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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走出来，从宋碧菡身侧迅速走过，留下淡淡的香水气息。
宋碧菡望了眼女子离去的背影，又回头望向在看到她后怔在洗手间门口的男人，美眸触及那张俊容上残留的淡淡巴掌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宋总监？”电话那端传来李铃的声音，她才回神，和李铃匆匆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你都听见了？”已经走到她面前站定的男人开口，语气略显懊恼。
宋碧菡耸耸肩：“只听到那记耳光声和她说她爱上别人了，以后她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你姚政骞这个人。”
“……”
“她，是你前妻？”否则那个女人不会说是复婚。
姚政骞皱眉，面色不虞，却说：“有没有时间坐下来聊一聊？”
————
氛围柔和的咖啡厅某个临窗的角落，宋碧菡望着对面始终沉着脸的男人，想起那次被他捉弄说他喜欢自己的事，难得坏心眼的居然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
“你们女人全是猫科动物，听觉上的感官胜过一切，对爱情的认知也只停留于口头上的‘我爱你’，似乎说出口的爱情才算是爱情，而你们的眼睛完全是做装饰用的，根本就看不到男人为你们所付出的一切，一群睁眼瞎！”
听着这番充满抱怨的话语，宋碧菡有些啼笑皆非：“姚总，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我可不是你前妻。”所以别迁怒她。
姚政骞轻哼了声，冷眼睇来：“你又比冯蜓婉好到哪去？”
宋碧菡愕然：“什么意思？”
“我虽然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景之的事，但我听说当初景之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却不知好歹，在他爱上你时跟着别的男人一走了之。”
“……”
“你知道这些年景之是怎么过来的吗？生、不、如、死。”
“……”
宋碧菡胸口震颤，俏颜上的浓妆也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不过很意外你居然是带着景之的儿子回国，大概你当初离开他时连自己都没想到怀了他的孩子吧？”
宋碧菡半晌才回神，却不答反问：“你刚才……说他爱上我了？”她没听错吧？
姚政骞撇嘴：“所以我说你们女人的眼睛都是做装饰用的，和他在一起生活六年的人不是我，你就算眼睛看不到，难道不会用心去感觉？”
宋碧菡哑然。
她从来没感觉到关景之爱他，这到底是他藏得太深，还是根本就是姚政骞搞错了？
“你心里还有没有景之？”姚政骞话锋一转。
宋碧菡苦笑：“除了他，我没再爱过别人。”
“那他过来这边时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b市？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连景之都比不上？”
“……不是我不愿意，是他只要儿子不要我。”
“你居然这么以为？”姚政骞嗤笑。
“……”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冯蜓婉会说我要和她复婚是施舍。”他突发感慨：“是我姿态放得太高不愿意迁就，而她自尊心太强不愿意委曲求全，所以我和她注定走不到一起。你呢，是要步我们的后尘？”
宋碧菡心下大劫，久久无法出声。
————
再过两天就是农历大年三十。
宋碧菡坐在的士上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想起许多年前那个男人承诺自己一起去瑞士滑雪的约定，心头一阵怅然若失。
不多时，的士在b市机场停下，她付了车钱下车拎行李。
那日和姚政骞谈话后，她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之后便请了一星期的假从g市飞b市。
不管关景之现在是否还愿意和她在一起，她都不想再轻易放弃。
所乘航班误点，飞机在b市机场着陆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从机场出来，她拦了辆的士坐上去，却迟疑着是要直接回玫园还是先拨电话给关景之问他和儿子在哪？
“小姐，去哪？”
“请等一等。”她按下关景之的号码，但电话响了许多次都没人接听。
当司机再次开口时她给了玫园的地址，心里却忐忑关景之不接电话是不是连她的声音他都不想听到？
衣香鬓影的宴会大厅里，戴着一张小面具的小多双目喷火的怒视站在父亲面前那个穿着一袭深v晚礼服的女人，见她巧笑嫣然的故意将胸口大片的春光往父亲眼底凑，还欲将大半个身子都挂在父亲身上，终于忍无可忍，扯掉脸上的面具，挣开卢亚宁的手冲过去，拽住父亲的裤腿便嚷嚷。
“你给我注意点形象，不要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勾勾搭搭，小心我向妈咪告状！”
