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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个地下!我若能在他身边服侍,即便不如赵王那样宠爱,今生今世,也不算白活!”
他心里胡思乱想,忽听耶律洪础问道:“刚是你在外边唱歌?”翠宝忙道:“是!翠宝不懂规矩,惊扰了大王,求大王饶恕!”说着又叩下头去。耶律洪础“嗯”了一声,道:“听赵王说,你能歌善舞,这就弹唱一曲我听听!”翠宝大喜,正好施展施展手段,见外边小厮送进琵琶,忙恭恭敬敬跪坐在地,将琵琶支在大腿上,抖擞精神,边奏边唱!
耶律洪础不觉也听得入了神,直到余音袅袅,翠宝收了声,嫣然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哈哈”一笑,有人说道:“大王真会享福,这等天籁之音,我们几个竟是第一次听见!”翠宝一回头,只见几个武将走将进来,或高或矮,一个个威猛豪迈,粗壮结实。
耶律洪础起身道:“几位来得正好,待会儿我们谈完正事,晚上喝酒的时候,就让他妆扮起来,歌舞助兴!”那几个将军一听大喜,其中一个紧紧盯住了翠宝,道:“这孩儿不单曲儿唱得好,这个长相更是无双无对!我听说……大王才得了一个汉人侍童,大王为了他连如歌都撵出去了,莫不就是这一个?”
耶律洪础不答他这句话,向着翠宝摆一摆手,翠宝赶紧退了下去。耶律洪础方道:“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几个将军见先一个碰了钉子,忙齐声答应,各自坐了下来,挨个向耶律洪础奏报这一年全国各地边防事故。
原来耶律洪础本是兵马大元帅,全国所有的将官士卒均要受他管理调遣。加上他性子冷淡,对那些一句话要调三次文的文臣,向来厌烦结交。略敢跟他称兄道弟的,也就是今儿来的这几个大将军。
当晚摆开宴席,与诸将饮酒叙旧。翠宝换了女装,边唱边舞,把那一众武夫喝彩声不绝。这些人本都是粗豪贪色之辈,眼见翠宝纤腰弱摆,水袖飞舞,直若神妃仙子,虽碍着有南院大王在侧,不敢太过放肆,但一个个馋涎欲滴,丑态百现。
连耶律洪础也是怦然心动,暗想这娃儿如此美貌,只怕世上再难有第二个,赵王即送他过来,若不试上一试,岂不便宜了赵王?
心中如是想,便有些按捺不住,一时席散,趁着微醺之意,便令翠宝服侍。那翠宝第一眼见他,已将一缕情思竟都系在他身上,这时候早是不能自抑,刚一上床,就趴伏到那大王胯骨之间,一见大王胯间之物粗壮如同驴马,竟是他生平从所未见!更是满心欢喜,双手交错握住,施展起浑身能耐,尽心竭力,承欢服侍。
那大王一夜尽兴。到第二日一早,睁眼见臂上一张美脸,画眉描目,虽经一夜折腾,妆扮未乱,仍是昨晚美人模样!耶律洪础伸手在他腰股上一摸,忽的起了一阵厌恶之意,暗想:“明明是个男娃儿,偏生了个女人样子,我要找他,竟不如找个女人痛快些!”
心中如是想,便伸手将翠宝从怀里一把推开。翠宝一夜酣畅,此时正睡得香甜,忽被他一把推醒,迷迷糊糊尚未明白状况,睁眼向那大王嫣然一笑,又向他怀里靠了过去。耶律洪础见他笑得妩媚娇嗲,愈发难耐起来,揪住他头发向后扯离,骂道:“谁许你睡到爷的床上来的?再不滚下去,一把捏死你!”
翠宝吓了一跳,慌忙想要跳下床去,又停住,就在床上叩下头去,泪汪汪的道:“大王,可是翠宝昨夜伺候不周?”耶律洪础眼见他光溜溜的跪在床上,一个男儿身,却顶了一张美人脸,几乎就要从被窝里伸一脚将他踢到床下,忽一转念,又道:“你先说说,那赵王比我如何?”
