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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紧按住她的后背阻止她的挣扎,风驰电掣地往天凤的方向而去。
音瑟听着身后震耳欲聋的声响和身下狂乱的马蹄声,心里阵阵撕裂的痛,胃里一番作呕,竟是一口一口的吐了起来。
她头脚冲下马身的晃荡让她整个眩晕起来,不知折腾了多久心口一缩就晕厥了过去。
第二三二章 他是那么恨
音瑟做了个梦,梦里萧烬坠在悬崖上,她一手拉着他一手拼命的扳着岩石,她想说话,叫他一定要坚持住,可她越是着急便越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张口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她用眼睛焦急地盯看他,希望他能从她的眼神中明白她想说的话,可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烬你看看我看看我呀!
她在心里大喊萧烬依然无动于衷。
突然她手心里他的手向下滑动了一下她慌忙抓紧,他却拼命向外挣脱,急得她眼泪夺眶而出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将他的手攥着。
——不要松手不要!
她张着嘴,一边猛烈的摇头,一边向他打着口语,他终于肯抬头看她,却是那么决绝的一笑。
手掌下滑,她只能握住他的几根手指,他对她笑叫她放手,她眼中哭出了血泪,死攥着他的手指不放。
他忽然一手按住崖壁身子向后用力,音瑟大惊心里头像被一块大石生生砸了上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破膛而出:“萧烬——”
澹台梓煜正在一旁铺干草听到她喊眉头一皱,以为她醒了过来,侧头去看她却还是躺在那里口里模糊的梦呓着萧烬的名字。
他想了一想放下手中干草朝她走过去,蹲去摸她汗湿的额头,一触之下滚烫火热还真被他猜中了她在发烧。
若不是他答应了萧烬带她回去他或者真该将她丢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看着她红得异常的脸他仿佛看到了遍地的鲜红猩红的血水,看到成百上千的人被屠虐杀戮。
他恨她,真的好恨,恨不得将所有姓音的人都剥皮抽血!
屠杀的景象像万马奔腾驰骋在他的脑子里,那锐利的眼角开始闪现凶光,单手一扣猛地捏住了她的咽喉,狠力一收手她的脸瞬间更加红涨。
她在梦中大张着嘴,渐渐强大的窒息感让她想拼命的汲取空气。
他看着她做那无力的自救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也是同样的方式他扼住她的咽喉说:“我要你们全家人血债血偿!”可她却傻傻的笑伸手去抚他的脸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
喉结一滚他忽然松开了手。听着她因获得空气而发出的无意识的咳嗽顿感挫败地一拳捶在了地上。慌忙起身旋风般地冲了出去。
破庙外有一条小河他奔过俯身一头将脸埋进了水里,清凉的河水从上滑过一点一点浇熄他胸腔里的怒火。
他需要冷静,不冷静的话他怕自己一失手就真的杀了她,杀了她他便也难逃生天,还用什么来报仇雪恨!
猛地从水中抬起脸大喘着气,取来河面上漂浮着的木桶,舀了桶水提回了破庙。
音瑟依然梦呓不断,这回他完全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从她越来越红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可以感觉得出她烧得很严重,若不赶紧退热说不准会因高烧而抽搐窒息,要是气息很弱他不敢保证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将水桶放在一旁,他弯身一抱将她抱离地面放在了刚铺好的干草堆上,将萧烬的衣服铺在她身下,瞥眼瞧见她被撕扯过的衣摆没有犹豫地又是一扯,扯出一大块绸布甩手扔进了桶中。
荒郊野岭连人家都没有,破庙也只得这一个,更别提去找大夫,没有办法,只能擦体降温。
他的手在她的腰带上停了一停抬眼看向她的脸,探手伸向她的鼻翼感觉到那气息已不似方才那么强,当即手指一勾嘣的将她的腰带挑开。
他紧盯着她的脸快速解了她的衣服,视线没有向下移动丝毫,待大掌摸到她的抹胸时脑子里神经突地一跳,呼吸竟开始像她一样发紧。
不知觉的眉头揪拧顿了一顿才一把将那抹胸扯去,闭了下眼深吸口气,他的手又滑向她的腰间,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她的亵裤。
取来桶中绸布从她的脸面开始擦拭。
他可以闭上眼或让视线转移方向,可却没办法忽略掉手底下那又烫又滑的触感,尤其是那的柔软更让他眉峰狠陷。
为她的前身从头到脚擦拭了一遍翻转过她的身体再擦后身,如此几轮下来桶中的水都带上了热度。
他便又重新去提水回来再从头擦拭,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夜,她虽然仍烧热未褪,但脸上却不再有那异常的红。
天已大亮他手扶木桶坐在她身旁单手拄头闭目休息。
音瑟恍恍忽忽地将眼睛开启了一条缝隙,口干舌燥想要起身喝水,便伸手朝旁边抓去想要借力坐起。
刚刚打起瞌睡的澹台梓煜正要入梦突感脚踝被人抓紧猛地惊醒了过来,却见她正握着他的脚踝微抬起头不知要做什么。
见她醒过来他心口一松:“要做什么?”
