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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美妙的秋天也即将过去了,而一年一度的“祈恩节”却随之来临,它的到来总是在秋天告别的时候。
缘于几百年的相传,所谓的“祈恩节”有两大意义。一是祈祷明年的风调雨顺,可以获得更好的丰收;二是感激这一年来上天的恩赐。
不管意义是否正确或是重要,对于生活平实乏味的他们,这正是一种隆重的节日及娱乐,何乐而不为!
杀猪宰牛,五谷甜瓜,米酒糖果,等等…全都摆在村子的街头巷尾。屋子有的挂着红红的门联,高高悬挂的大灯笼,而村民们,有带面具的,穿戏服的,摇大蒲扇的,吹喇叭的,打鼓的,唱喜庆歌的,整个村子都沉浸在高涨的欢愉气氛中。
我身上挂着大鞭炮,穿着大喜服,拿着喜糖果盆,都是老妈强行安排的伟大杰作。如果谁把鞭炮点着了,我非成炭公不可,从此就可以为人民服务了。
小虎子带着他的小伙伴们,戴着各式面型的面具,穿着彩服,拿着各种喜庆用的玩意儿,一伙人浩浩荡荡地从另一条巷子跑出来,远看像门联画像里的招财童。他们嘴里都唱着喜庆歌曲:
丰收好,丰收妙,丰收换来明年呵呵笑;
小孩子,跳呀跳,只为遇上了大喜兆;
叔叔喜,啊姨乐,小孩收到祈恩红包更快乐;
希望你,希望我,明年丰收祈恩乐!
丰收好,丰收妙,丰收换来明年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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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老妈忍痛割爱破例杀了一头猪来表示她的虔诚,虽然村里的各类种田种菜的农活她从不参与,但是,与鬼神传说有关的一切事宜,她可是绝对的拥护者,这一点毫无置疑。人真悲哀,当依靠和希望渺茫的时候,便会把这种念头依附在莫须有的事物身上。
她包了许多红包,嘱咐我一个又一个地把它们发给经过的,路过唱喜庆歌的小孩子们。虎子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个猴子面具,并示意我要往头上套,我拿着琢磨,怎么也不敢套。
菜,见者有份,我们的红包拿来!
我看,是他们三个家伙。我诧异,他们不是为着艺术大赛的事情而忙得晕头转向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来?anny问。
我说,你简直就是我心里面的蛔虫。
这么值得喜庆的日子,更何况有这么热闹的场面,我们能不来吗?
她说完,扑哧一声笑了,风和原野也跟着像忍无可忍似的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
原野说,菜。你怎么不把脸和眉毛都给画了,那样特像贴门神里走出来的关公。他说完,风又狂笑。
都怪我妈,不知从哪里拿这样的衣服回来。别再笑我了,来,一人一个,还有喜糖果,一人一把,要不然等会儿老妈回来又怪我偷懒了。吃了喜庆果,明年身体健康,做事也平平安安,日子就会过得红红火火。
菜,你说话像极了一个人。anny尾随着原野的话说:“他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人。”
别听她胡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说话的语气很像你老妈。
看他那急样,我说,放心,我又不会骂你的。我嘀咕,什么叫像啊,这根本就是老妈叮嘱我一定要说的。。
远处庙宇传来霹雳啪啦的鞭炮声,连同小孩子的欢呼声混在一起,随着微风传来,还夹杂着些许的火药味,证明’祈恩节’现已正式开幕了。
我们捂着耳朵,风起劲地大声喊道:“听说有喝酒比赛,咱们过去瞧瞧!”
沿途的是令人望而却步的带有浓郁色彩的村庄风味娱乐节目,我们一边看一边闻着阵阵散发出来的酒味、肉味、鞭炮的火药味,还有上香拜神的香味。
我们走成横队、纵队或四方形队,走走停停,看看,然后再议论。
哎,姑娘,小伙子们,怎么还站着,快点进园入座!
我们都好奇着是谁在说话,所谓的园又是什么园?
原来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爷爷,头上的银白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所谓的园是由几排包着红纸的竹子围起来,里面摆着桌子、椅子,还放着大大小小的酒罐、酒碗。我想,这应该就是风所说的喝酒比赛的地方吧!
怎么还不进来,大家等着你们呢?又有人说话,我们越过这位老爷爷的身影看过去,真巧,是秋叔叔。此刻,他正站在由木板搭成的小舞台上,摇摇欲坠,像飘荡在湖里的小帆船。舞台的左右两旁竖着两副匾。左匾是喝尽天下之美酒,右匾是享尽天下之乐趣。正中还有一副匾,由右至左读为丰收酒园。
原野轻轻地推了推我,指着匾说,比你作的还臭。我狠狠地瞪了瞪他,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踩我一把。
风朝秋叔叔摆摆手说,不行,看看就够了,酒量确实太不行了。
喝不了米酒就喝米酒茶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人生能有几回醉,醉一次又何妨?秋叔叔话还没说完,座中就有人起来把我们拉进去,碍于盛情难却,我们唯有入座。
此时,马上就有人送酒杯过来,再从酒罐里倒出白哗哗的酒水,我们立即闻到属于酒的香醇,然后再加上淡绿的水,问过之后才知道是绿茶水,听说这种调法不容易令人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们喝,不醉不罢休!酒坛中有人站起来说话,话刚说完,锣声、鼓声和喇叭声都同时响起来。我们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周围的人都已经拿着酒杯喝起酒来,一饮即尽,然后是霹雳啪啦的鼓掌声。
风悄悄地附在我们耳边说:“我们也把它干了吧!看情形,我们不喝不行。”
喝完后,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anny附在我耳边问我醉了会有什么表现,我说,当然精彩,吐完后睡大觉。至于风和原野,他说男人醉后会有征服全世界的欲望,只可惜已是有心无力!
