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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一段时间,等开了春化了雪,我让王爷派几个得力的人手送你回去!”祈霖忙道:“如此,甥儿先谢过婶娘与叔叔!”王妃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还想继续往下问,看见儿子在一边不断给她使颜色,她也曾经做过辽兵的俘虏,如何不知辽兵的做派?立刻明白里边有些不好说的事,也就转过了口,问一些汴梁城的风土人情等等。
  到了下午,祈霖主动来找王妃,给她细细探一回脉象。王妃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不用问,就将她平素身上有些什么症状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由大喜,这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表外甥,竟是医术不同凡响。
  当下斟斟酌酌开了一个方子,当晚就开始煎了服用。她这原是一个慢性病,并非立刻可以见效。谁知到第二天起床,许是心理作用,王妃倒感觉身上轻松了些,愈发大喜,更是将祈霖不单当成了自己的亲外甥,简直就当是自己的亲生子。
  祈霖大难不死,突然得到至亲骨肉般的切切关爱,惶惶然直若一梦!连张冲也连连称奇,私下里跟祈霖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你居然这么远遇到个亲戚!我想着……毕竟这里的王爷是那大王的亲舅舅,你既然跟他们有这一层关系,说不定……那大王也就对你放手了!”
  祈霖听他这样一说,自觉着有些道理,心中又多了几分回家的指望,却也隐隐的有些惆怅。忽而又想起小小,更多了一份牵挂,一颗心竟是分成几片,搅搅扰扰难以宁定。
  谁知到了第二天傍晚,祈霖正跟王妃说话,萧震寰也在一边作陪。忽然丫鬟进来说道:“王爷回来了!”王妃一听,忙起身领了两个孩儿出去迎接。
  刚走至前堂,那王爷直闯进来,祈霖见他虽已四十多岁年纪,相貌仍是十分英俊,萧震寰长相随母,但父子俩的身材都是一样的高大结实。
  那王爷一进门,竟没顾上看祈霖一眼,先到了王妃身边,向着她脸上仔细看了几眼,道:“我没在家这些天,你还好吧?”王妃脸上一红,道:“我有什么不好?有外客呢,你别只顾着跟我说话!”王爷笑了一笑,方要回脸,萧震寰先上前笑道:“怎么父王也回来得这么早?”那王爷跟王妃说话柔软温和,一听儿子说话,突然满脸怒色,“咄”的一声,骂道:“大胆的奴才,还不给我跪下!”
  萧震寰吓了一跳,还是老老实实跪了下来。王妃忙道:“王爷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王爷怒气冲冲,道:“夫人你不知道。这小奴才,十四日他诳我去南院大王府吃酒,我知道他又要趁着‘鹘里尀’去偷人的东西,这原是他们表兄弟玩惯了的,洪础既由着他的性子,我也懒得理会!谁知道……这一次他不单偷了人家的宝贝,连人养在卧房里的一个小娈童一起偷了,而且……还连夜逃出了上京城!这个小奴才,什么不好学,尽学这些下流的玩意!”
  说到此,愈发恼怒上来,便一迭连声叫管家准备家法!王妃忙道:“你先把事情问问清楚好不好?你可知道震寰带回来的是谁?那是我的亲外甥!我还说要你夸他呢,你倒骂起来了!”王爷一惊,道:“夫人这话……什么意思?”王妃拉过祈霖,道:“这就是震寰带回来的人!他是我妹子的亲外甥,可不是跟我的亲外甥一个样!”王爷又惊又喜,道:“你是说……你妹子还活着?这可太好了,以后你也不用想想就哭了!”王妃嗔怪道:“可不是,震寰正是疑心姨娘还活着,所以带了甥儿回来认亲,你不问青红皂白,回来就凶他!”王爷道:“是我性子急了些!”回头向着萧震寰瞪一瞪眼睛,道:“你还想让我请你起来呀!”
