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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照片?
你以前不是看过吗?她反问道。
我哪能看得清楚,你的老闺房白天黑夜都黑漆漆的,像有宝藏藏着似的,更何况我只看过一张,你不可能只有一张年轻时候的照片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又嘿嘿地笑着,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照片!
她打开门,走进自己的闺房。
杏儿坐在椅子上一边吃干果一边看电视,我走过去抓了一把,然后喃喃自语地说着,我觉得老妈就是一条变色龙,时而像一个没心没肺且头脑简单的小女孩;时而像一个严厉的老巫婆;时而又像一个慈祥的好母亲。
门吱地一声响,老妈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只有一张,这个小气鬼。
给——
只有一张?
只有一张,看不看,不看拉倒!
哎,我拦住她往回走的脚步。谁说不看,说你小气真的没有形容错!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胡说!老妈狠狠地拉住我的耳朵。
老妈饶命!杏儿快救我,我老妈要谋杀亲女啦!
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
我掉过头喃喃道:“这个老巫婆!就知道残害国家幼苗。”说完,我看着相片,又叫了起来,哎呀!不就是上次在她房里见到的那一张吗?
老妈没理睬我,把我透明似的看待。我继续说着,老妈,你年轻时候美的像一朵出水芙蓉!
杏儿嚷着要看,我把相片递给她,她说:“菜妈妈,你比电视上的演员漂亮多了!”在她的观念里,漂亮的都是演员,不漂亮的就像我一样,只是平民百姓,晕!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有——!杏儿马上搭话。
谁——?
你长得就很像菜妈妈啦!
老妈点头赞同,这是唯一一点她认为我身上还存有的优点。因为她承认了,就证明她现在看着跟我一样年轻。
可是,老妈又说,再怎么相像的人,由于家庭背景与所受教育的差异,各自的神韵还是有区别的!
我觉得她说得没错!她琢磨了会儿后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想后我还是决定要问,老妈,年轻的时候你是不是认识秋叔叔?我看到他家有一张相片,是秋叔叔和一个女孩的合影,那个女孩跟你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怎么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我不认识这个人!老妈的神情显得极其不自然,随后她又说,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这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玫瑰花开35
可是,你也说过,再怎么相像的人,由于家庭背景与所受教育的差异,各自的神韵还是有区别的!那个女孩真的很像你!
别乱想!我,我要去喂猪!说完,她提着猪食走了,留下疑惑不解的我。既然她说不是,为何我看她匆匆的背影总觉得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清脆的笑声传进我耳朵,我看看杏儿,然后往电视屏幕看去,正在播放动画片,骗人的东西!
杏儿,你要不要回家,你妈会不会着急你哪去了!
不要,菜姐姐,我现在不想回家,今天你就让我留在你这里吧,好不好?
同她家人打了招呼,他们都同意杏儿今晚留我这,我想,我得尽快想办法让她重新回到学校!
一个人缩在椅子里胡思乱想,想到原野今天说过的话,想到艺术大赛的事情,想到风,想到他的失忆,想到他的即将离去。头很痛,像要裂开来一样!
杏儿留恋她的电视节目,我独自往风的家走去。在他家屋前,我听到anny的哭泣声传来,很久没见到她,自从风出院后她还不曾去找我。
你为什么不答应爸爸妈妈回北京去,回到北京,就会有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治疗,你很快就可以恢复记忆的!
我不想回去,爸爸妈妈都答应了,医生也说过,在这里对我的记忆恢复会更有帮助。
是为了菜吧?
一阵沉默……
你忘了这是你从小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为了它,你吃过多少苦,放弃过多少东西,你怎么现在说放弃就放弃的?
我不放弃,我还能怎么样?你都见到的,我画的是什么,连一个小孩子画的都不如。
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应该继续追求你的理想,用不着管我!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选择了画画,从小到大,我的兴趣就是你的兴趣;我所学的,就是你想学的,你要去学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怕与你产生距离,哪怕一丁点儿也不愿意!难道你都不明白吗?
她蹲在地上抽泣着,风走过去把她扶到屋里去。
我看到地上丢着画笔、颜料、画纸等等…。我把它们一一拣起来弄干净,摆放好放在盒子里,打开一张皱皱的画纸,里面有一只动物,不知道本来要画的是什么?我想到风刚才说的话,我自语自言地说着,怎么会这样的?风丧失了记忆,怎么…!
你都听到了?
我抬起头,是风。
嗯!
他显得有点颓废,这是我画的鸡,算什么?
一个星期后就要参赛……
别说这个,好吗?他打断我想要说下去的话。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说。
用木栅栏围成一个很矮很小也很破旧的木槛栅,像小人国的屋子。里面传来吱吱喳喳的叫声,打开木门,看到的是一群或大、或小、或悠闲的黄毛小鸡。
风,你不是要画鸡吗?这里有这么多,你爱画哪一只就画哪一只,如果你怕它们乱跑你画不了,我可以抱着它,你还可以多观察几天,难道还怕画得不像吗?我说完,觉得自己的眼里有泪水,我以为自己不会哭,这么多年的压抑我都没有哭,而这一刻我就是止不往的泪流满面……
菜,别傻了!你知道你是为了帮我,可是,画画并不仅是画一只鸡那么简单,会想到画鸡,是因为它是最基本的东西。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不要再责备你自己了!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这样子会令我更加难受!