舞台的右侧吊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面具,想起虎子送我的猴子面具,此时已不知何处去了。我绕过一张张排着的酒桌,看着那么多令人神往的面具,我依稀听到背后有人说,菜,等等我!
我拿了一个,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一个。它们飘荡在空气中,好像家里垂吊着的小风铃,忽而上,忽而下。其中有一个猪样的面具最引人注目的,是因为吊着它的线最长也最粗,我轻轻地拉了拉,感觉有点重量,沉沉的,顺着线往上一直看,但看不到线牵住的根源。
我再往周围看看,没有人注意我,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我掉过头,用尽全力拉,只听“轰隆”一声响,慌乱中听到有人喊:“菜,小心!”
眼前一片漆黑,迷糊中听到呼喊声、尖叫声,还有来回奔跑的脚步声。一阵又一阵难以难受的痛楚伴随神经线传遍全身上下,最后一丝意识里,闻到的是浓郁的血腥味。然后,在我的世界里是不知黑暗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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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开 29
放眼望去,映入我眼底的全部都是瑰丽地开着的玫瑰花,有全开的,露着红通通的笑脸,还有的打着朵儿,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这一片艳丽,把大地渲染得分外五彩缤纷了。我想,我是在天国吗?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妙的世界?蝴蝶在我眼前飘来荡去,我伸出手,它们立即忘了飞翔而依恋地停留在我手上,接着是头上,肩上,还有手臂上,我兴奋地喊:你们不要离我远去!
菜,你醒了!
一阵异样的刺痛传遍全身,我挣扎着试图睁开眼,原来刚才做了一场美妙的梦。一道强烈的光线射进来,我马上闭起眼睛,感觉些许的刺痛。
没事的,慢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老妈憔悴的脸庞,她用手轻轻地拂去我脸上的发丝,菜,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妈,我……
别说话,先喝点水!原妈妈拿着水杯从门外走进来,原野拿着毛巾跟在身后。
这时,我才发觉喉咙和嘴唇干得难受,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奈脑袋晕沉沉的、全身也软绵绵的,她们把枕头竖起来,然后让我靠在上面,感觉比先前好多了。
我喝了点水,精神清醒多了,看着窗外依旧灿烂的太阳,只是怎么也感染不了屋内这一片的空洞与苍白。雪白的墙壁,白色的玻璃框,纯白的被子和枕头,还有护士小姐长长的白外掛和似笑非笑的百合花。
百合花是一种灵气的植物,在这种地方生长,它只能呼吸着病怏怏的空气而活着,从而也变得无精打采。
菜,你睡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一定饿了!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
嗯!我应着,原野拿起桌上的腰包便匆匆离开了。
妈,原妈妈,我怎么躺在这里?看着周围,想着这是医院,我才感到莫名其妙。。
你忘了,你在酒园被倒塌下来的舞台压住了!
说起这个,我才想起在酒园的那一幕,那轰隆的一声响,直到现在犹如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好险!我深深地舒了口气,问,还有人受伤吗?风和anny他们没事吧?
幸好发现得及时,所以……可是……老妈说的话断断续续。
可是怎么啦?我追问老妈,然后看向原妈妈,她俩脸上一样的凝重。
风,他也受伤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说罢,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行,如果你的脚再受到激烈运动是很难得到恢复的,你可能永远也走不了路!
老妈说此话时,我才发现我的整只右脚被厚厚的白纱布包着,稍微动一下,一阵阵锥心的疼痛立即从脚底蔓延开来。
他会不会醒过来。医生怎么说?还有,他哪里受伤了?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只是脚受伤了?老妈沉默着,我急了,老妈,你怎么不说话?不行,我还是要去看他!我说着又挣扎着要站起来。
你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
原妈妈叹叹气,对着老妈说:“菜这牌气,跟你年轻时一样的固执”。
原妈妈,你告诉我好不好,风现在怎么了?
哎,这孩子,舞台倒塌下来的时候,他扑过去挡住了掉下来即将压在你腿上的木横梁,否则你永远也走不了路。只是,木横梁压在他头上,当时血流不止,从进医院直到现在还不曾醒来,谁也说不准会怎么样?医生说,如果他能醒来就表示度过了危险期!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给我回答。心里好痛,原来那股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
他在哪个病房?
老妈坐在我的床边,说:“你的腿受伤了,听妈的话,等腿好了再去看他,你现在根本走不了路。”
没关系的,你们扶着我,多大的疼痛我都不会喊,我承受得住!
老妈背过身子,我看到她在轻轻地擦眼泪,心里又一阵难过。原妈为了缓和气氛,打趣地说,这孩子固执起来就像一头老水牛,怎么拉也拉不动。
透过病房的百叶窗,我看到了正在安静熟睡的风,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房里还是阴森森的暗,连太阳光也吝啬照进来。
我用手拨着轮椅的轮子向病房靠近,推开门,他不再像往常一样,从画房里钻出来后用沾满颜料的手拉着我说,菜,我又画了一幅画,快进来看看。
“风,我是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真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显得那么安静、乖巧,是不是我吵你,你就会马上醒过来!说完,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眼睛总是这么不争气。泪水亲吻着我的面孔,感觉浑身发冷。
你快点醒过来,我们还要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然后看你画的画。还有,你说过喜欢我,如果你醒过来,我不会再假装听不到了!
菜,别哭了,风一定会好起来的。原野从房外跑进来说,我买了许多你平常最爱吃的小菜,萝卜头、小白菜、酸豆角,还有豆腐干,他像变魔术似的一样又一样地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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