  萧震寰这才笑嘻嘻的站起身,王爷回过脸打量着祈霖,祈霖知道他心存疑惑,若是上前叩拜,倒像是赶着认亲一样。但见王妃热切地瞅着他,念着王妃这些日子对他的好,还是上前跪了下来,叩头道:“甥儿见过叔叔!”王爷见他不卑不亢,赶紧伸手搀起,向着他细细一打量,越看越觉此子气度清贵,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心中虽有疑问,也只好私下再问王妃,便含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萧震寰笑嘻嘻地走近,道:“父王,二表哥……是不是很生气?”王爷瞪他一眼,道:“可不是生气咋的!”随即想起祈霖站在一边,又收了一收脸色,接道:“那天我跟他喝完酒,刚回到咱们别院睡下,洪础就派了管家来跟我要人。我说没有,他竟然……当晚就亲自过去,说是数日之内,不把他的人送回去,休怪他不顾甥舅之情!你看看这话说的,竟是不给我留一点情面!”萧震寰吓了一跳,道:“真有这么大的反应?我还以为……他顶多就是以后见了骂我几句呢!那现在怎么办?表弟本来也是被他强掳来的,并不是卖了给他,总不能……我们还把表弟送回去吧?”王爷还没接口,王妃先道:“王爷,这是我的亲外甥,无论怎么样,我不能让你送他回去!”王爷忙道:“你们先别急。等会儿我就修书一封,让管家明日一早亲自给洪础送过去。既有了这层关系,洪础怎么着也不能蛮不讲理!”
  祈霖忙又跪下,道:“叔叔……若是能搭救甥儿出水火,甥儿自然感激不尽!但倘若……有什么麻烦,也不要……太过为难!”王爷忙又拉他起来,道:“也没什么麻烦,你只管安心在这儿住着,洪础终究也是我的亲外甥,再怎么着,都不能真跟我撕破脸皮!”
  祈霖心里本来颇有回家的指望,但听王爷一说,想一想那恶魔的为人,却已经没了信心,但此时身不由己,也只好先住下来看看再说。
  当晚王爷难免细细询问王妃一回,这才解了心中疑惑,自此也当祈霖如同自身子侄一般看待。加之祈霖每日来为王妃探病,不断调整药方,不过十来日的时间,连王爷都觉着爱妻身上大有起色。他这些年心心念念就是爱妻身上的病,这一下喜出望外,更是待祈霖亲近之外,还多了一份看重。
  谁知这一日,萧震寰忽然跑过来跟祈霖道:“真没想到,二表哥看了我父王的信,居然……还是派了管家来接你回去!不过表弟你放心,你只管咬着牙不肯回,看看他能怎么样!真要撕破脸皮,我们也不怕他!他为了一个男孩子,真要闹得天下知闻,就是皇太后也不会向着他!”
  祈霖听他这样说,心中微微一叹,跟着他走到前堂,果见王爷在堂上坐着,耶律跋立在堂下,看见祈霖出来,恭恭敬敬道:“林少爷,大王让我来接你回去!”祈霖尚未开口,萧震寰抢着说道:“不回!他是我的亲表弟,这件事我父王已经在信里跟你们大王说得很清楚,难不成还想让他回去做奴才伺候你们大王?”耶律跋陪笑道:“其中有些什么原委,小人并不清楚,小人只是奉了大王命令,无论如何要接林少爷回去!”王爷怫然不悦,道:“这洪础也真是不通情理,他既是我的外甥,断无再让他去与人做奴才的道理!这么着,真要我的面子太小,那我只好请太后出面了!”耶律跋见他话说到这份上,终究他只是一个管家,不敢继续强逼,只好向祈霖道:“林少爷,要不这样,还是你说……回不回去吧?”
  祈霖踌躇不定,萧震寰忙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终究是个男孩儿,就算我表哥现在对你好,难道你还能服侍他一辈子?”
  祈霖猛地一惊,他之所以会犹豫,并非贪恋耶律洪础宠爱,而是自觉着已给王府添了许多麻烦,此时听萧震寰一说,随即想道:“这是我回到父母身边的唯一机会,今日一步走错,从此再难妄想!更何况继续留在他身边,就算他不会拿我要挟爹爹和大哥,但是对我祈家来说,终是奇耻大辱!再等到他厌腻我的时候,那我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前后一想,不能不痛下决心,抬头向着耶律跋道:“我不想回去,我还是留在这儿的好!”
  耶律跋道:“这个……却叫我回去如何跟大王交差?”王爷道:“要不这样,我再写一封信给你带上,如果洪础还是不肯,你告诉他,任凭金银珠宝,牛羊牲口,他说多少是多少,我只当把我甥儿从他手上赎回来,这总行了吧?”耶律跋期期艾艾,向着王爷望了一眼,又向着祈霖望了一眼,终于没敢再说。
  第二日送走耶律跋,祈霖先几日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那恶魔犹自不肯善罢甘休,谁知一过二十几天,再也没见耶律洪础有动静过来。萧震寰私下里跟他说道:“我说了吧,毕竟……你是个男孩子,我父王又是他亲舅舅,再怎么着,他也不好撕破面皮,闹腾的连亲戚都做不成!”
