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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着车走了。他是一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作家,他的每一个眼神就像凝固的线条一直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他的激情,他的绘画,他的语言就像一个生动的符号让我回味无穷。可是我一想到曾绍东,心里就像翻倒的酱油瓶,不知所措。一张船票,却要登上两艘船开往不同的方向,我已经预感到在这场斗争里我是悲剧的主角。
莫干山路,是一条沿着苏州河边上建造的艺术工厂,这里有一些老厂房,但是有一些已经改建成艺术家的工作室,还有的还留着当年工厂斑驳的记忆,走在这样的道路上,你会觉得时间就像是一把剑,牵引着两个不同的世纪。
在马路边上停着一些亮丽的跑车,有宝时捷的、有奥迪的,看来柴太太的圈子都还是有些相当身份的。我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还是比较淡雅的,并没有什么高雅色意,也不知是否符合场次的需要。
“曾太太为了,有失远迎。你看我们这场次如何,我请的老师在拉丁舞方面有很高造诣的人。朋友也来了一些,你里边随便坐,我招呼完朋友随后就过来陪你。”柴太太一脸的笑意。她身上的香水味让人仿佛感觉进入到了花丛中。
26 加入太太俱乐部(2)
我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四周边上已经坐了一些打扮得还不错的富太太,他们举手投足看来都是显得富有闲适之意,脸上的笑容就像夏天盛开的玫瑰花。我放下包,到了旁边的冷餐桌上要了一些饮料,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活动的开始。
三点正的时候,柴太太走了进来。她一身旗袍走进来的时候,身上扭动的风姿就像摇曳的康乃馨,让人不禁有些进入荡漾的海面。
“朋友们,今天是我们俱乐部活动举办的第三场,我非常高兴各位太太能给予赏光。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新客人,她就是我的好朋友诗琪小姐。”说完,柴太太走到了我的身边,用手牵着我,把我拉到了台上。
“诗琪,向大家作一个自我介绍吧。”
我有些羞涩之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肌肉有些紧张,我很少在这样的场合向大家说话,一下子脑袋发热,也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
“非常感谢柴太太提供这样一次机会给我,她是我丈夫的好朋友,也是一个非常具有修养的女士,希望以后有机会我能多多参加像她组织活动。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
“诗琪,讲得不错。我们给她鼓掌,我们的玫瑰俱乐部成立至今,也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这半年时间来,大家都把俱乐部当成是自家的重要成员,我们在这样的俱乐部倾吐心声,找到归宿,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娱乐。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拉丁舞的专家丁丁小姐和她的搭档一起来到我们这里为我们进行拉丁舞方面的传授。有请。”
一位女士一身红艳的礼服踏入了舞池,她脸上抚媚神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灯光渐暗,慢慢地,在她的对面,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男士也缓缓踏入舞池。他们两个人手牵手,挥洒舞的芳香,让我沉浸在唯美的艺术氛围中。
两位舞者看起来配合默契,音乐已经和他们融合为一体,而他们的舞姿也已经成为一种形体的艺术表现,就像在演绎着生动的爱情故事。
十分钟后,灯光慢慢亮起,他们挥洒激情的舞步放缓下来,走到了大家的中间,丁丁从头下取下了一枝玫瑰花别在了另外一位太太的头上,那位太太激动不已,连忙说谢谢。
拉丁舞结束后,他们两位向大家鞠躬致意后走出了舞池。柴太太走上台去,拥抱两位艺术家,以示谢意。
“这是一种形体的艺术表现,当我们在生活里发现除了吃穿外,学习高雅艺术舞蹈了成为了我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这次邀请到的专家也是想给大家一次学习拉丁舞的机会,如果大家愿意,我们一起设立一个团来学习拉丁舞。你们看如何?”
那些太太们纷纷举起了手,我也举起了手,虽然我并不太愿意参加热闹的活动,但是感觉既然是柴太太的邀请,一定要给她一些面子。
“看来,我们的活动还是受到了大家的欢迎,我不枉我长时间的策划。自从有了这样一些聚会的活动,我们的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了。相信随着时间的深入,我们这样一个玫瑰俱乐部一定能成为大家相互交友的好平台。”
舞蹈结束后,大家都纷纷拿着酒杯一起闲聊起来。柴太太的身边是围着人最多的一群,她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让我的细胞也鲜活起来。大家谈论的话题集中在如何保养,如何使自己更年轻上面。有些说买了哪些化妆品,吃了些什么补品?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我还搭不上话语,时不时陷入了许海涛的情思中,浮想连篇。
“诗琪,在想什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太太,上海滩有名的餐饮大王的太太,以后有机会我们就到她那里泡饭吃。”柴太太看出我并没有说话,刻意让我和大家交流。
“好哦。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吃顿饭还是很容易的。”陈太太笑道。
“你好。我是诗琪,很高兴能和你们认识,我向大家自我介绍到。”
“不用客气,你们大家随便聊。我过去招呼那边的客人。诗琪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柴太太又移位到另外一个团。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各位太太各种各样的兴奋的表情,心里还在想着明天许海涛的约会。在这样一种迷离的生活中,我已经开始失去自我,放纵进入到宇宙的无穷深渊。然而在这样的生活里,我已经一去不回头,等待我的只有时间的考验。
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我向丽颖告别回家了。我告诉她妈妈一个人在家很寂寞,我要回去陪她了,而且晚上是公公也要回来了。也得早些回家陪。
丽颖答应了,把我送出了门口,她告诉我她和曾绍东一直关系很要好,大家有空就互相往来,保持联络。
走出了莫干山路,我的脑海里还在回荡富太太们闲适富足生活的场面,她们是那么的优雅,那么地闲情逸致,和我以前的生活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选择这样一种生活,会是我新生活的开始吗?我不知道,只有不停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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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一个人的战斗(1)
