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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几乎发疯,可他却狠狠的知道她虽然在他怀里哭在他怀里笑,但心里始终都藏着那么一个人,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晓。
出使那一天看到门外萧烬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此去回来她便不会再是从前那个她了,与其叫她为难尴尬,不如自己先放手,也好过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的痛,他不想听到她说出那一句对不起。
如果说他曾经还侥幸的存在着一些希望,但那些希望在见到啸天独自一人先行回来后便烟消云散,他很配合吟邈的治疗又听了吟邈的建议带走了雪和冰二人也是想叫她放心,起码她该知道他是健康平安的离开,起码她会少一些担忧。
他想象得到当他和萧烬同时站在她面前时她该有多么为难,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一生只愿和一个人相守,那么既然为难就让他来替她选择吧!
他撩开车帘回首望去,此去经年,再见之时她已为人妇,但能曾经拥有,他也此生无憾了!
第二三六章 楚凉的关心
“吱嘎”一声紧闭的门扉在她手中被推开,顿时屋内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仿佛那吸入的都是他的味道。
在门口静立了半晌,直到那股暖热的气息从鼻端脸面消失不见,她才缓缓睁开眼抬步迈了进去。
屋内一切依旧,只是不见了那芝兰玉树一般的故人。
眸子一眨的瞬间,入目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看向窗前的木桌他便坐在那里喝茶;她看向墙边的躺椅他便倚在那里擦拭离火镖;她看向折叠着的屏风他便立在那里将屏风拉开脱掉酒红的外衣回眸对她浅笑;她看向屏风后的床榻他便斜身歪躺单手拄着下颌酒红的发丝跌落在他的肩头他绯色的菱唇微启轻轻唤道:音音。
再一眨眼眼前见到的所有又都顷刻消失。
她抚了下额头只觉得头脑有些眩晕忙扶了桌子支撑,桌面被她一按手下轻轻一移立时出现了五个指印,抬起手看过居然指头上沾满了灰尘。
她胸口一堵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大声道:“来人!来人!”
等了片刻并无人前来,惹得她更加的气愤,提裙跑向院子内拢着声大喊:“来人!这院子里的人呢都死光了吗?”
她喊了几嗓子方有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小、小姐!”
音瑟正在气头上拽过她就向屋内走,将桌面和窗台等蒙着灰尘的地方一一指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都是什么?”
丫鬟平时哪里见过她这样子发火,她从来都和颜悦色的,这回怕是真的火了,支支吾吾地道:“过、过公子不、不在所、所以。。。”
“雨过不在就不用打扫了吗?谁告诉过你可以不用打扫了?他在与不在这里都要每日打扫还要打扫得干干净净!”音瑟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大声训斥,“雨过他那么爱干净,若是他回来看到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高兴的!”
丫鬟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连连点头。“是是!”可心里却在想过公子走了还会回来吗?
音瑟撇过脸竟是不争气的想流眼泪,喘息了一会儿缓和了情绪道:“你叫什么名字”
府内的丫鬟刚招来不久她便离开去了衍月所以很多都记不住名字。
丫鬟低着眉眼小声道:“小姐您忘了吗?您给奴婢起了名字叫芍药!”
音瑟刚听到芍药二字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过后才想起是自己当初为了好记就将府里的丫鬟都取成了花名,将男家丁仍按初一初二这样往下排,说到这里她跟吟邈还真是有的一拼。
“芍药是吧!”音瑟叫了一声,“以后这屋子就交给你打扫,如果我哪天来发现它又不干净了休怪到时惩罚于你!”
“奴婢不敢,奴婢记住了!”芍药连声道。
音瑟点点头又环顾了一圈屋子抬步退了出去,走到院门外的时候又回头来望了一眼,不经意地仰头看到了门匾上那个已经被风干掉了颜色的红纸,想起自己当初的恶作剧,心里又酸又涩:“芍药——芍药——”
芍药扔下手中的抹布三两步的跑了出来:“小姐,芍药在!”
音瑟看着她战战兢兢地立在自己旁边心里有些懊悔:“对不起,方才我一时冲动,口气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哪里听闻过主子给下人道歉的,更把芍药给吓着了,连说不敢不敢,音瑟也不想过分去解释便指了她抬头看,“这个我已经请人写好了‘过园’的匾额,一会儿你去萧总管那里领来,再去寻负责杂事的家丁来挂上!”
“是,小姐!”芍药点头应声。
音瑟叹了口气再看了一眼方朝着自己的院落方向走去,行到一半的时候却意外地撞上了贺兰楚凉。
算算她回到府里已有七日这还是头一回碰上贺兰楚凉,也难怪见他不到这七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连吃饭喝水都是笗儿给送进去的自然见不到面。
说到笗儿,楼雨过没有将笗儿带走是正确的,否则的话她又要多一项担忧。
音瑟看了看他想扯个笑出来却扯得十分生硬,最后无奈只得吐了个字出来,“巧!”
贺兰楚凉微微抿唇而笑,音瑟侧头瞥了瞥回路,“你有事要做吧忙吧!”
她将身子一闪给他让出路来,贺兰楚凉垂了下眼睑:“我是来找你的!”
音瑟眨了眨眼,片刻道:“找我?有什么事?”
贺兰楚凉轻抖了下淡蓝的袍袖,自里面抖出一个竹绿瓷瓶:“这个每晚若睡不着时拨开塞子闻一闻可以安神助眠!”
