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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或者,就是她心里的那个梦吧!
她总是觉得他高高在上,或者不若凡人,那三月春水一般的笑容是那样的圣洁而不可亵渎,她那么敬仰他、崇拜他,仿佛他就是她心中的那一朵白莲,从淤泥中出,却比清水更湛澈。
堙梦是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的,她也不需要它成为现实,白莲永远都绽放在她的梦里,只为她一个人独开独白,她不愿这梦公著人前为外人所打扰。
梦是虚幻的,却也是美好的,只要有梦的存在,人的心就不会放弃追寻。
可是如今,她的梦碎了,他亲手将它打破,让它碎了一地的凌乱。
白莲依旧绽放,却离她那么远,那么远,它在她碎掉的梦里渐渐缩小,渐渐离去,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不见。
她从没想过让王子从梦中走出,因为她知道,他出了梦境,便再也不是她的王子。
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或者可以选择恨他,恨他对她这般侵犯,恨他破了她的梦,可是她却根本恨不起来,真的一点一滴的恨意都没有,因为梦碎了,憧憬没了,希望走过身旁留下的只有失望。
她除了心伤,什么感觉都没有。
门边响起脚步声,从屏风之外朝她步步而来,她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任眼泪四溢流淌,不去管是否会被别人看见。
侍卫站在最近的一道屏风外连唤了她三声,在得不到她的允诺之后,终是忍不住转过屏风,朝她看了过来。
音瑟缓缓扭头向他看去,视线落在他端着锦盘的手上,那上面有两样东西,一把匕首,一个青花瓷瓶。
侍卫见她看过来,蠕动嘴唇正要说话,她却将头一转,毫无反应的去看头顶。侍卫话到口里又咽了回去,只在一旁站着等待。
音瑟本想抬手去抹掉模糊掉她视线的泪迹,但却一动不想动,便等着脸上的水痕自然风干。
而后,她从床上起身,站在了他对面,目光所落依然是那把匕首和那个瓷瓶。
她知道,慕殇然此刻需要她的血。
将瓷瓶瓶塞打开,她看了侍卫一眼,侍卫会意,将锦盘放低,她再拿起匕首,对准了左臂白皙的手腕,无奈却半天也下不去手。
侍卫看着她对着那匕首愣愣出神,低声道:“世女,可让属下代劳,不会很痛!”
他的话尾音还未等落,她已一咬牙划开了手腕,手起刀落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原来麻木的感觉就是如此。
血顺着她的手腕滴向敞口的瓷瓶,再装了三分之一高度时便再也流不出来,她皱了眉头,一吸气想再划一刀,侍卫及时将她阻拦,“世女,够了,这些足够了!”
闻言,她将匕首一扔,拾起放在一旁的瓶塞将瓷瓶塞好,侍卫伸手去接,她却一把将瓷瓶捏在手中,齿间紧咬,恨恨的道:“让萧烬来取!”
侍卫怔了一下,“世女……”
音瑟抬眸瞪了他一眼,将瓷瓶在手中捏的死紧,侍卫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应声低头退了出去。
坐在床沿,她静静的等着,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可当那脚步声踟蹰的向她而来时,她的胸口却控制不住的开始上下起伏。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四蹿,刺激拨弄着她各处的神经,这些东西在侵扰着她的思绪,在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同时涌入她的胸腔,怒意瞬间鼓胀得她呼吸不畅。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恨,在狠狠的恨,她可以不恨慕殇然,却无法不恨他!
恨他深陷其中却不告知她真相,恨他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毫不留情的将她丢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
脚步声迟缓而冗沉,明明那么近,却偏偏不愿到达,胸口愤意爆发,她再也忍不住猛的起身冲向了屏风外。
见她闪现,他愣住不前。
音瑟双手将拳头攥得死紧,双眸喷火的向他直直奔去,在经过一个案台前,一把捞起膝盖高的古董花瓶,对着他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哗”的一声,花瓶崩裂,从他头顶仿若爆炸一样的炸开,炸得她心口霍然一痛,炸得他的额头鲜血横流。
碎片叮叮当当哗然落地,她高抬的手僵在那里怎么也放不下去,他额上汩汩外冒的鲜血刺疼了她的眼睛,心里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切割,将她的心脏生生给切成了两半。
他一动不动,根本不去管头上流下的是否是他的鲜血,只是怔怔的将她注视,那视线牵牵连连,那么痛,那么哀伤。
她惊然的节节后退,手捂心口扶上身旁的屏风,才知,原来他一直都在她心里,他埋得有多么深,那恨才会有多么浓。
“滚!”将瓷瓶狠狠摔向他,她嘶喊一声,仓皇地逃回了床上。
她不想再见到他,永远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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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音瑟目前对慕殇然的感情,就像我们喜欢一个小说中的完美男子,是梦,所以知道不可能成真,也因为是梦所以才有幻想,但梦跟爱情还是不一样的。
第二零零章 痛苦的日子
音瑟伏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就真的睡着了,只是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确切的说,她是因强烈的刺激而导致昏迷。
中间间或有朦胧转醒的时刻,有时听到男男女女人声嘈杂,有时听到男子的叹息,似曾相识就在耳边。
这回她是真真正正的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对她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绕不过去的弯,再痛苦的事情,也早晚会烟消云散,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醒来将这一切面对。
第三日的晚上,她终于愿意从那个梦中醒来,睁开了眼睛。
就头顶一声薄叹,一只温润的手轻抚上她的面颊,“愿意醒了吗?”