回到家里,曾绍东爸爸已经坐在客厅中央看电视了。多日未见,奔波于出差,脸上已经有了些疲倦之意。
“爸爸,你回来了。”我问道。
“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
“我到绍东的朋友那里参加一个活动。”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要早点回来。我们家是很注重家风的,你母亲也不是一个随便出门的人。没什么事就在家里看看书的。”他显得很严肃,然而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进入了冰窟中难受。
“爸爸,我很少出门的,今天是例外。”我解释到。
“我知道。你妈妈也说了,最近你经常出门,有时候一整天也不回来。自己也要注意,我们家是很注重家风的。曾绍东在外面辛苦工作,你也照顾好他的生活,不让你上班也是不想让你和他一样辛苦,你也和他一样天天不在家,这个家存在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我没有想到,曾绍东的爸爸也是这么一个刻板的人,我一进门他就开始批评我了。平时,我的爸妈也没有这样批评我,我一时间感觉很委屈,坐在椅子上也不发声了。曾绍东的妈妈坐在一边,摇着扇,像是一切与她无关。
“你妈妈早年的时候,随着我一起闯荡上海,我们赤手空拳闯天下,才有了今天我们幸福的家。你能嫁给曾绍东是你的福份了。他在外面从来不花天酒地,有了钱就往家里放。今天,你能幸福地生活在曾家,也要感谢我们绍东所做的努力。”他爸像一个老师一样不停地说着,我只是得我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与他们家无关。如果曾绍东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搬回去,老是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疯掉的。
“爸、妈,我要上去看书了。你们忙吧。”
“等会,时间还早,陪我们说说话吧。”他妈叫道。
“绍东今天晚上回来吗?”他爸问到。
“不知道,他从来不会给我电话。”我答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主动给他电话,关心他的生活,履行作妻子的责任,像他这样奔波在外面,你也不问一声,怎么能成为合格的太太。”我看见他爸爸的嘴一开一合,像在讲述着一个故事,而我却游离在故事外。
曾绍东的妈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仿佛是胜利的小鸟发出表情。也许是他的太太和他说了什么,也许是,我不知道,我只感觉我不該坐在这个房间里,我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今天都有哪些节目了?”他妈妈问道。
“拉丁舞风情表演。”我淡淡到。
“不错。这种搂搂抱抱的活动只有上了潮流的人才会看,我是不大爱看这些活动的。”绍东妈在打趣道。
“我们学校也在搞些什么外国舞表演,我就不太认同,大中国五千年,好的艺术活动,他们不去弄,硬要从国外弄一些风尚回来。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艺术。”他爸显得很气愤的样子。
27 一个人的战斗(2)
“我也没有跳,只是在欣赏,况且这样的舞蹈确实不错,我并不认为中国的舞蹈就适合现在的年青人。”我反辩道。
“外国人的生活方式和我中国人的不太一样,去学习别人的东西要看看自己站在什么地方。我就觉得大家都是附庸风雅,拉丁舞的主要精神是什么,你不知道吧?所以形式看得好,没有用的。”他爸叹了一口气。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各种各样的形式都要看一看,领略不同的文化才能欣赏各种美的不同。”
“你们都是赶潮流,我就不太认同。现在的交谊舞都是搂搂抱抱,哪里有什么艺术格调。你以后少参加这样的活动吧。”
“爸爸,我觉得你的思想有些落伍了。”
“你有空在家陪你妈聊聊天,看看书肯定比你去一个什么活动有益,现在的人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天天在瞎热闹。这次学术交流会,我就向大家提了一个观点,传统与现代是不割裂,往往有些人把传统抛弃,给现代一个很高的帽子,没有过去,哪里有未来,他们往往一叶障目,不知所云。这次我去开会,给他们很好的启迪,他们认为我是站在了过去,看到了未来。所以开会结束后,他们都希望我下去再回去。这一次会给我的启发就是现在的人都迷失了,都弄不清什么叫好,只是随潮流,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爸,你说的东西我并不否定,但是每一个时代所接触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现在有了电脑,人们可以上网打开视界,而以前的交流是很闭塞的。所以大家看问题的时候都会是一个很开放的思想,可以到处交流,拉丁舞就是国外一种文化的象征,学习这样的舞蹈也是不可以去领略一种文化。中国的艺术是好的,但是它是建立在以往的背景中,已经和我们现代的节奏不相吻合了。
“你是有很多的大道理,我在大学任教这么多年了。我难道看得不比你深,你还是要好好去看书吧,学习学习儒家思想,你们那些思想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一时无语,原来我一直认为他的爸爸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他的思想竟然是这么的偏激,我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坐在老虎凳一样难受,他可以束缚我的行动,但不可以束缚我的思想。我是诗琪,就是诗琪,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他妈看出氛围并不好,就让我到房间去休息了。经历这次失败,我才明白,生命中有些东西并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你要生活得好,就要去妥协,或者要去适应。否则生活在曾家这样一个具有传统氛围的环境中,我肯定要腐朽下去,直到我消沉下去。
我躺在床上,想想自己曾经的浪漫天真,想想自己答应曾绍东的轻率,想想和许海涛的故事,一切都是那么荒唐,这都是我自己亲手营造起来的生活,而它们一直飘浮在我的世界外,让我在深渊里随处飘流,不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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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浪漫相约(1)
虽然是他爸回来了。可我还是要如约而至,昨天和许海涛说过的,我要到市中心的公寓和他见一面,十点钟的时候,我出了门,对他们说到街上看看有没适合曾绍东的衣服买。给他们感觉我一直在关爱曾绍东。
虽然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但是他们脸上还是有些不畅快,那种表情