小家伙声音清脆，竟盖过优美的乐曲旋律，钻入在场的众人耳中，引得无数震惊的视线投过来。
关景之没什么表情的睇了眼还拽着自己裤腿的小家伙，而后皱眉往卢亚宁这边探来，后者有些头疼的连忙走过去将小家伙抱起来就往场外走。
小家伙挣扎几下挣不开，恨恨地扯开嗓子继续喊：“关景之你不要背叛妈咪！”
卢亚宁眼角抽了抽，快速捣住小家伙这张没遮拦的小嘴，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宴会大厅。
“卢秘书。”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卢亚宁身形一顿，回头望向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副总。”他招呼，同时松开捣住小家伙嘴巴的手。
关耀之凤眸盯着卢亚宁怀里的小家伙，在那张酷似大哥的小脸蛋上转了几圈，单手支着下颚猜测：“他是我大哥的儿子？”
“……”卢亚宁没敢回应。
这件事除了总裁本人外就他和李助理清楚，而平时小家伙出入公司都是被抱着遮住脸不引起别人注意，所以一直没有其他人知道总裁和小家伙的关系。
今晚是公司的尾牙宴，小家伙本来是戴了面具的，没想到他刚才不但扯了面具，还说出那样的话来，他敢肯定，现在宴会大厅的人都在猜测总裁和小家伙的关系。
“你妈咪是谁？”见卢亚宁不开口，关耀之把矛头指向瞪着他的小家伙。
“你又是谁？”小家伙不甘心示弱。
“我是你爹地的弟弟，也就是你的亲叔叔。”
“又是关家人。”小家伙鄙夷的嗤了声。
关耀之挑眉：“关家人怎么了？”
“没一个好人。”
“……”
小家伙一脸的厌恶让关耀之好气又好笑，还想问什么，未开口，就听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哥，这小毒舌是你和谁的儿子？”关耀之问朝这边走来的兄长。
关景之对他的问题仿若未闻，径直走到卢亚宁面前，抱过在他出现时用力狠瞪他的小家伙，一言不发朝电梯口走去。
“卢秘书，你应该知道——”
“呃，不好意思，副总，我尿急。”
卢亚宁不等关耀之问完，便很失礼的尿遁了。
————
在停车场取了车坐进去，小家伙还在气刚才那件事。
“我不喜欢那些女人围着你转。”
“……”
“妈咪会生气的。”
“……”
关景之的沉默和沉下来的脸让小家伙忌惮的闭嘴安静了几分钟。
“好吧，我不该直呼你的名字，我向你道歉。”
“……”
一直自言自语得不到回应，小家伙觉得无趣，蜷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继续生闷气。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下来，关景之下了车绕到副驾这边来开门才发现小家伙竟然睡着了，但小嘴还委屈的扁着。
他轻叹口气，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关了车门转身，却在触及家门口那道缓缓站起来的身影时蓦地僵住。
“你回来了。”在门口蹲了将近一个小时，冻得浑身发冷的宋碧菡颤声开口。
关景之如同魔怔般瞪着她，片刻后才回神，垂眸敛去眼底不断滋生的情绪，没什么表情的走过来，开门进屋。
宋碧菡有些难过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却也没有犹豫的跟着进屋。
室内的摆设一如当年，简洁干净。
她在客厅的沙发和地毯上看到许多儿子的玩具，而一旁放着一个大盒子，显然是用来装玩具的。
她走过去把玩具一一拾起来放回盒子里，而关景之把熟睡的小家伙抱回房里安置好，之后走出来。
“你来接小多？”他问，声音冷清，不带一丝起伏。
宋碧菡收拾玩具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来，摇头。
把玩具收拾好，她边拍手边朝他走来。
“我想你。”她说，却没敢抬头迎视他的目光，怕在他眼里看到讥笑或者其他嘲讽。
“然后呢？”
她一楞：“什么？”
“说完想我然后打算怎么做？求我让你回到我身边，说什么一家三口团聚，以后再也不分开？”
“……”
“宋碧菡，你当我是什么？你想爱就爱想甩就甩！”他语气渐渐不平，隐隐透着怒气。
“……”
“既然当初选择他，为什么还要生下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
“别说你还爱我，我承受不起。”
“……”
宋碧菡闭了闭眼，有些艰涩的启口：“不管你信不信，除了你，我从来没选择过其他男人，我所爱所想过一辈子的男人只有你。”
“……”
“不论如何，当初离开是我错，我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原谅我，但我不会再放弃。”她深呼吸，勇敢抬眸和他对视，眼底流转的目光异常坚定。
“你以为我还会再吃你这一套？”关景之讥诮地轻哼，“没有哪个农夫会愚蠢到被蛇咬一口后还会原谅那条蛇重新把它抱在怀里用体温给它取暖。”
“……”
“你可以留下来陪小多几天，我等你离开了再回来。”他说完没再看她，转身走向玄关。
“景之。”宋碧菡及时拽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