翠宝暗想他原来生的这个气,心中反而宽松下来,故作娇嗔,道:“大王,翠宝这会儿……还冷着呢!”耶律洪础冷哼一声,道:“好吧,你先进被窝来!”那翠宝大喜,忙又掀开被窝,将身体直贴在那强壮伟岸的男儿躯体上。
耶律洪础忍了一忍,才没将他再次扯离,道:“现在说吧,把赵王的事情,都说来我听听!”翠宝道:“那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糟老头,跟大王比,直如废物一样!”耶律洪础皱起眉头,冷冷地瞅着他,道:“真没什么可以告诉我的?”翠宝原是一个聪明人,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我见大王第一眼,就对大王死心塌地,尤其……经过了昨晚,更是为大王顷刻死了也甘心!只是……我原是赵王爷花钱买回来的,进赵王府几个月,一直被养在内院,知道的也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再有,赵王爷让我进府里来,只是要我伺候的大王高兴了,好在大王面前多说他的好话,其他的,也并没有怎么交代,所以……”说到这儿,抬眼瞅一瞅耶律洪础脸色阴沉,一心要讨他喜欢,忙压低了声音又道:“不过,昨儿我来大王这里,倒是……发现了一件惊天的大事!”耶律洪础双眼眯起,道:“哦?你倒是在我这儿发现了大事?且说来我听听!”
翠宝故着神秘,道:“这事委实惊人,大王若是不问,我也不敢乱说,既然大王问了,拼着一死,我也要跟大王说!”停了一停,方凑到耶律洪础耳边,悄声道:“大王府里的那个林少爷,我昨儿一眼认出,他并非是姓林的,实在是汴梁城神威将军府的二公子!”
耶律洪础猛吃一惊,一个翻身将翠宝压在身下,眯起眼睛紧紧盯住了他,道:“你可认准了!”翠宝道:“千真万确,我以前还在汴梁的时候,曾经到他家里唱过一回戏,他还让人赏了我一块金子,所以我对他记得十分清楚。不过……我昨儿在他面前,一丝也没敢表露!”
耶律洪础阴测测的道:“这话……你还跟谁说过?”翠宝道:sh-hkkj“我还能跟谁说呀?虽然……赵王爷还说了,进了府里看见什么事儿都要回报,可是……昨儿我一见大王,一颗心都在大王身上,这辈子宁愿死在大王手里,也绝不会将大王府里的事情透露给外人知道!”耶律洪础哼了一声,又道:“那你带进来的两个奴才呢?”翠宝笑道:“他们是什么身份,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会跟他们说?”
耶律洪础双目瞅着他,良久,终于点了一点头,道:“也好,我便让你死在我手里!”遂坐起身来,穿衣起床。翠宝满心欢喜,赤条条的跳到床下,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便来服侍大王穿衣
祈霖烦躁一夜。到第二日刚一起床,一个小厮进来道:“大王让林少爷即刻到前厅去!”祈霖心里正憋了一肚子不舒坦,想说“不去”,又忍住,隐隐然也想知道昨晚那个贪淫下流的大王是不是真跟那个叫翠宝的在一起。于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随着小厮去往前院。
这次小厮们却不是聚在偏厅门口,而是守在正中那间最为宽敞阔大的厅堂之前,祈霖一走进去,就看见耶律洪础坐在正中一张比偏厅那张太师椅更显宽大的椅子里,翠宝坐在他的身边,软绵无骨的倚靠在他怀里,看见祈霖进来,脸上露出满是得意的笑意。
祈霖虽然早有揣测,仍不由得一阵揪心痛楚,又一阵无边愤怒,两只手暗暗捏紧,咬牙一字一字道:“大王叫我过来,可是准备放了我走?”这还是他第一次唤出“大王”二字,耶律洪础挑一挑眉,道:“你先过来!”
祈霖捏着拳头慢慢走近,耶律洪础忽而一笑,道:“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祈霖红了眼睛,盯着恶魔道:“你说过,到你……腻了的那一天,就会放我走!”耶律洪础点一点头,道:“不错,这么久了,也该腻了,不过……”忽而回脸在翠宝嘴上亲了一下,道:“你跟我说说,他是谁?”翠宝嫣然一笑,脆生生的道:“千真万确,他是宋国神威大将军祈盛家的二公子!”
祈霖先见他凑嘴亲吻翠宝,已气得几要跃起身来,一拳砸在那张可恶到底的俊脸之上,再听翠宝突然一说,脑中更是轰的一响,恰如凭空炸了个响雷,震得他好一阵儿魂飞魄散!
耶律洪础回过头来,上上下下瞅着他,道:“你说……我还会放你走吗?”祈霖忽然一跳而起,叫道:“我杀了你!”
