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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吓得她倒退一步举起了手腕,“你敢靠近我一步,我就打碎了这个玉镯!”
她知道,这个威胁,一定有用。
果然,床里安静了下来,传来他带着几分痛苦几分愤恨的低吼:“还给我!”
“不还!”音瑟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朝门口移动,她知道以他的速度定然可以在她还没走到门边就将她抓回,所以她只能用这个玉镯牵制他,扰乱他,而后伺机快速逃脱。
屋外的二人自从听到“澹台梓煜”四个字时就定在了原处,他与音瑟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们不知该如何来插手。
“还给我!”澹台梓煜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喘息声也跟着急促。
“这是我的东西,如何用个‘还’字?”音瑟开口乱言的拖延着时间,点点向着门边蹭。
就在她伸手已经可以够到门扉,准备拉门而逃时,突然“砰”的一声响,澹台梓煜整个人正从床上滚落下来,口中仍道:“给我!”
音瑟有一瞬间的怔愣,因为他不是饿虎扑食一样的朝她扑来,而是缩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从他的身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外流,沾湿了地面。
“你……”音瑟缩回了准备推门的手,愕然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话完她匆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果然白色的中衣上染上了什么的东西,在月光下呈着黑色。
“与你无关!”他一手支地,一手抚着膝盖,终于可以将身子撑起,摇晃着向她而来。
音瑟的心里一下子纠结开了,要不要管他?要不要救他?他是来杀她的,她根本就不应该救他,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倒下,她也做不到!
“你们也在?”忽然外头响起了北堂兮的声音,音瑟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又来做什么?
“你来找他?”萧烬看到了北堂兮,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北堂兮轻轻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该不会是那女人想保护她的旧相好,叫你们在这里特意拦着我的吧!这——”
“北堂!”楼雨过皱了眉头阻止他,“不要乱说!”
北堂兮正了正神色,言语当中带上了严肃之意,“不是最好!这是我和凤袭柠之间的最后一单生意,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凤袭柠要杀了他?”楼雨过一脸的不解,“他明明是她的心腹!”
“谁叫他心急刺杀了宁安王爷,坏了凤袭柠的大事!若是被皇上查出宁安王爷是被她的侍郎所杀,那可是大祸,所以再怎么喜欢,也不得不舍了!你们也知道,那女人可是相当的心狠手辣!”北堂兮含笑说着,目光瞟向门扉,仿佛知道她就在那层门板之后,而故意说给她听。
音瑟慢慢将视线落在那个走到一半却靠在了墙边的他身上,低声道:“你杀不了我了,他们任何一个都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
澹台梓煜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不知是否凝聚上了最后一股力气,猛地朝她扑了过来,音瑟一慌之下被他扑了个正着,“啊”的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门外的三人听到喊叫,不约而同的闯了进来,一柄微微轻颤着的盘蛇软剑,准备无误地抵上了澹台梓煜的咽喉。
正文 第三七九章 不想让他死
澹台梓煜看到由外进入的三个人,轻哼而笑,染了血的左手慢慢向上抬,音瑟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的颈子。
北堂兮的剑尖则更递进了一分,用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道:“我相信你的手一定没有我的剑快!”
由于音瑟背靠着墙壁,澹台梓煜几乎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北堂兮站在门边,一剑横在澹台梓煜身前,同时也令音瑟不能动弹,而萧烬站在北堂兮身后,这样的位置,萧烬想上前去拉她都没有办法。
“瑟儿,到北堂身边!”寻不到可以碰到她的位置,萧烬只好如此提醒。
就音瑟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什么在彼此心里发生了碰撞。
北堂兮凝望着她,本来他可以伸手将她拉过,但却只是不动的期待着,期待她能主动站到自己身边来,音瑟犹豫了片刻,仍是倔强地别开了脸。
“音音!”楼雨过皱眉唤了她一声,意思是叫她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别扭。
堙此时澹台梓煜那抬到了一半的手突然沉了下去,音瑟心里猛地一颤,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会不会死了?
“喂——喂——”肩上的重量陡然增加,压得她跟着向后倾倒,还好她身后是墙壁,不至于跌倒在地。
楼雨过与萧烬见状,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将音瑟跟澹台梓煜分开。
“瑟儿,怎么样?”萧烬关切地将她上下打量,又略带上了责备地道:“方才为何不听我的?”
音瑟下意识地抚了抚颈子,“我没事!”却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题。
北堂兮看着剑尖下已完全没了反应的人,慢慢收回软剑,皱眉问向楼雨过,“死了?”