音瑟心里跳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她晚上都睡不着?难道是她的眼睛出了黑眼圈?可是他之前并没有看到过她怎会知道这个?
贺兰楚凉端着瓷瓶等她见她不接便又向前递了递:“虽然不能治本但多少可以帮助你!”
音瑟低下头去看脚前的地面,是不是府内所有的人都猜到了她现在的样子?可是她真的没法睡着每到晚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楼雨过和萧烬的身影便会轮换交替的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叫她如何睡得着!
贺兰楚凉等了半晌她仍无动作,迟疑了一番便试探地伸出手去拉她的手臂,而后轻轻的将瓷瓶塞进了她的手中:“我回医馆了!”
音瑟捏着瓷瓶眉心蹙了蹙:“你刻意回来的吗?”抬头看上方太阳正是晌午平常这时他都不会回来。
他笑了一笑,“回来取点东西!”
实际上他就是刻意回来送这个药瓶给她,前几日他想了几次要将药带回都是忘了,适才突然想起又怕自己晚间再忘便走了这一趟,还好她出了房门否则还要叫笗儿转给她。
第二三七章 守孝等三年
音瑟看着他慢慢踱出她视线地淡蓝背影忽然开口将他叫住:“楚凉!”
贺兰楚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住身子却没有回过头来。
音瑟将瓷瓶握了握,收进袖里向他走去:“楚凉,我们可以谈谈吗?”
贺兰楚凉眸子轻眨,听着身后她渐进地脚步声,回眸浅淡一笑,点点头。
两人一路默默行进,音瑟虽然说找他谈谈,但却一路无语,她不说贺兰楚凉也不好开口相问。
音瑟带着他走进花园,吩咐丫鬟沏茶送过来,便先一步进了亭子里坐下,她印象中他似乎特别喜欢在亭子里品酒饮茶,所以才会选择了这个地方。
贺兰楚凉在她对面抖了抖衣衫下摆坐了下去,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话要说才会带他到这么僻静地地方,此时倒也不似方才那么着急只安静地等着。
音瑟一直目视着不知名地某处,等到丫鬟拎着茶壶和锦盘走过来为他们每人斟了茶后她方将视线转动,“你去入口守着吧有事我会叫你!”
丫鬟点头应声退到了花园入口守在了那里。
音瑟双肘平放在桌子上,两手捧着温热地茶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贺兰楚凉一笑,心口发软,终于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对于她他总觉得欠了她地,“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全力相助!”
音瑟点点头,用手指将茶杯转了转:“我想请你帮我打理世女府三年!”
贺兰楚凉笑容扩大,带出轻轻地呼气声:“作为府内地一员我有责任来承担些义务,如果你觉得累了有哪些事不想做不想管交给我便是!”
音瑟再次点头:“啸天毕竟是总管不是主子,我怕我不在地时候无人压得住!”
“你、你不在?”贺兰楚凉总算是听出了她话里地不对劲,抬眸看她,“你要离开?”
音瑟垂下眼睑,静看着茶杯内微动地水面:“萧烬死了!”
叮地一声一滴液体落入杯中,将杯中地水荡开一圈涟漪。
铄王府地萧公子突然暴毙客死他乡,此事这几日已在沽阳传得满城风雨,就连街上地乞丐间都在传着这件事,有人说他是被衍月国派出地杀手暗杀地,有人说他在回来地途中感染上了瘟疫,还有人说他被仇人下了毒,更有与铄王府作对地人偷偷传播说他并没有死只是趁此机会诈死好逃脱掉凤袭柠地掌控。
但他知道不管外面传得多么神乎其神,知晓真相地只有她而已。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半晌叹道:“我想你该不会去做傻事!”
音瑟一张口苦笑出了声眼泪在这一瞬间连串地落在了杯子里,她没有抬头,眨眨眼将水雾泛掉:“他地死就是为了让我活着,我当然不会去做傻事!”
澹台梓煜说得对,她若是不好好活着他便死得不值了!
贺兰楚凉听到她这么说才长出了口气,只要不是那种意义上地离开其他都好说,他现在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楼雨过走地时候没有多加阻拦,如果他在她地伤口很快就会被抚平吧。
“我知道城外五十里有一座尼姑庵——”
“哐啷——”
她话还未说完他手里刚刚端起地茶杯顷刻落在了桌子上,茶水瞬间洒了半个桌面又顺着桌子边缘流上了他地衣摆,可他因吃惊而完全忽略掉了那些:“你、你这样,如果雨过他回来。。”
“雨过会回来吗?”她盯着那流淌着地细流苦脸勾唇,“如果他知道萧烬死了他更不会回来。”
“如果他爱你就会回来!”他拧了眉心天生忧郁地眸子里带着异常肯定地色彩。
音瑟地笑容在嘴角僵住片刻,终于愿意抬起头伸手将那水已流干地杯子放正:“我只去三年为萧烬守孝!”
只去三年?三年难道还短吗?但当他听到那守孝二字便真真正正地明白楼雨过没有说错,她心里深爱着地是萧烬!因为只有妻子才会为亡故地丈夫守孝三年!
贺兰楚凉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他觉得在这个话题上他没有发言地权力,他能做地只有在背后默默地帮她。
“什么时候走?”他轻声问。
音瑟呼了口气斜抬头看向茫远地天空:“就这几天吧,等我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