  祈霖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渐渐安定,虽然免不了又有些惆怅与失落,终是挣脱牢笼的喜悦、以及尽快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渴望更加浓厚一些。
  此时已是二月下旬,北国的大地虽然仍是冰天雪地,气温却明显开始回升上来。萧震寰原是独子,突然多了一个年纪相若的玩伴,自是兴高采烈,每天拉着祈霖城里城外到处乱窜。他也不是瞎窜,多数时候或在城里巡查岗哨,或去城外探访民情,有时候甚至会带领将士去城外空地上演武教习。祈霖本来喜欢安静,但是在上京南院大王府足不出户憋得久了,这时候也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尤其见萧震寰虽然爱玩爱闹,但是一旦面对下属兵将,自有一种上司的沉静与威严,心中愈发对他多了几分敬重与佩服。
  王妃的病经过祈霖一个多月悉心调治,效果越来越是明显,王爷王妃竟不知怎么对他好才行。后来还是王妃想着祈霖已经满了十八岁,难免半夜醒来胡思乱想;再加上刚刚经历被耶律洪础强逼为娈之事,只怕他由此入了歧途,便有心将身边一个丫头指给他用。谁知一提这事,倒把祈霖臊得满脸通红,只说流落在外,现在只想能够早日回家,其他的不愿考虑。
  当时萧震寰也在一边站着,眼见祈霖红着脸坚持拒绝,不由得心中一动!原来萧震寰年纪已过二十,虽然定下亲事,就是居此地不远一个蒙古大部落可汗之女。只是这位蒙古小公主年纪尚幼,可汗想留在家中多待几年。萧震寰身强体壮,哪里能够等得住?王爷王妃虽然恩爱,却并不以此苛求儿子。况且王爷当年在未遇见王妃之前,亦是风流倜傥!所以早就任由萧震寰将两个丫头收进了屋里,不过萧震寰却从来不曾沾染过男色。他这些日子跟祈霖形影相随,想着二表哥对这个标致的小表弟如此宠爱,只怕其中真是玄妙无穷,早也有心一试。此时见祈霖一张脸蛋红红的愈显俊俏,忙上前跟王妃道:“额娘,表弟脸嫩,你别说这个事了,你真要嫌身边的丫头多,尽管给我就行了!”说得王妃忍不住啐骂他一句,也就将这事搁了下去。
  谁知到了晚上,祈霖刚刚上床睡下,萧震寰忽然摸上床来,笑嘻嘻地道:“天儿冷,来跟你挤挤暖和!”一边说,伸手就把祈霖往怀里抱。祈霖方要笑着挣脱,忽而想起从小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位表兄,心中一酸,又忍住没动。
  正心神恍惚,萧震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道:“表弟,你睡着了没有?”祈霖道:“哪有这么快?”萧震寰道:“那我们说说话吧?”祈霖道:“有什么好说啊?”萧震寰嘻嘻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好表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的?”
  祈霖“啊”的一声,差点要从他怀里直跳起来,又羞又恼道:“你……你胡说什么?”萧震寰张口欲辩,又忍住,笑道:“好吧,算我胡说,睡觉睡觉!”
  松手丢开了祈霖,微微动了一动,真个就睡了。祈霖倒被他一句话搞得心烦意乱,睁着眼睛老半天,才朦胧睡着。
  一惊醒来,感觉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而且那个人正在他嘴上辗转亲吻。祈霖迷迷糊糊以为回到了耶律洪础怀里,忍不住向着那温暖的怀抱靠得更紧,一边情不自禁张嘴回应,一边用手勾住了那人脖子。
  那人得他回应,愈发吻得神魂颠倒,舌尖更向着祈霖口腔深处窜了进去,一边用手在祈霖身上上下揉摸。
  祈霖忽然感觉不对,因为耶律洪础的吻远比这个人霸道而强势。忙要用手将他推开,那人含含混混道:“乖宝贝,你让我好好亲一亲!”祈霖听他开口说话,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又羞又骂道:“混账东西,谁是你的宝贝?必定是做梦做糊涂了,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萧震寰“哎呦”一声,这才笑道:“真是睡糊涂了!”双手抱紧了祈霖不肯放手,凑到他耳边嬉笑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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