楼雨过将手指伸向澹台梓煜的鼻端,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说完,他快速的封了澹台梓煜身上的几处穴道,阻止他继续流血下去。
“交给我吧,我会给他一个痛快!”北堂兮将软剑盘于腰间,沉着声道。
楼雨过迟疑了一下,看向萧烬,萧烬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这个人一直没做过什么好事,还处处与他们为敌,更对音瑟下此毒手,但现在,他十分不想成全凤袭柠,留着这个人可以让她担惊受怕,更甚者会乱了阵脚提前动作,这对于王爷,可是相当有利。
“把他交给我!”北堂兮见楼雨过犹豫,又再重复了一遍。
“不要杀他!”开口说话的是音瑟,众人全都诧异地看向她。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明明他要杀死自己,可她却不希望他死,或许是心里真的对他有些亏欠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年她的父亲血洗海翼族,那是铁铮铮的事实。
“我去找楚凉!”三人的视线有些灼人,让她一时无所适从,急忙闪身出门,朝楚苑跑去。
萧烬与楼雨过没说什么,早料到了她会这么做。
但北堂兮的心里却一阵闷痛,对待一个抛弃了她的人她尚可如此,对他为何就是那种态度?
他虽然没给过她承诺,但也没说过任何抛弃她的话语,当时不过几个月未见,她却完全好像变了个人,对他陌生得不能再陌生,有了他的孩子不但不承认,反而越加的疏离。
他阅女无数,却真的搞不懂她的心,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楼雨过将昏迷过去的澹台梓煜拖上床,此时萧烬取来火折将灯火点燃,霎时满室通亮,楼雨过看着一床触目惊心的红色眼皮跳了一跳,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知还能有几分生机?
“我们不会将他交给你!”萧烬将灯芯挑大,淡淡地道。
北堂兮的神色一瞬间变换,从遥远的冥想中回过神来,一笑道:“那我岂不是无法交差?”
“各为其主,对不住了!”萧烬背负过双手,转过脸来面对他,“更何况还有瑟儿的意愿在里面!”
北堂兮一扬手,否认地道:“我是为钱财卖命,谁出得起价钱我就替谁办事,不存在谁为谁主的问题!”
萧烬勾唇一笑,“可是有我们两个在这里,你想带他走,可能性为零!”
“不带他走也可以!”北堂兮将双臂环于胸前,倚靠在了门边,“只要我回去,说澹台梓煜藏在这里,效果也是一样的,我一样等同于完成了任务!”
萧烬眸色一暗,陷入了沉默。
那边音瑟刚出院子不久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贺兰楚凉,他听说官府来抓刺客,担心音瑟被波及,连药箱都带在了手上,此时刚好不用音瑟再跑一趟去取了。
“瑟儿!”贺兰楚凉看见她就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看到她平安无事,放心的接连吐气,“你没事就好!”
音瑟回抱了他一下,急忙松开,“我没事,但有人受伤了,你快跟我来!”
贺兰楚凉点点头,想也不想的就跟她前行,对他来说,不管受伤的人是谁,哪怕是他最厌恶的凤袭柠,他都有可能会出手相助。
音瑟拉着贺兰楚凉进门,看到倚在门边的北堂兮时顿了一顿,而后快速越过他奔向床榻,“楚凉,他出血过多昏迷了过去,你快看看!”
楼雨过将床前的纱帐挑开,挂于两边,“我刚刚为了封了穴道!”
贺兰楚凉并不认识澹台梓煜其人,看到他躺在音瑟床上,不免怔愣,“他……”
“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想看着他死在我面前!”音瑟皱眉快语道。
贺兰楚凉也没有细问,毕竟救人要紧,忙打开药箱,“瑟儿,叫牡丹去烧水,再多取几盏灯来!”
“我去!”楼雨过按住了正要起身的音瑟,对她一点头,而后去寻下人。
萧烬将屋内唯一的一盏灯放到床边的案台上,并顺带拉走了音瑟,“我们到那边等!”
音瑟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随着他去了窗口,视线一瞥,再次与北堂兮相对,只觉得一阵头痛。
正文 第三八零章 清晨的温存
“只要他人在世女府,我是不会让你将他带走的!等他伤好了离开这里,要生要死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她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不是在她眼前,随便他们如何折腾,眼不见心干净,但见到了就不能不管。
北堂兮神色一凛,旋即发出了带着嘲讽的轻笑,“想不到你还很念旧情!”
音瑟一眼朝他瞪过去,“我念不念旧情是我的事,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原来是嫌我管得宽了!”北堂兮看起来笑得很是无所谓,“那好,就让凤袭柠来管,我的任务完成,也可以离开了!”
就音瑟心里头颇有些不悦,轻喊道:“随你如何跟她回禀,这人我是留定了!”
北堂兮脸上的笑容扩大,在对着她笑了片刻之后慢慢的转身,当视线对上门外漆黑的夜色时,笑容顷刻消逝,没有再说一句话的纵身离去,黑色的身影立即便融入了落寞的黑夜当中。
音瑟告诉了自己不要去看,但目光还是忍不住追随他而去,待完全看他不到时,重重了闭起了眼睛。
堙萧烬的心里微微发沉,看着她那般模样,还是伸出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轻拍她的背,“放心吧,北堂的为人我还是有些了解!他会跟凤袭柠说刺伤了澹台梓煜,但却让他跑了!”
音瑟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累了,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休息?”
虽然听起来是个问句,但实则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萧烬一笑点头,“嗯!这里就先交给雨过和楚凉吧!”
这时吩咐好下人的楼雨过从外头回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