之精灵王沙拉曼德双手环胸,对着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休利耶尔说:
“黑天使!你很大胆耶!竟然突然召唤精灵王,也不先跟回声打声招呼,我正要传送力量你就乱来,你究竟知不知道——若你在召唤我时,我不巧刚好不是妖精的样子,而是已经恢复成现在威力最强大的原形,你是很有可能会被我烧死的啊?”
黑天使尚存一息,但不忘微笑,低声说:
“……谢谢你告诉我,现在我知道了!”
“哼!算你好运!”
沙拉曼德似乎也在笑,秀美的嘴形微微翘起,他说:
“不过,你持念咒文也好,我使力才能这么精准确定, 要不然我可能会不小心偏了准头,烧了整座城市。距离太远了,我很难控制。”
精准?
休利耶尔不着痕迹地看一下四周,没有一处不被火焰吞噬的,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烧个支离破碎。
不过,他不敢抱怨了,面对强如火元素,为了不让他借故将自己烧成灰,最好还是留个面子给他。
“好了!接下来你能自己处理了吧?”
“嗯!”
他低声的应了一声。
永生之血的威力正在休利耶尔身上复苏,血液流动,发挥效力,却也带来了一些无可抗拒的疼痛。
火焰似乎渐趋回稳,精灵王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似乎并没有在人界造成太大的损害,不过这是他刚好因为各种因素控制得宜,以往,他只敢在“奇遇”那个魔王的领域里恢复原形的。
“黑天使,为了不让你不小心烧死了自己,我要收回我的咒文了!以后你应该不会再记得呼唤我的方法。”
“请便。我也以为大天使之战结束后,我已经忘记那些咒文了,没想到……”
一团充满热力的红光丝毫不在乎是否会烧伤别人,在场形成轰天的火焰旋涡,沙拉曼德在火光之中消失了身影。
将穿刺在亚斯莲手上的钢管抽出,休利耶尔扶起亚斯莲。
虽然他自己也还站不稳,身体上的伤口令他疼痛难当,但是他不忘感谢亚斯莲,这是她给给他的一线生机。
“谢谢……你还好吗?亚斯莲?”
他们双双跪在地上相互依偎着,亚斯莲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依旧渗着血,但已经慢慢在复原的胸膛上哭泣。
“……我不要紧……这些都是小伤罢了,很快……就会痊愈的。”
“亚斯莲……”
“休利耶尔,你让我担心死了……为什么你要单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