扬拳向着耶律洪础冲了上去!这一下有死无生,实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在耶律洪础跟前,也不过儿戏一般!
堪堪一拳砸到耶律洪础脸上,那恶魔忽一伸手,已经轻轻松松抓住了他的拳头,再用力一扭,祈霖不由自主,跌坐进他的怀里。
坐在旁边的翠宝看见祈霖居然敢跟南院大王动手,刚吃一惊,祈霖狂叫出来,道:“恶魔,放开我!”正扭腰蹬脚拼死挣扎,耶律洪础忽的一低头,紧紧吻住他的嘴唇!
翠宝看得目瞪口呆!耶律洪础一手搂紧祈霖,一边将他紧紧吻住,另一手回转过来,摸向翠宝的颈项。翠宝不敢动弹,正揣测着不知这位又贪淫又邪恶的大王是要干嘛,忽然气息一窒,耶律洪础一只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翠宝张口欲叫,却已发不出来声音!瞬时间脸色涨红,两手乱抓乱抠,却哪里抠得开恶魔的铁指!
祈霖被恶魔吻得死紧,满腔的愤怒激得他只想张嘴死咬一口。耶律洪础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反将他两片嘴唇咬在嘴里使劲吸吮!祈霖气得几乎要浑身炸了开来,耶律洪础才仰身后撤,放开了他嘴。
祈霖一得自由,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就骂出这三个字,只听“卟嗵”一声,耶律洪础已随手将翠宝扔在了地上。
祈霖猛吃一惊,盯着俯卧在地一动不动的翠宝,好久好久,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把他怎么了?”
耶律洪础不答他话,松开一直扭着他拳头的手,顺势向下搂住他腰,抬头向着外边喝道:“进来个人!”
一个小厮应声进来,猛一看见翠宝的尸体,直吓得“卟嗵”跪倒。耶律洪础冷哼一声,道:“把他拖出去,让大管家找个地方埋了,赵王府那边要是问起来,就说他大胆顶撞,已被我处死!”
小厮慌忙答应,战战兢兢爬上前来,将翠宝的尸体顺地拖了出去!祈霖好半天才回脸瞅着耶律洪础,喃喃道:“你……好残忍,就这么……活生生的……掐死了他?”耶律洪础见他面色苍白,皱了一皱眉,道:“不掐死他,你想让他把你是祈盛儿子的事情说给赵王知道?”祈霖道:“可是……可是……”他早知这恶魔心肠狠毒,手段残忍,此时亲眼目睹,仍不由得一阵胆寒!好一会儿,才透出一口气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口问道:“那你……准备把我怎么样?”耶律洪础忽而扯嘴一笑,道:“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不乖,你想想我会怎么样吧?”祈霖一拧脖子,道:“我偏不乖,你赶紧也把我一把掐死!”耶律洪础轻描淡写,道:“掐死你?那可舍不得,祈盛的儿子,可不是奇货可居?”
祈霖心中猛的一凉,伸手就想也掐住恶魔的喉咙,明知自个儿的力气跟恶魔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又慢慢放下了手。那恶魔咧嘴一笑,道:“这才乖嘛!”
祈霖双眼瞅着他邪恶的笑脸,忽然好后悔那天救了这个恶魔,如今身份败露,倘若以后真被恶魔拿来跟父兄作要挟,直叫他万死难赎罪责!
他茫然的回过头来,呆呆的无法思想,直到杨锐走进来,道:“大王将赵王府送进来的那个奴才处死了?”耶律洪础淡淡道:“他认出了这小牛犊子的身份,我岂能容他活着!”杨锐向着祈霖看了一眼,道:“只是……这样一来,赵王府更是成了我们的对头!”耶律洪础冷笑道:“难道我不杀他,赵王府就不是我的对头了?我且等着看他还有什么动作吧!”杨锐点一点头,也就不再多说,退出身去走向偏厅。
祈霖听着他两个对话,越听越是惊疑不定,这两人话中之意,似乎早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并非才从翠宝口中得知。当初恶魔以“羞辱他的尸体”来逼迫他不准自尽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极不寻常,不然不会想出那么卑鄙下流的主意!而恶魔之所以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的容忍迁就,从一开始就不辞辛劳一次一次相救他于生死之间,或许也是因为,他是“奇货可居”!
然而,恶魔刚才又说:“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还跟杨锐说:“他认出了这小牛犊子的身份,我岂能容他活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