风,你会有遗憾的!
他沉默了会儿,说,人生中遗憾的事情多着呢!谁也说不准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傻丫头!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我看了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不是很失败!不过,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可以吃到木瓜味冰淇淋,可惜,没有实现。长大后,我曾在城里找了很久,可是,还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他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想着!
花场在这个冬天的季节还是一样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我买来许多花种子,在杏儿和种花师傅的帮助下撒种了。移栽的花枝儿已经长出嫩绿的小芽,我时常坐在绿意盈盈的花场里逍遥地望着高高的蓝天、白云。树梢轻轻地摇着,我仿佛闻到了一阵又一阵和煦的春风。
人生是很奇怪的事情,老妈阻止了多少年,为的是不让我和泥土打交道,至今,我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就杏儿失学的事情,我特意找了原妈妈向她说明事情的情况,她一鼓作气捐了许多助学金给学校,杏儿失学的问题也算是暂时解决了。我就知道,原妈妈是一个善意的人,别人有困难,只要她有那个能力,她一定会帮的!
杏儿要求留在花场帮忙,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求学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现在是原妈妈帮我,可是以后还有谁能帮我?更何况我并没有付出什么,怎么可以白白地接受原妈妈对我特意的帮助,所以,我想我应该为这个花场做点什么。
是思想超越了年龄,还是年龄塑造了思想?我想,全部都不是,是环境,是经历,从而奠定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许多小孩子停在原野家门外,热闹非凡。我掂起脚,抬起头,人群里是一辆黑得耀眼的小车,我对车子方面的研究不大,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不清楚这是什么名堂的车子。
我叩响原野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大男人,有点熟悉又很陌生。
菜,快进来,这就是你小时候最爱跟他撒娇的原叔叔!原妈妈从厨房探出头,看到是我,她解说着。
原叔叔?
是!菜,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是越来越漂亮咯!
我脸红,这样的恭维太直白了点吧!
通常这种场面,我都是站在被询问者的立场,所以我今天回答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哈腰点头更是少不了的!
原妈妈一直在唠叨,说原野这孩子,怎么连老爸回来了也不陪会儿,心里装的还是只有他的音乐。对于原叔叔,我还记得他的全名叫原之丰,但是我已经从他身上找不到从前的那种痕迹了,他的五官变得越加深邃,只有眼睛还是散发着从前一样坚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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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开36
原妈妈原叔叔要留我吃饭,想到他们家吃饭的那种习惯——要静得好像没有人!我还是执意要回去,他们唯有不勉强我。
老妈早已做好饭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等我回来。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眼睛空洞地睁着,一动不动。
女人真可怜,一辈子就这么活着,年轻的时候做好饭菜等待工作忙碌完毕后回归的丈夫,上了一定的年纪,又得做好饭菜等待迟归的儿女。
老妈更可怜,多年以来,她连平常人等待过后的那份甜蜜也品尝不到!她始终等不回自己已经远去的丈夫!
晚饭后回到房内取下墙上的挂画,我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所有以前发生的一切,此刻一幕幕地在我眼前经过,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重演着。
我打开相架,取出里面的画,卷起来后用彩带扎住,用笔在标签上写道:
参赛人:沙迎风
主题:《花之季》
………
………
写完有关的资料后,我拿出问原野拿的参赛地址,把它抄在信封外面。然后踩着自行车往可以邮信的地方飞去!村子里没有邮局,一般所寄出去的信件会在某个固定时间段有信差来收取。
我不知道是否还能赶得及,但我知道参赛作品必须要今天寄出去,否则…想再参赛就得五年后。
请问,我喘着气,今天的信件是否已被信差取走了?
是的,小姑娘。一个老叔叔回答我,信差刚走没多久!
我骑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幸好能追得上邮差叔叔,刚才追赶的那一幕,直到现在都觉到心惊胆跳,就算是参加赛车比赛也没有我当时那样的英勇与速度。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脸、鼻子、耳朵和眼睛,都感到一阵又一阵像擦伤的刺痛,这样的寒风,真是令人讨厌。
妈,快出来帮我推自行车,你的女儿快累死啦!
我在门前叫着,没有人理睬我,大门开着,我想,难道老妈出去了?放好自行车,我擦着被冻得僵硬的双手跨进家门,立即感到丝丝的温暖传遍全身。
妈,那是什么?我看着她拿着一条项链在我眼前摇呀摇,下面还吊着一块吊坠。
菜,你回来了!她马上把项链藏好,回过头。
老妈,怎么藏起来了,很漂亮呢,你应该戴起来。
一把年纪还带这个,被人看了笑话!
什么笑话?谁说不能带,拿来,我给你带上!怎么这么漂亮的项链,你平常都不拿出来的?
算了,菜,妈现在不想带!
随便你,反正东西是你的!我说着拿出一瓶酸奶,喝完,迈着碎步奔向花场。
他们喊我的时候,我还自己的梦中遨游。通常我想事情的时候,就算脚下有一张百元大钞,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