“水。。”她半启的眼帘里看见他虚幻的人影小声说道。
澹台梓煜拿过放在一旁的水囊递给了她,音瑟伸手接过可手指酸软无力,捏什么都捏不紧,手囊到了她手里啪地就掉在地上。
他眉稍轻动一抬手,将她的上半身支起,单手将她扶住另一只手则捡起水囊,拔掉塞子放在了她的唇边。
音瑟喉咙干紧的要死突然沾了水没命地喝了起来,澹台梓煜见状拧了下眉头,昨晚有给她喂过水只是她昏迷中喝不下,喂多少就从唇边滑下多少,烧了一晚上肯定是渴坏了。
音瑟一口气喝了半囊的水觉得通体舒畅,眼前也清亮了起来,紫色的袖口跳进眼里让她恍然想起了昨日的一切。
第二三三章 死了要见尸
她想起他带着她纵马回奔,想起他飞身与澹台梓煜打在一处,想起他在她耳畔轻喃,更想起尘烟滚滚当中他却了无踪迹。
那轰隆震耳的声音在脑中猛地炸开,土崩瓦解的混沌里全是萧烬模糊的身影,忽而胸口血脉上涌噗的就吐了一口鲜血出去。
澹台梓煜尚来不及将手收回,她口里的鲜血尽数都喷在了他的手上,他陡地将水囊一甩,“你——”
音瑟唇畔翕动开开合合的想开口说话,嘴角的血液顺势滴落心口,连喘息都觉得疼痛。
澹台梓煜将手握成拳,胸口大力的起伏了一下,猛地将手伸入旁边的桶中涮洗了一番,又捞出绸布将她嘴角的鲜血,擦掉而后顺手一抛抛到了旁边的地上。
他看了眼她依然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想抽身站起沉声道:“拿开你的手!”
音瑟将停留在喉咙口的腥咸咽了回去,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见自己的右手正捏着他的脚踝,忙松开手指将手抽回。
可就这么一抽的瞬间她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再往回看去是半裸的肩,再向下她那件被撕扯得成了短衫的衣服,松松斜斜地盖在身上胸前的若隐若现的秀腿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不由得浑身一僵睁大眸子看向他。
澹台梓煜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一把收回支撑着她后背的手,凤目冷蔑地将她一瞥,快速起身面朝门口而站,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音瑟触及到他那个表情微微闭了下眼,一手搭上额头仍然还有些烫,她虽然昏昏迷迷但有时还是会有意识,再看一旁的水桶和被他扔在地上的绸布便明白了过来。
他的不屑是想告诉她他根本就不会碰她,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深吸口气瞥了眼随意丢在一旁的抹胸揭开身上的衣服缓缓的一层一层穿上。因为右手臂受伤的关系她穿得很慢也没有刻意去避讳他,该看不该看的早看过了这时候再遮掩也没什么意思,更况且她也不是个故作矜持的人。
澹台梓煜以为她会扑上来像以前一样吵着闹着要他负责却意外地只听到了穿衣的悉索声。
音瑟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最后仔细地拾起萧烬的白衣,那衣服被她睡在身下压出了许多的褶皱她酸着眼眶指尖颤抖着去摸那褶皱只轻轻一触就如被针刺了一般的疼。
将这白衣从头到脚都细细看了一遍向身上一披缓缓的穿上,而后手抚额头慢慢的起身,头脑眩晕了一阵,她停住适应了半晌,抬步朝门口走去。
澹台梓煜一侧头,眸子余光瞥见她正从他身旁擦过,沉声道:“你去哪儿?”
音瑟没有回答仍自向前走双手推开门扉,刺眼的阳光从外头射来让她觉得更加眩晕,急忙扶了门框,却不肯停歇地跨出了庙门。
澹台梓煜身形一闪瞬间移向门边,高大的身躯将她头顶的光线全数遮挡在了他身后,“去哪儿?”
音瑟向他左侧移去低声道:“回山谷!”
“回山谷?”他低头侧眼瞧她,“你现在还回去做什么?”
她敛了眉眼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看着自己有些踉跄的脚步,“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澹台梓煜霍一回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口中冷哼,“你最好祈祷他还活着!”
“活着?”
音瑟蓦然回身心尖狠狠的震颤,“你、你是说他、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还活着!”她激动地念着一脸期待欣喜地看向澹台梓煜。
他乜了她一眼,“别做梦了,那些石头都堆成了小山,等你挖出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堆白骨!”
“不是!”她跑过来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袖,“你刚刚不是说不是说。。”
他凤目微微眯起眼底竟是闪过一丝难过,替萧烬难过,他与萧烬虽非敌非友但几年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算是个熟人,如今就这么去了,连他都觉得莫名,可是那大石他也看到了重重的下落,若不是要将她扔出萧烬或者还可能从大石下逃脱,可是他那样一耽搁大石下落的速度又那么快,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音瑟看着他眼底轻泛的涟漪,心痛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见到尸体还不如不见,见不到或者还可以留着一丝念想和期待,见到了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她不想管那些,她就是要回去,不管要多久不管要怎么做,她都要将他给挖出来。
咬了下嘴唇她再次转身向着面前唯一的一条小路奔去。
澹台梓煜目视着她走出五十步开外低咒一声翻身上马朝她追了过去。
音瑟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就下意识地想跑,,可是刚跑了两步就被人卷了腰腹然后几番颠倒旋转就趴在了马背上。
“驾——”澹台梓煜调转马头猛地大力夹紧马腹催促着黑马急速飞奔。
音瑟再次头脚冲下的搭在马背上,一张脸因而涨红,眼看着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澹台梓煜一把将她的身子拎起翻转将她按坐在他身前。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