音瑟看着那张在眼前渐渐清晰的脸,出口的话有些沙哑,“我不会嫁给你!”
慕殇然的手微微一顿,这答案早在他意料当中,“你可以好好考虑,不急!”
堙“不需要考虑!”她将头一撇,说得干脆。
她不会嫁给他,她还有楼雨过,只是,她若是回去,该怎样将他来面对?告诉他这一切吗?那不仅让她回忆起痛苦,同时也会伤害他!不告诉吗?靠着欺骗将他留住,又怎么来相对一生?
慕殇然微微敛眉,清湛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回身吩咐一旁立着的丫鬟,“将饭菜送来!”
“不用!”音瑟猛的从床上起身,因为眩晕而险些又要栽倒回去,慕殇然伸出一手想将她拉扶,她却霍地将他的手打开,冷冷地道:“王爷可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慕殇然的手被她远远打出床外,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没有任何言语。
音瑟从他身边绕开,扶了墙壁下了床,“那好,我现在要回去!”
他眨了眨眼,将依然伸着的手慢慢收回,从床沿站起,只简单地道:“好!”话完,传了侍卫进来,“你送世女回府!”
侍卫领命,出门去备车,音瑟咬了咬嘴唇,从他身边快速的擦过,跟随侍卫而去。
从她出门到上了马车,再到车帘放下车轮碾动,她都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她对他无恨也无心,罢了,就当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慕殇然淡淡的垂立在门边,自始至终都没再同她说过一句话,她说要走便送了她走,连一句最平常的“对不起”都不曾出口。
他或者是对的,一句“对不起”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他也许想问她是不是恨他,但这些到了现在都已没了必要,是与不是都已如此,问或不问又能如何?即使她说了不恨不怪,他就会真的这样以为吗?
他知道她要的不是补偿,不是那所谓的负责二字,她这样的女子,如果不向你敞开心扉,那么你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
马车赶回沽阳城的时候,天色早已大白。
世女府门前,音瑟跌跌撞撞的下了车,拒绝任何人将她搀扶,就连闻讯赶来的笗儿都将她推向了一边。
楼雨过正在她的窗前替她浇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向屋子跑来,手上提壶里的水哗啦啦洒了一地,连沾湿了鞋面都不自知。
他只道她是同黎芍珍游玩去了,怎的回来是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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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瑟在窗外顿住了脚步,看向屋内那个芝兰玉树般的人,唰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楼雨过赶紧扔了手中提壶,就要开门出去迎她,却见她面色瞬间苍白,而后整个人便从窗前软倒了下去。
“音音!”他心口猛的一揪,翻窗而出,从地上将她捞起,晃着她的肩膀,焦急的唤道:“音音!音音!”
“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一直不放心跟在身后的啸天进了院子,见到眼前的情景也惊呆了。
“快去请贺兰公子!”楼雨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踢门进屋。
啸天哪里还敢耽搁,揪着眉头就向外冲,到了千灵阁,也不管是否有人再排队等诊,拉了贺兰楚凉便走,二话不说的将他拽上马车,直奔世女府。
贺兰楚凉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如同被绑架一般给绑了来。直至下车,啸天才说是音瑟出了事,他便不再追问,跟了啸天匆匆向内而去。
等他到了她房间的门口,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情景,楼雨过一脸青白的抱着不住哭泣的她,她一直在说着“对不起”,他一直不发一言。
原来音瑟只是短暂的昏迷,在啸天走了不久之后,她便醒了过来。
该说的总是要说,她向他坦白,除了慕殇然假装病弱一事,其他的都告诉了他,她说他若要走,她绝不拦着。
可是他能怎样?难道真的要走吗?走了,他如何能舍得?他还以为那个人是萧烬,却没想到竟然是慕殇然!
贺兰楚凉站在门边,不知是否该进去,最后将眸子一垂,扭身朝外对着啸天道:“应该没什么事了,那么在下告辞!”
啸天见如此,面色微微发窘,是让人家白跑了一趟,但想起音瑟回来时的神色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贺兰公子,还是为我家小姐开些进补的药吧!”
贺兰楚凉想了一想,便点点头,随着啸天去开药方。
那边音瑟窝在楼雨过怀里,又哭得睡了过去,未时的时候醒了过来,只稍微进了点粥食,而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音瑟就这样吃吃睡睡,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书也没心情去看,话也不多说,就连贵客临门她也是闭门不见。
楼雨过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只是除了她睡着的时候,两人都是无言相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被一个她盼望已久的人的到来所打破。
那人站在明媚的阳光里,身着绘有大朵牡丹图的艳丽宽松花袍,领口松垮地开着,露出一片白皙精壮的胸膛,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